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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楚半煙,明淵想起來回來之後還沒把她放出來呢。
楚半煙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蒼白。
明淵看到後心裡一緊。
“不舒服嗎?”
楚半煙搖了搖頭。
“我……聽到你們說話,又想起了一些。”她說起話來有些顫抖。
明淵微微皺眉,“想起什麼了?”
“肖掌櫃,我,我見過。”楚半煙抬起頭看著明淵,眼眶有些發紅。
“我自已一個人大老遠過來,孤苦伶仃的,租了個便宜房子。房子雨天塌了一塊頂,我不知道怎麼辦,剛好遇到他,他給我幫了忙,就認識了。”
“然後呢?”
“我身上盤纏不夠了,他就讓我去他店裡打下手,每天給我十文,還管兩頓飯。”
“……劉府我也有印象,我去店裡前,劉府少爺就已經死了,好些白事的東西都是在肖掌櫃店裡買的,我還幫著理貨呢。”
“那你聽說他家要冥婚了嗎?”明淵問。
楚半煙眼睛憋得通紅,點了點頭,肩膀微微顫抖。
“可……可當時劉管家只是和肖掌櫃在閒聊這件事,沒說要買個女屍啊。”
明淵拉住她的手,輕輕握了握,指尖摩擦著她的手背。
這種事情當然不會當著她的面講。
所以,楚半煙來店裡就已經是他們計劃的一環了嗎。
劉管家……劉三……
明淵思索著這個名字。
正想著,劉三竟帶著一堆酒菜尋了過來。
黑衣人閃身離開,劉三本就看不到楚半煙,所以她也乾脆就坐著不動。
“呂公子。”劉三一邊笑著打招呼,一邊招呼小廝把酒菜擺好。
“劉管家這是何意呀?”明淵問道。
“這是老爺專門交代的。呂公子為了劉府的事情忙了這麼久,今天案子終於結了,是該好好感謝的。”
“案子結了?”明淵對於劉老爺的態度有些疑惑,他對自已家事也這麼不上心,看不出縣令的敷衍嗎?
“是啊。”劉三笑著點頭。“今天在縣衙不都結了嗎。”
“結的是我的殺人嫌疑被洗清,是外鄉女子被殺的案子,不知道……這些和劉府有什麼關係麼。”明淵試探道。
劉三表情一怔,“呂公子說笑了,這些怎麼會和劉府有關係。”
明淵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解釋。
劉三倒了一杯酒給明淵,“這不是當時是劉府一時不察,將您牽扯進了衙門,現在終於結了嗎。”
“啊~”明淵做出一臉理解的表情,笑著接過了那杯酒。
放在鼻尖聞了一下,酒很香,味道卻讓人覺得很是熟悉。
是肖掌櫃店裡瓷片上的味道。
明淵不動聲色放下杯子,笑著誇獎道,“好酒啊,劉老爺費心了。”
“您快嚐嚐,這是老爺藏了好久的西洲釀,實在是不錯的東西。”
劉三笑容堆滿了臉,一臉期待。
明淵挑了挑眉,又拿起酒杯,飲了一口。
劉三眼巴巴看著他嚥下去,暗暗鬆下一口氣。
“確實是好酒。”
明淵剛放下杯子,劉三就又把杯子斟滿了。
明淵看著再次斟滿的杯子,笑笑又拿起來,喝掉了。
幾杯過後,劉三讓明淵慢吃,他在府裡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明淵看著劉三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怎麼樣?”楚半煙擔心道。
“沒事。”明淵安慰笑道,“凡間的毒對我沒用。”
楚半煙鬆下一口氣。
“只是他們這次殺我,實在有些迫不及待了啊。”明淵輕聲道。
“看你的樣子,是又有主意了?”
明淵看向她,笑容中帶著一絲得意,“他們下了大本帶來的好酒,怎麼能辜負了呢?”
明淵繼續不緊不慢的吃著菜。
吃好以後,明淵放下筷子,走到了書案前,拿起筆,潦草畫了一個小人,又拿剪刀把它裁了下來。
兩指輕輕夾著,走到一個椅子旁,把椅子拖到了一個角落,坐了下去,懶懶靠在椅背上。
“無錯。”明淵叫了一聲。
“世子。”那個黑衣人從陰影中走出。
“把這裡砸了吧。”明淵低頭看著那個紙人道。
乒鈴乓啷一陣亂響,引來了劉三和牛道長來到明淵的院子。
只見燭光映亮的窗紙上,一個人影正癲狂得在屋子裡打砸東西。
“你看,我就說,我是親眼看著他喝下去的,絕對沒有問題。”
牛道長看著那個狂躁的黑影,眯了眯眼,“嗯。”
“咱就這麼在外面等著嗎?”劉三問道。
“等什麼等,肖掌櫃死了,屍體只能我們自已處理了,去準備傢伙事兒去。”
“嗷嗷嗷,好。”
兩人轉身離開。
明淵看著房間裡已經基本沒有一件完整的物件,抬了抬手示意無錯停下。
無錯停下後,明淵隨意將手裡的紙人扔到了地上。
那紙人掉到地上以後,竟然一點點變大,化成了明淵的樣子,靜靜躺在地上。
當牛道長和劉三再回來時,屋裡已經安靜了。
“死了?”
“應該是。”
兩人小心翼翼推開了門,看到躺在地上的明淵。
“呂公子?呂公子?”
劉三彎下腰,試探著輕晃了地上的明淵幾下,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全無生機,才向牛道長點了點頭。
“走吧,把他拖出去。”牛道長道。
兩人一個拖著他的胸腹部,一人拖著他的腳,開始往外挪。
“咦?你覺不覺得他有點輕?”劉三疑問道。
“你看他那麼高,但估計都是衣服顯得,估計清瘦的很,沒幾兩肉,自然輕些。”牛道長不以為然道。
劉三雖然疑惑,卻也還是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陰影中,明淵靜靜坐在椅子上,玩味地看著兩人費力地將那個“他”搬了出去。
他們出去後,一道黑影也閃出了房間,跟在他們的身後。
到了劉府的一個小側門,兩人將屍體搬上了事先準備好的牛車,一路向城西走去。
月色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跟著,靜靜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牛車吱呀吱呀在無人的街道上響了一路,一直駛向城西外的亂葬崗。
黑影之後,又一雙眼睛靜靜地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