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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禹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和他同樣難堪的還有一旁的趙瓊。
或者說，趙瓊從還沒進門心裡就憋著一股氣。
她是季禹認可的女朋友，但季禹出車禍這件事卻沒有一個人告訴她。
而她還是在第二天察覺到季禹沒來上班，問了徐巍才知道他出車禍的事。
等她趕到醫院，在病房門口竟然聽到季禹叫沈清霜給她削蘋果？
好在沈清霜心裡有分寸，沒有按著他說的去做。
可讓她沒想到的事，等她削完蘋果，季禹竟然打算讓沈清霜吃這個蘋果。
他怎麼能這麼對她？
沈清霜見她狀態不太對，並且季禹先前找她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便打算離開。
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們自己解決。
“既然你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季禹叫住她，目光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趙瓊，依舊咬牙說道：“你現在還沒離職，我就依舊是你的老闆，微信給我加回來。”
像是在為自己的話找補一般，他補充了一句：“就算要刪除微信，也要等到你離職之後。”
清霜敏銳察覺到趙瓊聽完這句話後表情更不對了。
當著現任的面，要加回前任的微信，不管是哪個女孩，遇到這種情況恐怕都沒辦法淡然處之。
一時之間，沈清霜竟詭異地對她產生了些許憐憫。
喜歡上季禹真是一件倒黴的事。
季禹口口聲聲的說喜歡趙瓊，甚至為了她拒絕參加婚禮，可這會兒卻連她的情緒都沒辦法顧及到，這真的是喜歡嗎？
倘若他能夠真真心心的對待趙瓊，就如同他自己口中所說的那般，只想因為愛而結婚，沈清霜倒還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
但現在他一副黏黏糊糊，拎不清的模樣倒是讓她從心底裡看不起，甚至產生了些許厭惡。
沈清霜一時之間忘記了醫生叮囑的話，直接拒絕，語氣也多了幾分生疏：
“季總，微信就不用加回來了，至於工作上交接的事，之前一直都是和徐巍聯絡的，在離職前，我有徐巍的微信就足夠了。”
“你——”季禹被一而再在而上拒絕，原本壓制住的怒氣重新翻滾。
忽然，腦子裡傳來一片刺痛，他放下指著沈清霜的手，雙手緊緊捂住腦袋，表情痛苦。
一直在門外偷偷觀察的陳燕趕忙進來：“小禹，小禹你沒事吧。”
她說著看向沈清霜，言語責怪：“不過就是加一個微信而已，清霜你就加了就是了，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一直拒絕。”
沈清霜無言以對。
“還有你，”她說著把矛頭指向趙瓊，“都是因為你清霜和季禹才會分開，你還回來幹什麼，怎麼，之前給你的錢花完了？”
趙瓊面色一白，緊緊咬著唇。
季禹此刻雖然頭痛，卻也隱隱約約聽到陳燕的話。
等忍過那陣刺痛之後，他問：“什麼錢？”
陳燕動作頓了下，趙瓊更是僵直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看到她們倆的表情，季禹察覺到不對，再次沉著聲重複道：“什麼錢？”
陳燕想到清霜已經結婚，和小禹是再也不可能了，而趙瓊竟然又從國外回來，她就沒必要再隱瞞了，直接說道：“你知道當初趙瓊為什麼要離開你嗎？”
不等人回答，她便自顧自地說：“因為我給了她一筆錢，她沒有猶豫就離開你了。”
“小禹，她對你的感情，不過如此，哪裡比得上清霜這五年來對你的好，不過你們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季禹緩緩轉頭，看向趙瓊：“我媽說的，是真的？”
趙瓊沒有回答。
但看她的表情，他便知道母親沒有說謊。
“這件事，和清霜有關嗎？”他不知道為什麼，腦中不受控制地就冒出這個問題，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他竟然已經問了出來。
“和清霜能有什麼關係？”陳燕驚訝。
望著她驚訝的表情和趙瓊垂下的眼瞳，季禹不知為何，忽然笑了一下。
笑自己的可笑，竟然先入為主地以為小瓊的離開和沈清霜有關。
沈清霜覺得自己不適合再待在這裡，不論趙瓊和季禹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論季禹從前是因為什麼對她產生誤會，她都不想再和季禹扯上任何關係。
另一邊。
清霜離開公寓前往醫院之後，江晏州看著衣帽間裡不多的東西終於皺了皺眉。
一個小姑娘在這邊待了五年，需要帶走的東西竟然才這麼點，江晏州忍不住有些心疼。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小鄭，麻煩你幫我把最新一季的那系列女裝帶到清江苑。”
“對，婚房。”
他想了想，又說道：“睡衣，鞋子，包，這些也都看著帶些。”
“放在三樓，那邊一整層都是衣帽間。”
他知道清霜喜歡服裝，所以給她了一層當做衣帽間，衣帽間空蕩蕩的怎麼可以，必須要填滿才行。
打完這通電話，江晏州才覺得心裡舒服些。
他第五次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復古時鐘，已經一個小時了，清霜還沒有從醫院回來。
如果他現在打電話給清霜，她會不會覺得他在催促她，覺得有壓力，又或者會對他感到厭煩？
現在早上十點，還不到午飯時間。
江晏州眼睛閃了一下，沒關係，作為早茶時間不算太過分。
——
沈清霜正想著找什麼藉口離開，就剛好接到江晏州的電話。
“吃早茶嗎？”
“好啊。”
掛完電話，沈清霜對上幾人的目光，微微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先生找我吃早茶，我就先離開了。”
在場的三人都被沈清霜這話震了下，驚訝於先生二字唸的如此順口，就跟是老夫老妻一樣。
趙瓊心裡羨慕，就算沒有季禹，沈清霜依舊能過得很好。
而季禹瞥見她的笑顏，心裡不知為何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他沒有誤會沈清霜，‘我先生’這三個字，是不是指的就是他了？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季禹，面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