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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雖然晦澀，可也不至於完全讀不懂，除了一些沒有見過的陌生詞語，他大概知道了大概的操作流程。
明淵越讀，眉頭皺的越緊。
這儀式……看起來怎麼這麼熟悉？
拋開一些難以理解的細節不談，這裡其他大致的流程……
“半煙，當時救我的那個祭壇，是不是一個倒置的八卦？”
楚半煙有些迷茫，“確實有個八卦圖，不過是不是倒置，我也不認識。”
“其他的，你還記得什麼？”
楚半煙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還有八盞長明燈，分列八方。然後正中間有一個很大的玉盤，你就躺在上面。”
明淵心裡一驚，這和書上所記載的還魂術的儀式幾乎一模一樣。
然而，此書並未提及需以人之生魂充當祭品一事，亦無關於自身小臂上符文的任何記錄。那麼，彼時他們緣何要向楚半煙索取生魂呢？而自已手臂上的符文又到底代表著何種意義呢？
明淵思緒愈發紛亂，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之前自已只是以為身上這些都是當年儀式的副作用，現在看來，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怎麼突然問這些？要是讓我返魂太麻煩的話，我也可以繼續呆在你袖子裡，也不是非要出來，其實裡面待著也挺好的。”楚半煙看他的眉頭緊蹙，神情肅穆，有些不知所措，並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已返魂的事情為難。
“不是，沒有。”明淵調整了一下表情，變得鬆緩一些，“我只是比照確定一下，著書上的記載和你說的差不多，都是用來救彌留之際的人的，你這個情況不適用。沒事，我再慢慢找找，這不才剛找了不多久嗎。”明淵溫柔解釋道。
楚半煙點點頭，“好。不過真的，要是麻煩的話就算了，我現在這樣也挺好。”
明淵點點頭，嗯了一聲。
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外面走動。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寂靜的院子中卻格外引人注意。
“誰？”明淵警惕地低聲問道，他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他目前還沒有徹底恢復，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怕是不能很好地護著楚半煙。他一邊慢慢地靠近門口，一邊謹慎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明淵將部分真氣凝在手裡，隨時準備動手。
“出來，不然我動手了。”
月光透過開啟的門灑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道微弱的光影。
“世子別動手，是我，是我。”
那道光影凝實了一些，可看起來還是一道影子的樣子，並沒有清晰的人形。
“偷不空？你怎麼來了？怎麼，連我府上的東西你也敢覬覦？說說吧，到底看上了什麼，也好讓我確定一下要讓你死到什麼程度。”明淵冷冷道。
偷不空嚇得臉色慘白，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沒有沒有沒有！世子爺，小人這次真不是來偷東西的啊！您也知道小人身世如今不同往日，早就已經改過自新啦，怎麼可能再去犯錯呢。更何況，以您府上的戒備森嚴，就算給小人八百個膽子，小人也是萬萬不敢造次的呀！”
“行了行了，少廢話，有話直說吧，你過來做什麼。”明淵不耐煩地揮揮手。
“不幹什麼呀……”偷不空抓了抓自已虛空的腦袋，一臉茫然地說道。
明淵眉頭一皺，面露不悅之色，沉聲道：“不幹什麼？那你大半夜跑到我這裡來，難道是專門來找我尋開心的不成？”說話間，一股凜冽的殺意從他身上湧起，如寒風般席捲而來，直磨得偷不空的骨頭都泛起一陣涼意。
偷不空被這股殺意嚇得不輕，慌忙解釋道，“世子，世子爺，真……真沒事啊。”
偷不空急著要解釋，可在明淵凜冽殺意下，腦子裡空白一片，根本不知如何開口，急得誒誒呀呀，卻也說不出什麼具體的東西。
“是有什麼人叫你來嗎？”楚半煙看著這焦灼的場面，沒忍住小聲問道。
她這一問，給不知如何解釋的偷不來提供了一點思路，彷彿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感激地看向楚半煙，不過他充滿感激的眼神楚半煙是感受不到的，楚半煙看到的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是主人，主人讓我來的。”偷不來連忙道。
明淵聽後收起來殺意，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豐澤？他讓你來難道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嗎？怎麼不直接說清楚？”
“小人太太太......太緊張了，一時......忘......忘了。”不來渾身顫抖著，結結巴巴地回答。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彷彿隨時都會崩潰。
“他讓你來幹什麼？”明淵的耐心漸漸被消磨殆盡，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
“沒什麼呀。”不來焦急地想要解釋些什麼，但是由於過度緊張，他的思維變得混亂，口齒也變得不清。他覺得自已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所以最後也只蹦出了這幾個字。
明淵沒了耐心，無錯不知何時已經進了房間。
“打死算了。”明淵對無錯道。
無錯領了命，一步步向偷不來走去。
偷不來看著無錯索命般一步步接近，驚慌哭嚎，崩潰道：“真沒事啊，主人說了，就讓我跑來一趟，只要讓明淵世子看到我就行了，別的啥也不用說。”
“就讓我看你一眼？”明淵問道。
“是啊，就看一眼。我也不懂，您說我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會長高一點，臉上就一片黑，也沒什麼看頭。但主人真是這麼交代的，我也不能抗命不是。我就……”偷不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試圖解釋。
“行了，滾吧。”明淵揉了揉眉心，打斷了他。只覺這廢物該說的說不清楚，不用說的叭叭叭不停，聒噪得很。
“誒，誒，好嘞。”偷不來如蒙大赦，爬起來屁顛屁顛跑了。
“只看他一眼……”明淵細細思索著豐澤的用意。“無錯，你說……他有什麼好看的。”
“一隻傀而已，能有什麼好看的。”無錯答道。
傀……明淵聽到這個字，心中一亮。
難道他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