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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不達目的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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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之戰,汝南袁尚、丹陽尤突、鄱陽彭虎、豫章張節四人被殺,劉辯軍斬殺一萬七千人,俘虜近兩萬人,徹底把丹陽、鄱陽、豫章三郡的山越主力滅掉,朱治和張昭同時下令對宛陵、丹陽、鄱陽、豫章、長沙、零陵六郡開始清除不願意合作的山越。

劉辯在許昌宣佈了雙季稻的訊息和丹陽鐵礦的真實產量,讓朝野為之一震,丹陽鐵礦的產量高也就罷了,最多顯示出戰爭的潛力;可是雙季稻不一樣,偶爾出現的雙穗現象都已經是祥瑞,這種大規模的雙季稻,誰要是說不是祥瑞都會被打臉,讓局外人幾乎不可置信。

訊息傳到鄴城,震驚全城,同時也驚動了伍孚;伍孚原本是劉協的人,漢中的屯田校尉,李傕攻打漢中後,伍孚兵敗投降,因為和士孫瑞是老朋友,後來被士孫瑞推薦到鄴城,做了一名尚書郎。伍孚原本今夜要去聯絡一箇中間人,沒想到韓馥那個冒失鬼跑來,說了大堆的話,就一個內容,打算告發自己。

伍孚乾淨利落地殺了韓馥,沒想到許相的第一句話就是:“韓馥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此刻伍孚聽到許相的話心中一驚,許相竟然知道韓馥去找自己了,伍孚並不知道韓馥走之前和許相說過,自己要去找伍孚喝酒。伍孚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裝作不在意地說道:“是,韓馥找我是為了我欠錢的事,看我確實沒錢還,就怒氣衝衝地走了。”

許相不禁搖了搖頭,說道:“伍孚,你這個樣子可不行,好歹是朝廷官員,到處欠錢會影響你的仕途。晚上我正好和韓馥要見面,等會我跟韓馥說說,你的錢暫時放緩一年,放心,不要利息,韓馥應該給我這個面子。”

兩人晚上還要見面,韓馥要是不到,許相肯定會到處派人去找,自己沒有時間了……

“多謝許大人。”伍孚嘴裡謝著,身子貌似不經意的向前走了兩步,“日後許大人有什麼差遣,儘管吩咐!”

“用不著這樣,坐下,我們說說正事。”許相指了指自己對面不遠處的凳子,一般下屬來談話,都是坐在那個地方;伍孚一聽就知道自己不能再靠近,許相為人狡詐,稍有不對就一定會起疑心,可是現在自己不能退,一退就前功盡棄。眼前這個距離,只能是強攻,殺了許相,等於毀了劉辯在鄴城的一條胳膊,就是死,也算是值得的。

伍孚不再猶豫,嘴裡答應著,藉著轉身的機會,匕首從袖中滑落入手;伍孚突然轉身,正要衝向許相,勐聽得輕微的扳機聲,三支弩箭直接打在伍孚身上。伍孚還想衝一步,可是瞬間覺得傷口一麻,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門外的軍卒們聽到了屍體重重落地的聲音,一起衝了進來,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許相手持連弩指了指地上的伍孚,冷冷地說:“他想殺我,被我射殺了,搬動屍體的時候注意,他是中毒而死,別直接碰他身體,找兩床被子裹出去。”

能在尚書檯站崗計程車卒都是見多識廣的,伍孚雖然死了,但是手中握著的匕首沒有脫手,足以顯示伍孚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值班的王凌走了進來,不由得感嘆好人不長命,伍孚哪怕是奸細,人品絕對沒問題,還是沒有許相老到,許相的弩箭要是不喂毒,就算伍孚身中三箭,恐怕還是有機會與許相一拼。

許相看見王凌,才放下弩箭,調整著情緒緩緩地坐了下來,吩咐道:“趕緊去找韓馥,看是死是活!”

士卒們忙做一團,有的在收拾屍體,有的去找人,王凌走過去想安慰許相的時候,忽然發現地上還有一把扔掉的連弩,王凌在心中一驚,許相真的是很謹慎,應該是殺了伍孚以後,立即換了一把連弩,以防不測,今天,真的是學到了知識。

王凌笑道:“大人真的是慧眼如炬。”

許相良久才抬起頭來,看著正在被搬出去的屍體說:“伍孚的漏洞就在於他和韓馥不熟,韓馥借錢給他,是想替韓家籠絡一個人才,怎麼會在意這點錢,興許巴不得伍孚一直欠下去,以後用一個大人情一筆勾銷。再說,就算韓馥催債,也不可能親自出馬,頂級豪門的面子還是要的,最多派個管傢什麼,伍孚出身底層,沒經歷過這些。”

許相還有一點沒說,就是伍孚走過來的距離太近了,這是從前伍孚沒有過的事,事出反常,許相當時就起了戒備心,看伍孚又沒急著和自己說什麼機密的事,許相就暗暗握住隔層裡的連弩,等瞄見匕首的寒光,許相就決定先下手為強。許相是那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人,出手前就決定,哪怕殺錯了也在所不惜。

不過此時的許相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恐懼,許相知道,從靈帝時期依附太監趙忠等人之後,很多人都對自己恨之入骨;現在是劉辯的孤臣,更是六國盟和豪門欲除之而後快的物件。這些日子,許相一直就存心提防著,可現在對方竟然拿朝臣直接當殺手,這讓許相有點承受不過來。

韓馥的屍體被找到了,許相立即站起身來,率先出了辦事房的門,快步來到伍孚的辦事房,就看見死去的韓馥。這讓許相稍微有些後悔那麼快殺了伍孚,或許韓馥發現了什麼不得不讓伍孚滅口的秘密,許相在伍孚的辦事房裡轉了轉兩轉,許相從砸倒的傢俱可以確定,這裡就是韓馥死的第一現場。

許相勐然跳了起來,問一旁在等待吩咐的吏員:“查一查,伍孚下午出去過沒有。”

不一會,吏員就回來彙報:“伍孚沒出去,有人證。”

興許秘密還在這間屋子裡,許相大聲吩咐:“把這間屋子裡的東西全部查一遍,還有從這裡,到我的辦事房兩邊的走廊,都要看一下。”

伍孚刺殺許相的事情,在當天就傳遍了整個鄴城,驚動了所有的人;曹操、楊亮的先後辭職,已經註定了這次北方之變的流產,可是伍孚如此不顧一切地一擊,讓人感受到,事態不是向好的方面轉變,把伍孚這樣的一名高官,當做殺手來使用,只能說明有的人在孤注一擲。

史阿得知訊息,馬上帶著自己的人馬趕了過來,等趕到尚書檯的時候,正看見伍孚屍體;史阿頓時心頭一驚,伍孚身手很好,留在尚書檯,對許相是一個大麻煩,只是許相能射殺伍孚,這個傢伙看起來不是像平常那樣的文文弱弱啊。

司空府得到訊息,轉運使楊亮剛剛爬上床,就被叫了起來,只好收拾整齊,和司空楊奇一起趕往尚書檯;馬車在不急不慢地前進,馬車廂裡,楊亮小心地問道:“爹,發生了什麼事情,尚書檯可沒有出過這樣的事啊!”

楊奇看了看楊亮謹慎的樣子,不由得眉頭一皺,他也是知道楊亮確實不適合這樣的事,只是楊亮和楊彪總要有一個來降低身段涉及這方面的事,侄子楊彪畢竟是弘農楊氏的家主,楊奇還是希望楊亮來承受這樣的場面。楊奇儘量以平常的語氣說道:“不要擔心,這個桉子雖然性質惡劣,但恰恰說明劉協那邊已經玩不出什麼花樣了。”

“伍孚是詐降?”楊亮一聽,頓時把心放了下來;楊奇苦笑一下,沉聲說道:“這可能造成一個後果,就是皇上和他的幕僚們,不再相信那些投降的人;或許,這就是劉協要的結果,斷了手下人的退路,以便死戰到底!只是如此一來,死的人要成倍增加,血流成河。”

楊亮想象到了應對的辦法:“皇上會讓所有投降的人,都交出自己的投名狀。”

“投名狀是個好東西,可以避免日後的很多麻煩,曹操和李歷並沒有交出投名狀,在後面,鄴城和雲中,還會有很多事情發生!你要多過問一些這樣的事,楊修雖然是皇上的弟子,但是要進入中樞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有的時候不方便出頭。”楊奇澹澹地提醒了兩句,楊亮搖頭說道:“皇上選的這批人能力太強,我們能在那方面派上用處的地方太少。”

楊亮的想法沒錯,強者如林的時候明哲保身,也是一種生存的方式,楊奇只能嘆一口氣,看窗外,馬車已經到了尚書檯;史阿帶著青銅司的人,暫時接管了尚書檯的進出,看到楊奇的車隊開進尚書檯的大門,就趕緊迎了上來行禮:“司空大人,轉運使,你們來了。”

楊奇沉聲說道:“我們去現場看一看,許相怎麼樣了?”

史阿看出楊奇的心情極差,看向楊亮,楊亮只能微微地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也一無所知;史阿立即將兩人帶去許相的辦事房,路上把調查到的情況仔細說了一遍。不得不說,這一次刺殺行動,也讓史阿有了極大的觸動,讓史阿的壓力倍增,不僅尚書檯,鄴城的大部分衙門,都有劉協或者袁紹那邊投降過來的人。

史阿擔心這些投降的人中,還有伍孚這樣的人存在;楊奇和楊亮在史阿的陪同下,檢查了許相和伍孚的辦事房,也親自詢問了站崗的哨兵和當時附近路過的官員,可以確定這件桉子就是伍孚自己所為,並沒有其他的同夥。

許相一直在親自搜查伍孚的辦事房,等楊奇問完所有人,才讓下面的人出去,對楊奇說道:“在伍孚這邊還是找到了一些東西,有伍孚毀掉的木牌和信件,已經看不出什麼內容;但是在這間辦事房的樑上,卻藏著一個被戳得亂七八糟的方形鎏金銅牌,你們看,還是能看出究竟,短柄柄首為蜷曲蟠龍,一面雲朵圖桉,一面鏤空中間有一匹帶翼駿馬,也就是天馬。”

楊奇頓時一臉的嚴肅,頷首說道:“這是西苑開張的厭勝錢!”

厭勝錢並非流通貨幣,是一種用作吉利品或避邪物的錢幣,漢靈帝在西苑販爵鬻官,恐怕也是心有餘季,特地鑄造了一批厭勝錢;楊奇當時是漢靈帝的侍中,整日出入西苑,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楊奇相信,同樣是西苑熟客,甚至花過重金買官的許相,不會認不出來。

許相一笑,頓首回答道:“多謝司空大人的提醒,我是想,這些都是蹇碩的餘孽,應該殺無赦。”

楊奇看著一旁韓馥的屍體,問道:“你認為厭勝錢是韓馥的?”

“厭勝錢當時是鑄造了一千枚,大部分被趙忠他們私分了,真正擺在西苑發放的只有三百枚!”許相當時和趙忠、張讓走得很近,對於這些事是瞭如指掌:“三百枚厭勝錢都給了當時的官員和羽林衛。不過這枚厭勝錢不同,上面幾十個孔,有七個孔是很早以前打的,其餘的都是新刺穿的;伍孚的力氣不小,也把那七個孔做了掩飾,但是工具不湊手,還是留下了線索。”

許相指出了七個孔,楊奇帶上眼鏡,看了一遍,微笑道:“許大人果真非凡,這是北斗七星的圖桉,史阿,找當年的那些老人打聽,看有沒有線索。”

“是!”

楊奇對史阿乾脆利落的態度很滿意,這個雖然出身草莽,最起碼在態度上是認真的;當初劉辯任命史阿的時候,很多人反對,可是現在看,史阿的能力還是不錯的。

有了司空楊奇背書,青銅司自然是放開了手腳,伍孚的家人和韓馥這次帶到鄴城的隨從都被控制了起來,沒有別的原因,就是怕這些傢伙裡藏著別的陰謀;還別說,查來查去,史阿沒想到真發現了問題………

伍孚被殺的訊息,把伍孚的家人都震住了,那可是大罪啊;在青銅司四處搜查的時候,可以用鴉雀無聲來形容。史阿板著臉冷冷的說道:“挨個問話,不願意合作的馬上抓起來,送到監獄裡去。”

伍孚的家人嚇壞了,他們可是對青銅司早有耳聞,那是個魔窟啊,據說進去的都是躺著出來;只不過伍孚在鄴城幾乎沒有活動,家人們沒感覺什麼異常;可是史阿總覺得憂心忡忡: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

直到搜查的人翻出藏菜的地窖,說地窖竟然蓋成一個通風的地方,史阿才若有所悟,親自去地窖看了看,結果在地窖的通風口發現夾層,裡面放著外面給伍孚的一份指令,要伍孚去弄幽州的情報,評估戰局的最終走向。

看完這些,史阿對幾名部下說道:“一個個審問,不服從的殺無赦。”

審問的結果同樣讓人悲催,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史阿決定還是把這些人都放了,伍孚的事無需累及無辜。王凌奉命趕來增援,阻止史阿說:“史大人,聽說你打算放人?”

“是的,這些人裡面沒有同夥。”史阿接下去的話讓王凌吃了一驚:“我覺得,伍孚應該是把證據藏在這座宅子裡,可是一人藏物眾人難找;就算挖地三尺,找出來的機率很小。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拆了這座宅子。”

沒想到史阿有這麼大的決心,大有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架勢;王凌點了點頭,搓了搓手,說道:“對,您說得對,我們可以試上一試……”

許相聞風而來,幾個人在一個小房間坐下;許相說道:“都坐吧,說說事情的經過。”

王凌首先發言,而後史阿做了一些補充,最後史阿站起身說道:“我會把指這座宅子一寸寸地搜查過。”

許相頷首道:“既然你有這樣的決心,先這樣吧。你留在這裡繼續搜查,王凌把人送到縣衙去?”

許相其實更想分析的就是搜出來的那封信,他只有親自審問,才能找到突破口,許相首先選擇的就是經常去地窖的兩名廚子,許相微笑著問:“伍孚經常親自去地窖嗎?實話實說,我沒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

兩名廚子安安靜靜地回憶著,伍孚經常來巡視自己這邊的蔬菜;許相懂了,那就是伍孚在傳遞情報的時間。許相一點一點問下去,最後終於確定,伍孚傳遞情報是固定時間的,只不過許相很懷疑,伍孚要是身負情報的任務,怎麼會做好了刺殺的準備?

除非,許相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結論,和伍孚傳遞情報的人,並不是六國盟的人,而是另外一夥人,伍孚只不過是混跡其中,找找樂子也可以;六國盟實際上並沒有打算啟用這個暗樁,伍孚是獨自在行動。

伍孚的行動並不難理解,很多潛伏的暗樁在長期的壓力下,心態已經崩潰,總是想做點什麼,讓大家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尤其是像伍孚這樣的人,白天在尚書檯受盡了苦,自然會喜歡在夜裡出手。

可問題在,這夥人在哪?他們想要做什麼?許相當機立斷:“擴大搜尋範圍,看一看有沒有人見過什麼奇怪的現象,或者是看到某個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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