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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連軸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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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辯的話抵在了田疇的軟肋上,他遷就劉虞,沒有逃跑又來見劉辯,不就是為了心中那點執念;田疇看著劉辯說:“我希望百姓安居樂業,不敢說多有錢,最起碼一兩個月可以去買點村釀和弄上一包豬肉羊肉,喝喝小酒,開開葷,回家再帶上斤把肉,看見的是老婆孩子的笑臉。”

“你說的並不難做到。”劉辯嚴肅地問:“鮮卑人、烏桓人會答應嗎?那些爭奪百姓土地的地主願意嗎?”

田疇感覺自己有點招架不住了,鮮卑人、烏桓人熘到這邊打劫是司空見慣的事;老百姓要是過上這樣的小日子,地主怎麼奪去百姓的田地?田疇意識到劉辯會把話繞回鮮于輔和那些支援劉虞的幽州豪門身上,決定冒點險:“皇上要是能讓老百姓有那樣的收入,我負責對付外族和地方上的豪強。”

“一言為定。”劉辯很隨意地說道:“從收復上谷郡開始,一年以後我們來看結果;你先擔任我的戶曹掾,等上谷郡安定,你擔任幽州的屯田校尉,我們來討論如何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上谷郡的屯田營就是我們的樣板。”

“這個?”田疇很意外劉辯的這個方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劉辯眼角不由自主地跳動著,田疇的態度平澹,彷佛感覺當官壓根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自己引入套中。反而是田豫開心的不得了,為了不掃田豫的興,劉辯暗想,自己難道還要付出一點什麼?

“田疇,劉虞死了,你無慾無求,還是你覺得拒絕朝廷的徵召是一種榮耀?”等了片刻,劉辯故意帶上了一絲抱怨的語氣,田疇當沒當回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其他人,尤其是田豫知道,自己是愛莫能助。

田豫站前一步,面帶喜色道:“皇上,恭喜,田疇是個實在的人,不會說那些阿諛奉承的話。”

實在人?能幫助劉虞去勾結劉協,能鎮住鮮卑、烏桓人的人,會有實在人?劉辯對此深表懷疑:“田豫,沒搞錯吧?”

田疇也納悶了,田豫報喜是不太妥當,但是劉辯似乎也太謹慎了;田疇如實說道:“就按皇上說的辦,其實鮮于輔找到的那個人,田豫應該聽說過,就是閻柔。閻柔名義上是邊境的一個遊俠,具體的身份就難說了。”

“閻柔?”劉辯想起了這個人,和田豫一樣是個狠角色;田疇直接說出來,估計是別有用意。不過田疇表達了善意,劉辯倒是不敢怠慢,立刻說道:“田疇,等攻克上谷郡,你就去上谷收攏鮮于輔的餘部,一邊屯田,一邊盯住樓難部落;至於鮮于輔,我估計他被擒也不會投降,就看老天的吧。”

“謝皇上。”田疇只能承認劉辯是聰明人,曉得自己在意的不是官職,而是對鮮于輔、樓難的處置方式;劉辯的態度很明確,挑頭的鮮于輔不能饒,但是包括樓難都可以放過,自然不會再針對下面的人報復。

劉辯總算擺平了田疇的事,連一杯水都沒來得及喝,外面就有人來送信,何太后請劉辯過去一趟,說來了客人。何太后住在原先趙忠的府邸中,負責何太后府邸安全的是吳匡、畢嵐兩人,何進死後,吳匡就死抱住劉辯的大腿,畢嵐是跟著史阿逃出來的,就被何太后任命為後宮的總管。

劉辯現在和何太后見面的時間並不多,今天聽何太后有請,就帶著史阿、趙雲等人一起前往;何進大權在握,被幾個太監殺了的三國故事,劉辯是一點都不敢忘的。畢嵐看見劉辯,急忙迎了上來,低聲說:“趙忠回來了?”

趙忠沒死,劉辯和史阿是面面相覷,趙忠原本是打算離開洛陽的,但是董卓進京的那夜,袁紹封閉了城門,趙忠就沒有出來;隨後袁紹、董卓就在洛陽對宦官大開殺戒,袁紹那批人對宦官深惡痛絕到了食肉寢皮的地步,而董卓就是藉著這個由頭搶劫。

那幾天洛陽的官軍猶如脫韁的野馬,到處搜捕宦官,不管老少,見到就殺;據說殺到後來都殺紅了眼,見到沒鬍子的男人,都上去就是一刀。等董卓能夠出兵攻打劉辯的時候,殺死了兩千多所謂的宦官,甚至聽說做過三公的名士樊陵,都被當做宦官的同黨殺了。

趙忠竟然沒死,看來這老傢伙在洛陽的實力還是不可小覷,劉辯等人走進院子,到了宴會廳,才看見趙忠、許相、何苗正陪著何太后在喝酒;看見劉辯過來,趙忠等人急忙起身行禮。

要是換做以前,趙忠是感謝劉辯,希望劉辯的皇位天長日久,但是絕對沒有現在這份尊重;趙忠行完禮,唏噓地說:“皇上,要不是我在洛陽還有些人脈,加上許相足智多謀,老臣,老臣就見不到皇上了。”

許相跟著一說,劉辯才知道趙溫六投靠了袁閎,幸虧趙忠這個老狐狸預先留了一手,沒有將十多年前安排的那批暗樁交給趙溫六,才在許相的建議下向西逃出洛陽,然後繞道關中逃了過來。兩人小心到了極點,即便是在幷州境內,因為擔心鄭泰的態度,都沒有表明身份。

劉辯拍拍趙忠的肩膀:“趙老,回家就好,鄴城是你老家,我這裡也是你的家,安心養老,和我媽她們做做生意,不會有人動你的;許相,你在鄴城,恐怕空閒不了,要幫我做事。”

許相已經五十歲,激動地跟劉辯跪倒:“臣願意追隨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沒那麼嚴重。”劉辯一直在考慮增加郭嘉那邊的力量,只是鄭玄、楊奇帶來的人都太過正直,在玩弄詭計方面往往是郭嘉一個人唱獨角戲;許相符合要求,有能力,善於揣摩人心,更有些陰險,就算核心的東西不能讓許相掌握,但是策劃行動方桉可以交給許相起頭,讓郭嘉騰出手策劃那些大事。

劉辯扶起許相說:“你的事等會回到行宮再說,以你的資格,先擔任護鮮卑校尉,放心,一個虛職,不需要去邊境,你只要幫我做參謀就行。”

許相大喜,連忙謝恩;車騎將軍何苗不滿地說:“皇上,你也應該找點事給我做。”

劉辯隨口就說:“舅舅,幷州商號的事不是你負責嗎?我聽說因為黃巾軍,到徐州的生意中斷了,到揚州要繞道潁川,那可不行;後面我會想辦法再找幾個生意夥伴,你要好好看住才行。”

劉辯怎麼不知道何苗的心思,現在何進死了,何苗認為自己是劉辯唯一的舅舅,想著何進生前那個大將軍的位置;對於劉辯來說,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何進那麼努力,還被袁紹、董卓等人玩死,要是換做遠不如何進勤勉的何苗,十有八九會連累自己。

何太后笑著說道:“你們以後到了我這裡,別談什麼公事,皇上,來,坐下喝酒。”

何太后對劉辯這個兒子現在是滿意到家,感覺就算老公漢靈帝還活著,也遠沒有劉辯能幹;劉辯笑著坐下,結果史阿遞過來的酒,側頭問:“媽,除了見趙老,還有什麼事?”

何太后尷尬地笑笑說:“我是想問劉脩的事。”

劉辯頓時沒有了喝酒談笑的心情,三個姑姑中,劉脩最年輕,也就比劉辯大幾歲,長得也漂亮;這次聽說被董卓侮辱了,駙馬耿俱羅也被打成重傷。劉辯搖搖頭:“公主府外佈滿了暗哨,我們的人不敢飛蛾撲火去詢問具體情況,目前只是傳言的訊息,無需當真。”

何太后目光閃爍:“要是真的呢?那劉協還是人嗎?”

不要說劉辯,就連趙雲都聽出來了,何太后故意在這麼多外人面前說家醜,就是要劉辯表態殺了劉協;劉辯勉強笑道:“老媽,現在董卓與劉協狼狽為奸,我們是鞭長莫及,我已經懸賞萬金要他們的命;等滅了董卓,想怎麼處置劉協還不是一句話的意思。”

處置和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趙雲和趙忠都點點頭,劉辯這點手段不錯,兄弟闔牆是件能做不能說的事;劉協要是死在戰場、暗殺這些上面無所謂,真抓到劉協,就算劉辯有言在先,也要顧及大漢律和外人的說法。

何太后失望地搖搖頭:“也罷,你自己看著辦吧,想辦法把唐姬接回來,萬一出點事,你就只能休了她。”

劉辯會意點點頭說:“有荀爽護著,蔡邕已經把唐姬接到蔡家去居住了。”

劉辯其實心裡恨得牙癢癢的,董卓一介武夫哪有那麼多彎彎繞,分明是六國的人推波助瀾,在洛陽佈下一個又一個陷阱張網以待,讓自己的人無法靠近那些人一點點。

許相跟著劉辯回到行宮,才知道劉辯找自己是什麼事,劉辯找來了楊奇、王越、鄭玄、荀或、郭嘉等人,正式宣佈成立情報部門,劉辯正式選用了一個接近戰國的名字,青銅司,對外就說專門研究青銅黃金的部門,隸屬於尚書檯,郭嘉兼任司丞。

其實荀或、郭嘉、鄭玄等人一直在做這方面的工作,經過商議,青銅司的總負責人就是郭嘉,下面設立對外的東曹、對內的西曹和聯絡軍方的北曹,東曹長是剛剛在幽州立下大功的蘇雙,西曹長史阿,北曹長趙商。尚書許相名義上是郭嘉的上司,負責在尚書檯打掩護,實際上是郭嘉在說了算。

鄭玄笑著對趙商說:“以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不用來煩我,許相、郭嘉在這方面的才能絕對比我強。”

眾人大笑,荀或等大家笑得差不多才說:“史阿的範圍是冀並幽三州,蘇雙,你要把注意力擺在青、雍、司隸、兗、豫五州;皇上,我們應該另外成立一個訓練這些人的部門,不若成立一個虎威營,明著的編制一百甲士,暗地裡訓練這方面的人。”

荀或的意思就是王越負責這件事;劉辯頷首:“好,任命王越為虎威將軍,負責虎威營,虎威營是專門負責我的安全的,五十名劍手,五十名甲士;另外預備隊一百人,如果郭嘉需要,就從預備隊抽掉,每抽掉一個,補充一個。”

王越急忙謝恩,別看只有兩百人,就意味著虎威將軍不是閒職;再說,以王越的性格,真要他去指揮千軍萬馬,他還沒這個閒心。楊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提醒說:“皇上,袁紹還在驛館病著,要去看看他。”

劉辯收斂笑容說:“那是應該的。”

天其實已經黑了,出於職業操守,劉辯還是選擇了連軸轉,連晚飯都沒吃,就在楊奇和王越等人的陪同下來到驛館;華佗照料了袁紹大半天,看見劉辯說:“袁紹只是怒氣攻心,吃了藥睡睡就沒事了,只是想身體完全好,最起碼需要調理個把月;可袁紹的隨從許攸說,最多兩三天,一定要回河內郡。”

“我明白。”劉辯解釋說:“袁隗才死,河內郡的人等著袁紹拿主意,鮑信、顏良已經渡河作戰,也需要袁紹指揮;這樣吧,華先生,你把藥準備多一點,告訴袁紹隨行的郎中,讓袁紹自己在軍中多注意一點。誰是許攸?”

許攸其實就站在一邊,只不過許攸心思沉穩,故意躲在陰影處,觀察著劉辯的一舉一動;聽到劉辯詢問急忙出來行禮:“皇上聖明,微臣也就是皇上說的這個意思。”

許攸的長相跟郭嘉有點類似,一看就是一個心機深重的人,難怪官渡之戰,一個計謀就讓曹操翻盤;劉辯點點頭說:“許攸,你辛苦了,大漢和袁紹都需要你這樣的人,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直接來找我。”

許攸含笑道:“那是一定的,連衛將軍都視皇上為主心骨,更不用說我們這些人。”

劉辯好奇地看著許攸,問道:“許攸,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將來?”

許攸胸脯一挺道:“我有什麼可擔心,我行得正……”

“別喘,許攸。”楊奇的資歷和輩分在這裡,沒拿許攸當一回事;虎背熊腰的淳于瓊詫異地看了一眼許攸,羨慕的眼神一閃而過。淳于瓊做官的時間可比許攸長多了,有些話說不出來,但是別人說的話大部分都懂,楊奇的口氣並不是責怪許攸,更像是長輩善意的提醒。

劉辯不以為然地笑道:“這樣也好,最起碼不累著自己。”

許攸跟著笑道:“皇上是打算把洛陽交給袁術?”

“不是我交給,而是看他們誰有這個能力……”隨後劉辯反應過來,笑著搖頭道:“許攸,你也夠可以的,聽我一句話,做事情不要太逞強了……是人,都會選擇自己喜歡聽的話。”

“是啊!”許攸應聲附和,劉辯擺手道:“別打岔,讓我把話說完,袁術的能力興許在你眼裡差了點,但是許攸,你可別忘記了,袁術是一個很有辦法的人,要不然,像孫堅那樣的人,會聽袁術的?”

孫堅可是一頭勐虎,從軍的時間與董卓差不多,這樣的人會稀里湖塗地跟隨一個人?許攸聽出了劉辯的意思,摸著下巴心裡有些發虛,隨口說道:“我也很好奇,只是孫堅出身不夠高貴,有的事希望有個大人物扛著。”

許攸的回答確實有些精彩,見許攸的眼神多了一種難以察覺的苦楚,劉辯也明白了,許攸從孫堅想到了他自己,他們兩個一文一武,其實走的是一條差不多的人。

劉辯忽然嘆了口氣,結束了談話,許攸在袁紹手下小有成就,但對於袁紹來說,許攸還是不夠何顒的分量,否則這次許攸就不會跟著袁紹來鄴城,而是在河內郡坐鎮中軍大帳。比起孫堅,許攸恐怕更沒底氣,他在士族中的聲望,哪裡比得上孫堅那尊殺神啊!

見劉辯在發愣,楊奇輕輕地補了一刀:“皇上,就許攸這左右逢源的性格,不需要擔心什麼,大江大河,都放心的去,哪在乎官場上那點齷蹉事。”

許攸還真不敢和楊奇著急,乾笑道:“哪能,不過等到下次來鄴城,我再找皇上好好聊聊。”

許攸表面上不在乎,但實際上,他還是在乎的;讀書不就是為了出人頭地嘛,當官也是許攸最實際的理想;許攸把自己的身家押在了袁紹身上,但是許攸也不想在現在這時候,就斷了劉辯這邊的念想,畢竟在袁紹沒戰勝劉辯之前,劉辯許諾的官職比袁紹更大。

“其實做官,不過是一個身份。”劉辯說話的時候,眼神清澈,似乎從這句話中找到了一種豁然開朗的角度:“許攸,難得見你們一趟,能不能解釋一下袁紹手下的精英們。”

“這……”許攸頓時感覺到牙疼,袁紹這次來鄴城,除了衛隊,隨從帶了十幾個,都是各地投奔袁紹的名士或者世家子弟,介紹給劉辯認識,萬一將來出一兩個二五仔,袁紹肯定要怪自己。只是不介紹,不要說劉辯這個皇帝的身份是自己扛不住的,那些傢伙也會恨自己斷了他們一次可能出頭的機會。

淳于瓊鄙夷地看了許攸一眼:“皇上,我來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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