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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操場，陳燼南又想起了以前初中大冬天在草坪上踢足球的感受。
氣溫還沒有降到零下，只是風颳得大，重重地拍在臉上，陳燼南試著哈出一口氣，沒能如願看到在面前形成的一團白霧。
籃球場上打籃球認識的高三的跟陳燼南打招呼，說這邊缺人，差他一個剛好分三隊。
陳燼南笑著擺手拒絕了，指著自己腿說受傷了。其實這個天氣打籃球正好，再熱點打久了就容易出汗，再冷點脫掉外套打就覺得冷，不脫外套就顯得笨重，奈何自己腿腳不便。
高三的聽到後都失落了一下，其中一個人說好不容易一節體育課可惜了，他們自行商量了一下，最後開了兩個場打兩隊。
陳燼南本來以為付白城應該不會下來上體育課的。
下課的時候他把趴在桌子上的頭抬了起來，起身跟陳燼南說我出去一下。陳燼南以為他是去上廁所的，結果自己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到集合點了，站在體育老師面前聊天。
新的體育老師學生們管他叫龍哥，帶高三特長生的，聽到這訊息的時候全班歡呼，因為聽說龍哥體育課只要學生跑兩圈就自由活動了。
龍哥隨便挑了個自告奮勇的人當了體委，要他領著大家跑完兩圈原地解散，自由活動。
陳燼南正打算動身慢跑兩圈，龍哥問：“陳燼南是哪個？”
陳燼南舉手答到。
“你不用跑，在地上做五組仰臥起坐就行，一組二十個。”龍哥看了一眼他的腳，又在人堆裡找出了付白城，“你，在他旁邊數。”
說完龍哥就去室內體育館帶特長生了，班上的同學向他們投來羨慕的眼光，依依不捨地跑步去了。
陳燼南屈膝躺在草坪上，付白城走到他面前，彎腰按住他的膝蓋。
“你為什麼不要跑步？”陳燼南把雙手放到腦後，一邊做一邊問。
“我和老師說我胃不舒服。”
換誰說這句話陳燼南都信了，唯獨付白城說這話他不信。
陳燼南的上衣有點短，做不了幾個就會扯到上面來，剛開始陳燼南做幾個還會把衣服扯下來，後來乾脆沒管了，打算一口氣早點做完。
付白城毫不避諱地看著陳燼南寬大校服裡面微微露出的細腰和小腹，白白的面板上面腹肌隱約可見，隨著卷腹時浮現又平坦。
陳燼南自認為自己身材沒什麼不好的，都是男生給付白城看看也沒關係，只是這人一直看，盯得他有點彆扭。
“做了多少個了？”陳燼南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付白城愣了一下，因為自己光顧著看腹肌去了，忘記數了。
“二十二個了。”付白城隨便說了個數。
陳燼南心說自己明明一口氣做了大幾十個，也只好半信半疑地繼續做下去，同時也默默在心裡數了起來，不過問了這句話後付白城也沒再盯著自己走光的地方看了。
做到最後幾十個動作明顯地慢下來，陳燼南有點不太想做了，打算詐一下付白城說自己做完了。
結果他嚴肅地說：“還剩二十個。”
陳燼南暗自嘖了一聲，二十個就二十個。
做到最後幾個，腹部已經有點微微發酸了，跑步的人也陸陸續續跑完了，陳燼南懷疑起自己沒去跑步到底是不是正確選擇。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最後幾個時付白城數了起來，像是要給陳燼南一點鼓勵似的，陳燼南也好像要做給付白城看似的，做得又快又標準。
做完了陳燼南癱倒在地上，心裡想著再有下次自己一定要去跑步。
付白城問，“你打算回教室嗎？”
陳燼南心裡說果然，“不回，我看起來有那麼喜歡讀書嗎？”
“那你去哪，你其實上不了體育課。”
“難得出教室一次，我到外面散散步都行。”說著陳燼南起身。
跑完步的陸續抱著籃球過來問他，“你腳還沒好呢？”
陳燼南搖搖頭。
“可惜了，班上打籃球的一半都想跟你打幾場。”陸續往天上拋著球說。
陸續身後一群男生跟陳燼南說下次好了一定要來打，陳燼南笑著應好，一群人就互相扔著籃球找場子去了。
“你打籃球很厲害？”付白城問，因為自己在原來學校也打籃球，一般這種被不熟的人主動邀請一起打的，既要球打得出名的好，又要球品出名的好。
“還好，高中才開始打的。”陳燼南一邊回答一邊往籃球場那邊走去，他初中是踢足球的，到了高中組不到隊，足球場也天天拿去給特長生訓練用，只能打打籃球了。
陳燼南看了眼付白城，長得高基本都打籃球，習慣性地說了句，“有機會可以一起打。”
付白城嗯了一聲。
籃球場在主席臺的正前方。
陳燼南坐到旁邊露天的觀眾臺上，說是觀眾臺，其實和普通的階梯沒什麼區別，校區歷史悠久換而言之就是基礎設施破舊簡陋，一旦下雨，學校開不了大會，學生也打不了球。
中午的時候一群高一的喜歡拿著食堂買的餡餅糯米雞一類充當午飯跑到這裡，坐在階梯上面等第五節課在這打球的班去吃中午飯，然後再把球場佔了。
陳燼南也曾經是這裡面的一員，高一沒那麼在乎學習，打球打的很瘋，打完球回去後滿腦子都是過人和投籃的技巧，回想自己持球進攻的時候哪裡出現了什麼失誤，基本無心上課和自習。
自己班上分了兩個場，一個是打的很好的組成的“高手場”，還有一個是偶爾才來打一次的“新手場”，然而高手場上又少了一個人，問了新手場的人來不來，一個個都羞澀地表示自己打的太菜不願意來。
陸續眼尖發現了跟著陳燼南坐在一起看球的付白城，揮了揮手喊，“付白城，這邊就缺你一個了，打不打？”
付白城沒做聲，起身把外套脫了披在陳燼南身上，外套上面還有付白城殘留的體溫。
“你不是胃疼嗎？”陳燼南嘴貧問了一句，把外套從肩上拿了下來放在手裡。
“現在好了。”付白城摸摸鼻子過去了。
大家看付白城把外套交給陳燼南，一個個也脫掉放到陳燼南旁邊，回到球場圍作一圈，打算轉球氣門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