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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許知意的詢問姜早本能地想往後縮，但是玉兒拉著她的手，玉兒察覺到她的動作，朝她看了一眼，示意她將自己畫的妝面拿給許知意看。
得到玉兒的眼神鼓勵後，姜早翻出手機相簿，拿到許知意跟前。
許知意翻了翻手裡的相簿，抬起頭，看她的眼神似乎是沒明白這兩人要幹嘛。
“我覺得我們公司應該有一個化妝師。”玉兒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說。
姜早略顯緊張地看著許知意，本來她以為許知意會反駁一下，或者至少會問一下原因，但是她想錯了，許知意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說：“你有合適的化妝師？”
“姜早！”說著，玉兒另一隻手抓住姜早的肩膀，把她往前一推。
直到她說出姜早的名字時，許知意臉上的表情才略有些詫異，然後她又仔細看了看手機相簿，說：“這些妝都是你自己畫的？”
“是！”姜早感覺似乎有戲。
“不過...”
許知意似乎想說什麼，但是玉兒下一秒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她說：“化妝師的工資可以從需要化妝師的主播收益裡抽成，就算其他人不需要化妝師，我一個人的抽成也能讓她吃飽飯。”
當她說出這番話時，姜早覺得玉兒的形象突然變得高大了起來，就差直白地說“我養你”這三個字了。雖然她有可能是真的很需要一個化妝師。
許知意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剛才她想說的內容，而是話鋒一轉，看向姜早：“好了，寶貝，明天我會讓人事給你弄一份合同出來...恭喜你成為星光的一員！”
那一刻姜早壓抑了兩個月的情緒突然決堤，她感覺自己就因為玉兒的一句話，突然就從沒什麼用的廢物，變成了一個有社會價值的人，她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心裡卻在狂呼：“太好了！”
兩個月以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得到了認可，還是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這種感覺還真是久違了啊！
回房間後，姜早的嘴角瘋狂上揚，完全壓制不住了，她兩隻眼睛冒著星星，看向玉兒：“你怎麼知道她一定會答應。”
玉兒看著姜早滿臉天真的樣子，滿不在乎地翻了個白眼：“不用她掏錢她幹嘛不答應。”
想了一下，確實很有道理，姜早突然想起來剛才玉兒說她一個人的抽成也能讓自己吃飽，她試探性地問道：“你賺的很多嗎？”
這時玉兒剛點上一根菸，她給姜早也發了一根，吐出一口煙後，她說：“星光要是沒有我，得垮。”
她清純的臉在她吐出來的煙霧之後顯得虛幻而又真實，虛幻的是她若隱若現的臉，而愈發真實的是她鋒芒畢露的性格。
姜早覺得她好像對玉兒有點著迷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氣場很神奇，不是讓人很想靠近的那種，是讓人不得不靠近的那種，總之像她這樣剛進入社會的小雛鳥沒法抗拒。
接過玉兒遞過來的煙後，姜早從床邊摸出打火機點著，開始抽了起來。她沒有煙癮，更多時候她抽菸只是想表達一種態度，具體是什麼態度呢？她問自己也很難得出答案。
“你剛沒抽多久吧。”
玉兒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像是要把煙吸到身體的最深處一樣，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十分肯定，就像她之前面對許知意表現出來的那種肯定一樣。
看著她嫵媚的抽菸動作，姜早呆呆地點了點頭。
“我最喜歡你這樣清純的小妹妹了。”玉兒沒來由地說了這麼一句。
她這句話讓姜早抽菸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但很快她又恢復如常，只是她腦子裡卻一直在想著玉兒這句話的意思，她是指長相還是內心呢？應該是內心吧...畢竟玉兒自己的長相已經夠清純了。
姜早想著自己應該再說些什麼，但是下一秒房間的門被開啟了，三兩個妝容誇張，穿著豔俗的主播依次進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些主播真的站在她面前的話她一個也對不上號。
看到姜早她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其中一個問道：“新來的嗎？”
沒等姜早回答，玉兒便給這幾人解釋了一番。在聽到姜早不是新來的主播後，這幾個主播很顯然鬆了口氣，臉上瞬間又掛上了笑容，至於玉兒講的關於姜早是化妝師這件事，這幾個主播也只是很給面子地誇讚了兩聲，並沒有想讓姜早給她們化妝的意思。
姜早聳了聳肩，抽完那支菸將菸頭摁滅後，她便躺到了床上。
這幾個主播開始聊起今天直播相關的話題，玉兒很少搭話。此前姜早也在家聽過爸媽聊工作相關的話題，但是她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感興趣。
她把頭轉向旁邊的牆，假裝睡覺，實則豎起耳朵偷聽著這些主播的談話。
“唉，今天播了六個小時，流水還是差的要命。”
“下次我讓我大哥去你直播間上上票，你有了再還我。”
“還是算了吧...你那個大哥我還不知道，成天纏著要私密照，我可受不了。”
“一看你就好久沒去她直播間了吧！不是那個大哥，上次跟她打pk的不是有個女的美顏掉了嗎？她從那女的直播間扣來的大哥。”
“欸，我跟你們說，那大哥還給我發了他跟那女主播的聊天記錄呢...老刺激了，你們要不要看看。”
“你這不是廢話嗎！快發！”
這句話說完，房間裡陷入了沉默，隨即很快便開始傳出她們奇怪的笑聲，此時姜早甚至有一種掀開被子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內容的衝動，但是她忍住了。
聽著一屋子女人的嘰嘰喳喳，慢慢地姜早開始有些困了，打了兩個哈欠後她感覺眼皮越來越重，耳邊的女人的聲音也漸漸遠去，半夢半醒間她好像看到了一副畫面，穿戴整齊一絲不苟的楊嵩低頭看著書稿的畫面，隨後她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