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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六日已過,今日便是南隱教教主與姚羽冰的大婚之日。
江湖上不少與南隱教交情頗深的氏族門派都收到了請帖前來祝賀。南儲楊表面招呼客人,喜慶迎合,心中卻早已恨透了南啟昌,他不可能放任南啟昌的婚事如此一帆風順。
早在一日前,地牢內。
“林魅娘,明日便是教主和那顧夫人的大婚,若是我能放你出去,你可願助我?”
南儲楊手中拿著地牢的鑰匙,想與林魅娘做個交易,因為他明白,整個南隱教最不想看到他父親順利拜堂的人,除了他,便只有林魅娘。
“南儲楊,你也真是可笑,呵呵!沒想到有一天你竟然會來找我合作?”
林魅娘有些無力的坐起,原本華麗的衣裙早已沾染了汙漬和血跡,頭髮上的雜草和灰塵似乎在講述著這些日子她的身上發生的事情。她默默抬頭,眼神直視著面色冷峻的南儲楊。而後她低聲笑著,像是譏諷他又像是在嘲笑自己。
“別廢話,我可沒有耐心。”
南儲楊本就厭惡林魅娘,來找她只是想到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若她還是如此陰陽怪氣,那就算了。他無非就是再費些事用別的方法而已。
“別急嘛!我又不是不幫。說吧!你想怎麼做?”
林魅娘怎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如今她已被逼到窮途末路的地步,還有什麼是不能去做的。
“吶,戴上。”
南儲楊見她答應,便掏出一個人皮面具扔到了她的手邊。
“這是...姚羽冰的臉?”
林魅娘撿起面具,細細打量著,眼中透出一絲清明。
“明日一過,你便是教主夫人。哦,對了還有這個!”
南儲楊接著又拿出了一瓶藥,再次扔給林魅娘。
“你要給我下毒?”
林魅娘神色一滯,她就知道南儲楊沒這麼容易放了她。
“此藥是配合面具使用的,若沒有此藥,那你很快就會被認出來。我醜話說在前面,這藥你一旦用了,你這一生便無法再擺脫它,否則停藥不出三日,你便會面部潰爛,七竅流血而亡。今日這瓶藥只夠七日用量,七日後我會再給你新的,用不用在你。”
南儲楊把話說的很清楚,他在賭,賭林魅孃的不甘,賭她對南啟昌的情誼。
“呵...果然,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不然你怎會如此好心。”
冷笑一聲,林魅娘毫不遲疑,倒出一粒藥丸,眉目間決絕而深情,她仰頭將藥吞下,而後又緩緩戴上了面具。
羽桂閣,姚羽冰莫名昏迷在屋內,深夜中似是有幾個身影帶她從後門出去上了一輛馬車,便消失在了黑暗中。而後南儲楊帶著林魅娘隨後來到房內,林魅娘看著鏡中與姚羽冰不差分毫的面容,伸手細細撫上,她笑了,明日,她這一生的夙願便要達成了。
次日一早,林魅娘在女弟子的侍奉下,穿上了嫁衣,她等這一日已經等了太久,也付出了太多。
南隱教上下一片喜悅的氣氛,整個主殿中被各式紅綢裝扮,就連院中的樹上都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南啟昌笑意盈盈,門中弟子從未見過教主這般眉眼帶笑,神采飛揚的樣子。
賓客滿座,新娘被攙扶著緩緩走來,南啟昌按耐不住心中急切的心情,匆匆迎了上去,牽起新娘的手,一同走向高處。
拜過天地,南啟昌依依不捨的放開手,目送新娘回洞房。
天色漸暗,此刻,顧錦宜在黑暗中,似是聽到了外面嘈雜的聲音,隱隱有幾人正在說話。
“今日教主大婚,我們就是倒黴,被派到這裡守著這個女的,連喜酒都喝不上。”
“別抱怨了,你以為去了就能喝上?主殿都是些什麼人你心裡沒數嗎?還不如在這裡自在,來嚐嚐我買的燒雞。”
“沒胃口,連吳胖子都能攀上少主去吃個席,我們竟還不如他?”
“行了,哪這麼多話,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來,喝酒!”
不一會,外面幾個人竟都醉了過去。
顧錦宜透過這些時日對外面看守之人旁敲側擊的套話,已經得知了目前自己身處的位置,她用自己身上僅剩的耳墜,賄賂了守衛的弟子,要來了蠟燭。
這些時日,她慢慢摸索,已經探出此暗室的構造,她發現西牆的角落處有一個小小的出風口,那裡應是可以直接通往外面的,出風口附近的幾塊磚在她每時每刻的磨礪,加之內力的作用下,已經日漸鬆動,就在昨日,她試圖把磚塊取下,那個洞口的大小剛好可以容她一人透過。
既然今日南隱教教主大婚,想必外面的守衛也會減少許多,不像平日裡那般謹慎。顧錦宜抽出石磚,先露出一個腦袋,觀察了一下外面的環境,這裡應是一處花園,沒有什麼人經過,她費力爬出,先行躲在了一棵樹後,想著下一步的路線。
顧錦宜等了一會兒,見無人路過,便弓著身子,從花叢間緩慢地向前移動。眼神中充滿警惕,一有風吹草動,她便立刻蹲下,隱藏起來。
她沿著腳下的碎石路,一步一步的靠近不遠處的木門,她也不確定這條路是否是正確的,為今之計,只好先試一試。
正當她伸手想要去推門時,一個身影從翻牆落下,正好擋住了顧錦宜的去路。未看清來人,她低下頭剛要回身逃跑,卻被來人緊緊的擁入了懷中。
“你...放開我!”
顧錦宜奮力想要掙脫這個懷抱,張嘴就咬住了那人的胳膊。
“錦兒,別亂動。”
是凌劍澤,他在處理完許一承的事情後,便馬不停蹄的獨自趕來,為了不驚動任何人,他偷偷潛入南隱教,想先探清虛實,以便救出顧錦宜。卻沒想到方才在南隱教弟子口中,輕易便探出了關押她的位置,這才匆匆趕來,正巧撞見剛剛逃出來的顧錦宜。
“劍澤哥哥...真的是你嗎?”
顧錦宜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眼眶中的淚終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些日子裡,她害怕極了,她怕的並不是自己被關在這裡,而是怕此生再也見不到凌劍澤。
“錦兒,先別哭了,噤聲,有人來了。”
凌劍澤一個轉身,抱著顧錦宜塌地而起,隱於樹幹之上。
“廢物!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也能看丟。一會少主來了,你們便自求多福吧!”
吳胖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神色兇狠的數落著跪在地上的南隱教弟子,與當初看守地牢時判若兩人。
這時,南儲楊快步趕來,不容分說,便一劍刺入跪地之人的心臟,那人當場就沒了氣息。
“你再大點聲整個南隱教都知道了,滾!再去別處找!”
南儲楊滿是殺意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鄙夷的看著吳胖子,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若不是他還有用,地上之人便也是他的下場。
忽然,顧錦宜藏在袖中的絹帕從樹上掉落,凌劍澤心中一緊,想要去抓,卻已來不及。南儲楊伸手接住帕子,向二人藏匿的那棵樹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