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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抓草寇？”陸明蝶知道後，不可思議地驚呼道，“紅霜，你可是堂堂大將軍，皇上……皇上怎麼這麼大材小用！”
“明蝶，可別這麼說，”鳳紅霜小心擦拭著佩劍，眉眼淡然，“皇上的決斷，可不是你我能這麼大聲評判的。”
她倒不是在乎什麼大材小用的，她只是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哦……”陸明蝶如癟了氣的球般，癱坐到椅子上，“那是明天走嗎？還是……”
“馬上就得走了，皇上說即日起，”鳳紅霜抬眼看向外面，“跟我去計程車兵已經在府外等候了，本來是一出宮就讓我往邊境趕，若不是我爭取說要回府裡收拾點簡單的行李，估計你現在都看不到我。”
“這麼趕？而且還不讓你帶鳳家軍嗎？”陸明蝶不理解地說道，邊境草寇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怎麼就這麼急，一定要今天。
“鳳家軍日常職責是守衛皇城安全，哪能隨便跟我出城去邊境？”她留意過，跟她去計程車兵全是生面孔，大概四十人左右，穿的是邊軍盔甲。
領頭的自稱叫許昌寧，鳳紅霜從未見過此人，他解釋說，他們是邊軍新招，專門要前去支援邊境兵力。
“你那些風寒藥都還來不及喝……”陸明蝶碎碎唸叨，她看鳳紅霜臉色還是憔悴了些，越發心疼。
“沒辦法了，我自己的身體還扛得住。”鳳紅霜無所謂地笑了笑。
“你也得注意下嘛，畢竟是雙身子的人了……”陸明蝶輕嘆了口氣，擔憂地看向她的肚子。
這時，項司羽從外面進屋來，陸明蝶趕緊閉上嘴不說了。
“夫人今日去吃喜酒了，不在府中，等她回來我再告知她將軍你去邊境的事。”項司羽本想去找歐陽瑛，才知道她今早出門去吃外甥女的喜酒了，估計沒那麼快回來。
“司羽，我又得一段時間不在府裡了，大小事務就交給你了，”鳳紅霜說道，“還有，宮裡也留意一下，看看有什麼風吹草動……需要怎麼做，你便大膽去做，不需要等我同意，我相信你的判斷。”
“好的，將軍你這一路警惕些，據我瞭解……最近邊境草寇並沒有很猖獗。”項司羽最近並沒有從邊境收到什麼關於草寇的訊息，若是真有草寇作亂，不至於連訊息都沒。
“我也覺得有蹊蹺，但在宮裡那麼多人面前又不好問。”鳳紅霜如實說出自己的感受。
“我方才去安排了一小撥人馬，遠遠跟著你們，為防止被發現，人數不宜太多，總共九人，但個個身手了得。總之，一發現不對勁，就掉頭原路回來，他們接應你，”項司羽拿出了兩支細長的訊號彈，遞給鳳紅霜，“跑之前往天上放下這個，他們看到便會知道出事了，火速與你會合。”
“嗯。”鳳紅霜接過後藏在腰間。
收拾好必備的東西后，項司羽與陸明蝶便送鳳紅霜出門了。
臨上馬前，鳳紅霜又想到了林婉，她招了招手讓項司羽過來說話。
她壓低聲音同項司羽說道：“照顧好別苑，務必讓她平安生產。”
“知道的，將軍放心。”項司羽點頭道。
一切安排妥當後，鳳紅霜一聲令下，將軍府前人馬攢動，朝著城門方向出發。
陸明蝶看著隊伍逐漸遠去，又抬頭看了看天空，只見原本晴空萬里，忽然因為飄來的層雲，暗沉了許多。
“變天了……”她不由地喃喃道。
項司羽聽她這句無意的話語，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湧起。
希望這一切只是他想多了。
鳳紅霜的隊伍出了城門，馬不停蹄地繼續行進，趕著在天黑前能到落腳的地方。
“都不許懈怠，全速前進！”鳳紅霜語氣嚴厲，鞭策隊伍不準鬆懈。
路上，她心裡想著，不知道送信去藍翎國的姜小楓可還順利，如今就要第四天了，若是順利的話，應該軍隊就要從藍翎國出發了。
再堅持多四五天，便不必如此心驚膽戰了，到那時，勝者王，敗者寇，一切皆見分曉。
跟著鳳紅霜的邊軍隊伍似乎也沒什麼不妥，一心只想著趕路，到了落腳的地方，也安分規矩，第一夜平安度過，就連鳳紅霜都覺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接連兩天緊趕慢趕下來，已快到邊境。
“再不遠就到邊境了，鳳將軍總算可以不必那麼緊張了。”許昌寧悠閒地放慢馬匹的腳步，笑著說道。
“這不為了能早些趕走草寇嘛。”鳳紅霜騎著馬走在最前頭，語氣平淡。
許昌寧看著鳳紅霜的背影，眼神驟然深沉了下去，和善的笑容也逐漸消散。趁鳳紅霜不注意，他轉過頭衝隊伍最後一排的一名士兵使了下眼色。
那士兵收到眼神訊號後，暗暗點下頭，然後放慢腳步，脫離佇列，側身走進一旁的樹叢。
鳳紅霜毫無察覺身後的異樣，繼續前進。
忽然，從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短促的尖鳴，雖然刺耳響亮，但一下子便消失了。
鳳紅霜警覺地停下馬，回頭去尋找聲音傳來的方向，卻什麼也沒有發現，樹叢靜謐幽深，再無動靜。
“這是什麼奇怪的聲音？”她蹙眉說道。突然這麼一聲，屬實怪異。
許昌寧不以為然地說道：“鳳將軍怕是有所不知，這邊境附近野雉眾多，偶爾有怪鳴也是正常。”
“許指揮不是邊軍新招嗎？第一次來，怎麼還知道這個？”鳳紅霜有意無意地問道。
“聽說而已。”許昌寧倒是淡定，應對自如。
“繼續前進吧。”鳳紅霜用力蹬了下馬肚子。
那一聲，恐怕是什麼訊號之類的。鳳紅霜心裡猜測著，她的精神時刻保持緊繃，小心留意著周圍的情況。
果不其然，遠處開始揚起一陣塵土，雜亂的馬蹄聲夾雜著口哨聲奔湧而來。
鳳紅霜定睛細視，可以在塵土中隱約看到馬匹與人影。
“全體注意！有草寇——”許昌寧大聲喝道，抬手令下，隊伍訓練有素地亮出兵器，擺好架勢，準備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