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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想當個美美的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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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船傳來刺耳的鳴笛,溫嫿搬動行李箱的力氣卸下,軟軟靠著大樹喘息。

望著緩緩離去的貨船,腦海裡浮現出男人冷峻的臉,夾著戾氣的眼神似乎都還在發狠。

溫嫿哆嗦了下,手臂瞬間覆上一層小小的疙瘩,她用力搓了幾下,胳膊都搓紅了也沒能讓小疙瘩消下去。

沉重的行李箱,最後是被外婆推著小斗車來運回去的。

溫嫿跟在旁邊幫忙,聽完小老太太的絮叨,才問:“阿婆,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老太太跺了跺腳,語氣惡狠狠的,“你媽那個死丫頭,就那麼寬的心,竟然讓你一個人回來了,半大的姑娘,這要是出了事,她還讓不讓我活了?”

“自己守著個破餐館,也賺不了幾個錢,怎麼就不能抽個時間把你送過來,她就是鑽錢眼裡去了她……”

外婆又是噼裡啪啦的一頓說,溫嫿認真聽著,在心裡仔細翻來覆去讀了幾遍後,得出一個結論:外婆還是沒有說怎麼知道她回來了的。

十月的天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情緒說變就變,明明前一天還熱得直冒汗,半夜下了場細雨,今天就已經轉涼了。

晚上蓋得少,早上起來時溫嫿就感冒了,她鼻子被堵,只能半張著嘴呼吸。

老太太用手沾了點風油精抹在她人中,鼻子是不堵了,可人中火辣辣的疼。

溫嫿吸了吸鼻子,水潤潤的杏眼盯著老太太,語氣說不出的可憐,“阿婆,還有別的辦法嗎?”

老太太點頭,起身去拿了眼鏡和手機過來,“辦法肯定是有的,不過我得先查查。”

見阿婆熟練地開啟百度,溫嫿眼皮不自覺跳動了下,老太太用手機比她還溜吶。

老太太看了一會兒,放下手機朝她看來,“鼻子還堵著嗎?”

溫嫿搖頭。

“還疼嗎?”

繼續搖頭。

老太太拍了下大腿,“不堵了也不疼了,那就這麼著了。”

她都查了,別的方法還得兩三分鐘才能發揮效用,哪有風油精好用啊,一抹就生效。

溫嫿被老太太的話噎住,嘟囔道:“阿婆,你比我媽還壞。”

虧她還滿心期待呢,沒想到是在逗著她玩兒。

老太太哈哈笑著,停下後拉過她的手拍了拍,“我和你媽兩人加起來得有八百個心眼,怎麼你就那麼實誠?”

“你爸也不是個老實憨厚的啊……”

老太太邊說邊搖頭,又長嘆了口氣,似乎無法理解她為什麼傻得那麼出奇。

老太太邊嘆氣邊揹著手出去,不一會兒頭上戴著個帽子又回來了,拉著她就要往山上去。

“這天眼看著就要變冷了,你去看看哪些果子能賣了,有就趕緊賣吧,不然過上幾個月,你就沒錢過年了。”

溫嫿跟在後面,腳步沉重的就好像被壓上了幾塊大石頭,盯著老太太背影的視線裡帶著很深的怨念。

“阿婆,你昨天寶寶長寶寶短地叫,說讓我在家養膘的。”

都說回來一個星期以上待遇才會變差,怎麼到她這兒就不按套路出牌了呢。

這才第一天,她還感冒了呢,也不讓她休息,雖說她就是回來守山的,但也不用那麼著急上崗吧。

“阿婆。”

“阿婆~”

“阿婆!”

她在後頭嘟嘟囔囔了許久,老太太都不理會,一直到了山腳下,才回身輕輕戳了戳她眉心。

“小丫頭片子,一回家嘴巴就停不下來,你在外頭要是有那麼多話,你媽能天天罵你?”

在家裡聒噪得像個小鸚鵡,在外就像個悶油瓶,三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

一句話把溫嫿堵個嚴嚴實實的,連一個字兒也蹦不出來了,她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跟在了老太太后頭。

其實她也不是不會說啊,只是和不熟悉的人就話比較少而已,雖然她熟悉的人一個巴掌就數得過來了。

小姑娘鼓著腮幫撅著嘴,明顯不服氣,可老太太也懶得理她。

到了地方後,老太太指著一大片雪梨樹,大手一揮,語氣豪邁的就好像是家裡存著滿屋金磚:

“看到沒有,這片山頭啊以後就是你的了。”

“能不能過個好年,就看你能不能賣個好價錢了。”

溫嫿順著老太太指著地方看了一圈,突然生出回飯館去幫老媽洗碗的念頭。

這山頭的果樹都好些年沒有打理了,長出的果子又小又醜,別說賣了,怕是白送人家都不要。

溫嫿不想說話,看著明顯已經上頭的老太太,她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扯著野草。

老太太雖然已經七十出頭了,可精神狀態還很好,走起路來好像帶著風。

一塊把山頭逛了個遍後,老太太還能叨叨個不停,溫嫿卻已經累到意識模糊了。

要不是有老太太拉著,她現在就直接坐到地上了。

看著她累得紅撲撲的小臉,老太太嘖嘖搖頭,“你們年輕人就是活幹得太少了,身子才會那麼的差,才走了多大會兒呀,就已經累成這模樣了。”

“這麼的吧,你明天和我一起來砍柴,每天一擔,不出三個月,你這身子骨肯定就比牛還壯實了。”

溫嫿聽後只想哭,她一個姑娘家,為什麼要比牛壯實啊,她就當個美美的小仙女不好嗎?

蔫了吧唧地跟在老太太身後回去,途中遇到幾個出來摘菜的老人,老太太就好像獻寶一般,拉著她過去轉了兩圈,笑得十分得意,溫嫿瞧著都覺得阿婆臉上的褶子又多了幾條。

回到家,以為終於能休息的溫嫿還沒有喘上氣呢,就被上門湊熱鬧的老太太們圍了個結結實實。

李老太拉著溫嫿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小聲地和身後的人說著什麼。

“小嫿呀,你有物件沒有?我有個孫子和你差不多大……”

“哎喲,李婆子你可得了吧,你孫子長那樣還好意思拿出來介紹,我外孫才好呢,長得又高文化又好,和小嫿才配呢。”

“去去去,你們那些哪能和我侄子比呀……”

剛開始還輪流介紹的人,沒幾分鐘就嚷嚷到了一塊,溫嫿有些懵,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老太太看她傻傻的樣兒,恨鐵不成鋼地伸手戳了戳她腦袋,直接把她往屋裡推,“你還在這兒杵著幹啥?真等人家給你介紹物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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