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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千萬別對任何人透露舊曆的顏色。”
直覺告訴王卓，這條規則很重要。
“劃破手指，把血滴在封面上。”少女微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王卓沉默片刻，從口袋中取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強忍著疼痛，迅速在手掌上劃開一道小口子。
每每看向少女，王卓心中總會湧現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彷彿兩人是多年未曾相見的老朋友，對少女的話，王卓也選擇了相信。
將傷口用力按在舊曆漆黑的封面上。
接觸到血液的瞬間，那本沉寂已久的舊曆突然迸發出刺眼的白光，彷彿賦予了它新的生命力。
數秒過後，白光逐漸消散。
王卓注意到，漆黑的封面上出現了新內容。
頂端‘舊曆’二字的下方，原本空白的地方憑空出現了一個大圓圈。
圓圈裡面顯示著阿拉伯數字中的‘1’。
還是黑體加粗！
“這是舊曆的等級，”這時少女用手撐起身子，看著他說道。
“讓我猜猜，舊曆的等級和自身也有關係對吧？”王卓屏氣凝神，察覺著體內的變化。
“嗯，”少女輕點翹首，美眸中滿是讚賞，“舊曆會根據持有者當日完成宜的情況進行成長，同時完成宜會附加一些限時加持，比如說精神加持、運氣加持等等。”
“舊曆的等級越高，持有者越強大。”
感受著身體素質的變化，王卓重新開啟舊曆，露出了極為專注的神情。
僅僅是1級，卻是讓他的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從當代年輕人較為虛弱的體質，搖身一變成為了健身達人。
看著微微隆起的二頭肌，王卓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興奮，就連昏沉的腦袋都靈光了不少。
此時舊曆第一頁也增加了些許內容。
【癸卯年九月廿六。
宜：開光（失效）、動土（失效）、求嗣（失效）、納采（已完成）
忌：出行（已完成）
禁忌領域：絕望深淵】
不僅如此，下面出現一個計時器在不停倒數。
【5小時49分34秒】
毫無疑問這是零點整重新整理的倒計時。
合上舊曆，王卓堅毅的臉上浮現一抹凝重。
很顯然，他徹底捲到了一場超自然事件中，此後的人生軌跡會截然不同。
對於舊曆，仍舊有著諸多謎團等著他去探索，可眼下王卓有更重要的事想確認。
他轉向少女，嗅著撲面而來的香味好奇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這拙劣的搭訕技巧引得少女噗嗤一笑，隨即意味深長的反問道：“你是不是十歲前記憶全無？”
王卓瞳孔驟然收縮，追問道：“你怎麼知道？”
對於記憶，他確信自己從未和旁人提起過。
那麼就只有一種情況了，少女一定是他十歲前就認識的人。
並且直覺告訴他，少女一定知道些什麼。
“我和某些負心漢可不一樣，”這時少女抿起嘴角頗為俏皮的答道，臉上血色也恢復了不少。
剛要繼續追問，少女卻忽然轉頭望向窗外，瓊鼻微皺道：“有尾巴跟上來了。”
接著少女快速起身，重新看向王卓時睫毛微微顫動，眼神中充滿了不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卻又到該說再見的時候了，真可惜。”
“活下去，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王卓。”
話音落，只見少女一個箭步衝向另一側，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利劍，矯健的身形和先前臉色蒼白的少女判若兩人，一系列動作極其流暢，電光火石間已經抵達了視窗。
下一秒玻璃碎，少女竟直接破窗而出，幾個呼吸間消失了蹤影。
“她認識我，”王卓怔怔地望著少女消失的方向，心中瞬間閃過很多念頭，只不過有些事情始終想不明白，比如：
“她……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
臨近20點整。
列車到站，車廂門嘎吱嘎吱的開啟。
站臺上異常安靜，只剩下一盞路燈還在運作，黯淡的燈光似乎在與無邊際的黑暗抗衡。
王卓下車後沒有任何猶豫，身形陡然加速離開了此地。
還在列車上時，憑藉舊曆所帶來的感知提升，王卓能清晰感受到列車外有兩股很強的氣息。
似乎是衝他來的。
依靠人的速度能做到勻速追趕列車，這種能力堪稱恐怖。
能做到這點已經遠超人力範疇，對方很可能也是舊曆持有者。
沒辦法確認對方意圖，王卓不得不謹慎起來。
趁著夜色，王卓迅速離開車站駛入街道。
迎賓路上，冬日的冷風呼嘯而過，王卓奔跑時舒展了身體，冷風將他的頭髮和衣袂向後吹去。
由於地處車站，周遭的車流相對較少。
王卓只能迅速朝著下一個街區疾奔，同時心中虔誠祈願能遇見一輛計程車。
然而還沒等他開始跑動，便注意到有兩名身穿黑西裝的男女正背靠路燈，眼神猶如利劍般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對方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莫名的熟悉感。
是列車外的人！
一瞬間，王卓感覺自己渾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那無形的壓迫感正在侵蝕著他的安全感。
就像是，被野獸狠狠盯上了。
察覺對方帶有審視性的目光，王卓眯起眼，漫不經心假裝拿起手機，然後原地駐足打起了電話。
西裝女子見他停下後，嘴角好似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確定我們不直接動手控制他？”
“彆著急，小倒黴蛋只是個新手，玩玩他才有趣呢。”陰柔男聲音諂媚，隱隱有些期待。
王卓控制著餘光牢牢鎖定對方，思索著如何才能逃離。
目前他與路燈的距離還有大概三十米遠，依照對方能緊跟列車的速度，轉身而逃的成功機率不大。
如果想要逃離，只能依靠錯綜複雜的地形。
他瞄準了前方五米處，小商販背後的衚衕。
此刻的王卓屏氣凝神，僅憑聽覺確認周身車輛的駛來，當轎車完美擋在身前時，瞅準時機，身形猶如子彈彈射一般呼嘯而出。
眨眼間車輛駛離，原先站定的地方卻已經空無一人。
“小倒黴蛋會不會發現我們了？”
“怎麼可能，我們這麼專業的跟蹤手段，一般人很難察覺。”
“那他為什麼跑了？”
“？？？”
“臥槽！”陰柔男繃不住了，只感覺額頭上那醒目的大包隱隱作痛，“快把他找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