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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嫿失望垂眼，反正都是她收拾，今天收肯定是要比明天收好的。
明天她要睡到大中午的，莫說收拾了，她明天連早午飯都不想吃了。
“阿婆，我先給你端洗腳水。”
阿婆瞪她，“昨天不是洗過了嗎，怎麼今天還要洗？”
又沒什麼動彈過，天天洗腳，這誰受得了啊這。
阿婆又想偷懶了，溫嫿也不多說，徑直去端洗腳水。
幫阿婆洗好腳，出來時亂糟糟的院子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了。
溫嫿站在屋簷下，看陸衍收拾好後把小斗車推回雜物間，也跟著到了門口。
“你動作怎麼那麼快啊！”她只是幫阿婆洗了個腳而已，前後不超過二十分鐘，沒想到他竟然把院子收拾乾淨了。
陸衍把斗車貼牆放好，轉頭看她俏生生的站在門口，朝她抬起手，食指勾了勾。
“幹什麼？”溫嫿沒動。
裡頭又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他現在叫自己進去，肯定不安好心。
她防備著不肯進來，陸衍略有些失望，沒想到小姑娘學得那麼快，這才過去一個白天而已，就已經會防著他了。
他拍拍手，朝她走了過去。
溫嫿後退兩步讓開身子，等他出來後把門關好。
“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送阿婆去鎮上看戲呢。”
溫嫿雙手背在身後，不知道忍住一看陸衍就忍不住開心，怕臉上的笑被他看到，又趕緊別過頭。
“你去嗎？”
溫嫿搖頭，“不去了。”
現在都那麼晚了，她還要洗頭洗澡，等都收拾好，都不知道多晚了。
早上又特別冷，她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早起了。
陸衍嗯了聲，伸手把她抱進懷裡，見她掙扎，在她背上安撫輕拍。
“早點休息。”
他抱了一小會兒就放開了，走的時候把垃圾一塊帶走了，溫嫿看著他走的方向，慶幸阿婆沒有看到，不然肯定要給他個白眼。
好好的門不走，偏要走後院，後院菜地都要被他走瓷實了。
在冬天的晚上洗頭真的不是一個好的決定，可頭髮上一股烤魚味，溫嫿也實在沒辦法了。
在衛生間把頭髮吹乾，出來時她拿毯子把自己包得像個粽子。
進屋時發現爐子裡的煤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過了，她在爐子前站了一會兒，才去拿手機。
明明才分開一個小時，可那個人卻好像分開了好久一樣，就那麼點時間，就發了好幾條資訊過來。
她拿著手機，敲敲打打一會兒，最後只回了個晚安。
手機被調了靜音，陸衍有沒有再回她不知道，關了燈就把自己埋進被窩裡。
第二天一大早，隔壁就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找了半天東西找不到，腳步聲就朝這邊來了。
溫嫿提著心，在房門被敲響時呼了口氣。
這個床還真是難賴啊。
她去開了門，阿婆帶著一身冷意進來，見她穿著單薄，伸手把她往床上推。
“我自個來就好，你繼續睡。”
又被推回被窩裡，溫嫿用被子裹緊自己，看阿婆拿著她的小包包反過來抖啊抖，東西全掉出來後又挨個翻找。
“阿婆，你到底要找什麼啊，說出來咱們一塊找唄。”
“我記得你有一口紅的，放哪兒去了？”
溫嫿愣了下，沒想到阿婆還挺時髦的，出個門還要塗口紅。
“阿婆，你出門不都用圍巾把臉包起來啊？怎麼還塗口紅啊？”嘴上雖然這麼問，但溫嫿還是老實把口紅找了出來。
“你管我！”阿婆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
她開啟口紅蓋子，看著幾乎沒動過得口紅，又瞪了眼溫嫿才往外走。
“這口紅你不塗，那可就歸我了。”
放她這兒也是等著過期，還不如便宜自己呢。
那口紅色號本來就不適合自己，阿婆拿就拿了，溫嫿揮了下手，提醒阿婆不要忘了門口。
縮回被窩裡不過兩分鐘，她又猛地蹦了起來，穿了衣服拿著床頭櫃裡的小盒子就往外跑。
阿婆正在櫃上數錢呢，她裝錢的小布包雖然只有巴掌大，但是外頭還有布和塑膠袋一層又一層的包著，想看到錢得先花一分鐘開啟。
溫嫿進來時阿婆正好把布包開啟，她沒急著開口，坐在阿婆對面，時不時伸手去勾。
每伸一次手就被拍一下，可她樂此不疲，直到最後阿婆嫌她煩抽了兩張給她。
“別在這裡搗亂，拿了錢趕緊走。”
溫嫿嘿嘿一笑，把小盒子擺上來，在阿婆的怒視下開啟。
“阿婆，我給你塗個漂漂亮的指甲吧。”怕阿婆拒絕，她又道：“等吃東西時，阿婆你把手套那麼一摘，再把手往前那麼一伸，哪個老太太能不羨慕？”
阿婆本來是不想折騰的，可聽她那麼一說吧，感覺也不是不能試試。
她錢也不收拾了，剩下的那些全往溫嫿那邊推，十分豪氣。
“這錢都歸你了，認真點塗。”
阿婆先整理的是大額的鈔票，剩下的都是小的，雖然面額小，可架不住多啊，溫嫿視線一掃，就知道今天這生意賺翻了。
她把小盒子往阿婆面前推去，小手一掃，示意阿婆自己挑，“阿婆你想要什麼顏色的？”
阿婆拿著指甲油往手上比劃，笑眯眯地問溫嫿，“兩個顏色的能做嗎？”
溫嫿看了眼炕上的錢，肯定點頭，“能，絕對能！”
之前會不會不知道，不過現在她肯定會。
等到出門時，阿婆心裡可美了，即便只露出一雙眼睛，也能看得出她心情極好。
溫嫿沒敢告訴她，這樣笑的話，眼角皺紋看著都多了幾條，把炕上散落的錢都收好，她才邊數著邊回房間。
回了房間還沒有把錢放好，窗戶就突然被敲響，她回頭看了一眼，沒吱聲。
陸衍沒有多大的耐心，敲響後還沒有等上半分鐘，就自己開窗了。
見溫嫿已經醒了，他挑眉，撐著窗戶跳了進來。
見他進來，溫嫿第一反應就是去捂嘴，“我還沒有刷牙呢。”
陸衍走近，也不拉開她的手，就著這個姿勢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怎麼起那麼早？”
他這樣子，顯然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溫嫿沒回話，瞪了他一眼，繼續藏自己的錢。
小鐵盒裡的現金已經很多了，荷包漸漸鼓了起來，溫嫿現在一點兒都不慌了。
當著陸衍的面把錢藏好，轉身時見他直勾勾的盯著，她動作一頓，然後搓著手問：“你應該是看不上這點小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