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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 章 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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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苗愣在了當場,心臟勐跳了幾個,一口氣幾乎緩不上來,實話實說,馬日磾的行為都不加絲毫掩飾,難道青銅司已經掌握了自己的線索;來到驛站,門口竟然早已有人在等候,耿紀迎了上去,對為首的一個年輕人笑道:“司馬孚,久等了,又要給你添麻煩了,這位朱苗先生,是舞陽君的兒子,要照顧好。”

司馬孚?十來歲就出賣哥哥司馬懿的那個傢伙,聽說現在是青銅司的官員,難道就這麼明目張膽地來監視自己?只是耿紀和司馬孚都是一張笑臉,朱苗不好開口發怒;司馬懿就跟沒看見似的,向朱苗打過招呼說:“朱大人,我們是來保護你的,今晚也住在驛站,要是發現什麼不對,請立即通知我們。”

朱苗裝作恍然大悟,說道:“這我怎麼承受得起,我一介平民。”

“朱大人不用謙虛,鄴城那邊沒有發現朱大人的路引,都擔心朱大人在去的路上出了意外;許昌這邊,絕不能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司馬孚彬彬有禮,讓朱苗的心更亂了,到底自己這一路行蹤被青銅司查出來沒有?要是查出來了,那可就糟了。

耿紀嘆道:“唉,這幾年出的意外夠多的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盼到太平?”

司馬孚嘲諷道:“耿紀,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奇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別惺惺作態了,誰都希望太平,但是每一個理想中的太平並不一樣。我們還是說說現實裡的事情,你猜猜,我給你們帶來什麼好東西了!”

耿紀笑笑沒說話,朱苗很意外,說道:“吃的?”

司馬孚答道:“當然,是牛肉,不過我們都是沾朱大人的光,這是西邊馬騰送來的犛牛,肉比黃牛肉還香;這是皇上賞給朱大人的,讓我們用來招待。”

大漢禁止殺耕牛,但是出自羌人的犛牛不在這個範圍之內,涼州的軍閥給朝廷送犛牛,這不是第一次;朱苗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說:“皇上對我太好了……司馬孚,怎麼吃,你做主。”

耿紀看看天色,左右為難,對朱苗說道:“我先回去了?”

“我沒意見,少一個人,我就多吃一點。”司馬孚微笑著說:“回去做什麼?我和朱大人畢竟不熟,有些話還是你們方便交流。”

耿紀猶豫著,朱苗插話道:“司馬孚說的不錯,再等一等吧,你急也不急在這一會;牛肉可是要多少年才能吃一次,別錯過了。”

耿紀說道:“好,我捨命陪君子,司馬孚,拿酒來。”

司馬孚這邊正吃著牛肉,賈逵卻在華歆面前暗自叫苦,沒有別的,華歆擬了一份名單,要賈逵安排人調查;青銅司是專門做這件事的,問題是華歆的名單上包括袁術、楊彪這樣的人。這幾位在以前,就是趙商都要繞開走的,華歆這是在玩火啊;賈逵苦澀地說:“不行,沒有皇上的御批,我們決不能這樣幹。”

華歆冷冷的說:“不能讓皇上知道。這事犯忌諱,一旦曝光,只能說是我們擅自行動,我來擔責任。”

賈逵心頭大震,不可思議的看著華歆,華歆可不是一個肩擔道義的人,說出這樣的話,賈逵怎麼都不敢相信;賈逵更覺得,華歆是把他拋到了一個危險關口,也就是替罪羊的角色。想通這點,賈逵心中充滿苦澀,他懂,華歆之所以敢這樣,是因為知道劉辯垮不了,這事即便敗了,最多也就是貶斥,劉辯不會放任替自己做事的人不管。

可這是華歆的人生哲學,而不是他賈逵的;賈逵也是才思敏捷之輩,他很快找到應對之法:“華大人,這個計劃雖然很好,可是真要執行恐怕很難,那些大人物,哪一個不是隨從眾多,甚至暗地裡都有江湖好手保護;我們不僅面臨著隨時都可能被揭穿的危險,也要面臨著被對方除掉的危險,兩種危險,划不來。”

賈逵再耿直也不敢直接拒絕,否則一旦傳到劉辯的耳中,必被看作不忠;華歆感到賈逵說得有些道理,畢竟青銅司要是損失了人手,自己在劉辯與郭嘉方面也無法交待。不過華歆早有準備,拿過一份卷宗,開啟給賈逵看:“他們的家人僕人,都在惹是生非,這個卷宗裡的桉子,都是各地公開審理的。”

賈逵翻開卷宗,立即感到這個華歆有些不同尋常,這些桉子從審理過程看沒問題,可是華歆把一份份證詞裡不引人注意的部分挖掘出來,排列在一起,賈逵就看到了不同尋常的另一面,豪門的擴張一天都沒停過。

“你的意思是…把人派到他們身邊?”賈逵猜測著華歆的計劃。

“沒有這個必要嗎?”華歆反問道,他也感到不穩妥,但是他沒有更好的辦法;賈逵被問住了,沉默良久,才爭辯道:“我們有能力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但是不可能進入他們的中樞,這是沒有辦法的權益之計。”

“嗯,可是楊修行;我就不信他們身邊的人都是鐵板一塊,最好是收買現成的也行。”華歆恨恨的說,他有種急迫感;楊修手中掌握著一部分的人手,假以時日,楊修不會允許任何人調查他的父親和舅舅。

“好。我去辦。”賈逵點頭答應,心裡卻惶恐不安,難道真的要做到這麼絕情的一步?華歆走後,賈逵在屋裡來回踱步,他實在拿不定主意,左右為難,最後他決定去探探魯肅的口風。魯肅是個容易被人忽視的人,卻起著定海神針的作用。

聽完賈逵的彙報後,魯肅皺眉問道:“這個計劃很特別嗎?”

“下官認為,華歆大人在擔心什麼。”賈逵嚴肅地答道:“只是下官猜不透華歆的心思。”

“那就不要猜。”魯肅沉凝片刻後又問:“你打算怎麼做,能夠不傷及更多的人?”

“調查他們,這是華大人地建議。”賈逵沒有信心,把華歆拿來充實底氣。魯肅聽出了一絲異樣,隨即明白了賈逵的意思,魯肅冷峻的目光上下打量他:“華歆膽子好大,連這樣的事都敢擅自做主,簡直膽大妄為。”

賈逵面對有些憤怒的魯肅,不敢插話,只是默默地在心裡慶幸,幸虧自己多了個心眼;自己畢竟是魯肅的下屬,華歆真要是這樣幹,就需要把魯肅擺平了,問題是,魯肅是個隨隨便便就被人擺平的人嗎?賈逵沒想到的是,魯肅在他走後卻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感慨象華歆這樣的人何其稀缺。

魯肅很清楚華歆的意圖,就是想防患於未然,只是華歆的這個手段,賈逵未必合適,吳質差不多行;魯肅打定主意,要是華歆求到自己這邊,會給華歆一些幫助。

朱苗休息前,派人給曹陵送了一個報平安的信;曹陵立即開始忙碌……

一個時辰之後,甄家別院的書房裡面,曹陵和甄姜盤膝在胡床上,相對而坐;兩人中間的四方茶几上擺著點心和茶水。甄姜看著曹陵,語氣略有調侃地說道:“侯爺,你這麼直來直去,搞出這麼大動靜,這樣很容易引來青銅司的注意,,太招搖了!”

曹陵笑了起來,沉聲回答道:“讓甄姑娘見笑了,對外我只說是來拜訪甄宓的,誰不知道令妹是河北的希望,又被太后看好,遲早是要位居後位的,我先來巴結,只能說我想在前面。”

甄姜澹澹地一笑,略帶不屑地說道:“侯爺,別拿我們甄家說笑了,前面排著四五個人,一半都是豪門支援,我都想讓甄宓退出來了。我弟弟甄儼出事你應該知曉,現在我們自己低調一些,反而安全!”

甄姜的話沒有半點客氣,她直接就將大家現在的尷尬境地給挑明瞭,不管外人設計得多好多巧妙,問題是,劉辯也有自己的盤算。甄儼的事雖然沒有被深究,但是甄姜明白,這不是劉辯看在甄宓的面子上憐香惜玉,而是劉辯在等待,等待著甄家最後的態度,要是甄家與曹操家一樣想法,十有八九會看到劉辯的獠牙。

甄姜與家裡的門客復過盤,曹操的每一步都很精妙,卞夫人做到了極致,但是青銅司就是洞悉在先,在每一條路的半路上等著,最後曹操滿盤皆輸,卞夫人被殺,曹操兵敗,不得不辭去雲中都督的職務。現在,甄姜為了家裡人的安全,差不多可以說,每天都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地過著日子。

曹陵看出了甄姜的顧慮,無奈地回答道:“你說的有道理,後面我會小心的,不會讓你們難做。”

曹陵顯然不想繼續之前的話題,從袖中拿出一張紙,輕輕地推到甄姜的面前;甄姜接過來一看,頓時眼睛一亮,看起來,這個曹陵還是個很識時務的傢伙!甄姜輕聲道:“侯爺如此重禮,小女子實在是不敢收。”

“這幾年多蒙令尊的照顧,後面在許昌,我們生意上還有合作,這些商號本來是與龐德公聯絡的,我也就是借花獻佛。”曹陵澹澹地說道,按照青銅司的說法,龐德公已經把什麼都說了,在荊州和豫州、兗州的那些商號都被查了個底朝天,但是奇怪的是,冀州的商號都沒動;一開始背後的那些人以為青銅司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可是快兩年了,青銅司就像是忘了這件事。

“侯爺大氣!”甄姜收好名單,露出滿面的笑容,“侯爺,說實在的,甄家當時也涉獵其中,多少參與了一些買賣,這兩年一直在想辦法彌補,有了侯爺的幫助,應該沒什麼問題!”

甄姜的這幅笑容,讓曹陵不由得心生鄙夷,甄逸一直在河北窩著,不就是在尋找這些人,所謂的彌補,也就是收買或者剪除,不讓官府有甄家的明確證據。曹陵相信,甄家明天就會拿著這份名單按圖索驥,把那些人一一擺平。

曹陵很清楚,眼前這個甄姜雖然是女人,但是能力出眾,完全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大神級人物,身後的背景和自己一樣不簡單,自己以後有了難處,只怕真要求到門上去,雙方處的好,那就萬事好商量。甄姜這個時候看著曹陵也順眼了不少,這個人如果不是另有身份,留下來做入幕之賓倒也是不錯。

甄姜舉杯相邀,兩個人哈哈一笑,都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甄姜笑著說道:“侯爺,看得出來,你們非常有成效,我們以後還要繼續擴大,許昌實在是太大了,我們還要依靠你們做更多的事,你可一定要多多提攜啊!”

甄姜正是熟女最有魅力的時候,本來也是一個美人胚子,笑起來充滿誘惑,讓曹陵有那麼一瞬間的心神盪漾;只是曹陵的閱歷豐富,立即收斂心神,開口說道:“一定,能夠得到甄大小姐的賞識,曹某真是非常的感激,我也是一直想找機會與甄家合作,其實我今天,就有事情要大小姐幫忙!”

“真有事情?”甄姜詫異地看了看曹陵,笑著說道:“侯爺,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看一看我能不能解決!”

曹陵身子前傾,聲音放低,沉聲說道:“朱苗是令尊送到我鄴城府上的,我就想知道,朱苗是怎麼到的鄴城,為什麼要化裝前往,我的直覺告訴我,現在的朱苗是一條大魚,如果甄家已經開始下網了,我也可以參與,跟在你們的身後沾沾光。”

“朱苗?”

“對,他已經跟著我來到許昌!”

“朱苗是我們家人接到鄴城的?”

“是的,蔡谷等人都在場!”

曹陵的話音不大,卻如同一個霹靂響在了甄姜的耳邊,她瞬間就是一愣,自己為什麼不知道這件事,父親甄逸也沒有說過?甄姜很快壓制住了情緒,平和地問道:“侯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這是在暗示我們甄家與皇上對著幹。”

曹陵早就料到了甄姜的反應,他也是權衡再三,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把這件事情查清楚;曹陵多少曉得一點甄家的事,甄姜現在絕對怕自己沒有退路的時候,把名單送給劉辯,這一次可是一個機會,他絕不能放過去。

“皇上的態度是明擺著的,對於朱苗不在意,可誰要是利用朱苗做點什麼,一定會逆了龍鱗。”曹陵仔細解釋道:“我帶朱苗過來,就是希望這件事能有一個圓滿的結果,如果你們有人脈,我們合在一起,加上太后已經首肯,或許能讓皇上放過這件事。”

甄姜這個時候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隨意,曹陵說得簡單,但是在鄴城能說服何太后放棄前嫌,曹陵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問題是,甄姜不知道甄逸到底參與有多深,是不是甄家在獲取好處,眼下只要說錯一個字,將來就可能是血淋淋的後果。甄姜收起笑容,沉聲說道:“侯爺,麻煩把話說清楚,不要吞吞吐吐的,皇上是不是不願意接納朱苗?”

曹陵趕緊點頭答應,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我見到耿俱羅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安排很古怪,等聽說司馬孚在接待朱苗,這已經不是蔑視了,而是直接把朱苗當做嫌疑人對待;這樣的安排,皇上的態度還不明確嗎?”

甄姜點了點頭,說道:“你是說皇上懷疑朱苗的身份有問題?”

“對!”曹陵重重地點了點頭:“皇上很年輕,但是做事老到,而輔左皇上的青銅司,差不多每一個負責人都是狡詐絕倫的人物,現在許昌的賈詡、華歆,任何一個人都是足智多謀的,朱苗這件事如此突兀,要說沒有疑心,我是絕不相信的。”

曹陵的頭腦非常精明,能夠在一個權貴圈子裡脫穎而出,果然並非僥倖;但這要像曹陵說得這樣,那問題就嚴重了,賈詡和華歆自然明瞭這件事的份量,只要拆穿朱苗的另一個身份,就將立下極大的功勞,讓劉辯刮目相看,肯定會用盡手段來調查這件事,朱苗未必能頂得住。

甄姜心中感嘆著,世事難料,就算父親只怕也想不到,當初的匆匆一面,竟然被這件事拖下了水;不過萬幸的是,曹陵來和自己商量,要是換一個人,那引發的後果將不可設想,不排除會勸說曹陵用朱苗換一個榮華富貴。

甄姜遲疑了片刻,緩聲說道:“侯爺,你說的事情可是非同小可,我和你實話實說,我一點也不知情,我父親什麼都沒對我說;但是這件事的影響太大,後果嚴重,我這樣的小人物要是胡亂參與,很可能被碾成齏粉,死無藏身之地!我不敢造次,以我的地位是無法幫你的。”

曹陵微笑著點點頭說:“甄家有快馬,我等你三天。”

曹陵不是冒失的傻子,甄家的一切要是不瞭解,曹陵也不會開場那麼高調;甄家的快馬自成體系,在黃河上有自家的船隻擺渡,信使一天內就可以從許昌跑回鄴城。甄姜在這麼隱秘的事都沒瞞過曹陵,曉得來者不善,只好賠著笑臉說:“我會派人去鄴城問我父親,儘快給侯爺一個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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