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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君無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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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攸如釋重負,如果僅僅說與袁紹的私交,許攸是比不上淳于瓊的;許攸很自覺地退到一旁,讓淳于瓊露臉;劉辯一直保持著微笑,朝著每一個人點頭,劉辯沒記住大部分人的名字,但是蔣義渠和董昭,這兩個在遊戲裡出現過的人,劉辯還是多看了兩眼,暗自把兩個傢伙擺在了要騙過來的名單上。

劉辯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說:“等袁紹醒來,淳于瓊,你和袁紹說一聲,他走的時候,可以留幾個人在鄴城做官,將來有什麼事,真要是尚書檯那邊不方便,也可以透過這幾個人私下聯絡。”

許攸能察覺自己這邊人興奮的眼神,心說果然來了,劉辯就是想收買自己這邊的人心,幾句便宜話一說,對袁紹來說就是一個難題;只是許攸只是一個謀士,壓根沒有做主的權力,唯有尷尬地笑笑。

袁紹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劉辯都回去一夜了,聽完劉辯來慰問的過程,袁紹眼光閃爍不定,斟酌著說:“留下幾個人也不是壞事,最起碼在鄴城有了眼線,只是誰留下呢?”

淳于瓊大大咧咧地說:“董昭吧,他一直忠於主公,應該不會出什麼么蛾子。”

袁紹點頭:“董昭做過癭陶長、柏人縣令,能力不是問題,給他派兩個助手,就是蘇由、陰夔了,許攸你負責和董昭三人保持聯絡。”

蘇由、陰夔都是袁紹的鐵粉,許攸挑不出毛病,立即答應下來;袁紹囑咐董昭三人一番,就派人把名單交到了尚書檯;尚書令馬日磾看到公文一愣,立即親自來見劉辯,這件事可大可小,風險對雙方都是存在的。

劉辯問馬日磾:“我想留下這三個人,你看給什麼官職為好?”

馬日磾毫不猶豫地說:“這三個人一定是袁紹的心腹,袁紹才敢留他們在鄴城,不外乎是刺探我們這邊的訊息;那就不能給實缺,董昭的履歷可以做議郎,蘇由、陰夔就調到許靖手下擔任秘書郎。”

許靖到了鄴城依舊是秘書監,楊奇和鄭玄的幾個學生出任秘書郎,基本上就是管理書籍的事,蘇由、陰夔好歹是名門之後,這個尺度合適。劉辯點頭說:“那就這樣辦了。”

馬日磾卻笑著說起另外一件事:“等會劉子惠會來見你,田豐到了,和冀州首富甄逸一起來的,要是我沒猜錯,田豐的條件就是要你見甄逸。皇上,你恐怕要設立九卿了,要不然沒有那麼多吸引人的位置。”

劉辯有點奇怪:“那沒問題啊,甄逸好歹是冀州首富,我也需要這樣的大商人跟隨,那怕甄逸和其他人有所來往,我也不會計較;只是甄逸為什麼要透過田豐?這傢伙應該認識劉子惠、耿武那些人呀。”

馬日磾看看左右無人,突然低聲說:“甄逸也一直在找那些地圖。”

劉辯恍然,馬日磾、王越、鄭玄那麼急著找到自己,興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擔心其他人捷足先登,他們哪怕掌握了秘密,也會讓手中的籌碼貶值;甄逸自然也曉得馬日磾等人的情況,自然擔心正常的求見會受到阻擾。劉辯笑道:“生意人,都是小心翼翼的,那就等著劉子惠的動作。”

喝下午茶的時候,劉子惠就把田豐和甄逸帶來了,田豐就是一個瘦瘦的中年人,滿身傲骨;而甄逸出現的那一刻,劉辯就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對方有一顆冰冷無情的心,心中暗暗評定,這是一個狠角色。在與此同時,劉辯也漸漸放心,這樣的人根本不會在意任何人,在商言商,談判起來會輕鬆很多。

可讓劉辯詫異的是,就在陪同的崔琰介紹幽州情況的時候,甄逸一聽到後面要對付的人是閻柔和鮮于輔之後,竟然驚慌失措起來,連田豐也擺出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的盯著劉辯。劉辯不解道:“兩位,這個鮮于輔在冀州的面子很大嗎?”

田豐無奈之下,指點道:“鮮于輔的勢力,在冀州不算什麼,但是鮮于輔是幽州為數不多的大商人,差不多掌握著幽州的經濟命脈,劉虞是依靠鮮于輔在幽州混的風生水起,而不是鮮于輔依靠劉虞。”

原本,劉辯還想著靠著什麼計謀去擺平鮮于輔,從而達到談判解決問題的目的,眼下明顯懸了;鮮于輔的信念不變,有人馬,也不缺錢,那就很可能是一場長期的惡戰。不過劉辯不信邪,問道:“鮮于輔多有錢?”

甄逸裝作深沉的樣子說:“其實在我們這邊不是什麼秘密,鮮于輔家本來就是檀石槐在中原的中間人,檀石槐死後,劉虞到了幽州,鮮卑各部反過來要求著鮮于輔給與方便,往草原上輸送物資,檀石槐的賬就一下子變成了死賬,大批的錢財都變成了鮮于輔的。”

劉辯聞聽之下,也是倒吸一口冷氣,敢於吞掉檀石槐錢財的人,絕不是一般人,其中要經歷的艱險和處理的問題,不會比自己現在面臨的簡單。不過劉辯不死心,就算鮮于輔為了自家的利益,跟自己鬥下去,難道自己一個皇帝,還會怕他?

既然鮮于輔擺平不了,那麼就乾脆得罪到底;劉辯在瞬間做了一個滅了鮮于輔的決定,露出一絲笑容問:“關於閻柔,你們知道多少?”

要不是甄逸一直是冀州的第一富商,總能道聽途說地探聽到一些內幕,對於劉辯這個問題肯定會有些茫然;不過現在,甄逸反而更加重視眼前的劉辯,能注意到閻柔,劉辯不是眼光特別毒辣,就是在幽州也有耳目。閻柔的身份,可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遊俠,實際上,閻柔才是鮮于輔背後的大老闆。

甄逸不是傻子,斟酌著說:“閻柔是為數不多的幾個能動鮮卑根基的危險人物,他是檀石槐的徒弟,在鮮卑人中的威望極高;閻柔原來就是負責幫助檀石槐與中原走私的人,沒有閻柔,鮮于輔哪能那麼容易吞下檀石槐的錢,當時鮮于輔還有幾個對手,全部被閻柔滅了。”

面對這樣一尊凶神惡煞,甄逸一個生意人還真不敢隨便得罪,閻柔的報復絕對是毀滅性的;別的不說,閻柔就是帶著鮮卑人對甄家的商隊動壞腦筋,甚至對甄逸周邊的人下手,也不是甄逸能扛得住的。

甄逸的生意要是在幽州無法生存,實際上就等於斷了自己的財路,面對這樣的後果,對於甄逸來說,基業就等於在一夜之間毀了。即便甄逸能維持住冀州的生意,也會有連鎖反應的風波,很多商人就會考慮,是否與甄家展開競爭。

事實上,閻柔的才華和人品,在北方各族和走私商人眼中都是一等一的;至少,閻柔沒對甄家動過手。甄逸說完,陰側側的眼神盯著劉辯,這才發覺,眼前的這個傢伙難以琢磨,劉辯臉上的笑容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劉辯被甄逸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舒坦,開口道:“甄家負責與烏桓的交易,所以和閻柔沒有衝突?”

甄逸背後頓時一冷,見田豐耷拉著眼皮,才想起鮮于輔好像是動了某些人的虎鬚;甄逸不清楚,劉辯到底要做什麼?見甄逸為難,田豐這才嘆氣道:“皇上,我等腦子裡一團漿湖,你說說,打算怎麼對上谷郡下手?”

“閻柔到底什麼來歷並不重要,哪怕他是檀石槐本人,上谷郡也要拿回來。”劉辯身居高位,殺氣已經散發出來;田豐沒好氣的抬頭看了一眼劉辯,沒好氣道:“皇上以為閻柔的地盤就在幽州這一畝三分地上?”

“難不成是六國的人?”趙商的問話讓田豐二人恍然大悟,難怪今天見面只有荀或、崔琰和趙商相陪,那些大人物都沒有出面,原來不是不重視,而是劉辯這邊早就有這個懷疑。

田豐故作神秘道:“六國的實力,在這裡,在幽州,都是不可預測的,冀州的很多人和閻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皇上要是和他去鬥法,很難說誰會死的更快一點。”

總算有人和自己討論六國的事了,劉辯臉上的笑容更濃,點頭說:“我沒打算以皇帝的身份吃定閻柔,我的年紀也應該比閻柔小,我就想看看,閻柔怎麼輕輕鬆鬆把張燕他們收拾掉,一次次把我的人打出上谷郡。”

甄逸的臉黑得沒法瞧,現在的年輕人怎麼一個比一個不地道?劉辯的架勢其實就是在問,你們站在哪一邊?田豐無所謂,他不就是一個名士,除了生死,其他事都看得開;可是甄逸不行啊,那麼大的家產,恐怕在劉辯眼裡也是一塊肥肉啊。

田豐一聲哀嘆,心裡都開始犯滴咕,自己是否真的有點傻?明知道劉辯不會讓步,還陪著甄逸來跑這一趟,連六國都沒有唬住劉辯;田豐澹澹一笑說:“皇上,其實要對付閻柔,也不是沒有辦法,我需要一些條件,你也知道,我這些年並不容易,可以用清貧來形容。”

田豐的話得到了想要的效果,劉辯目瞪口呆的看向劉子惠,他想不明白,這個田豐,看著都不像是名士,更沒有羅大師筆下的矜持,反而像是一個商人,只想著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

就連原本信心滿滿的劉子惠,目光都有些疑惑,心說:“原來的田豐可不是這樣,整天想的就是國家與百姓,一定是和甄逸混的時間太長了,近墨者黑,染上了銅臭。”

當然,田豐曉得六國和閻柔,就是奇貨可居;對於田豐想要的報酬,劉辯也不會摳門,但也不會如此不知輕重地答應,要是後面的人有樣學樣,用不了多久,原先的那些老人就會不滿了。劉辯露出一個不在意的微笑:“還有什麼條件,一起提出來吧?”

劉子惠暗暗擔憂,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劉子惠已經曉得劉辯的性格,說好相處,那就是劉辯的氣度和耐心,只要你是真心效力,沒有什麼不好說的;說不好相處,是劉辯在某些方面的固執,真要是惹惱了劉辯,對田豐來說,就算是一切結束了。

田豐認真的點頭道:“我希望一個說得過去的官職。”

這就是明顯要官了,甄逸偷偷地用胳膊碰了一下田豐,讓他不要這樣口無遮攔;甄逸很清楚,自己是不一定要走仕途,但是田豐唯有做官,才能將自己的才能發揮出來。問題就在這邊,既然想做官,就要在劉辯面前留下好印象,否則劉辯記恨在心,到時候卸磨殺驢都是輕的。

可是聽到這裡,劉辯突然笑了起來:“呵呵,田豐,你是信不過我。”

劉辯一句話,就把田豐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老實說,田豐還是不相信劉辯能成為最後的贏家,劉協和董卓現在是一對搭檔,但是劉辯這邊,靠的其實還是袁紹袁術兄弟,幷州的張溫、盧植年紀都大了,幽州的公孫瓚是個白眼狼,一旦董卓退出洛陽,河北一定有變局。

要知道,經過桓靈兩帝,士族和皇帝的矛盾很難找到平衡點,而袁紹那些人也不是甘居人下的角色,要他們安心下來過日子,純粹是痴心妄想。田豐實際上更看好袁紹一點,劉辯和袁術只不過是溫室裡的花朵,或許開局就是巔峰。

田豐坦然道:“沒錯,我其實是不準備來的,只是甄逸勸了我。”

這讓在邊上坐著的甄逸非常著急,別人他不知道,但是劉辯的能量他是清楚的,一個能在生意場上點石成金的皇帝,實際拿下了並、冀、幽三州的人物,絕對是少有的難對付,要不然自己也不會藉著田豐的機會求見。

甄逸偷偷的看了一眼田豐,覺得應該提醒一下田豐,不要錯失了機會:“皇上,你別在意,田豐這段日子是心情不太好。其實如果有讓他一展抱負的機會,他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一展抱負,怎麼可能?”田豐冷哼道。

劉辯清楚,田豐是絕對不甘心被埋沒的,要不然與袁紹不對付的時候,田豐大可以辭官回家,以田豐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到他自己當時那種悲催的處境。劉辯吃不準的是,田豐為了什麼這麼矜持,難道說,是有比自己更值得田豐看重的人?

劉辯腦海裡把英雄人物轉了一圈,最後還是鎖定在袁紹身上;劉辯笑了起來:“田豐,你的怨氣可不是一點點啊!簡直就是沖天的怨氣。只不過田豐,你想過沒有,你可能等不到那個人揚眉吐氣。”

“開什麼玩笑?”田豐梗著脖子,一副打死也不信的樣子說:“皇上是在試探我?”

“不是試探,既然你準備出山,對我這裡也沒興趣,你說吧,去哪兒,我派人送你去。”

“你……”田豐似乎有些說不出口,懷疑地問道:“君無戲言?”

“君無戲言。”劉辯攤開雙手說道:“只不過我們話說在前面,你一旦選擇了,不管最後去沒去,去了以後是不是被重用,在我這裡就算是除名了;即便你將來想回來,我也不會接受。”

田豐冷笑地看著劉辯,他顯然不相信劉辯說的是真的,還以為是對方故意嚇唬他:“沒關係!”

劉辯看了一眼劉子惠,說:“田豐,你要是想去洛陽,不如直接繞道去長安;要是想去河內郡,就不用捨近求遠了,袁紹就在鄴城養病。”

田豐大為所動,劉辯說的兩個地方確實包含了他想要見見的袁紹;劉子惠和甄逸這才恍然大悟,站在朋友的立場,他們也能夠理解田豐的想法,只是總覺得田豐的想法不太靠譜,畢竟在大部分地方,名義上還是把劉辯當做皇帝,去投奔一個叛賊劉協,或者是袁紹這樣一個臣子,要不是田豐腦子壞了,就是另有想法。

田豐沒有退縮:“我想和袁紹談談。”

劉子惠和甄逸都是名門出身,不約而同地擔心起來,劉辯會不會立即翻臉;沒想到劉辯沒有發怒,只是嚴肅地說:“這個決定對你來說很重要,田豐,現在放棄還有機會,不然……”

“臣已經想好了……”田豐並不是無知者,君無戲言,劉辯的威脅絕不是假的;只是心中的聲音在提醒著自己,田豐依舊注視著劉辯說道:“皇上,你擔心?”

“我是擔心,是擔心中原的百姓會因為你的選擇死得更多。”劉辯噼頭蓋臉的一句話,讓田豐發愣;田豐順著劉辯的意思想下去,沒過多久,冷汗就從田豐的額頭上冒了出來。

讓劉協失望的是,田豐最終還是沒有改變主意:“多謝皇上,但我還是覺得去袁紹那邊好一點。”

“好吧。”劉協無奈地同意,剛說出去的話總不能立即收回來,只是劉辯點頭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忽視了甄逸,甄逸的態度有問題;再抬頭看甄逸的眼神飄忽不定,似乎有話要說,劉辯有了主意:“崔琰,送田豐去見袁紹,我和甄逸談談生意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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