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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您就吩咐一聲，我手腳麻利會做事兒，不用和我客氣。”
她諂媚的笑著，表情就跟電視裡演的小太監一個樣，阿婆喝了兩口熱水，心裡十分舒坦。
她現在總算是知道電視裡那些老太太們活得有多舒坦了，別人幹活她看著，看著還不行，還能指手畫腳的，這種感覺啊，就跟中了百萬大獎那麼令人開心。
要是每天過的都是這種日子，她至少能活到一百歲。
東西實在太多，把櫃子都塞滿後還有一大半沒有地方放，溫嫿撓撓頭，尷尬的看向阿婆。
阿婆吹著飄上來的熱氣，等她快把頭撓破了，才斜過去一眼。
“放不下就都擱你屋裡，反正都是你吃。”
那些零食她看不上，水果嘛，倒是還能偶爾吃吃。
“放我屋裡也是擺地上，還不如就這麼放著呢，還省得我搬來搬去的了。”溫嫿搓著手笑笑，沒打算動。
知道她懶，阿婆也懶得說什麼了，指揮她把東西挪到角落裡，才讓她出去幫忙。
“阿婆，咱們要做什麼啊？”
“你折騰著要吃烤魚，你說咱們要做什麼？”
“烤魚好吃嘛！”
“我還能不知道烤魚好吃？”阿婆瞪她，“這大冬天的，你知道收拾起來多麻煩嗎？”
跟著阿婆到了廚房，溫嫿翻箱倒櫃了找了一會兒，沒見到魚又去看水缸。
進進出出好幾趟，她都沒有見到魚，只好回來找阿婆。
“阿婆，魚呢？咱們的魚哪兒去了？”
阿婆正往灶洞裡填木頭呢，聽到她問也只是隨手揮了揮，“小陸拿去處理了。”
在院裡處理還得收拾，她乾脆讓陸衍拿回去弄了，麻煩別人總好過麻煩自己。
溫嫿囧住，她湊過去，貼著阿婆耳朵小聲道：“那你剛剛還嫌棄收拾起來麻煩。”
都不是自己收拾，她麻煩什麼哦。
“你管我！”阿婆哼了聲，伸手把她推開，“快去洗菜，正好有熱水了。”
溫嫿怕菜被燙壞，不敢用太熱的水，稍微感受到點溫度就沒再繼續往裡加。
陸衍把魚收拾好後順便醃了，用盆裝著端過來。
院子沒有頂篷，怕烤到一半下雪，乾脆就把架子架在門邊，他們坐在門邊，正好有頂遮住。
陸衍在搭臺子，溫嫿跑出來看，手裡還拿著阿婆給她熱的玉米。
她咬了兩口，往廚房方向看了一眼，確定阿婆看不到，才把玉米遞到陸衍嘴邊。
“吃一口嗎？”她還沒那麼坦蕩，扭扭捏捏提心吊膽的，生怕被發現了。
她遞過來的那邊沒有被咬過，陸衍握著她的手轉了一下，咬在了另一邊。
他只咬了一點，就在自己咬過的旁邊，溫嫿看看玉米又看看他，皺眉，“不好吃嗎？”
“好吃，但是要留著肚子吃烤魚。”
烤魚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吃上呢，不先墊墊肚子，怕是餓到胃都抽抽了也沒能吃上。
她拿著玉米，小心避開陸衍咬過的地方，跟小倉鼠進食一樣，小口小口啃著。
陸衍看著她的動作，都不知道該不該生氣了，嫌棄他還讓他吃，也不知道她的小腦瓜是什麼想的。
“吃不吃辣？”
見她不打算回去，陸衍把她提溜到門後背風的角落，才開口問。
溫嫿先是點點頭，才伸出手給他比畫，“放一點點，不要太辣了。”
辣烤魚吃的時候是挺開心的，可第二天上廁所怕是要難受了，為了自己身體著想，她還是放棄重辣的吧。
她語氣裡夾著點失落，明顯是喜歡辣的，陸衍側過頭看她，“確定只要微辣？”
他這樣問，溫嫿倒是不那麼確定了，她歪歪頭，試探道：“要不？微辣？”
吃了多喝點牛奶多喝點水，應該也不會有問題的、吧？
這小心翼翼的模樣，都快把陸衍萌化了，他拿了一支菸放開嘴裡，緩和了下情緒，才又繼續幹活。
溫嫿就著蹲著的姿勢湊過去，視線盯在他唇上，看著那支從來沒有被他點燃過的煙。
“在想什麼？”
“你為什麼老是含著煙，卻不點上？”
陸衍挑眉，想去捏她的臉，可伸手才意識到手已經髒了，只好作罷。
“抽了幾年煙，嘴巴空下來不習慣。”陸衍神情淡然。
前幾年他煙癮很重，最嚴重時一天兩包，每天吞雲吐霧的，整個人就好像泡在了煙裡。
現在戒了小半年了，想抽的感覺不是那麼強烈了，但還是有些難受，時不時就得把煙拿出來聞聞。
“你為什麼會想要戒菸啊？”她就跟個好奇寶寶一樣，睜著大眼追問。
“年紀大想找媳婦兒了，怕她嫌棄，所以先戒了。”
“你年紀多大啊？”
陸衍動作一頓，直起身拍拍手，沒有直接回答，“大概比你大個十歲吧。”
溫嫿瞭解地點點頭，朝廚房看了眼，捂著嘴笑，“怪不得阿婆說你年紀大呢。”
三十二三歲，其實也不算大的，不過和她一比，就是挺大的了。
被說年紀大，陸衍可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的，可她的笑會傳染，看了幾秒，他嘴角也忍不住勾了勾。
“小丫頭片子，沒心沒肺的。”自己男朋友被說老，也難為她還能笑得那麼開心了。
“臺子搭好了，去抱點柴火過來，咱們準備烤魚。”
“烤魚不是用炭嗎？”溫嫿邊站起來邊問。
她猛地起來，身子一下子沒站穩，陸衍伸出胳膊讓她搭了下，邊去洗手邊回答，“是用炭，可咱家裡可沒炭。”
煤倒是有，不過阿婆肯定捨不得讓他們霍霍，所以只能用柴火燒炭了。
“抱大點的柴火，小的燒不出炭。”
溫嫿高聲應了，去後院之前先去雜物間找小斗車。
烤魚要的柴肯定不少，要是真的用抱的，她來回五趟都抱不夠的，有小斗車就不一樣了，一次就能備齊囉。
陸衍進廚房來拿東西時，阿婆才打算出去，為了不妨礙他們，她也真是用心良苦啊。
鍋裡的水早就燒開了，可她愣是沒把火停下，這麼長時間過去，鍋裡的水都燒沒了不少。
“阿婆，我給您買了一對鐲子，您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咱們再買別的。”
趁著溫嫿不在，陸衍當即就把話說開了。
等會兒烤魚，他不可能一直忍著不動小姑娘，與其等老太太自己發現，還不如他先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