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小說

第24 章 我的王妃,何須你管束?(寵)

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楊柳微垂,扶著水面,日光在動,波光粼粼的雙面也在流動,人間芳華也不敵莞靈笙眼裡的盈盈一彩。

沈卿塵心間一癢,喉嚨有些發渴,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狠話。

落獄對她毫無威懾力,一時之間沈卿塵也無招了。

狠絕如他,一生之中從不對任何女子留情,無論男女違了他的意只會簡單地將其送到十三司。可不知為何,他永遠會在莞靈笙這犯了難,甚至從未想過讓她受一點皮肉之苦。

他微微側頭,清冷的稜角有一種青雲蔽月的疏離,壓著聲音:“我軍中不養閒人。”

莞靈笙聲音嬌嗔,伸手抓著他的腕處:“我可以在此當醫官。”

“我可以當在此行中軍醫。南夷地帶多毒蟲,奇毒,我必定可以幫到你們。”

“平時刀傷、劍傷我也可以處理。”

她真的害怕,從心裡的恐慌他每一次的出征是不是最後一面。

上一世情人咒敗露,二人雪中訣別,他與她相顧無言,唯有沈卿塵對宋逸說的一句:送王妃回南境,我與她永不相見。便是他留在她記憶裡最後一言絕句。

從此,他們兩不相見,一個駐守北寒,一個被困在南沽。那次出征,沈卿塵力挽狂瀾,還是因為奸臣陷害痛失三城,被定下統一叛國的罪責。

她唯一記得唯有一月飄雪,她收到沈卿塵凌遲處死的訊息,她發了瘋地日夜兼程,卻只能看見他破敗的衣冠冢。

菀靈笙垂下長而密的睫羽,不似之前開朗聒噪,反而浸在一種不可言說的哀傷中,出聲地望著自己抓著他的手腕。

她在想,若前世自己也能這樣抓住他,攔著他,是不是就會是另一種結局?

沈卿塵眼神微動,目光不由自主直視著她扒著自己衣袖的手,看著她手心裡的褶皺愈發曲折,也越發勾著心神。

心中方寸泛起波瀾,他卻不知緣由。

他撫去那雙令他心亂的纖纖玉手。

宋逸想到蘇老那天對自己的囑託,已經交代此事交給幾位親信去辦,可總是覺得此事難如登天,若有王妃助力此事應該會輕鬆許多。

揹著身的宋逸,提著嗓子清咳了幾聲,特意打斷各懷心思的二人。

宋逸揚著聲:“殿下,其實蘇穆昨夜曾找微臣,說軍中尚缺醫官。若王妃覺得可行的話,可以去嘗試一下,只是怕王妃覺得軍中都是男子多有不便?戰士多有劍傷等,若傷及要位...”

“無事,無事。”菀靈笙立馬像個兔子一樣蹦起來,神傷之色立馬不復存在。“我行醫數年,見怪不怪了。”

沈卿塵不自在地摩擦了兩下手掌,也不知在惱什麼,是在惱她不知羞恥,毫不顧及男女禮節,還是深處的佔有慾作祟在悄然作祟。

按理說,他對她毫無男女之情,頂多好生地相敬如賓、以禮待之。他成婚之日得知她仰慕三殿下已久,錯把他當成三殿下也冷笑而過。

他根本不在意“虞念卿”心悅誰,又和誰有有過情緣。

可現在,他的心緒有些正反兩面背道而馳,一面如前要求著“虞念卿”遠離他,二人做個名義夫妻就行,她能安分坐穩地坐著“王妃”這個空殼子就夠了。一面不為人知的深處,又開始作祟,他對“虞念卿”每一次的貼近開始希翼,不拒絕,不反感,發掘陌生、分離的自己。

宋逸:“王妃,蘇穆軍醫要求嚴格,若是覺得你資質不行,不能吃苦,恐不會留你在營中多留。”

菀靈笙立馬跑到宋逸跟前,喜笑顏開。

她踮起腳尖,歪著腦袋,越過宋逸這個障礙物望著沈卿塵:“若如此我當上醫官,豈不是可以常駐在營中,軍中有職位,殿下也不算養閒人,就不可以輕易趕我回去?”

宋逸點頭。

她目含春:“那現在就看殿下是否同意了?”

沈卿塵沉鬱嗓音傳入她的耳畔:“求之不得。”

她成為醫官之後,職責繁重,肅穆必將要求她每日忙著採草藥、治士兵,就沒有多餘空閒來每日叨擾他。

她鬧著變扭不願意回衡州,讓她當了醫官既隨了她的意,又至於讓她每日清閒黏著他不讓,兩全其美。

沈卿塵自然求之不得。

此事原本就這樣愉快定下,結果半路殺出來了個蕭河,蕭河手持書卷,拱手以作天恩浩蕩,怒道:“殿下,與禮不合。王妃乃女子,怎可給士兵醫治,簡直是敗壞風俗!”

莞靈笙從來只在沈卿塵面前嬌滴滴的,遇著旁人只會掛上一個清冷的閨中女子模樣,拒人千里。

見蕭河如此氣怒,莞靈笙也收斂起了笑容,瞬間冷起面:“那我扮成男子,可否?”

蕭河聽見此言,積壓已久的火氣立刻併發,指著莞靈笙訓斥道:“不知廉恥!”

莞靈笙並未被此陣勢嚇到,冷哼一聲,有樣學樣學著沈卿塵的戾氣一步一步逼近蕭河:“在蕭老看來,禮儀大於戍邊士兵的性命嗎?人命關天,若因恪守無用的禮節,而眼睜睜地敲著生命死在我手,這就是晟國的禮法嗎?”

“那我看來真是無用,愚昧至極。”

她說的譏諷,語調在愚昧上拉長了幾分,更是印上了眼前古板、蒼老的蕭河,他立馬遵著古禮,漫天黃沙飛揚的教場中裡外三件單衣又在軍帳之中穿著朝服,浮光綢緞上落下黃塵掩住了它的光彩。

不可時宜地重禮,只會讓自己一步步落入所設“禮”的禁錮之中,思想被剝奪,一步步效仿著刻舟求劍,不允許任何忤逆的言語發聲,其思想也必將被固化,

蕭河怒不可遏,指著莞靈笙地指尖不穩,一個勁狂顫:“不知廉恥,不講婦德!”

“身為女子,若給陌生男子貼身上藥,可以被人詬病與人私通,此為淫穢。殿下,此女子萬萬不可留,會給你蒙羞,她沒有資格不配成為殿下的王妃!”

胡言亂語!她作為醫者,抱紮上藥只當病患為一劇破損的物件,她只管修好,恢復功能就是。何為汙穢?何為私通?又怎會給殿下蒙羞?

“你!”莞靈笙也挑地火氣上湧,正要還嘴,卻被沈卿塵搶先一步擋在身前。

莞靈笙捏著沈卿塵腰間的衣帶,垂著頭不知如何解釋,她可以不死不休地跟蕭河此類人大戰三百回合。可面對沈卿塵,她像個犯錯的三歲小娃一樣支支吾吾、毫無底氣。第一世,沈卿塵就因她“南沽妖女”一事被眾人詬病,人也可謂,她不想讓他再遭此非議。

她捏著聲音,細語,僅二人可聽見的語量:“若殿下也如此想,我可以不當醫官。”

“我不會再給殿下蒙羞。”

沈卿塵淵似的眼半眯起,眼神裡頭隱隱顯出幾分笑意:“王妃這就想回衡州了?”

“不…不是。”她第一聲不否認地極快,緩了一會兒,第二聲過了心坎有些放緩、不自信。

沈卿塵說過他不養閒人,自己只有醫術拔尖能在此幫襯一二,不能當醫官,怕是會被打包送回衡州。

沈卿塵勾起嘴角笑意。

這就夠了。

他最不怕的就是遭人非議。

沈卿塵斂起嘴角,神情冰冷涼,薄薄唇微啟,眉梢稍揚,周身自帶一股睥睨天下之氣,君臨天下,誰人敢不臣服。

他一雙狹長的鳳目微微上挑,高傲姿態抬眸瞥著蕭河,冷哼一聲:“我的王妃,何須庸人管束、汙衊?”

君王之氣,浩然攝人心魄。

不怒自威。

蕭河為官已然有些年頭,知道六殿下發難,立馬跪在地上,以望消除君王之怒。

蕭河戰戰兢兢,實在無勇氣對上六殿下可怖的模樣:“殿下,老臣只是忠言,並無以下犯上。老臣一生盡職盡責,獻身於晟國禮法,望殿下明鑑。”

沈卿塵走至莞靈笙的書案前,隨意翻了桌上幾本,眸底深處是全然的漫不經心。

這麼多女戒、女訓、四書,彷彿“虞念卿”學了真的是會照做一般,如此浪費時與精力。

沈卿塵靜靜佇立,眸色一沉,轉眼間,這些書本在空中碎成細小書屑,像漫天飛雪一般一下子在空中崩開,漫天飛舞,飄飄悠悠地灑落在地,落在眾人眼前。

莞靈笙先是瞪大雙眼,後面臉頰露出淺淺梨渦,伸手去接住沈卿塵為她下地這一場“書雪”。

書雪滿滿,皚皚落至肩頭,蒼白一片模糊了視線。

跪在地上的蕭河,像發了失心瘋一般,用著衣袍歸攏這些細碎的書屑,如失所愛,老淚縱橫。

沈卿塵冷臉掠過他的身側,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蕭河:“我的王妃,就不勞煩禮官費心了,她也不必學這些儒節。”

主要是,學了,沈卿塵想她也必不會如書中那樣一板一眼,克己復禮。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她保留她的靈動,這世間多了一個無趣之人。

蕭河心如刀割,被木簪挽好的髮絲此刻幾縷頭髮垂亂在他的眼前,與眼淚一起模糊了視線:“我乘的是陛下恩旨,禮教是由陛下欽定,晟都眾人皆要聽老臣教誨,而今殿下….”

他還還未言完,就聽見沈卿塵清冽飄忽的聲音透著遠處傳到他和莞靈笙耳邊。

“蕭老,這是我的軍中。”

簡單一句之中,暗藏殺機,宣誓主權。

此句話外有話,預示著沈卿塵之前禮讓三分也只是因為父王的顏面。若蕭河再敢在他的地盤,以陛下或三殿下之名凌駕於他的頭上,將會大難臨頭。

畢竟,活閻王辰王什麼都做得出來!

他回過頭望去發現殿下的身影也漸行漸遠,消失在視野之內。

練兵場上,戎車既駕,四牡業業。

鐵甲如山,空中的獵鷹急速俯衝而下,鷹擊長空。長矛、箭矢、銀甲在天光之下閃著耀眼的光澤,刺眼滲人。萬千將士整裝待發,擊鼓齊鳴,大軍啟程,鼓聲震耳欲聾卻也抵不過銀靴踏上黃沙的轟鳴聲。

“守一成,捍晟國,寸土必守,寸土不讓!”

萬千威嚴,始於宋逸一聲怒喊,如他所言,視死如歸,寸土必守。

十萬士兵擁護,齊聲吶喊,震天響地,天地蒼茫之間只能聽見這滔滔不絕的誓言,以生命為證,為晟國而戰。

菀靈笙遠遠望去,一眼便尋得了她心中的彎月,鮮衣怒馬,玄色墨髮,高坐於駿馬之上,凌然宛如戰神。

龍吟劍嘯長空揚, 躍馬馳騁只我狂。

大軍浩浩蕩蕩離去,塵土滿天飄揚,緩緩才落於原位。

如遇章節錯誤,請點選報錯(無需登陸)

新書推薦

陰鬱太子總想著謀反 穿書女配治癒反派計劃 理想系愛人 重生之蝕骨囚愛 夢緣緣夢 含苞誘放 林陸強強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