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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紅霜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位長公主。
方才她還心想這位公主長得端莊，竟沒想到是叫她過來問男人？
“你看什麼呢？說話呀。”璟顏見她沒應話，櫻桃小嘴微撅，有些不滿地說道。
鳳紅霜輕嘆了口氣，蔫蔫應道：“若是長公主想問沉霖的事，麻煩請去問他本人，我和他不熟。”
“放肆！你竟敢這麼敷衍我！”璟顏對鳳紅霜的態度有些暴跳如雷，秀氣的雙眉高挑。
鳳紅霜直了直腰，用質疑的眼神看著璟顏。
璟顏被看得有些不舒服，莫名其妙說道：“你又是在看什麼？”
鳳紅霜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地說道：“莫不是長公主害羞，不敢直接去問沉霖？”
璟顏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白裡透著潮紅。纖纖玉手有些焦慮地絞著絲帕。
這麼看的話，這長公主還有些嬌羞可愛。
鳳紅霜自顧自地坐到璟顏對面，倒了杯茶喝。
“沉霖他……到底是怎樣的人？”璟顏的語氣緩和了不少，原本有些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了。
自宴席後，璟顏都沒機會同沉霖見過面，更別提說上話了。
“怎樣的人啊，”鳳紅霜若有所思地說道，“論長相，在我們紅曌他排第二，估計沒人排第一，但論性格嘛……長公主，他可是個千年老冰塊。”
鳳紅霜形容沉霖的用詞，讓璟顏錯愕不已。
“雖然說他長得確實很讓人心動，不過他真是我見過最臭屁的男人了，也不懂得憐香惜玉。”鳳紅霜數落著沉霖的缺點，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臭、臭屁？！”璟顏脫口而出後，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沒想到自己竟然說出這麼粗俗的話。
這個人……不是他的前王妃嗎？怎麼說話如此粗鄙？
“你……你肯定是為了騙我對沉霖死心才……才說這樣的話！”璟顏聲音有些顫抖。眼前這個女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鳳紅霜微眯眼，眸中閃過看好戲的亮光，聲音帶著笑意：“哦？死心？長公主你這是承認喜歡沉霖嗎？”
被鳳紅霜直戳心事，璟顏的臉更紅了。
如今的場景，不像她在詢問鳳紅霜，倒像是她被鳳紅霜調戲。
鳳紅霜見她不說話，便接著苦口相勸：“性格不好是一回事，主要他還有個表妹，愛他愛得要死要活，要是長公主你這樣單純的脾性，估計對付不了的。”
“表……表妹？”
“嗯，現在是他的側妃。”
璟顏聽到“側妃”，鬆了一口氣，慶幸只是個側妃。
“只要他的正室位置空缺就好……我有我皇兄給我撐腰，我不怕。”璟顏天真地說道，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對鳳紅霜放下警戒之心了。
鳳紅霜看著璟顏，從她的神情，知道她是認真的了。
“你這樣，很容易被利用……”鳳紅霜無意間小聲說道，又突然被自己的話點醒，腦海中閃現了些想法。
“什麼？”璟顏沒聽清鳳紅霜說的話。
若是沉霖想與藍翎國合作，也是利用聯姻來取得玄槙的支援也不是沒可能。
“那……長公主你確定沉霖會肯娶你？”鳳紅霜試探問道。
“怎會不肯？這件事於我於他，都是有利無害的。皇兄已經探過沉霖的口風了，只要我想嫁便能嫁，”璟顏自信地說道，但說著說著，又意識到自己同她說太多了，便小聲嘟囔道，“我同你說這麼多做什麼……”
璟顏端莊大氣的外表也掩蓋不了她心性純粹，直白地把心裡實話都說了。
鳳紅霜此時又想到楚霄臨死前說的話，細思極恐。
“你說……當初沉霖為什麼同你和離？你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嗎？”璟顏心想得清楚沉霖的底限在哪，以後避免觸碰。
“怎麼是他同我和離？和離是我提出來的，是我不要他了。”鳳紅霜不服輸地說道。
“你不要他？”
“性格不合，好聚好散。”鳳紅霜簡明扼要地說道。
“那隻要事事順著他不就可以長久？”璟顏得出結論，看著挺得意的樣子。
啊，這長公主是戀愛腦吧？堂堂一國公主竟然說要事事順著別人來求長久？果然溫室的花朵出了社會就容易被渣男騙。
鳳紅霜無力吐槽了，只能聽著璟顏在那裡憧憬她和沉霖美好的未來，心如死灰。
好不容易從捧月殿脫身出來，鳳紅霜邊走邊伸了伸懶腰。
午後的陽光正好，廊間搖曳著樹葉隨風而動的影子，涼風習習，吹得她好舒服。
慢悠悠回到偏殿，遇上了正要來找她的鄭嬤嬤。
“哎喲，將軍，您去哪了？可讓老身好找啊。”鄭嬤嬤一看到鳳紅霜過來，趕緊滿臉堆笑地迎上去。
“隨便散散步，鄭嬤嬤，找我有事？”
“我們皇上見鳳將軍女孩子家家舟車勞頓的，心疼您，特意讓老身來帶您去泡泡我們宮裡的美人泉，舒展舒展筋骨。”
“美人泉？”
“這可是專供宮裡皇上、妃嬪、公主使用的溫泉水，水都是活水，而叫美人泉是因為泉水中還加了養顏美容的藥草，泡完後讓人面板細膩光滑，舒服得很。”鄭嬤嬤頭頭是道地說著，眼中滿是嚮往。
還有這待遇？泡溫泉？敢情好啊！
“那等我帶上乾淨的衣服，嬤嬤你等我。”鳳紅霜轉身要進屋去拿衣服，卻被鄭嬤嬤拉住了。
“哪還需要拿什麼衣服呀，美人泉那邊都備好了，就等將軍去了。”
服務還真周到。
“好吧……還請嬤嬤帶路。”
美人泉建在一處行宮內，鄭嬤嬤帶著鳳紅霜進到裡面，映入眼簾的是大池，氤氳著熱氣，池面竟還閃耀著五顏六色的光。
鳳紅霜抬頭看，原來大池上方是以各種顏色的琉璃石為頂，陽光透過琉璃石投射到了池面。
細細一聞，空氣中瀰漫著溫泉中的藥草香，清新好聞，是宛若身處叢林深處的味道。
“衣服、美酒和水果都在溫泉邊上，鳳將軍您慢洗，老身先告退了。”鄭嬤嬤說完，便關門退去。
偌大的行宮裡空蕩蕩，鳳紅霜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雪白的肌膚，小心翼翼地走下溫泉。
待身體浸泡在暖和的溫泉水中，她不由地發出一聲感嘆。
“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