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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與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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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若放學後,等到同學都走完,才開始慢吞吞的收拾東西,這樣不會有別人不願意等她一起回家的錯覺,是我不願意跟她們一起走呢。

背上書包,林亦若走到梧桐樹下,溫暖的手摸著它粗糙的樹皮,小刀劃過的痕跡,樹幹依舊粗壯,樹葉依舊嫩綠,像在告訴它沒關係,傷痛總會過去,不要記得這些讓人痛苦的回憶。

上面傳來樹葉碰撞在一起的沙沙聲,林亦若抬頭看,被一束束的光線照的睜不開眼,抬手擋在自己眼前,暖暖的光照在白皙的胳膊上。

這時一個足球跑過來撞上了林亦若的腿,林亦若向下看,又隨聲音的來源看,跑來了一個男生。

“不好意思”男生充滿歉意的朝她笑笑。

“沒事兒”林亦若戒備心拉滿,拉著自己的書包帶,往後小退了一步。

男生也看出了她的防備,笑著走過來,伸手拿走了她腳邊的球,林亦若看他走過來的時候全身肌肉都繃緊了。

可是他只是拿走了她腳邊的球,甚至連兩人衣服之間的接觸都沒有,轉身就走了。

林亦若看著這個離去男生的背影,看著他在操場上跟同學一起玩耍歡笑,甚至是男生之間有時候一點小矛盾小推搡都化為了他們之間更深的羈絆。

林亦若不得不承認她羨慕了,以後的每一天下午她都會在梧桐樹的遮蔭下看一會兒。

男生在陽光下奔跑,出著汗,散發著年輕男孩獨有的活力。

一天,林亦若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又打算走了,陸子初跑過來叫住了她“同學!”

林亦若轉過身來,陸子初剛打完球,俊臉通紅,整張臉上還有汗珠卻不顯得髒,喘著粗氣問她“你是要回家嗎?”

林亦若點頭,陸子初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們一起吧,我們回家應該是一條路,我昨天回家的時候就遇到你了。”

林亦若似乎有些疑惑問他為什麼。

陸子初的笑容更大了“因為想跟你做朋友啊。”

就這樣倆人相伴一起回家,林亦若會給他買水,等他打完球一起回家,那個時候林亦若覺得她是有點喜歡他的,但是她不是個有勇氣表白的人。

陸子初會在回家的路上講一些冷笑話逗她“有一個小話梅跟媽媽說:媽媽我感覺渾身都不舒服,媽媽關心的問她:你怎麼了呢?小話梅說,我感覺渾身都酸酸的。”

林亦若笑出聲,陸子初看著她對她認真的說“林亦若,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很好看。”

林亦若呆住了抬起頭來看著他,圓臉紅撲撲的,眼神中傳送著訊息,十多歲的男女之間總是充滿著令人羨慕的純真。

陸子初像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話梅,放在林亦若的手上,“請你吃話梅。”就在學校門口小賣部裡買的,一個很簡陋的包裝,透明袋子裡面裝著幾顆話梅。

林亦若撕開包裝袋放了一顆在嘴裡,被酸的閉起了眼聳起了肩膀,口水不斷從口腔裡分泌出來“陸子初,話梅真的是酸的。”

陸子初只笑,別過眼不看她,耳朵卻紅的滴血。

明明沒有令人臉紅心跳的肢體摩擦,也不是什麼動人的情話,這段對話卻讓人那麼心悸。

地上的影子不斷的被拉長,林亦若扭捏的問他“陸子初,你為什麼想跟我做朋友啊。”

“想跟一個人做朋友還需要理由嗎?”

林亦若踢開地上的石子不回答他,陸子初又回答“因為我覺得你很好啊,適合做我的朋友。”

林亦若抿著嘴不想讓自己的笑容太明顯。

“而且……孤獨的感覺不好受,我不想讓你太難受。”陸子初又接著說,林亦若喉嚨有點哽,不敢說話,她怕她一說話,眼淚就要流出來了。

這一刻,少年散發出的光亮照在在林亦若身上,讓一個極度寒冷的人感受到太陽的溫暖,不至於凍死在這個季節。

兩個人的影子在太陽光的照射下變得越來越長,“拜拜”林亦若笑著揮手跟陸子初告別。

推開家門,江秀蘭依舊圍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媽!我回來了。”林亦若揹著書包,蹦蹦跳跳的,抑制不住的開心。

江秀蘭把菜往桌子上一放笑著喊她“快去洗手吃飯了。”

江秀蘭看著自己女兒今天一直抑制不住的上揚嘴角,也開心了,笑著問她“今天有什麼好事兒嗎?咧著的嘴一直沒收回去過。”

“emmm 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就是有人給了我一包話梅。”林亦若思考一會兒然後回答道。

“就這事兒啊,媽以後天天都給你吃話梅。”江秀蘭笑出聲。

“我才不要呢,話梅好酸。”林亦若撇撇嘴,母女倆互相拌拌嘴,日子也過的平安幸福。

“媽”

“嗯”

“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啊。”

江秀蘭夾菜的手停住,然後緩緩收回來,臉色一下就變僵了,氣氛一下變得沉重。

林亦若也感受到周圍的低壓,低著頭,埋頭刨飯,吃得太急嘴周圍都沾著白飯粒兒,江秀蘭嘆口氣,似是在妥協。

“喜歡一人呢就是跟他待在一起會開心,希望他好,最好是希望他跟我好。”林亦若抬起頭來驚愕的望著她,本來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沒想到會得到江秀蘭一個並不算指責的回答,甚至算是溫和了。

江秀蘭溫和的笑了笑拍拍林亦若的背,“慢點吃~小心被噎著。”

晚上林亦若抱著自己的大白鵝玩偶在床上平躺著看著天花板,月光透過窗戶傾灑在林亦若半邊身子上,照的她眼睛發亮。

“大白鵝,你說陸子初會喜歡我嗎?”說完自己都有點無法直視自己了,雙手緊緊捏著大白鵝,把臉都埋在它的胸膛裡,白絨絨的毛輕拂著林亦若的臉。

少女的喜歡是說出口便無法直視的雙眼,從臉上紅到脖子根的一通熱血。

“他會喜歡的吧……”

“會吧……”

少女呢喃著,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能讓人把全身心的愛都能奉獻出來。

穿的白色的睡裙,躺在柔軟溫馨的床上,凌亂的髮絲,酡紅的圓臉蛋,一雙不算細長的腿卻是挺直的,白皙的,能看出瘦了以後應該是個腿精。

喜歡是一件讓人急不可耐的事情。

林亦若迫切的想跟陸子初進一步關係,又害怕跟他挑明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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