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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一片寂靜。
“竟然……”鳳紅霜聽完項司羽的話後，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不禁用手捂住了嘴。
“將軍，切記要好好利用這個秘密，若用錯方向，反而會引火燒身。”項司羽嚴肅地說道。
厲害的秘密，要麼傍身保命，要麼玩火自焚，全看知道秘密的人怎麼做。
鳳紅霜深思後，說道：“我想，晚宴前我得先去見一個人，若是她，應該可以保住我。”
項司羽猜到了她所說的那位，便點了點頭：“萬事小心。”
壽坤宮前，鳳紅霜一襲官服端正駐足，郭三春見她忽然來拜見太后，倍感疑惑。
“鳳將軍，您這是？”據郭三春所知，鳳紅霜可從未單獨來見過太后。
“郭公公，勞煩您通報一聲，鳳紅霜有事求見太后娘娘。”鳳紅霜懂禮數地向郭三春請求道。
“娘娘應該剛午睡起來，將軍稍候，待我去通報。”郭三春語氣從容，退入殿內。
鳳紅霜看著郭三春進去的方向，耐心等待。
不一會，郭三春便出來了。
“將軍請進。”看來，太后還是願意見她的，估計是上次賜婚，太后對她的印象有所改善。
鳳紅霜隨著郭三春進到殿內。
上次來的時候，她並沒有認真打量過郭三春，這覺得就一普通老太監，這次跟在他身後，她才覺察，這個郭三春步伐輕盈無聲，動作靈活絲滑，看似有身手的人。
“郭公公，敢問您一句，您應該是習武之人吧？”鳳紅霜套著近乎問道。
郭三春聲音平穩，並不排斥鳳紅霜的問題：“將軍好眼力，不過是學了些皮毛防身而已。”
鳳紅霜低頭不語。皮毛？他這是謙虛了。
進到內殿，殿內依舊瀰漫著熟悉的沉香香氣，太后正側臥在榻上，身後宮女正為她輕輕扇風散熱。
“臣鳳紅霜參見太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鳳紅霜行跪拜禮。
“平身吧。”太后懶懶說道。
鳳紅霜起身後，太后便說道：“你與霖兒和離後，與哀家也沒什麼交集了……今天來哀家這裡，真是稀奇。”
“娘娘，若不是形勢所逼，臣不敢叨擾娘娘。”
“形勢所逼？”太后挑眉說道，“難不成你覺得哀家會護著你？”
鳳紅霜抬眸，表情淡定平靜。
“臣手頭有些情報，需呈予娘娘定奪，事關皇室，請娘娘屏退左右。”
太后一聽事關皇室，眼眸微眯，視線緊繃，透著些疑慮與警惕。
可她見鳳紅霜神色認真，不像開玩笑，便抬手示意殿內的宮女退下。
“郭三春，你留下。”太后悠悠說道。
鳳紅霜望向垂首無聲站在太后身側的郭三春，身後的昏暗籠罩住他半張臉。
看來，郭三春的身手主要是用來護衛太后的。
“說吧，哀家給你的時間可不多。”太后單手輕按著太陽穴，略顯不耐煩，想著鳳紅霜手頭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情報。
鳳紅霜輕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娘娘，可還記得石傲梅？”
一聽這個名字，太后原本舒展的面容驟然凝重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凌厲寒光。
“你從哪聽到這個名字的？”她的聲音悠長，迴響在空曠的殿內。
雖然太后氣場凜然，但鳳紅霜依舊保持鎮定，語氣平靜繼續說道：“臣也是偶然得知太后這位故人，並且聽說了其中一些有趣的故事。”
太后冷笑一聲，低頭看了看自己精美的指甲：“能有什麼故事？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
“三十年前，當時的皇后一直未誕下嫡子，後得到一味良方調理身子，隨後果然有效，順利有孕。司天監說，中宮此次必誕嫡子，皇上便將全部期望寄託在皇后這一胎上，”鳳紅霜把項司羽同她講的內容複述出來，“本來只需安心等十月懷胎，瓜熟蒂落，怎奈事與願違，皇后誕下的卻是公主……我說得對嗎，當時的皇后娘娘？”鳳紅霜微微抬眼，唇邊勾起似有若無的笑意。
太后沉默不語，只是手指緊握，像是在極力隱忍。
“皇后又怎會讓皇上失望呢？”鳳紅霜接著說道，“便讓身邊親近的人找到了城裡與皇后同一天生產的人家，大膽地將公主換成皇子，皇上以為皇后果真誕下嫡子，便高興得將皇子立為太子……而石傲梅便是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當今皇上的生母。”
鳳紅霜話音剛落，只見一道黑影從太后身邊飛出，速度極快，等鳳紅霜反應過來，那身影已瞬移到她面前，一隻弓起如同鋒利鷹爪的手正面直襲她的脖子，兇狠致命。
還好鳳紅霜感覺敏銳，及時後退躲過，隨後擋住來人接連不斷的攻勢。雖然能一一擋下，但略顯吃力，只有防守的份，完全無法反擊。
“我還沒說完，這麼急著殺我嗎！郭公公！”鳳紅霜邊奮力抵擋郭三春的攻擊，邊喊道。
“住手！”太后厲聲令下，郭三春這才收住了手，神情沉重。
鳳紅霜正了正身子，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氣，差點打不過他。
“郭公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時出去幫皇后娘娘找男嬰的人就是你，對吧？”鳳紅霜見他如此緊張，大膽猜測，“而我覺得，你似乎有些事瞞著太后娘娘。”
項司羽說過，石傲梅還活著，可這樣的皇室秘密又怎會留下活口呢？極大可能就是有人放過了她。
聽到鳳紅霜的話，太后懷疑地看向郭三春。
“將軍別亂下定論，小心說多了，走不出這殿裡。”郭三春一改往日和藹態度，神色變得拘謹，眉宇間浮起少見的冷漠之色。
鳳紅霜放鬆姿勢，鎮定自若地輕笑道：“我的命，自然是沒有這皇室秘密重要，但走不走得出去，不是郭公公說了算，而是看太后娘娘的意思。”她隨即轉向太后。
“你還想說什麼？”太后眸色陰鷙，餘光寒冷若冰。
鳳紅霜雙手抱拳，向太后說道：“娘娘，石傲梅還活著。”
太后眼神瞥向郭三春。
當年，她讓郭三春好好處理掉石傲梅一家，而如今鳳紅霜說石傲梅還活著，那便是郭三春沒下得了手。
“她現在在哪裡？”太后冷言道。
鳳紅霜淺淺一笑，心想總算引起太后的興趣了。
“我會告訴娘娘石傲梅在哪裡，但作為交換，我想求娘娘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