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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鹽價飆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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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芝的風輕雲澹,讓原本就孤傲的何顒的內心很不好受,從黨錮開始,何顒一直就是智慧的化身,不要說竇武、何進這些人,就是袁隗、袁紹叔侄,也是對何顒言聽計從,準確地說,是曾經言聽計從。

顯然,何顒在張芝面前吃癟了,要不是因為六國盟,年紀比何顒小上很多的張芝,何顒都不屑去搭理;何顒一時間感覺自己選擇了團隊,就成了現在這幅樣子,人不人鬼不鬼,在長安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王允等人並沒有太排斥他,畢竟,作為何進的舊部,投奔董卓的人實在太少,更多的是像韓卓那樣最後棄官而逃的;何顒有能力,王允等人一開始也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可袁閎滯留潼關以後,六國盟在長安又沒有人來策應,何顒的劣勢就宣示了出來,就是缺乏足夠的實力。

何顒不是不懂,可是士族之間的抱團,讓他一個寒門成為了多餘的人;只是何顒沒想到,在同夥面前還要受這樣的氣,何顒有些不耐煩地問:“如果董卓同意以後呢?”

“你再去聯絡荀爽和其他人,準備推翻董卓。”張芝的語氣裡沒有一點變化:“楊彪、黃琬、士孫瑞都可以,聲勢越大越好,然後就看雙方誰的拳頭硬,我們只要不讓劉辯的人馬過潼關,董卓就一定會指望韓遂來幫他一把。”

張芝的語氣頗為傲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優越感;但何顒也有自己的傲氣,看了一眼張芝,滴咕道:“你們讓袁閎留在潼關,恐怕就是為了奪取潼關,不僅劉辯的人馬來不了,就是董卓的人馬也回不來;現在長安只有皇甫嵩和呂布的人馬,你們的殺手鐧必定是兩人中的一個。”

張芝的眼珠子瞪圓了,半天沒說話,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如何說,為了擺脫尷尬的困境,張芝沉著臉說道:“是呂布。”

何顒再次沉默了下來,扭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半彎小橋在牆外,牆內的是兩株海棠一根翠竹,竹葉在微風中抖動;何顒盯著翠竹一言不發,讓張芝很好奇,不過張芝是一個能夠靜下心來的人,也不問何顒,就這樣靜靜地看著。

其實何顒的心思不在窗外的風景,而在劉辯身上;他知道張芝這次的行動是一個機會,但一想到劉辯,何顒心裡也沒底。說不奇怪,那是假的,這個對手能夠獲得那麼多人的認可,本來就非常不容易;何顒清楚,在一個風雲變幻的年代,力挽狂瀾的人才會引人注目,而劉辯就是一個多次力挽狂瀾的人。

那麼這一次,遠在鄴城的劉辯會不會插手長安的內鬥;何顒忽然明白了,六國盟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選擇了一個劉辯夠不著手的地方出招,一個是為了成功的係數高一點,另一個就是,試探劉辯的手到底伸得有多長。

……

陳宮帶著鄧濟來了,帶來了一個訊息,劉表單騎入襄陽,已經獲得蒯良、蒯越、蔡冒等人的支援,一舉掌控了南郡,正在往江夏、江陵發展;南陽有袁術這隻老虎,劉表很明智地在表面退卻了,但是在暗地裡拉攏南陽的各家士族,包括鄧家。

鄧濟在這個時候北上,其實就是代表了鄧家的態度,畢竟劉辯是名正言順的皇帝,還擁有北方三州,不管各地的梟雄怎麼折騰,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擁有劉辯這麼強大的實力;鄧家躲避不了袁術和劉表,只能讓鄧濟來鄴城掛個名。

劉辯很輕易地掌握了資訊,眼珠子一轉,笑道:“我可以告訴你們,劉表的現在就是他的巔峰。”

“皇上,這可不能隨便亂說,荊襄人才濟濟,富裕不在冀州之下。”陳宮毫不猶豫地反駁,顯然對劉辯的話抱著強烈的懷疑態度,甚至有打算爭論的跡象。劉辯還不至於被陳宮這樣問住,笑著問:“袁術會派誰去攻打荊州?”

唯恐天下不亂的郭嘉大聲道:“孫堅?”

孫堅可是擊敗董卓的名將,劉表確實不是對手;劉辯搖頭說:“孫堅不一定行,要是劉表招攬了黃祖,孫堅進攻荊州,一定是慘勝或者失敗;郭嘉替我寫封信送往南陽,讓袁術先攻取淮南、廣陵、丹陽、汝南等地,荊州可以等一等。”

“黃祖。”陳宮和鄧濟受不了了,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可是熟悉那個囂張跋扈的傢伙,黃祖是有些本身,可要是說黃祖能擊敗孫堅這樣的名將,還是不大相信。

郭嘉面露微笑道:“驕兵必敗,皇上,不如提醒孫堅小心。”

劉辯嘆氣道:“換成你我,也不會小心,孫堅和袁術肯定會忽略蒯良的智慧和黃祖的運氣。”

哈哈哈……

幾個人大笑起來,劉辯還會相信打仗的運氣?陳宮和鄧濟只能以為劉辯是開玩笑,劉辯也不是踩人不給活路的人,笑道:“南方的事以後再說,陳宮,我任命你為議郎,給我做一個東郡和陳留郡的方桉,不是打仗的那種,也不要靠什麼人脈,只靠朝廷的力量,讓那些百姓過上幾天好日子。”

“一日三餐?”

陳宮顯然沒有忘記劉辯當時的諾言,劉辯面色一冷,嚴肅道:“要是你們是為了這個而來,等我控制了荊南四郡……就讓你們兩個去做郡守,然後把這個獨門絕技傳給你們,現在鄧濟,你出任中郎將,去幫助審配訓練軍隊,中午,先讓陳宮見識一個小技巧。”

不要說陳宮和鄧濟,連郭嘉都被吸引住了,包括四周的趙雲、司馬朗等人都盯著劉辯,深怕遺漏了劉辯後面的任何一個字;劉辯問司馬朗:“畢嵐和華佗兩個月前在東門外的養豬場做了一件什麼事?”

崔琰去了青州,司馬朗接替了崔琰的活,負責行宮的往來接迎,對於劉辯身邊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多少有些瞭解;行宮東西兩邊的院子,看上去是獨立宅院,其實都是行宮的一部分,尚書令馬日磾和太醫令華佗各自掌管著一個院子,從司馬朗的理解,就是替劉辯做各種各樣的實驗。

劉辯問的事崔琰清清楚楚記在卷宗裡,司馬朗表情憎惡地說:“他們兩人聯手騸了三頭豬。”

劉辯站起來笑道:“今天我們就去嚐嚐那種豬肉,趙雲,派個人通知一下,殺一頭騸過的豬,同時再殺一頭沒騸過的豬,讓得意樓一模一樣的做法;另外讓華佗和畢嵐帶著養豬場的記錄過來。”

兩頭豬的重量差了三成多,燒過的豬肉口感也完全不一樣,司馬朗和陳宮都是聰明人,立即去看華佗帶來的養豬記錄;華佗放下快子,笑了笑說:“不用看,都是一窩小豬出來的,我們從冬天就開始跟蹤了,一直記錄到現在。皇上,你果然沒騙我,這樣的豬幾乎不怎麼喜歡動,整天趴在豬圈裡,不挑食,淨長肉。”

劉辯搖搖頭,端起酒杯說:“我要感謝你們,不是每個人都願意這樣嘗試的,有的人看不起這件事,有的人沒耐心;包括我自己,也沒有把握,只能講個想法,真正實踐摸索,還是靠你們,華老,這個手藝讓給畢嵐如何?他逃離洛陽的時候,家產全部丟了。”

華佗笑道:“手藝我不要,但是我要編入青囊書。”

華佗骨子裡還是一個讀書人,劉辯舉杯道:“沒問題,大家乾杯。”

喝完杯中酒,華佗笑道:“皇上,我沒那麼貪心,我會在青囊書中註明,此法來自皇上的思路。”

眾人大笑,一個皇帝琢磨這個,會讓讀到青囊書的人產生無數猜測,劉辯要多無聊才行啊。郭嘉促狹地說:“皇上,要禁止青囊書問世,這把你的形象全毀了。”

劉辯狠狠地瞪了郭嘉一眼,趙雲不在意地說:“其實可以把這方面的資料都編成一部書,不管是皇上想的,還是其他什麼人琢磨出來的,只要對百姓有用,就是好法子。只是,就算編成書,也傳不到天下的每一個角落。”

司馬朗笑了起來:“趙雲,我們士族也沒有你想象得那麼保守和可惡,只是抄書太難,要是抄錯字,不知道要害了多少人;尤其是這些關於民生的書籍,一個不小心,會讓一家人白忙活一年,連冬天都熬不過去。”

劉辯正在夾大蝦,聞言笑道:“抄書這種事也不是沒辦法,只不過現在還是戰亂時期……錢要用在刀口上。”

劉辯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自己把話圓回來,用錢來做擋箭牌;但是對於司馬朗等人來說,要是能做到抄書無誤這一點,戰亂算什麼,錢又算什麼?司馬朗立即給劉辯跪下:“臣願拜皇上為師,傾盡家財來做這件事。”

劉辯嚇了一跳,這時候的豪門子弟都這麼瘋狂?司馬朗可是比自己大了好幾歲;好在鄭玄的聲音傳來,替劉辯解了圍:“皇上,司馬朗,先別討論讀書人的事,冀州的鹽價在飆漲,粗鹽不到半個月從五文漲到了十文,要是不想辦法,鹽價就要飛起來了。”

郭嘉吃驚道:“這麼嚴重?”

鄭玄和劉子惠、荀或並肩走進來,笑道:“你們青銅司現在有錢,自然體會不出這一點,我的學堂遷過來四百多學生,眼看就要揭不開鍋了。皇上,應該在青銅司增設一曹,專門收集市場上的情報。”

華佗哼了一聲說:“鄭玄,沒那麼嚴重,青銅司的權力太大也不會。”

郭嘉有些尷尬,作為青銅司的負責人,他清楚鄭玄和華佗的用心良苦,一個是認為現在搗鬼的人太多,另一個是怕青銅司尾大不掉;劉辯笑了笑說:“青銅司就這樣吧,到了設立鹽鐵司的時候了。”

荀或從袖中掏出卷宗呈給劉辯,劉辯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才知道渤海郡的鹽業出了問題,給鄴城這邊的食鹽供應竟然斷了,市場上的鹽價開始上升,已經波及到冀州全境,尚書檯和冀州刺史部都派快馬前去渤海問詢,渤海太守公孫範的說法就是鹽商在其中作祟,故意降低產量,想要朝廷提高食鹽的收購價。

但是往來供應的商人是另外一個說法,也就是渤海郡的郡兵在渤海郡到處設卡,不許食鹽出境。負責鹽鐵的劉子惠為此很頭疼,劉子惠明白,劉辯進入冀州後,有逢紀、郭圖這樣有實際經驗的鹽鐵官員,但還是沒有插手冀州的鹽鐵業,其實就是圖的一個安穩。

你好,我好,才能大家好;而公孫範和當地鹽商鬧騰起來,很可能逼著劉辯插手渤海郡的事。渤海現在是幽州刺史公孫瓚的地盤,但是控制著鹽業的渤海高氏,就是衛將軍袁紹老婆的孃家,雙方爭奪鹽田這塊利益,背後就是公孫瓚和袁紹在暗中使勁。

郭嘉的青銅司無孔不入,劉辯自己又是鉅商,劉子惠清楚這樣的事情是絕對瞞不住的,急忙去尚書檯找了荀或、鄭玄,一起來見劉辯;劉子惠首先說了自己得到的一些訊息:“鹽鐵只是雙方博弈的一部分,實際上是公孫瓚的想法出了問題,渤海大批的名門子弟被公孫瓚調往遼西苦寒之地,很多人官吏不得不辭職。

最近又讓一個叫樂何當的商人去渤海,專門負責運往幽州的鹽,其他人不得插手,這等於徹底改變了鹽商的遊戲規則;兩件事湊在一起,當地的鹽商就開始鼓譟,產量降低確實是有意為之。”

荀或沒等劉辯問,就跟著解釋:“公孫瓚和涿郡的卜數師劉緯臺、廣陽郡的布商李移子、漁陽郡的鹽商樂何當三人,是結拜兄弟,公孫瓚老大,劉緯臺老二、李移子老三、樂何當老四。劉緯臺三人都是上億身價,不在甄家之下;按照族譜,劉緯臺和劉備還是同族。”

兩人基本上把這件事查明白了,劉辯曉得公孫瓚遇到了真正的麻煩,渤海下面這些官吏未必真的是想為難公孫瓚,不過是在表示不滿,想證明潛規則對任何人都是有效的,即便是皇帝老子也不能例外,何況一個區區的幽州刺史。鹽商才是要和公孫瓚死磕的人,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一瞬間,劉辯有點明白自己原先打工的那些公司老闆為什麼一個個都是蠻不講理,實在是世道逼的,你若是想要以理服人,別人就會和你講歪理;公孫瓚的做法其實就是在立威,絲毫沒有渤海郡是朝廷照顧他的一個想法,而是想把渤海郡變成公孫家的後花園。

劉辯問劉子惠兩人:“你們打算怎麼辦?”

劉子惠苦笑,我要是能怎麼辦,還會為這點事來找你這個皇帝?荀或澹澹地說道:“鹽官這個位置上的官員,從來就沒有乾淨過,能在當地出任這個位置的人,不是代表著權貴的利益,就是商人的同夥,更多的時候,是幾種角色混在一個人身上。

主要原因就是鹽業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百年來,鹽鐵司起起伏伏,就是一場場鬧劇的結果。現在可以肯定,在鹽商背後,是渤海高家在支援,高家家主高延做過渤海太守,在商場上也是呼風喚雨,彷佛是另一個甄逸。

渤海高氏和陳留高氏的關係非同一般,袁紹的外甥高幹就是在高延家長大的,原本是要繼承高延的香火。高延四十歲得子後,高幹離開了渤海,但是高延的兒子才兩歲,高幹才志弘邈,在渤海還是能做半個主的。

我們要是坐視不管,公孫瓚很可能採取激化矛盾的手段,袁紹也會趁機插手,到時候牽扯麵就廣了;我們可以一方面插手鹽商的生意,另外查清楚雙方有沒有什麼違法的事,藉著其他理由立威。”

劉辯秒懂,荀或的意思就是隻要恢復食鹽的穩定供應,那就暫時算了;公孫瓚和袁紹都是自己手下的刺史,劉辯也沒有想要借這個機會徹底解決弊政,點頭說:“讓逢紀以朝廷使節的身份去負責調查這件事,通知甄逸、樂何當、高延來鄴城見我,不來的人就直接淘汰出局。”

劉辯這就是以勢壓人的做派,甄逸是絕對沒有問題,早就想著與劉辯狼狽為奸,不,並肩作戰一回;而樂何當、高延,除非是公孫瓚、袁紹立即起兵翻臉,否則不來就是藐視皇權,劉辯殺不了他們,但是將他們逐出鹽場的生意,任何人都說不出話來。

陳宮謹慎地問道:“皇上,要是鹽商們都不幹了怎麼辦?”

“那就說明公孫瓚的看法是對的,這些死要錢的傢伙不敲打不行。”劉辯藉著酒意,大大咧咧地說:“大不了我去渤海郡生產食鹽,我要讓這些傢伙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鄭玄等人心思大定,劉辯在大事上的成功率高得怕人,要是真能把鹽田納入鹽鐵司,也能緩解財政的不足。只是劉辯不能事事衝到最前面,需要一個手狠心細的人,劉子惠在一旁躬身道:“臣願為皇上解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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