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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費南箏不收她信了，可還有布料和手工費呢，那圖案是繡上去的，她不傻，知道繡上去多費時費力。
純手工製作，光是聽這五個字，就知道不會便宜了。
見糊弄不了她，陸衍嘖嘖搖頭，“小女朋友變聰明瞭，不好騙了啊。”
他把溫嫿手裡的煙拿了過來，又拿溼紙巾給她擦手，確定她手上沾染的煙味都沒有了才停下。
“是真的沒花錢，就是答應對方明年幫忙運幾趟貨。”
相處這麼長時間，溫嫿也大概知道他多豪橫了，能說到他面前，想來不會是小生意。
她收回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兩種東西的價格她都不太懂，實在說不準哪個吃了虧。
“下次還是不要定做了，衣服太貴，我穿著得提心吊膽的。”
勾掉一條錢，說不定一百塊就沒有了，她整天上跳下躥的，實在穿不起。
“過年的衣服嘛，得穿好點。”她再說下去，怕是都打算拿去退了，陸衍把她拉進來，動手幫她換衣服。
“別想這事了，定製的衣服，你再嫌貴也退不了了。”
溫嫿配合地張開手，聽到這話，突然抬頭看他，“定製衣服，是不是要量尺寸？”
仔細想想，她應該沒有被量過尺寸、的吧？？
不太確定，她再想想。
“衣服都給你買了那麼多件了，還能不知道你穿多大碼？”陸衍把衣服抖開，示意她把手伸進去。
抱了那麼多回，要是還不知道她的尺寸，他可以去趟醫院，看看腦子還在不在了。
溫嫿一想，他說的還挺有道理的，冬天的衣服嘛，就算是定製也肯定要放寬一些的，不然裡頭多穿一件釦子就扣不上了。
把衣服穿好，她把頭髮整理了下，站著轉了個圈，期待地看向他。
“好看，特別好看，跟個小粉丸子似的。”
溫嫿笑容一洩，白了他一眼，這種夸人的話術，她還是第一次聽。
“你下次說前面六個字就好，剩下的我不聽不聽。”
她捂著耳朵搖頭，好像不把自己搖暈就不停下，陸衍趕緊把她按住，屈膝把人抱進懷裡。
自己現在就相當於是掛在他身上的，身體唯一接力的就只有腰間的胳膊。
溫嫿抬手抱上他的脖子，臉貼上蹭他。
“走走走，咱們趕集去。”
再不走就散場了，到時就不好玩了。
陸衍沒有放下她，單手去操作，等船開動後，抱著她一塊坐在椅子上。
江面上有很多船隻，陸衍要時刻著，不能親她，只能用手不斷摩挲著她的唇。
溫嫿把他的手拍開，他老實了兩分鐘又摸上來，幾次過後，溫嫿直接從他懷裡掙扎下來了。
“我不坐了，我看會兒風景。”
冬天的江邊哪有風景可看啊，落葉枯黃，樹上光禿禿的，一片蕭條景象。
溫嫿趴在門上，透過玻璃窗數駛過的貨船。
時不時看到拉客的小船經過，溫嫿眯著眼看了許久，等其中一個經過時驚呼一聲。
“呀，我記得他。”
開口要她五百塊的那個大叔，“大叔這陣子生意肯定很好。”
她在門邊自言自語，陸衍往遠處看了眼，朝她點頭，“對，生意很好。”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那大叔臉上喜洋洋的，一看就知道這陣子沒少賺。
溫嫿轉過頭看他，“從鎮上到南溪村，兩百塊錢可以賺多少啊？”
陸衍想了想，朝她伸出一根手指，“一半還多。”
一個鐘賺一百塊錢，還沒有算上返程時偶爾接到的人，溫嫿咋舌，怪不得那麼多人幹這活呢，原來那麼賺啊。
要是在旺季，他們賺上幾個月，一年嚼頭就有了。
“我要是會開船就好了，我也去掙這個錢。”
陸衍輕飄飄睨了她一眼，搖頭，“你可幹不了這個活兒。”
“你光是看到他們賺到多少錢，卻沒有看到他們掙這點錢要承擔多大的風險。”
“要是碰上大風，船有時會被吹翻，碰壞事小，但要是正好船上有客人，光是這一個意外就能賠個傾家蕩產。”
“還有一些不聽講的客人，他們會俯身玩水，要是不一小心落水，還得下去撈人，運氣能把人撈上來，運氣不好連自己都得折在裡頭。”
溫嫿安靜聽著，等他停下後湊過去，拉著他的袖子小聲問：“為什麼會摺進去？”
能下去救人，說明水性很好啊。
“人求生的本能，當生命陷入危險境地時本能的反應是求救，所以他們會拉住一切能拉到的東西，包括施救者的脖子。”
有些人在驚慌之下，甚至會把拉住施救者後踩著他往上爬。
看她沉默不語，陸衍揉揉她的頭髮，道：“現在還想開船嗎？”
溫嫿搖搖頭，“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暗罵那個大叔黑心了。”
沒想到她還想到這個了，陸衍笑了出來，把她拉過來，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在她臉上重重啄了幾下。
“沒想到我家小姑娘還會偷偷吐槽人啊，看樣子以前也沒少吐槽我吧。”
“說出來聽聽，以前都是怎麼吐槽我的？”
哪有當面說人壞話的啊，溫嫿尷尬的笑了兩聲，轉身想跑，卻被陸衍抓住了命運的後頸。
她轉過頭，對上陸衍很不友好的眼神，呵呵的尷笑。
“這種事怎麼好當著你的面說啊，要不你回去問阿婆吧，話是阿婆說的。”
為了保全自己，溫嫿毫不猶豫把鍋甩給了阿婆。
“阿婆可比你老實多了，你不先說，阿婆能應和你？”
瞧這話說的，好像她就是個會隨便說別人壞話的人一樣。
溫嫿哼哼兩聲，沒能把掐著脖子的手甩開，只好老實往他懷裡退。
“我就只和阿婆說過一回，也不算是壞話的，我說的都是實話。”
就是和阿婆聊天那回說了一句他長得很兇，別的就真的沒有了。
陸衍眯著眼打量了一會兒，確定她說的都是實話，才把人放開。
“以後壞話要當著面說，在背後說對方又聽不到，有什麼用啊？”
當著面說，要是對方生氣了把她暴打一頓怎麼辦？
與其叫她以後當著面說，還不如叫她以後不要說別人的壞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