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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愛美釀出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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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之後,周彬就很少叫謝羽鴻參加飯局了,一般都是讓林音音作陪,謝羽鴻本就不是擅長應酬場面的人,反正部門的業績是綜合計算的,她不去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她也樂得清閒自在,只要做好工作上的事情,能夠繼續在公司混吃等死當個小透明也好。

謝羽鴻繼續忙著工作上的事情,只是想起那天喝酒後回來發酒瘋的糗事時,她還是會忍不住有點尷尬。有一天她帶客戶到車間參觀產品時,林音音也在車間與江成核對生產進度,這麼個大美女到來,旁邊忙活的工人也不時地往她這邊偷瞄,江成與她似乎談得很愉快,末尾林音音來了句:下次請我喝咖啡。”她的撒嬌般地聲音是那樣的動人,估計沒有男人可以抵抗得住。“可以”江成笑著爽快地答應了她。說完他不經意地抬起頭,剛好看向謝羽鴻他們這邊,謝羽鴻故作看向別處,若無其事地和客戶聊著從他身邊走過。聽虎成說過,江成已經結婚生子了,他老婆剛生小孩半年,現在在家裡帶孩子沒有出來,這是一個花心的人,她在心裡想道。

中午,她在公司食堂吃飯,今天沒有碰到虎成,很多人都已經吃完走了,她低頭只顧吃飯,不知什麼時候,江成也吃完了飯,從她身邊經過,他停留了一下,笑著對謝羽鴻說:“小謝,你真是越長越漂亮了。”謝羽鴻不知道怎麼回答,羞澀地朝他笑了一下,又假裝低頭吃飯。確認他走遠了,她才起來去買付賬,食堂胖胖的老闆娘說:不用買了,剛那個江成幫你付了。”她的心裡湧起了一股莫名的甜蜜。

女人如花,而稱讚則是澆灌花朵的源泉,尤其是被一個自已欣賞的異性誇獎,那個下午,謝羽鴻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異常地愉快,她臉上泛起了一股自然的紅暈,平時難以對付的工作她都應付自如。整個人散發著難得的活力。胡莉覺察到了她的異樣,端詳了她看了一會說:“你今天氣色好好哦,怎麼了?有情況嗎?”“沒呢,能有什麼情況?”謝羽鴻故作淡定地說。“女人,其實你身材很好,長得也漂亮,你只是有些長痘,又不愛化妝打扮自已”胡莉有幾分真誠地說道。

下班後,謝羽鴻想起今天的事情,想起胡莉的話,端詳著鏡中的自已:整天衣著簡單 ,素面朝天,身材修長勻稱,膚色偏白,略長的臉型,下頜骨是方圓的,帶一點稜角又不突兀,下巴尖尖的又偏圓潤,眉清目秀,雖稱不上是大美女型別,但整體的底子是不錯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臉上面板不夠細膩,痘痘時不時地轟炸一下。她下定決心,要好好改變一下自已的整體形象,臉也要徹底治好。

晚上她和羅敏敏逛街的時候,她走進了一家服裝店,店主是一個打扮潮流的男青年,戴著黑框眼鏡,知道了她的意向後,給她指定了幾套針織衫搭配包裙與打底襪,她換好衣服走出試衣間時,那人故意瞪大一雙眼睛扶了扶眼鏡作出很驚訝的表情說:“哇,你看。”他豎著在她身邊比劃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看,你穿上這衣服簡直是亭亭玉立。”謝羽鴻看著鏡中的自己,肉色的褲襪搭配短裙襯托得她的腿性感修長,肩背挺直骨感,但該有的也有,前凸後翹。店主要推薦了一件駝色的呢衣,讓她穿搭在外面,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就凸顯出來了。”“這樣穿好看嗎?”她迫切地問羅敏敏。“嗯 可以,可以,好看。”羅敏敏看著不住地點頭稱讚。謝羽鴻又試了幾套,問羅敏敏哪個好看些。羅敏敏說:你真是個衣架子,穿啥都好看,乾脆一起拿了。”“那不行,都拿下來的話,估計這個月我得吃土了。”謝羽鴻的腦子突然清醒了不少,知道了自己的錢包不允許她買這麼多。她每個月工資兩千塊,每次工資一發,她會打1000元回家,剩下的作為當月的生活費。最後她挑選了第一套試的衣服,大衣加裙子加褲襪。後來大衣倒是經常穿著,但是褲襪和裙子大體是放在那裡壓箱底了,她不敢穿得太前衛了,總覺得穿得太性感了,不自在。她和老闆討價還價一番,最後400元拿下來了這些。

接下來她們又去逛了一下化妝品店,在化妝品店小姐的熱情推銷下,又買了一盒韓妝粉底液,口紅和護膚品,還到街邊一家精品屋,買了瓶睫毛膏。她的理念是,化妝品會吸收到面板裡,她本身面板不好,不能用太差的,睫毛膏要求不高,所以買一個一般的用用就行了。這裡又花了100多,她只有300來塊錢了,這個月將近還有半個月,不知道捱不捱得過來,她還沉浸在購物帶來的愉悅中挽著羅敏敏雄糾糾地走出來說:“我只有300塊錢了,還要捱半個月,不夠的話,你要資助我哦。”他們相處了一段時間,已經變得非常熟絡了,說話什麼的都很隨意。“好的,可以”羅敏敏爽快地答應了。”有這麼個相處得好的朋友,真好。”謝羽鴻興奮地挽著她的手繼續朝前走著,

回到家後,她塗上粉底液,又塗了點口紅,刷上睫毛膏,又換上今天新買的衣服,鏡中的自己瞬間漂亮嫵媚了不少。她對自己的美貌好一陣陶醉。原來購物和變美可以讓人這麼開心。她心裡感慨道。從那以後,她開始喜歡關注一些時尚類的資訊,學著如何打扮,衣著品味也高了不少。妙齡女生稍加妝飾,走在街上自然會收到許多豔羨的目光。她從這種羨慕中感覺到了異常的成就感與滿足感。也更堅定了她愛美要變美的決心。現在她最大的問題是痘痘,恨不得臉上的痘痘一夜之間,全部消亡。為了治痘,她特意跑到街邊藥店,花幾十元買了一盒當時電視裡廣告狂轟濫炸的祛痘產品:“痘立清”。回來後她把臉洗乾淨,照著上面的說明書,塗抹在臉上,這藥抹上去長痘的地方有種刺痛感和不適感,但是為了美 ,她覺得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她安安心心地睡覺,幻想著一覺醒來,痘痘不見了蹤影。

可接下來幾天,她發現痘痘不但沒消,而且變嚴重了,剛開始是破潰,破潰的地方是一種酸爽的痛,她不安地找到上面的熱線諮詢電話打過去詢問原因,電話接通了,對方聽了她訴說之後 ,安慰道:“這是正常現象,長痘就是要先破後立的,破潰後等裡面的痘痘的毒都發出來了就好了,要堅持用下去哦。”謝羽鴻沒有辦法,只好繼續用藥。沒想到幾天後痘痘更加嚴重了,原來一個一個偶爾蹦躂的痘痘,突然像一個個引爆的炸彈一般,遍地開花了,而且痘痘們全融合到一處,變成了一個個大的膿包,上面像是黃色的膿液。之前不去碰是不痛的,但是這個你不去碰,也會時不時地傳來刺痛,她意識到藥物可能有問題,趕緊停用了,然後開始到一些醫院去看。醫生看了之後說你是用藥過敏了,臉上千萬不要亂去塗抹東西,你現在面板屏障已經破壞了,面板會變得更加敏感,儘量什麼都不用,也要少吃一些含糖高的甜食,就用我開的這些藥膏塗抹一下吧。”然後開了一些處方塗抹藥膏給她。

謝羽鴻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現在臉爛成這個樣子,她能怎麼辦,她想讓自已像鴕鳥一樣,一頭扎進沙漠的沙子裡面,可是她不能,現實她無法逃避,她開始迴避與人近距離接觸,有時候感覺別人目光看著她時,她就會把視線避開,似乎這樣就能夠避免讓別人看到她醜陋的模樣。除了羅敏敏,她迴避與任何人正面接觸 ,上班的時候辦公桌有間隔擋板,她儘量把臉朝裡一側,她不再在其它人多的場合停留,吃飯時,她都是打好飯,直接端回宿舍慢慢地吃,很久都沒有和虎成坐一起吃飯了,虎成發資訊問她忙什麼,她也只是簡單地敷衍兩句。有時候碰到人時,有些人會好奇地問她的臉怎麼了,還會好心地給她介紹哪裡哪裡治痘效果好,有的人甚至會拿這個打趣她。李煥新他們笑她的臉像是被美軍轟炸過的伊拉克。王慧利也打趣她:“哎呀,小謝啊,你看你原本青春無限,可惜現在只能望痘興嘆了,你可憐的青春啊。”謝羽鴻被她們嘲笑著習慣了,也懶得去理會。沒人能理解她的痛苦,她感覺那段時間,整個世界對於她,都是灰色的。她似乎想做一個隔離罩,把自已與他人隔離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不讓人看到她醜陋不堪的一面。

有次她聽人說市一醫院面板科看痘痘不錯,便請了假,打算過去看看,周彬聽說她去看面板,便說你不用請假,直接去就是了,還特意叫公司的司機送她過去,她知道周彬對她還是很不錯的。她到了市一醫院,坐診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醫生,戴著一個眼鏡,她一進去,盯著她看了兩眼,什麼話也沒說,便開始開藥。謝羽鴻開口問道:“醫生,我這是怎麼回事啊?”“痤瘡也就是青春痘”那醫生頭也不抬地回答。“可是我感覺我這不像青春痘,它是一下子全爆出來的”謝羽鴻有點怯怯地表達自已的疑慮。“到底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那醫生繼續面無表情地反嗆道。“我從十三四歲就開始長痘痘了,中間有段時間好了一些,只是偶爾冒一兩顆,最近用了一款打廣告的藥,就...”她剛要簡單描述一下經過,但話音沒落,就被那醫生擺手不耐煩地打斷:“夠了,夠了,我沒有時間和心情聽你講故事。”謝羽鴻一聽,整個人都無語了,她沒想到,對方會是這個態度。她生氣地大聲道:"你這個醫生怎麼回事,我們是花了錢來看病的,不是讓你免費看,以前看病講究望、聞、問、切,你看你,一上來什麼都不做就開一堆藥,有你這麼和病人講話的嗎?"“你要聽你講故事的人可以啊,你去掛上面的80塊錢一個的專家門診,我這是十幾塊錢的掛號費,沒時間和你廢話。”那個醫生依舊是一個爛肉不怕刀切的模樣。謝羽鴻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抓起病歷奪門而出。

醫院裡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各顧各地忙著自已的事情。她在醫院裡轉了一圈,想找個投訴信箱,投訴這個沒有醫德的醫生,可是找了半天,都沒看到這個信箱。謝羽鴻感覺嗓子那裡堵像一個塞子一樣難受,一出醫院的門,她的眼淚瞬間就湧出來了。回去之後,她開始在網上搜尋這個醫院和這個醫生的資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院長信箱,她一股腦地把今天的遭遇寫在上面,投訴了這個醫生。周彬一聽她說起這事,說:這些什麼信箱只是個表面形式,“你投訴沒用的,說不定院長看都不看這些信的。即使看了,估計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謝羽鴻一聽感覺自已的三觀又被重新整理了一次。

沒過多久,胡莉正在唸一個網頁標題“國民祛痘產品:因含有禁藥氯黴素,全部市場被下架整改”小謝,小謝,快過來,你看,就是你用的那個“痘立清”謝羽鴻湊過去一看,果然是大篇報於“痘立清”含有氯黴素,導致很多消費者爛臉,被市場監督局強令下架的報道。,明明自已是特意找藥店購買的產品,沒料到會給自已帶來這麼大的傷害與麻煩,她的心裡十分苦澀,那時候網路不如現在發達,也不知如何去維護自已的合法權益,她只得自認倒黴了。

她的臉不但滿臉囊腫型的痘痘還伴有膿包,而且一遇熱就會泛紅發燙,伴隨著輕微的刺痛,痘痘說冒就能冒出來,不用說,是因為面板屏障受損嚴重,她記得第一個醫生的話,堅持不吃含糖高的食物,堅持早睡早起,在房間鍛鍊身體,讓自已的身體發汗,查了一下網上有關於白糖洗臉可以去痘痘和痘印的方法,買了最細顆的那種白糖,撒一點點在洗面奶裡面,和著搓出泡泡,把臉洗乾淨,別的什麼都不用,只塗醫生開的那種藥膏,經過了一兩個月的調節,臉上的痘痘終於減少了不少,但是面板屏障的修復和痘印痘疤的去除是一個任重而道遠的事情,一切都只能交給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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