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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還是要來,躲也躲不過。
顧成歡只能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多謝太子殿下關心,臣身子尚可。”
“顧大人有隱疾嗎?”秦雁也突然開了口,目標卻是寧瞬白。
寧瞬白一愣,但還是回了他,“秦少主有所不知,老師他身子不好,受不得冷風。”
“本宮本想讓老師在宮中住下,可老師執著不肯。不如...秦少主幫本宮勸勸老師?”
這話一出,顧成歡立刻一個眼神落到秦雁身上。
秦雁這個傻子,不會真的幫寧瞬白勸他吧?
要是秦雁真這樣做,他便是推都沒法推了!
秦雁則慢慢扭頭看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真的假的?我看顧大人精神頭很好啊?”
顧成歡“......”
想過秦雁可能說的所有話,但沒想到他竟然反問了一句。
這下,寧瞬白又是一愣。
他躊躇著望著秦雁,“自然是真......”
“那殿下為何不派宮中太醫看看?”秦雁一臉疑慮,“應該也不算逾矩吧?”
寧睦生則接過話,“宮中太醫看過的,本王也尋了不少江湖遊醫去顧府,可是據說顧大人的病是小時落下的病根,無法根治,只能緩解。”
“哦...”秦雁搖頭晃腦地接了一句,“這麼大的地方,連個病都治不好。”
兩個皇子齊齊臉一黑。
顧成歡則微微怔愣,在心裡偷偷笑了。
秦雁有的時候雖然說話很直白,但卻有一股誰都不怕的勇氣在身上。
他真的是什麼都敢說。
太直接了。
這話聽在兩位皇子耳中,便成了——堂堂大國,竟然醫治不好當朝太傅的病,愧為大國。
他們能不臉黑嗎?
顧成歡眼中含著笑意望秦雁。
看到這傢伙天不怕地不怕的傻樣兒,他眼瞼忽然顫了下,復又垂眸,掩飾心口湧上的那一絲奇怪的欣賞。
原來真的有人能這般隨性,不會被其他事影響到。
想說什麼便說,想做什麼便做,整個人又灑脫又張揚。
可惜,他永遠無法如秦雁一般。
顧成歡斂下眸中異色,輕聲開口,“多謝太子殿下,王爺,秦少主關心,臣老毛病了。”
寧睦生:“顧大人客氣了。”
寧瞬白:“老師不必與本宮這般見外。”
秦雁:“嘿嘿~”
在場眾人“......”
早聽聞北玄少主傻傻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不說這副不太聰明的模樣,便是剛剛說的幾句話,都能稱得上膽大包天。
不過話說回來,大瓷和北玄無論兵力還是大小都不相上下,並沒有什麼一方強國一方弱小的情況。
若單論武力,北玄比大瓷還要強上一些。
北玄崇尚重武輕文,多得是能上戰場的武將。
大瓷就相反了。
所以若兩國交戰,大瓷怕是焦頭爛額。
忽地,一個下人跑到寧睦生面前,恭敬行禮說:“王爺,膳食都準備好了。”
“好,”寧睦生起身,一揚手,“諸位,請轉堂用膳吧。”
*
用膳的房間不小,算上丫鬟僕人,幾十個人在裡面也很寬敞。
只是這屋裡沒有什麼主位不主位一說。
身份高貴的,便往前坐。
於是,莫名其妙的,寧瞬白秦雁分坐在兩頭,齊平。
寧睦生也和顧成歡對著。
就變成了——兩個皇子坐在一張茶案後,而顧成歡和秦雁坐在一張茶案後。
顧成歡咬咬牙,狠狠瞪了秦雁一眼,“秦少主,請你穩重些,不要動來動去。”
秦雁嘿嘿一樂,仗著茶案擋的嚴實,伸手輕輕附在顧成歡的手背上,將人嚇得一抖。
“顧郎~”秦雁滿臉討好地道,“沒想到參加個破宴會還能和你坐在一起,嘿嘿嘿~”
顧成歡“......”
他蹭地一下抽回手,皮笑肉不笑,“秦少主自重。”
“不要,好久都沒和顧郎一起吃飯了,”秦雁臉皮厚得離譜,又握住他的手,“就牽一下,就一下!”
“秦少主!”
“嗚就牽一會兒!”
這邊兩人打鬧,那邊寧瞬白的臉色陰沉的徹底。
“殿下這是怎麼了?”寧睦生調笑著道,“顧大人和秦少主似乎關係很好呢。”
聞言,寧瞬白眼神又冷了幾分,“大瓷當朝太傅和北玄少主,怎麼都不可能成為朋友。”
“這和身份可沒什麼關係,”寧睦生繼續火上澆油,“若有了想要的東西,便是拼盡全力也要得到,殿下說是不是?”
寧瞬白忽地扭頭看他,“皇兄可有想要的東西?”
“自然,誰沒有呢?”寧睦生直直地盯著他,壓低聲音,“只可惜,我想要的東西,太子殿下給不了。”
寧瞬白冷哼一聲,“確實可惜。畢竟有的東西...不是誰都配擁有的。”
寧睦生臉色一沉,不甘示弱地與他對視,眼中似乎蘊藏著一道風暴。
倏地,他又笑開,盯著寧瞬白,話卻朝著身後說:“來啊,倒酒!”
身後端著酒壺的丫鬟走上前,老老實實地為兩人斟酒。
——秦雁卻還在逗弄顧成歡,“顧郎,你的手好冰哦,冷不冷啊?”
顧成歡沉默了一會兒,竟然點了點頭,“忘記將手爐帶著了。”
“那我給你暖暖嘛!”秦雁指了指自己的腰,“顧郎,你把手伸進我衣衫內就行。”
顧成歡一驚,脫口而出道:“不知廉恥!”
秦雁被罵的一愣,疑惑地看著他,“我怎麼了...我沒做什麼啊...”
顧成歡不想理他。
秦雁可不單單是無禮了。
他現在純純是不懂禮數。
哪有將手塞進旁人衣衫內暖手的事情?!
若是真有人這樣做,怕是風言風語都能將他們淹死!
秦雁委屈地低下頭,眼睛眨啊眨,“顧郎,其實我給你帶了手爐的,剛剛只是想逗逗你。”
顧成歡驚訝不已。
他看到秦雨星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包裹,將裡面還熱乎的手爐拿出來,遞到了秦雁手中。
那手爐實在太眼熟了。
就是上次在馬車裡,被秦雁塞進他懷裡,又被他還給秦雁的那個手爐。
“剛剛一直沒機會給你,”秦雁耷拉著眼角,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還吸了吸鼻子,“顧郎別生氣好不好?”
看著被再次塞進懷中的手爐,複雜的情緒瞬間向顧成歡湧來。
他低垂著眼眸,遮掩住眼底輕泛的漣漪,抿唇道:“謝謝。”
“顧郎不生氣就好!”秦雁又開心了起來,笑嘻嘻地讓了讓身子,讓丫鬟給兩人斟酒。
顧成歡低頭接連深呼吸了好幾口,剛準備開口,餘光忽然瞟到一道銀光!
他猛地扭過頭,卻見那斟酒的丫鬟手中握著一隻匕首,直直地朝著秦雁的胸膛刺了過去!
“秦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