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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郭三春給的金創藥確實好用，鳳紅霜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早早起來同歐陽瑛用早飯。
“早上廚房徐媽出去採買食材，偶遇王府的人正在大批次購置食材，聽說就要辦喜宴娶側妃了。”歐陽瑛閒來無事，便說了起來。
“這九王爺還真是心急，剛回來就急著娶側妃……霜兒，你同他們一起回來，可知這新側妃是什麼來頭？”她好奇地問道。
鳳紅霜喝著小米粥，心平氣和道：“那是碧水城城主的獨生女，洛書蘅。”
“城主女兒？那出身還不錯，不輸給那個盧玉顏……”歐陽瑛隨口說道，見鳳紅霜胃口不錯，又給她添了些小米粥，“看你餓的，多吃點……昨晚接風宴沒吃好啊？”
一提到接風宴，鳳紅霜差點嗆到。
不止沒吃好，還被噁心了一頓。
她瞬間沒了胃口，緩緩放下了碗。
“怎麼了？不舒服？”歐陽瑛看她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便關心道。
鳳紅霜正想說沒事，柳璃走了進來，說道：“將軍，王府的雲崖來了，說是王爺讓他來的。”
雲崖？沉霖的武侍？
“讓他去書房等吧。”鳳紅霜起身說道。
“要叫項先生陪你去嗎？”歐陽瑛有些擔心地提醒。
鳳紅霜搖了搖頭，輕拍了下她的手：“沒事的，應該是小事情。”
走進書房，便看到雲崖背對著她，正看著牆上的山水畫。
“雲崖。”鳳紅霜輕喚他。
雲崖聽到聲音，連忙轉過身，挺直背脊，雙手抱拳行禮：“參見王妃……啊，不，將軍。”他叫習慣鳳紅霜王妃，一時沒反應過來。
鳳紅霜頷首示意他免禮：“王爺讓你找我？何事？”
雲崖說道：“昨夜晚宴後，王爺一直擔憂將軍安危，一早差我過來問候。”
“那你可以回稟你家王爺了，本將軍好得很。”鳳紅霜輕描淡寫說道，坐到桌邊倒了杯茶喝。
“還有……還有……”雲崖有些吞吞吐吐，神情也略不自在。
“還有什麼？”鳳紅霜問道。
雲崖咬咬牙，說道：“王爺明日便要娶新側妃進門了。”
鳳紅霜喝茶的動作頓了下，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沉霖娶洛書蘅是遲早的事，她有什麼好吃驚的。
她放鬆了緊繃的肩部，繼續慢悠悠吹了吹茶湯的熱氣，說道：“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
雲崖身材高大頎長，被鳳紅霜這麼冷冷一問，氣勢全無。
“是玉顏側妃說，把這話帶給將軍您。”他無奈地說道。早上見他要過來將軍府，盧玉顏就專門找他，要他帶上這話來膈應鳳紅霜。
鳳紅霜聽後，只覺得可笑。
盧玉顏是善妒，她鳳紅霜可是拿得起放得下，盧玉顏莫不是覺得她倆是同類人吧？
“雲崖，你回去告訴玉顏側妃，”鳳紅霜輕放下茶杯，神情自若，“話我收到了，明日王爺大婚，我定親自上門祝賀。”
她倒要看看，她這般不在乎的模樣是否能將盧玉顏氣死。
“是……是！”雲崖垂首應道，可又對鳳紅霜的話心裡沒底。
他看著鳳紅霜唇角那抹戲謔的笑意，總覺得這位前王妃像是在開玩笑。
鳳紅霜剛讓人送走雲崖後，正巧看到陸明蝶來找她了。
“我出門買了裕福記剛出爐的點心，想著來找你配著茶吃。”陸明蝶拉著鳳紅霜到院中亭子坐下，將手中兩包點心放在了石桌上。
鳳紅霜想著挺不錯，便叫下人沏壺解膩的菊花普洱過來。
“昨晚的接風宴可還順利？”陸明蝶邊拆開包著點心的油紙，邊問道。
“還不就是那樣，歌舞美酒的，沒啥新鮮可說。”鳳紅霜敷衍應道，並未展開細說。
油紙一開啟，一股香膩的油酥味迎面而來。
鳳紅霜聞到這味道，忽覺一陣噁心，連忙捂住口鼻，險些吐了出來。原本胃口還行，如今估計吃不下這點心了。
陸明蝶見她神色奇怪，以為是點心的味道有問題，便捧到鼻前聞了聞。
“氣味沒問題啊，是你喜歡的蝴蝶香酥和棗泥酥餅呀，你怎麼……”她疑惑地說道。
鳳紅霜平復著胸口的悶重感，一波一波的噁心不斷湧上心頭。下人正好端著菊花普洱過來，她聞著香氣宜人，便連忙倒了一杯，也不顧燙不燙了，喝上一口再說。
普洱甘淳，一下子衝散了她胃中的所有難受。
“你這是……怎麼了？”陸明蝶被她一系列的舉動驚住了。
興許是昨晚黑虎血的勁頭還沒過去，讓鳳紅霜止不住噁心。
“沒事，應該是宴席上吃壞肚子了，你知道的，剛回來水土不服也是有的。”鳳紅霜搪塞道。
“水土不服？我倒不會耶，我給你把下脈吧，回去給你配幾副調理的中藥吃吃……”陸明蝶一把拉住鳳紅霜的手，輕按住她手腕上的脈搏。
鳳紅霜順從著等著陸明蝶診斷，想著調理一下也好，上次風寒發燒後身體有些虛了。
微風吹拂著亭上的碧綠柳枝，搖曳輕舞，四周靜謐愜意。
“奇怪？”陸明蝶眉心微蹙，眼神中透著不確定。
她抬起手指，又重新搭在鳳紅霜的脈搏上。
“可能我大病初癒，身子虛弱得很，不需要大驚小怪的。”鳳紅霜見她滿臉難色，便扯著笑，緩解了下氣氛。
“不是……紅霜，”陸明蝶瞪圓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緩緩說道，“你的脈象流利得很，結合這症狀，比較像是有孕的樣子……”
陸明蝶最是精通女子病症，其中，看女子有孕最為拿手。普通大夫摸喜脈得有孕一個多月左右，而她可以結合症狀以及前期脈象，有孕七八天後便可以大致確定喜脈，宮裡的娘娘們也因此經常邀她進宮診斷。
鳳紅霜聽後，整個人震驚住了，頭腦嗡嗡直響。
有孕？！
“明蝶，你不會是診錯了吧？我應該只是腸胃不適而已……”鳳紅霜無法相信這樣的結果，神情忐忑。
“不會錯的，我搭脈幾次了，喜脈還不明顯，應該剛懷不久……你今月月信如何？”陸明蝶小心說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都不敢大聲說。
鳳紅霜細想，月信確實推遲了些。
陸明蝶見她遲疑了，驚得捂住嘴。
“紅霜……是什麼時候發生？還有，是誰的……”
鳳紅霜呆坐著，眼睛眨也沒眨一下。
如果是真懷了，應該是和沉霖那一次了。
在接風宴看到黑虎血覺得特別噁心，也許也是因為孕反。
可怎麼會這麼倒黴？一次就中招！
鳳紅霜苦惱地捏著拳頭，捶了捶自己的腿。
“紅霜，紅霜！”陸明蝶見鳳紅霜不出聲，便搖了搖她的手臂喚道。
意識到陸明蝶還在場，鳳紅霜這才緩過神來，不經意抬手觸控到自己平坦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