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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個白虎軍的護送下，陸明蝶他們總算順利出了宮門。
馬車行至聖草堂，陸明蝶若無其事地進去採買藥材，而姜小楓則在馬車的掩護下，進了福來客棧。
眼見夕陽西下，鳳紅霜才等到姜小楓回到了雲德閣。
“可還順利？”她問道。
“嗯，雖出宮門前有些耽擱了，”姜小楓如實應道，“但基本順利，屬下等到徐磊出城了才離開的。”
“辛苦你了，你先去歇一歇吧。”
姜小楓出去後，鳳紅霜轉身仰頭看著窗外紅火的晚霞，平靜中藏匿著暗湧，蓄勢待發。
接下來兩天，藍翎國使團按兵不動，耐著性子等待邊境訊息。果不其然，兩天一過，宮外便傳來訊息有近十萬大軍壓境，邊境被破，大軍以壓倒之勢直奔皇城。
“哪來的大軍！如今還有哪個國家敢與我紅曌國作對！”朝堂上，皇上氣得捶桌子。他雖從未將心思放於防禦上，但萬萬沒想到紅曌國的邊境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沒有軍旗，實在不知是哪裡的大軍……”底下，邊軍統領瑟瑟發抖應道。
沉霖的軍隊沒有軍旗，清一色的黑甲兵。
“廢物！”皇上大罵道，本能地想叫鳳紅霜，可剛開口才想起她已不在，如今鳳家軍群龍無首。
“現在……我國除了鳳家軍，還有哪支軍隊能用？”皇上自己也心虛了，額頭微微滲出了汗。
底下官員面面相覷，實在不知如何應答。
已經多年未打仗，而先前僅有的幾場都是鳳紅霜領著鳳家軍大獲全勝，目前時間緊急，實在難以拿出有規模、有實戰經驗的軍隊。
“一支……都沒有？”皇上挑眉說道，氣得渾身發抖。
“對了，白虎軍……白虎軍！”他忽然自言自語道。
“聖上不可啊！且不說白虎軍是保護皇上的，就算是白虎軍上了，人數也不及那大軍的百分之一啊！簡直以卵擊石！”底下官員苦口婆心勸道。白虎軍只是守衛皇宮，從沒有對外打仗的經驗。
皇上的眼珠子急劇轉動，心亂如麻。
“那你們……你們倒是想想辦法！朕要你們有何用！”皇上第一次深感恐懼。
底下又是陷入一片沉寂，毫無主意。
“來個人！給朕帶領鳳家軍出去打！”皇上拍了拍桌子，病急亂投醫地說道。
在場的武將們低著頭，均不敢自告奮勇。他們心裡都清楚，除了鳳紅霜，沒人真正帶領過鳳家軍，缺了個主心骨，鳳家軍即使再能打，也發揮不出作用，所以他們誰都不願嘗試這送死的差事。
皇上看著這窩囊的滿朝文武，可悲地笑了。
“看來這紅曌國所謂的強盛，把你們一個個都養廢了？”他絕望的聲音迴響在空曠的殿上。
沒有能打的軍隊，也沒有時間去找別國借兵，難不成只能默默等死？
葛寶山打聽到了朝堂上的一點狀況，知道如今他們的精力已被邊境吸引，便連忙趕回雲德閣來告知鳳紅霜和玄槙。
“事情進展很順利，”玄槙慶幸地說道，轉頭看鳳紅霜，“紅曌皇上估計正在籌謀派軍隊鎮壓。”
“嗯……不過應該沒多大成效，”鳳紅霜淡然地回答，她回想起項司羽之前同她講授的紅曌國國情，“紅曌國在國力強盛後便不重視增強兵力，自以為只要國土夠大、財力夠足，就沒人敢侵犯……按我猜測，如今他們應該是亂成一團，完全推不出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去鎮壓。”
“那沉霖這次豈不是勝券在握？”
“就打仗來說，可以這麼認為……不過就結果來說，就得看他怎麼順理成章上位了，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輕易接受謀反篡位。”鳳紅霜眼神深處沉穩，看透了這件事情的利弊。
如何讓天下心服口服，才是最關鍵的。
“隱瀾別苑那邊……我們幾時動手？”葛寶山摩拳擦掌地說道，來這宮裡幾天都要裝得規規矩矩的，可把他悶壞了。
“鄭舒明帶大軍抵達皇城也需要一兩天時間，這宮裡還有白虎軍在，我們勝算不大。”玄槙分析道。雖說使團人人好手，但還需等到大亂再動手才穩妥些。
正當鳳紅霜垂眸思索，姜小楓跌跌撞撞跑了進來。
“那個那個……”他喘著大氣，愣是沒說出完整的話，看來是跑得太快太急了，一時間緩不過來。
“別急，慢慢說。”鳳紅霜讓他調整好呼吸，倒了杯水給他。
這兩天她讓葛寶山暗中盯著皇上那邊，而姜小楓盯著隱瀾別苑，他這麼急跑回來，莫不是沉霖出事了？
姜小楓喝下水，順了順胸口堵著的酸脹，這才平復了不少。
“隱瀾別苑怎麼了？”玄槙緊張問道，心中有些不安的預感。
“那個王爺一大早穿戴齊整，從隱瀾別苑出來了！那群白虎軍守衛護送著他朝……朝議事的大殿去！我小心跟了一段，發現不對勁便趕回來報信！”姜小楓一口氣說完。
“怎麼回事……”鳳紅霜在腦中整理著千思萬緒。
大軍一壓境，沉霖便出來了？
莫不是他自始自終就沒有慌過，而是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
“或許沉霖都不需要我們去救……”玄槙冷笑道，笑意中帶著一絲自嘲。
“我們依舊置身事外，隔岸觀火，”鳳紅霜打算繼續觀望，她抬眸看向葛寶山，“葛寶山，你繼續回去盯著大殿那邊，有什麼情況立馬回報。”
“是。”葛寶山領命後立馬出了雲德閣。
而大殿臺階下，沉霖仰起臉看著這金碧輝煌的門面，墨色的眼眸深邃幽暗，散發著冷然之色。
“許鄞，讓你的人把這裡包圍起來。”沉霖邁上臺階，面無表情地同許鄞說道。
“遵命。”許鄞抬了抬手，身後大批白虎軍有秩序地分散開。
沉霖不慌不忙，一步一步朝著大殿門口走去，身上凜凜殺氣壓迫得令人心悸。
而此時殿內正亂得不可開交，絲毫沒有覺察到殿外的異樣。
不遠處的屋頂，郭三春悠閒地端坐著。輕風拂袖，他冷眼旁觀，心中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早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