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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秦雁真的很聽話的從清晨睡到了下午。
待秦略回來喚他的時候,他也穿戴整齊,準備好了。
“切記,一定要低調,千萬不能被人發現,”秦略苦口婆心地勸導著這個,看起來一臉興奮,就快要興奮到天上去的某隻小狗。
“宮門下鑰之前必須回來,你只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秦雁點頭:“嗯嗯嗯!”
秦略:“冷靜點,千萬記得看到顧成歡的時候冷靜點,別直接撲上去。”
秦雁:“嗯嗯嗯!”
秦略還是不放心。
但多說也沒什麼用,只能祈禱秦雁能穩重些。
——坐上去往宮中的馬車,秦雁的相思之情忽然就到達了頂峰。
他紅著眼睛,一直盯著皇宮的方向。
林思挽看了他幾眼,忽然笑道:“秦少主,你很喜歡顧大人?”
“嗯,很喜歡他,”秦雁認認真真答道。
林思挽:“秦少主倒是坦誠。”
“這有什麼不坦誠的?喜歡就是喜歡,”秦雁將頭扭回來,也望向林思挽,“王妃,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救承王,你們不是......”
林思挽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說:“我和他確實沒有感情,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但我是王妃,他是王爺,我們的榮辱息息相關。”
“若他有事,你以為我逃得掉嗎?”
秦雁恍然大悟,“這是不是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鳥?”
“也可以這麼說,”林思挽掩唇輕笑,“我雖然和皇后有關係,但是我既然已經嫁人了,就屬於夫家。寧睦生死的話我可就成寡婦了,你說是不是?”
秦雁嘿嘿一樂,“我明白,我懂。”
說白了,這群人湊到一起,都有自己的目的。
不過想到這裡,秦雁忽然一臉八卦地問道:“那個,那個聞賦為什麼和你在一塊兒,他和寧睦生什麼關係?”
林思挽:“沒什麼關係,他也算王府的幕僚門客之一。”
“哦......”
秦雁沒再多問。
大瓷似乎有很多事情他都不清楚。
不過他也不在乎。
他只在乎顧成歡一個人。
*
寧瞬白今日沒有在東宮,說是文聖帝有事情,叫他去御書房商談。
皇后也在。
這樣的話,文和殿就暫時成了安全的地方,至少能保證寧瞬白不會忽然來。
林思挽帶著兩個人,大搖大擺進了東宮,用的理由是給太子請安。
宮中沒人不知道林思挽和寧瞬白也算是堂姐弟,所以根本沒人會攔著她。
“我在大殿候著,你們要儘快,若寧瞬白回來,你們必須立刻撤,明白嗎?”林思挽囑咐道。
秦雁兩人猛點頭,之後就飛快往文和殿的方向跑。
靜冥放慢腳步跟在秦雁後面。
他知道秦雁著急,索性先給他時間。
一個時辰,夠了。
於是,秦雁連形象都不要了,幾乎是連滾帶爬跑入文和殿,然後就四處找顧成歡的身影。
“秦...秦雁?”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帶著微微顫抖的聲音。
秦雁猛地扭頭,向著來人飛奔了過去。
顧成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秦雁抱了個結結實實。
還好殿內沒有下人,否則顧成歡當真要臊死。
“顧郎,顧郎,顧郎...”秦雁一聲接一聲喚他,語氣裡的思念明顯到快溢了出來。
“好想你!想你!想你!!”
顧成歡怔了怔,手停在半空中停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回抱住了他。
“你是怎麼...進來的...”
“是承王妃帶我進來的,”秦雁彎下腰,雙手攬著他的腰,將頭搭在他腿上,“我好想你,想的都快瘋了。”
顧成歡一下一下撫著他的髮絲,眼中一片溫柔。
他真的沒想到,秦雁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進宮來。
只為了看他一眼。
他啊,真的是受不住秦雁這種人。
靜冥候在門外,直接沒進來。
他知道屋裡兩個人有話要說,乾脆等一等。
這可給了秦雁機會。
他蹭地抬起頭,捧著顧成歡的臉,將唇印了上去。
“唔......”
這個吻來的急切又瘋狂,顧成歡被迫頭向後仰,後腦卻又被秦雁的大手托住。
他感覺的到,秦雁在發抖。
這幾日沒有見到秦雁,他確實心裡空落落的。
某些不明白,看不懂的情感在胸腔內發酵,在看到秦雁的時候,忽然就全部宣洩了出來。
原來他也在想眼前這個人。
顧成歡閉上眼睛,第一次決定,接受秦雁的吻。
可是,秦雁的眼淚卻再次掉了下來。
他眼眶含淚,又用雙手將他的臉捧起來,而後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說:“顧郎,我不允許你和寧瞬白成婚,那個小畜生簡直是痴心妄想!”
“小畜生?”顧成歡抿抿唇,笑容清淺,“你只比他大兩歲。”
“嗚...”秦雁重重在他唇上吧唧一口,又撒嬌著說,“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你只能嫁給我!”
“小孩子還懂嫁娶了?”
見到秦雁,多日壓抑的心情似乎一下子云開霧散了不少,顧成歡嗓音裡都含著笑意,“傻狗。”
“不管,我的,我的,顧郎我的。”
每說兩個字,秦雁就要在他唇上啄一口,將人唇親的泛著水光,紅紅的。
“你怎麼這麼像只狗啊...”顧成歡被他攪得癢,忍不住伸手想撥開他,卻被他再次握住手。
“顧郎喜歡什麼我就是什麼~”秦雁用頭蹭蹭他的手心,“顧郎,這件事結束後,同我回北玄好不好?”
顧成歡還是抽回手,轉而掐住他的耳朵,“傻狗,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啊啊啊啊我不管!!!”
秦雁簡直就是在撒潑打滾,“這朝堂已經成這般模樣了,那大瓷皇帝也當真是對寧瞬白溺愛成性,這種地方,顧郎你還是儘早脫身好不好?”
顧成歡:“知道了。”
秦雁又抱著人粘了好一會兒,才將候在外面的靜冥喚進來。
“大人,”靜冥鮮少進宮,對皇宮也不太熟。
但看到顧成歡就那麼被秦雁攬在懷裡的時候,還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放我下去...”顧成歡紅了臉,推搡了秦雁幾下。
“不要,”秦雁反而又將胳膊緊了緊,“好不容易抱你一會兒!”
顧成歡嘆口氣,轉而望向靜冥,“將你們的計劃,和這幾日外頭的動向全部告知我。”
靜冥:“是。”
兩人談著,秦雁便自己擺弄顧成歡的手指。
一會兒捏捏他的指節,一會兒親親他的手背,總歸是閒不下來。
等到目光落在顧成歡懷中那個手爐上的時候,秦雁才安靜了下去。
他怔怔地將手爐拿了起來。
看到手爐上束著的那根髮帶,秦雁再次怔住。
這是...為什麼這根髮帶會在這裡,顧郎不是應該隨身攜帶的嗎!
“好,我知道了,”那頭兩人的談話還在繼續。
顧成歡慢慢點頭,“告訴風流堂的人,那日金鑾殿發生任何事,都必須要保證秦雁的安全。”
靜冥:“大人,風流堂聽您的話,但他,不需要風流堂來保護。”
說著,他竟然還瞟了秦雁一眼,眼中濃濃的不悅。
顧成歡“......”
好吧。
風流堂和隱閣這仇是一時半會消不下去了。
“嗯,說完了便回去吧。”
這下,秦雁立刻委屈地垂著眼角,“顧郎,我問你,這根髮帶為什麼在這個手爐上......”
“因為當時,我想的是,若寧瞬白當真逼迫我,我會以死明志。”
顧成歡扭頭,定定地看著秦雁,“我死後,你還能將你孃的遺物找到帶回北玄。”
秦雁呆滯住,大顆大顆的眼淚再次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