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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霜離開以後，季禹也把陳燕請了出去，病房裡只剩下他和趙瓊。
他等了一會兒，目光從窗外轉了回來：“你就沒什麼可說的嗎？”
趙瓊沉默了一會兒，知道避不過去了：“我母親病了，那時的我...沒辦法。”
“所以你這次回來，也是為了醫藥費？”
趙瓊閉了閉眼，點頭。
季禹沉默了一會兒，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醫藥費我會打到你卡上，你先出去吧。”
趙瓊不想走：“阿禹，我是喜歡你的，你別趕我走。”
“你先出去。”再次重複的季禹失了幾分耐心，語氣也變得冷了點。
對於沈清霜來說，這樣的語氣她早就習以為常，但對於趙瓊來說卻不是。
她被嚇到了，回國後季禹對她一直很好，從沒對她說過重話，但這一趟醫院，她卻受了很多委屈。
——
另一邊。
清霜回去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
一排排各種各樣的衣服從外頭像車流一樣不停地往清江苑裡送，她雖然離開自己的專業已經五年，但經常還是會關注最新的服裝設計。
這些分明就是服域集團這一季最新款的衣服。
服域集團，全國最大的服裝公司，從服裝設計到服裝製造在國際上都是首屈一指，他們有很多子公司，衣服涵蓋各個年齡段，走到街上十個人裡，有五個人穿的都是服域集團的衣服。
之前邀請她的大廠裡，服域集團便是其中實力最雄厚的一家企業。
最近的兩年，服域集團不再滿足於底層市場，開始做高奢品牌。
更令人驚訝的是，僅僅是兩年時間，服域集團就打入高奢品牌內部，在競爭激烈的領域佔領了一處高地。
他們的高奢衣服設計精美，材質優良，最新款的衣服並不容易買到，所以價格也是水漲船高。
這些一排排送到清江苑的衣服，價值並不低。
沈清霜一邊往裡走，一邊看。
等走到裡面之後，她沒見到江晏州，倒是這些衣服繼續往樓上送，她跟著衣服走到三樓。
三樓整整一層樓的衣帽間，竟然被裝了大半。
而在她離開之前，衣帽間還是空蕩蕩的掛著為數不多的，從公寓那邊帶過來的衣服。
江晏州站在那裡面親力親為調整衣服擺放的位置。
男人身高腿長，掛衣服的時候只需要抬手就能把衣服掛上去。
“江晏州。”沈清霜喊他。
江晏州手上此刻正掛著一件淺藍色的長外衫，聽到聲音衣服也不掛了，就這麼拿著衣服快步走到沈清霜身邊。
他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那兒，像是被眼前的一幕有些驚到一般，眸光中有些震驚，但又悄悄掩飾住。
很是可愛。
但他更希望清霜能夠在開心的時候開心，傷心的時候傷心，感到震驚的時候也不必顧忌著什麼而悄悄掩飾。
“你回來了。”
“嗯，”沈清霜點點頭，目光掃向周圍，“這些是？”
都是當季的衣服，而且統統都是女裝，旁邊還排著一排排的包包和各種鞋子，不會是給她的吧？
沈清霜為這個猜想感到震驚。
她雖然不缺錢，但是也不會這麼嚯嚯。
但是好像除了這種情況，也沒其他的可能了。
江晏州聲音不緊不慢，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分給這些衣服一分一毫，清霜回來了之後，目光只落在她身上。
“我看你衣服不多，就給你拿了些衣服。”
“拿了些？”清霜敏銳地注意到這個字眼的不同尋常，下意識問，“服域集團是你的？”
問完之後反應過來這是江家沒有公開過的資訊，或許是個秘密，她這麼問會讓江晏州感到為難，忙說道：“我就是隨口問問，不方便可以不用回答。”
清江苑的設計很獨特，冬暖夏涼，現在屋裡的溫度比外頭高了好幾度，清霜身上微微有些發熱。
“沒有不方便，”江晏州聲音溫和，似乎是注意到她額頭上的細汗，上前兩步把清霜的披風取了下來，隨手掛在衣架上，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服域集團的實際控股人確實是我。”
他說實際控股人是他，而不是江家，這裡面又有差別，清霜沒有繼續問，而是移開話題：“這些衣服也太多了，而且沒多久就過季了......”
“無妨，過季了再換一批就是了。”
沈清霜：“......”
直到吃飯的時候，清霜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這些衣服，半天換一件，等到過年恐怕都沒辦法把這些衣服重新一遍。
當然她也不可能為了穿這些衣服讓自己這麼麻煩。
穿不了就穿不了，到時候就當是在商場裡跳衣服了。
沈清霜沒想過有一天竟然會在家裡有這種體驗，果然不愧是霸總的生活嗎？
...
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桌子上的菜給轉移走。
清蒸東星斑，北京烤鴨，玉帶蝦仁，豆豉蒸排骨，蘿蔔燉羊肉，還有一道素炒時蔬。
她看看江晏州，又看看桌子上的菜：“這是早茶...？”
就算加上陳嫂，他們三個人吃六道菜也太多了，清霜不喜歡浪費糧食。
“剛搬到清江苑，所以讓陳嫂多煮了點，權當是慶祝。”說到這裡聲音頓了下，補充句，“明日不會了。”
明明是平靜無波的語氣，清霜莫名聽出了幾分委屈，她為自己的臆想感到好笑，也不掃他的興致，笑著說：“那我今天真是有口福了。”
吃飯的時候，沈清霜收到一條微信。
是季阿姨向她推了一張季禹的名片，名片下面還加了一句話：“清霜，這個是小禹的微信，你還是加回來吧，他現在狀態不好受不得刺激，等他康復之後你再刪掉。”
“可不可以？就當阿姨求你了。”
季家雖然比不上江家，但好歹也是豪門世家，季阿姨也向來驕傲。
可這樣驕傲的人，現在在她面前卻是用祈求的語氣。
沈清霜新增了季禹的微信，就當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心裡很羨慕季禹，有一位這樣愛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