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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抵達藍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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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隊伍中,鳳紅霜坐在樹蔭下乘涼,感受到手指的餘溫,想到沉霖方才的臉色,心中一緊。

每每提及皇上,兩個人總是針鋒相對,或許這就是她作為鳳紅霜的本能反應吧。

可她心底知道,原主自嫁給沉霖後,就從未給皇上遞送訊息,甚至暗地裡幫沉霖化解了多次危機,她對沉霖的心意藏得深,不僅把他推得遠遠的,甚至讓他誤會,讓他厭棄。

“這兩個人……真是陰差陽錯。”鳳紅霜喃喃自語,盯著搖曳的樹影出神。

過了一會,她起身拍拍裙襬上的塵土。

“上路吧。”一鼓作氣趕往藍翎國。

鳳家軍還是很給力的,連著兩天趕路,依然精力充沛。而那夥偷襲的“藍翎國”人一路上倒沒再出現了,估計上次在客棧被抓過後怕了,便不敢出來搞事情了。

初到藍翎國地界,鳳紅霜被它的氣派震撼到了。

雄偉的城牆將富饒繁華的城市包圍著,一進城,便看到八街九陌,車水馬龍,人人衣著華麗,服飾斑斕。

“這裡的人看上去都很有錢的樣子……”鳳紅霜騎在馬上張望著,一副鄉巴佬的樣子,這邊看看,那邊看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咳咳,注意形象,將軍。”陸明蝶咳了咳,提醒道。

鳳紅霜回過神來,擦了擦快要流出來的口水。

“小白,你先去找間客棧,我們大家都梳洗下,換上正式點的衣服,再持國書去宮中拜見。”鳳紅霜交代墨展白準備下,一路上風塵僕僕的,大家現在的造型不佳,有點拿不出手。

“是。”

到了客棧,鳳紅霜換上了紅色的戰袍,紅底白霜花圖樣,領口及袖口繡著精緻的金色鳳凰,腰間繫著白玉祥雲,腳穿黑色金絲短靴,颯爽明豔。

其他人也整裝完畢,沉霖依舊是一絲不苟的髮型,黑髮以藏藍色月白色蘭花紋髮髻束起,淡雅清新,臉龐依然俊美不可方物,修身的藏藍色衣袍盡顯他完美身軀。

推門之際,鳳紅霜和沉霖迎面對上。沉霖身上淡淡的烏木沉香縈繞在二人間,沁人心脾。

鳳紅霜本想主動打招呼,可想到前兩天對他說的那番話,便覺得此刻不宜太過熱絡,只好別開眼去。

沉霖臉上波瀾不驚,神色嚴肅地走出房間,絲毫沒在意鳳紅霜的眼神,儼然一副天生貴氣範兒。

“將軍,你穿這套衣服簡直是英姿颯爽!”墨展白突然冒了出來,一臉崇拜。

“你也不差嘛。”鳳紅霜笑眯眯道。

說真的,她也沒怎麼認真看墨展白穿什麼,也沒在聽墨展白因她誇讚自己而害羞地自言自語,眼神跟著沉霖的身影遠去。

“啊!小白,你真是太吵了!”陸明蝶跳了出來,狠狠拍了墨展白後背,示意他快點閉嘴。

“又是你這個怪力女……”墨展白不滿地嘟囔道。

“紅霜,你看什麼呢?”陸明蝶覺察到鳳紅霜的眼神不對勁,尋著她的眼神看過去。

“沒什麼,”鳳紅霜心虛地收回眼神,生怕被陸明蝶發現,“我們走吧。”

一行人來到宮門,墨展白表明身份,出示了紅曌國國書,隨後順利地進到了藍翎國宮中,在守衛的引領下逐漸走進宮殿深處。

“貴客到來,歡迎歡迎。”還沒進殿裡,就聽到一個尖銳且細的聲音說道,語氣相當熱情。鳳紅霜微眯起眼,看到大殿上,站著一個穿金戴銀的中年婦女,濃妝豔抹,頭上簪著紅色的大牡丹,身形略肥胖,罩著一件寬鬆的金絲衣袍,上面繡著各式各樣的五彩雀鳥。

這位大嬸的裝扮風格還真誇張,簡直是什麼顯富貴就什麼往身上戴,搞得自己像個展示品一樣。鳳紅霜看得心裡暗笑。

“九王爺這廂有禮了,我是這宮裡的掌事嬤嬤,你們叫我鄭嬤嬤就好。”鄭嬤嬤笑盈盈上前自我介紹,眼睛忍不住地上下打量他們,眼神中流露出對俊男美女的讚賞。

“我們皇上呀,最近出去體察民情了,一時半會還回不來,其他兩國的使者在路上耽擱了,也還未到,還請各位貴客先在宮裡住下……”

“既然四國會談還無法開始,我們便不好叨擾,我們使團隊伍人多,先在宮外附近的金鵠客棧歇下,待人齊了,還請鄭嬤嬤派人知會。”沉霖應道,他的聲音淡淡,音末帶著些磁性的低沉。

“好說好說,都聽王爺您的……哎喲,這紅曌國真是養人吶,瞧這姑娘的小臉長得多俊俏!看得嬤嬤我好喜歡……”鄭嬤嬤一臉花痴地看著鳳紅霜,伸手想去抓她白皙的手,真恨不得現場認女兒。

“嬤嬤真是誇獎了……”鳳紅霜禮貌地躲開鄭嬤嬤伸過來的手,訕笑道。

眾人寒暄一番後,鳳紅霜一行離開了皇宮,到客棧暫作歇息。

鳳紅霜悄悄讓店家給她買來了一件男裝,並同陸明蝶說自己因舟車勞頓疲倦得很,要在房中安靜休息,請別讓人打擾她。隨後她便換上男裝,偷偷從窗戶溜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晚,大街上點起燈,夜幕下燈光點點猶如星河璀璨。

鳳紅霜找路人問到了水仙居所在,一路尋去。

這水仙居還真是別緻,居然是建在湖中小島,客人要過去都需由小舟乘載。

“這就是藍翎國最大的妓館啊……”鳳紅霜搖著紙扇,立在舟前喃喃道,繁華建築逐漸呈現在眼前。

只見小島上四周栽滿鮮花,芳香四溢,鮮花叢中劈開了一條小道,鋪滿五光十色的琉璃石,在密集的燭光折射下粼粼閃爍。小道一直通往水仙居門口,鍍金招牌氣派地寫著“水仙居”三個大字,熠熠發光,玲瓏精緻的門面倚著花枝招展的姑娘嬉笑攬客,層層樓宇間女子曼妙身姿穿梭,耳邊琴樂舞曲四起,歡笑聲此起彼伏。

鳳紅霜從小舟下來,踱步走近水仙居。

“這位公子面生得很,第一次來水仙居?”一個看似老鴇的女人搖曳著腰肢朝鳳紅霜走來,脂粉感濃郁的臉上堆砌著笑意,眼睛上下打量著鳳紅霜,似乎從穿著打扮看出來客是個有錢的主兒。

“第一次,第一次,”鳳紅霜自然地應道,瀟灑地耍著手中紙扇,“請問姐姐怎麼稱呼,還煩請姐姐好好帶我玩一玩?”說完,便從袖中掏出金子,塞到女人手中。

“哎喲,公子說話可真甜,”女人見到金子雙眼放光,笑得愈發燦爛,“叫我蘭姨就好,我是這裡的老闆,公子是打算聽聽曲就好呢,還是需要姑娘陪酒?”

鳳紅霜看了看四周,有的客人正在聽姑娘撫琴唱曲,有的客人正在與姑娘把酒言歡,還有的客人正聚集在堂中戲臺子下,欣賞著臺上姑娘翩翩起舞。

此時,鳳紅霜覺察到一縷灼灼目光正注視著她。

她抬眼尋去,只見二樓雅閣大門敞開,美人榻被搬在走廊上,佔據了過道空間,榻上一男子慵懶地半臥,懷中美豔的姑娘發著嗲送上美酒喂他,而他那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正饒有興趣地看著樓下的鳳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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