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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任何東西都要純粹，比如演員、歌手或者其他什麼，他們熱愛的是演戲、唱歌這些，讓他們去為了錢賣貨...我覺得我爸公司的那些藝人還不至於窮到要靠這個。”
“你呢？”姜早問。
聽上去這個問題有些沒頭沒腦，但是她覺得楊嵩會明白她的意思。
“幹著自己喜歡的事，自己當老闆，還能有空閒的時間觀察觀察像你這樣有趣的人。”
有趣？姜早有些詫異，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是個有趣的人。
“我有玉兒了。”姜早說。
聽到這句話，楊嵩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他說：“她不是隻有你，你對她不一定是真的喜歡。”
一般楊嵩說一些比較像下結論的話時他都會很嚴謹地加上“我覺得”這個字首，但是這次他沒加，姜早居然覺得也沒什麼問題。
是啊，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玉兒之間真的不像最開始那樣了，或許真的像楊嵩說的那樣，她對玉兒只是一種奇怪的友誼而已，並不是真的喜歡，就像有些人純粹是為了找刺激才標榜自己是同性戀一樣。她曾經很討厭這樣的人，但是她卻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可能會是這樣的人。
她依然沒有說話，楊嵩繼續說：“你還小。”
姜早今年才十九歲確實不算大。
“但是我已經看過了或者說已經幹過了太多不屬於我這個年齡該乾的事了，那些事都很荒唐。”
“這有什麼呢？這不是恰好說明你還沒長大嗎？”楊嵩笑了笑說道。
他們兩人蹲在路邊說著，王緒那些人在燒烤店裡有說有笑的聲音成為了他們說話的背景音。
第二天姜早就從玉兒家裡搬到了星光，許知意也只是過來看了一眼，隨便客套了幾句。
接下來的一週的時間裡，玉兒在帶貨直播這方面越來越得心應手，從最開始的不溫不火到掌握了流量密碼之後，玉兒和安悅的直播間幾乎場場爆火，到年底的時候，王緒開始準備給玉兒籌備單獨的直播間了，要把玉兒剝離出來，當然了這單獨的直播間的收益必須得有許知意的一份。
自從不過姜早搬回星光後她和楊嵩的接觸又開始多了起來，不過也僅僅只是聊天。
一開始她以為或許是因為楊嵩喜歡自己，但是這個理由根本講不通，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值得楊嵩喜歡的呢？如果說楊嵩現在喜歡自己她倒是相信，但是他可是從一開始就對自己很好。
從和他的聊天中，姜早終於明白為什麼楊嵩會對自己的事情這麼上心了。
楊嵩在北外第一次見到姜早的時候，跟北外的一個老師也就是他的一個朋友打了一個賭，他賭姜早經歷了這一段的迷茫期後能往上走，而那個老師則認為姜早會往下墜。後來因為姜早被退學，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再後來，楊嵩在公司見到了姜早，一開始他還不確定這個女生就是北外的那個女孩，但是當他看到她口袋裡的那個非常有辨識度的打火機時立馬認了出來。雖然兩人的賭約已經作罷了，但是楊嵩以前沒有經歷過這個叛逆的階段，所以對姜早後面的人生軌跡仍然感到好奇，同時他也希望他能夠在這個過程中對她能有些幫助。
很合情合理的理由，不過姜早卻對這個動機嗤之以鼻，他們真有意思，憑什麼對別人的人生評頭論足，憑什麼覺得自己能成為別人的救世主，憑什麼覺得別人現在過得不夠好，至少她自己覺得自己過的很好。
但有一點她不得不承認，那就是楊嵩是個好人，他沒有對別人的人生評頭論足，他只是想當救世主罷了，或許這能讓他產生成就感吧。
玉兒在帶貨領域取得成功後，這讓許知意對星光轉型這件事更加上心了，她開始讓其他主播也去王緒公司實習。畢竟如果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玉兒身上，如果玉兒走了，那就雞飛蛋打了。但是沒有王緒的操持，那些主播充其量也只不過和玉兒最初的時候一樣不溫不火而已。
當王緒給玉兒籌備好單獨的直播間後，安悅的直播間又迴歸到了原來的人流量，甚至有時候比原來還要差，因為有部分觀眾被玉兒帶走了。顯然，安悅在王緒公司已經退居第二了，而第一則毫無疑問是玉兒。
在她的直播間裡永遠有著聽不完的八卦，她很清楚觀眾喜歡聽什麼，她也很擅長調動觀眾的情緒，就像她做娛樂主播時在直播間做的那樣。
她幾乎成了整個平臺的幾個頭部帶貨主播之一，網際網路就是這樣，只要抓住契機，成名的速度快到讓人難以想象。隨之而來的是數不清的pr湧入王緒的公司希望和玉兒達成合作，短影片平臺裡也開鋪天蓋地地傳播玉兒的直播切片，越來越多被玉兒的八卦吸引的人進入了玉兒的直播間。
而姜早作為玉兒的私人助理，自然會經常在網上收集有關人們對於玉兒的評價，然後拿給她看。玉兒依然私下裡和王緒混在一起，安悅並沒有發現他倆的關係，姜早覺得安悅不會這麼傻，或許是看破不說破吧。
偶爾玉兒也會讓姜早去她家，或者晚上叫姜早出去玩，每次她都會挑王緒不在的時候，這讓姜早有一種自己在和玉兒偷情的錯覺，而事實是玉兒和王緒也不過是在偷情而已。
楊嵩不止一次地建議姜早還是少跟玉兒廝混，但是姜早沒有聽他的，畢竟玉兒是姜早進入社會以來認識的第一個朋友，而且跟在玉兒身邊很顯然比聽楊嵩的話更加快樂，至少姜早從楊嵩的日常生活中看不出任何快樂。
不僅楊嵩不太喜歡玉兒，玉兒也不太喜歡楊嵩，面對楊嵩時她很刻薄，特別是看到姜早和楊嵩說話時，就像是捍衛主權一樣：“喲，楊總這樣的文化人跟我們這樣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