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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社會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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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地方總算解決了,接下來是要考慮找工作的事情了,謝羽鴻開始留意一些當地報紙上的招聘廣告,報紙上的招工的不少,卻似乎沒有適合自已的,感覺自已啥都不會,什麼東西都是半桶水,看到附近一個服裝廠招文員,忐忑地跑去面試了一下,對方讓她填了一份表格之後,讓她用電腦打一份通知,製作一份表格,她電腦不精,勉勉強強只過了個一級,五筆都打得亂七八糟的,好多不會的字試著敲幾下不會,又變回拼音,不能實現盲打,這算是她的第一次面試,加上不熟悉業務,緊張地手忙腳亂地操作一翻。弄了半天勉強弄好了,對方皺著眉頭讓她回去等訊息。三天以後,並沒有任何訊息,不用說,就是沒面上。在這期間她一直沒有閒著,經濟狀況各方面也不允許她閒下來,她馬不停蹄地在報紙上搜尋適合自已的工作,碰到覺得可以的,打電話過去問問,對方一聽應接的沒經驗,都是沒說兩句,直接說不合適。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願意她講幾句的,她以為有點希望了,滔滔地絕地講述自已擅長的東西,這其中當然有誇大的成分,對方似乎一直在聽著,不時地答應兩句,她覺得差不多有希望了,趕緊問對方,自已是否合適,誰知道那人猥瑣地笑著說:小美女,你的聲音很好聽,很有磁性哦,要不要過來看一下啊。。。”嚇得她趕緊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樣好幾天都沒有著落,謝羽軍說:“明天,我陪你去附近的勞動介紹所問問。”他在朋友開的一家鞋子外加工小廠上班,他們這主要是幫一些品牌鞋廠加工一些產品,材料什麼的都是對方提供,幫對方加工就可以了,所以租個場地,召集幾個工人幹活就可以了,大廠呢?訂單龐大,工人需要量大,對於他們來說外加工只需要出加工成本就行了,不需管理如此龐大的群體,也可以免去一些政策保障性的要求,各方面都省去成本,何樂而不為呢?這些工人其實技術都不差,只因喜歡自由,不喜歡大廠條條框框的規矩,所以喜歡在這種外加工廠上班,這裡都是計件的,多勞多得,沒有其它的保障,但是自由,有事隨時都可以走開。

她們到了一處勞動介紹所,這裡有一個個小隔間,隔間裡坐著的是中介的人員,找工作的人排著隊在外面等候,終於輪到了他們,接待的人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方羽軍幫著陳述了一下她的情況,說是過來打暑假工的,那女人用一雙精明的眼睛打量了一下他們說:“我這有人招家教的,你可以去試試,可以的話電話號碼給你,交二十元介紹費。”“那你幫我們打電話問對方是否還要人,什麼時候我們過去面試。”謝羽軍說。“可以,”那女人爽快地答應了。然後電話打過去,接通後哇啦哇啦,一通本地話,謝羽鴻是一點也沒聽清楚。“我能來和他們確認一下嗎?”謝羽軍謹慎地問。那女人和對方又交流了兩句,把電話遞給謝羽軍。謝羽軍接過來電話,和對方聊了幾句,確認了是要招人,具體在哪個地方,什麼時候碰面。掛了電話,交了二十塊錢,那女人寫給了他們對方的電話。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去那戶人家。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棟大樓門外,一個保安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和對方說明了一下情況之後,保安放行讓他們進去。對方住在十八樓,他們來到上面,按了門鈴,開門了,是一個打扮得很有氣質的四十來歲的婦女,這裡是一個大平層,客廳有個大辦公桌,佈置得像辦公室一般,周圍有好幾個大房間,對方一家人都在,男主人是一個高大的中年老闆的模樣,看得出來,這對夫妻年輕時是一對壁人的形象。他們的一雙兒女,姐姐十三四歲甜美漂亮,有幾分像張含韻,兒子十來歲的樣子,臉上掛著幾分稚氣。

他們招她的任務就是教這對姐弟學習,謝羽鴻拘謹地站在那兒說明了一下自已的情況,六分是實際情況,還有四分是杜撰的,其實她從來沒有當過家教,三十元一個小時,也是她道聽途說的。那個女主人一聽她說出的價格,激動地說“怎麼要這麼貴,這麼算,工資比我都要高,那沒得請了。”謝羽鴻很想抓住這次機會,趕緊說這是普通行情,並表示,她只是來打暑假工的,也沒想一定要賺多少錢,可以適當少一些價格。最後雙方經過磋商,敲定了一上午3個小時,算60塊錢。總算找到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是也算是邁出了第一步,謝羽鴻從那家一出來就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她趕緊打電話,給父母,給幾個熟悉的朋友一 一報喜。

接下來,她每天開始每天上午準時去教這兩姐弟,頭一天晚上她會把第二天兩個孩子要學的知識備一下課,她拿出一個本子,在上面塗塗改改地琢磨透第二天要講的課,這兩個孩子一個六年級,一個初二,各科目都得教,因為自已以前的基礎並不差,學業她能吃得消,但是隔了這麼多年,也要一一吃透,才能給孩子們上好課。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孩子們也覺得她課講得還不錯,家長們也似乎挺滿意的,60元錢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小錢,就解決了兩個孩子的學業問題。於是對她也格外客氣,和孩子們也相處得很好,他們邀請方羽鴻去他們家吃飯。

他們在另一處小區還有一套房子,第一次碰面那一處小區,主要是作孩子爸爸的工作室,方羽鴻去了他們家,孩子們帶他參觀了他們的家,這是四室兩廳的平層,約有160平大小,裝修得十分豪華闊氣,外面還有一個二十平方左右的大露臺,每個房間都配備有液晶電視,一間父母住的主臥,另外姐姐弟弟各一間,還有一間是書房,有最新配置的液晶電腦。每一個房間都精緻闊氣,尤其是女孩的房間,整個是粉色系的色調,皮質感的床,粉粉嫩嬾的床品,大大的衣櫃旁邊還有一個裝有手辦的玻璃櫃子,有一個帶書架的書桌,還有一個大氣歐式的大梳妝檯,床對面精緻清晰的液晶電視,這樣的條件在那個年代,她只在電視上見過,“這就是女孩們夢寐以求的公主房吧。”謝羽鴻在心裡想。

她從小夢想有一個屬於自已的房間,不必多豪華,有一個書架,有一個床,一個衣櫃就可以了,可惜這個想法到現在沒有實現過,她們小時候住的是泥屋,五歲以後父母咬牙省吃儉用蓋了兩間瓦房,這在整個村子裡也算是少有的,後來隨著大部分的人出去打工,瓦房也慢慢多起來了。她住的是一間過路房,父母住在裡面一間,她住在外面一間,哥哥們住在樓上沒有粉刷那兩間,她的房間不但是過道房,而且房間裡沒有書架,只有一個簡易的床,一張桌子,而且擺滿了各種生活用品,唯一的電視機也擺在這個房間,有人來了,這個房間就相當於是現在接客待物的客廳,有時豐收農忙的時候還會放農用品,擺穀子。所以她一直夢寐以求有一個獨立的房間。難怪人家說,有些人一路都在追尋如何去羅馬,而有的人,一出生即是在羅馬。

吃過飯後,他們邀請他去露臺上休息,寬大的露臺,一處擺著休閒的桌椅,周圍擺滿了綠植,有些正開著花,正對著暖州的母親河越江,站在這裡,可以俯瞰整個暖州的景色,傍晚的風吹過來,也許是臨近江邊,沒有那麼炙熱,徐徐的。孩子爸媽擺了一些瓜果,招呼她吃,飯後又送她回家,謝羽鴻也算是見了一次世面,她的心裡暖暖的。

不久後,他們又給謝羽鴻介紹了另一家家教,給一個雙職家庭教一個小男孩學習,小男孩也是十來歲,上六年級,這樣一來,她一下子有了兩份收入,那時候人均工資1500左右,一些老鄉聽說她找了兩份家教,都羨慕地說,還是多讀點書好啊,你看你一天工作6小時,比我們工作12小時賺得都多,謝羽鴻也滿心歡喜,似乎絢爛地未來在向自已招手。

她每天晚上備課,第二天早早起來洗漱,按時去上課,中午的空閒時間,那姐弟家兩娃還會帶她去打樓下物業打檯球,幾天下來,她還學會了如何打檯球,可惜這樣幸福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雙職工那家的小男孩,剛開始因為陌生也算是挺乖的,過了幾天,慢慢熟悉起來後,就開始不聽話了,上課時故意用機器人般誇張變形聲音和她講話,在她講課時故意打斷她的話題,她知道小男孩的心思並不在學習上,都是被父母逼著在學習的,雙職工的家庭,把孩子一個人放家裡也不安心,本想找個家教既能看著孩子,也能讓孩子學點東西,謝羽鴻覺得這孩子心思並不在學習上,生怕自已教了孩子沒效果,無法向他的父母交代,就提出來辭職,孩子的父母也是通情達理的文化人,看到她去意已決,就把工錢一分不少地給了她。

她本來準備著,上午繼續做前一份家教,下午找個地方學學電腦,儘快找份正式的工作,但是結果不盡人意,有一次她在教那姐姐英語時,一個單詞的音標發出來,被那姐姐當場糾正說:“老師,你讀錯了,我們老師是這樣教的。”謝羽鴻臉漲得通紅,以前網路不發達,孩子的發音全靠老師傳授,偏偏教她們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老年人,他那一口純正的中國式英語,謝羽鴻感覺自已真的要謝了。所以她的一些發音,確實是有問題的。被學生當面一提出來,尷尬癌都患了。於是這一份家教她很快也失去了。總共教了二十來天,她賺了將近兩千,這些天來的房租和生活費用都是二哥出的,她給了一千謝羽軍,自己剩下1000。

失業以後,她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地的晃盪,想想這樣也不是辦法,還是要學點東西,於是拿出來200元去一個學電腦的地方,交了五天練五筆和製作文件和表格的錢,買了一個200來塊錢的老款諾基亞,又花幾十塊錢買了一個簡易的收音機,這樣一來,錢一下子去了一半。必須要抓緊找工作了,她的心裡又有了一點生存的危機感。

她開始每天打著傘頂著烈日一個人徒步去附近的工業區轉悠,因為這裡是重工業為主的地方,女孩相對較少,有時她經過一些工作,一些工地上的小年輕看到了就在那裡打口哨,一些工廠門外都有招聘小公告,她去試過好幾家,因為沒有工作經驗都沒有成功,她感覺自已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何時才會找到一塊棲息之地。碰上下大雨的天氣,她就窩在狹小的出租屋裡,一邊帶著耳塞聽著收音機,一邊感受著屋外世界的暴風驟雨,反而特別的有安全感。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她在報紙上看到,附近一條街上有家公司在招聘五金行業的銷售員,而且沒有相關經驗要求,於是趕緊和二哥來到了那裡,這是一家小的五金產品銷售公司,平時應該就老闆自已上班,老闆老婆要生孩子了,請一個人幫忙打理一下,一個馬上要招人了,一個急需工作,謝羽鴻不嫌平臺小,他也不嫌謝羽鴻沒有工作經驗,所以沒費什麼周折,就定下來了,在這裡上班。這裡有一個好處,這個小公司門面上面就是住房,她可以住在這裡,平時老闆他們不住這裡,這裡只有一個八十來歲的老奶奶住這橦房子,隔壁住著老闆的阿姨一家照應這個老人。所以謝羽鴻退掉了那裡的房子,搬到了這裡,她和老人無法交流,兩人只能透過手勢和表情,稍稍應承一下對方。

老闆不經常來這裡,白天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在這裡,但是她每天堅持準時早早下樓上班,把辦公室打掃擦拭得乾乾淨淨,然後坐在那裡看看報價單,學學五金方面的知識,瀏覽一些詢價求購網站資訊,偶爾接幾個報價的電話。 她每天六點起床,去菜場買點菜,自己回來做飯,簡簡單單地解決一日三餐。眼看發工資的日子還遙遙無期,而她的身上幾乎身無分文了,平時她的二哥謝羽軍下班了有空也會過來看看她,和她講一些道理,說一些鼓勵她的話。最近幾天,謝羽軍應該挺忙的,好久都沒來看她了,她給他去了電話,發現手機停機了,聯絡不上二哥,白天要上班無法去找他,自己又身無分文,沒錢買菜了,她只好弄點油和鹽,炒點油鹽飯,沒有任何菜,也嚥下去。吃了幾口,實在咽不下去,就配上一口白開水,一天,她正在嚥著那飯菜,被旁邊老闆的阿姨看到了,這個熱心的阿姨當即給她送過來一些新鮮的肉和菜,對方的好意讓她很是感動。

過了幾天,謝羽軍才來找她,聽她說沒錢後,給她拿了三百元錢。謝羽鴻覺得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生活得不這麼窘迫,於是趁著一天休息,她一個人坐車又到了那個人才市場。這次她和中介直接說要找家教類的,那個胖阿姨說:你上次那份沒談下來嗎?她隨便和她說了幾句,胖阿姨說:“我這剛好還有一份找家教的,你可以去試試,電話號碼給你,交20元錢。”“能幫我打個電話讓我和對方確認一下情況嗎?”方羽鴻現學著二哥方羽軍以前的那種口吻。胖阿姨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哇啦哇啦幾句本地話後,把電話遞給了她。方羽鴻接過電話壯著膽子怯怯地問:”你好,是你那裡請家教嗎?”“我現在已經招到人了。“對方那頭說。“哦”謝羽鴻有點失落地答應著,對方突然話鋒一句,“我有一個朋友家也在找家教,你可以來試試,我把我電話號碼報給你,你記住了,**********,你等下可以打我電話。”謝羽鴻結束通話電話。故作一臉鎮定地跟中介說:對方已經招到人了,我再看看。”

她快速走出中介所,趕緊拿出手機照著腦海中的記憶撥打過去,神奇的一幕居然出現了:接電話的居然真的是剛剛電話那頭的男人,那人說他剛好在附近送貨,讓她在這裡等,等下她可以捎她過去找家教的那家。結束通話電話後,她有點不感置信,想到自已在中介目光下,聽一次居然記住了十一個數字的電話號碼。而且接下來的表現那麼鎮定,“天啊,沒想到我還有這麼神奇的記憶力和表演天分”,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已有如同抗戰劇中的女間諜一般臨危不亂超能力。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開著一輛小貨車停在她的面前,他把頭探出來朝著謝羽鴻問:“剛打電話的是你嗎?”謝羽鴻連忙答應,她沒有多想,直接上車坐在副駕駛上,車子穿過馬路之後,駛進了一條小巷子,巷子路況複雜,那人熟練地開著車子在裡面左拐右拐的漂移,巷子越來越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方羽鴻突然繃緊了神經,有點後怕和後悔,想起來腦海裡閃現出一幕幕恐怖的畫面,會不會把我抓去做傳銷啊,會不會先奸後殺啊,想到這些,她不由地緊張了起來,但是又裝作無若其事。車子終於在一處,鐵皮廠房前停下來了,那人似乎沒看出她的想法,一切表現得如常,“就是這家人,我帶你去問問。”他指了指這個鐵皮廠房,謝羽鴻緊張地朝門內望了望,看見一對中年夫妻正在忙著加工手上的五金產品,她略略鬆了口氣,跟著那人走了過去,那人向那對夫妻說明了情況,然後對她說:阿雷是我的朋友,他們家小孩上初一了,你有什麼問題自已和他們談吧。“謝羽鴻意識到是自已誤會別人的好心,連忙向對方致謝。那人走了後,她開始和女主人攀談起來。

她作了點準備,拿出之前的備課本,之前教兩個孩子時她都有在一個筆記本上備課,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她之前的一些備課資料,她自已臨場杜撰了一些自已的教學理念和想法,那孩子媽媽估計也是沒什麼文化的實在人,聽她一翻發揮後,兩個人就談妥了,每天晚上來輔導她學習兩個小時60元錢。

生活似乎又燃起了一線希望,謝羽鴻開始奔走在公司和家教中,樂此不疲,她有一個想法,她是半路綴學的,一定要混出個模樣來,以後衣錦還鄉。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這家小公司試用期也到了,老闆娘也生了小孩,她離開了這家公司。這兩個月她沒有什麼成交訂單,稍學了一些五金知識,還是打算找一些銷售類教育類的工作。

很快她又看到了一家輔導班在招人,是一個小學老師自己在校外搞的一個晚輔班,她跑過去面試了一下,那個女老師姓張,四十來歲的年紀,戴著一副眼鏡,瘦瘦小小的個子,面色是寡淡的白,一副少見陽光的老師裝扮模樣,卻透著幾分商人的精明。謝羽軍也陪同去了,他和那個老師聊起謝羽鴻的情況,把她說成了一個積極上進的,吃苦耐勞的形象。謝羽鴻站在後面聽著二哥那帶著誇大的和吹噓的語氣,憋著直想笑。謝羽軍看談得差不多了,便提前先回去上班了,那老師讓謝羽鴻留下來和她先去熟悉環境,她在校外不遠處租了一套房子,一共三室一廳,中間都有一塊黑板,擺了一些簡易的書桌。參觀教培室後,已經是中午了,張老師提議去吃飯,兩個人並排走在街上,初次見面,謝羽鴻和她初次見面感覺還是有點陌生,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尷尬,她拼命搜刮腦子想要找點話題,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那個張老師也不主動找話題,這段路漫長得像走不完,好不容易來到了一處餐館,這裡都是一小碗一小碗提前備好的菜。第一次跟一個要成為自已老闆的陌生人一起用餐,謝羽鴻跟在她後面,有點不知所措,張老師自已點了兩個菜,又抬頭問她:“你想要吃點什麼?謝羽鴻侷促地看了看,點了一個竹筍悶雞,準備再點個青菜。張老師突然說:“我這點了香菇滑雞,你又點個雞肉乾什麼。”謝羽鴻一聽,有點蒙圈地點了兩個別的菜,上桌後,四個菜擺在一起,她以為是和在家裡一樣要混著吃的,就往那個香菇滑雞肉裡夾一塊雞肉,那張老師卻突然叫道:“你剛剛為什麼不點雞肉呢?而且她的手拉著那個碗,好像小孩子被同伴搶了零食突然要避開一樣,空氣似乎霎那間凝固了,謝羽鴻夾著那塊雞肉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尷尬地不知道該退回去還是繼續夾到自已的碗好,停留了一會兒之後,她硬著頭皮夾到嘴巴,強迫自已硬是吃了下去,這頓飯吃得不是滋味,謝羽鴻第一次深深地體會到了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的涵義。

張老師那裡的工作她是沒打算去了,她知道不合適,因為真不知道如何與這種老闆相處。她後來又去試了好幾個廠,一個印刷廠的老闆,聽說了她的專業後詫異地問道:你學醫的,為什麼不學完?”謝羽鴻聽了,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這三天三夜都說不清的理由,於是就簡單地說:我家裡出了點狀況,急需要用錢,我想早點出來工作賺錢。”那老闆一臉嚴肅地說:年輕人,我看你現在最需要的是要想想你要走什麼樣的路。”謝羽鴻似懂非懂他的話,也許其中有包含一個過來人對新人的忠告吧,但是她知道,目前對於她來說,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比什麼都重要。

謝羽鴻試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工作經驗這個門檻始終都卡在那裡,她覺悟到了兩個原因,一是沒人帶著入門,二是沒有什麼工作經驗也沒有特別擅長和突出的技能,她依舊做著晚上的那份家教,勉強度日,內心還是非常地迷茫,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時間不緊不慢地過著,轉眼到了立冬時節,天氣也漸漸涼了,她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什麼冬天的衣服,只得跑街上去買了一件外穿的帶毛領的白毛衣和一條牛仔褲,就這樣一套,就花了將近兩百,麗雅一聽她抱怨物價太貴了,就對她說:“老師,我週末帶你去逛逛我們這裡的批發城,那裡的衣服會便宜些。”

麗雅十四歲的年紀,個頭卻有她高,高顴骨,扁扁的鼻子肉肉的,這讓她原本略顯成熟的臉蛋看起來,但是她的心智卻很成熟這個外表看起來,很叛逆的女孩,內心卻是善良的,她比她大六歲,平時兩個人像姐妹一樣相處,有時晚上太晚了,直接就和麗雅睡在一起,麗雅會和她講她在學校的經歷,居然都有男朋友了,甚至帶回來過過夜,謝羽鴻詫異得睜大眼睛,這麼小的小女生都有這麼多的經歷,而她,二十歲的人生還是一張白紙。想起了自己曾經暗戀過的男生,她高中的時候暗戀上了一個男生,她也不知道是喜歡那個人,還是喜歡那個人的那種喜歡的感覺,一直到畢業,都沒有表白,所以註定是一個憂傷的故事,而代價就是她因為這個分心,連二本線都沒有考上,也許青春該有點印記吧。謝羽鴻在黑暗的晚上瞪著眼想著。

到了週末的時候,麗雅就帶她去了暖州的火車站,批發城就是火車站旁邊的幾橦大廈,,謝羽鴻和她出去坐公交車時,她先上車,順便把謝羽鴻的車費也付了,方羽鴻非要自己來,她就說:老師,沒關係的,我媽媽說,你教得那麼認真,我們應該尊敬你,你看,我媽給了我足夠的錢的。”謝羽鴻聽她說著,心裡暖暖的。麗雅帶著她進了批發城,那時候網購還沒興起,批發城人來人往,一家家店面挨著,門口都有一兩個化著妖豔濃妝的年輕女孩在那裡吆喝,或者試穿衣服給別人看,那時候非主流剛開始流行,滿大街都是染著爆炸頭的小年輕,上衣要麼是吊帶,要麼是寬大的T 桖或者衛衣,而下面的褲子卻都是統一的,都是褲腳小腳伸去都費力,胯部寬大異常,褲腰低到一下蹲或者一坐下去就露出屁溝的垮褲,麗雅看衣服也是大都,看到這種店就往裡面衝,而且買衣服沒有節制,看中了就買,謝羽鴻看她買了好幾套了,她再衝時,就一把拉住她,帶她離開。

謝羽鴻買了一條齊膝蓋的包裙,還買了一條厚厚的打底褲,上面買了件厚實的黑色小外套。一共花了將近兩百。包裙是被強買強賣下來的,他們在看的時候,路過一家店,有個試穿店員站在一個臺上穿著一條包裙轉圈圈,方羽鴻覺得穿著挺好看的,她多看了兩眼,順便問了句:“多少錢啊?”五十。”“這裡一條,包起來“那店員朝旁邊其它店員喊道,那人馬上開始裝袋打包,“我還沒打算買呢?”方羽鴻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沒打算買,你問什麼價?”那女店員睜大了眼睛吼道。“不就問一下價格嗎?”謝羽鴻說。平時買東西不都是問一下價格再決定買不買的嗎?她挺納悶地。不賣,你問什麼價格?問了你就得買。”謝羽鴻沒跟她爭論,拉著麗雅準備走開,那女店員跳下臺子,另外兩個也跟過來,擋在他們前面,一副今天不買,就別想走的架式。麗雅見狀,連忙哇啦哇啦地和她們說了幾句本地話,那幾個女的囂張的氣氛稍暖和了一點,麗雅轉頭說:老師,這裡就是這樣的,問了就要買的,你喜歡,那我就買下來送給你吧。麗雅拿出錢,幫她付了拿著東西帶著她離開,謝羽鴻剛剛嚇了一跳,出來後才舒了口氣,這樣的陣式她還是頭一次見,她把錢硬是塞給麗雅。

轉眼到了立冬時節,天氣漸漸轉涼了,謝羽鴻的工作也算是有了著落,那天她在報紙上看到附近的一家大型的五金集團公司在招聘銷售,連忙打電話過去確認,沒想到面試還挺順利的,之前她在那家小公司上班時學了點五金方面的知識,她留了個心眼,故意把工作經驗寫成了1年,面談的時候學著她二哥那一套一通胡謅,居然過關了。其實這另有一個原因,現在快過年了,之前的那個銷售急著辭職回家,所以經理破格就錄取了她。

這個公司在當地算是小有名氣,有大型的車間和富麗堂皇的辦公室,方羽鴻進入的是市場部,做的是市場部的銷售員,一進去這個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謝羽鴻顯得格外小心翼翼,走路,關門都似乎不敢發出聲響。一個部門被切成幾個隔子間,坐在她前面的是留著波浪大卷,打扮得俏麗妖嬈的文員胡莉,旁邊有一個帶著眼鏡,見到同事一臉嚴肅,見到老闆一臉乖巧的瘦男人李煥新,還有一個二十五六歲,長相標緻若冷若冰霜,臉上像八顆大釘釘住了,繃得無法舒展,惜字如金的汪如君,還有一個嗓門大得出奇,說話像放鞭炮,看起來大大咧咧又強勢,三十歲還沒把自已嫁出去的王慧利。經理周彬是一箇中等身材,金邊眼鏡中透著精明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剛好坐在她後面。

她剛去,什麼都不熟悉,那些人要麼表現得愛搭不理,要麼像吼下屬一樣地指責她這裡不對,那裡有問題。胡莉倒是對她還算友好,經常拉著她說一些悄悄話,告訴她誰誰誰的一些事情,還會經常拿一些小零食和她偷偷地一起分享。謝羽鴻後來才知道,胡莉對她友好,是因為她什麼事情都是自已想辦法解決,不給胡莉增加工作,她的上一任就是因為讓胡莉莉做了一些工作,引起了胡莉的不滿,兩人從剛開始的你一言我一語,長期發展下去,直到大打出手,兩個人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才辭職的。經理的態度倒是還算平和,有什麼不懂的,方羽鴻就直接問他。

謝羽鴻初來乍到,啥都不懂,同事們之間除了胡莉還算熱情,其它的都是冷冷的,遇到事情,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方羽鴻平時有問題儘量自已想辦法解決,解決不了的就問經理周彬,好在周彬對她還算可以,有什麼相關專業知識,人事知識也會為她一一解答,但是有時候也會衝她發脾氣,有一次,不知道他接了一個客戶的電話,可能剛好在火頭上,謝羽鴻像平時一樣,跑過去問他這個該怎麼處理,周彬像沒聽到一樣,她只好又問了一次,誰知道周彬正因某事在氣頭上,他突然像被蜜蜂蜇了一般,火氣一下子騰地爆發了:你怎麼什麼都要問,什麼都不會,你真的是笨死了!謝羽鴻沒料到他對沖自已一頓莫名其妙的發火,嚇得愣了一會兒,拿著檔案悻悻地回到了座位,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她把臉藏在資料夾後面,躲在格子間默默地抹著眼淚。周彬也許是感覺到了剛剛不該衝她發脾氣,雖然沒有表示歉意,但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衝她發過這麼大的火,對她也算是還可以的。有一次,做好的訂單要去找老闆娘對帳,她隨口問了一下:“慧利姐,樓下哪個是老闆娘啊?”他們樓下有個財務部,財務部有好幾個人,老闆娘和他們坐一個辦公室。“哈哈哈哈,一向強勢的王利慧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她居然連哪個是老闆娘都不知道。謝羽鴻不知道笑點在哪裡,她真不認識老闆娘,不確定問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她只得跑到財務部,財務部也是一個個的格子間,但是另一面擺著兩隻獨立的辦公桌,她進去後,看到了一位四五十左右的貴婦裝扮的非常有氣質的女人,猜想她應該就是老闆娘,她把單據呈交過去,說道:老闆娘,你好,我是市場部新來的銷售謝羽鴻,這是要和你對帳的單據。不如她所料,這位果然是老闆娘,她接過單據也衝她禮貌地笑了笑,這一笑挺震撼的。“好有氣質”謝羽鴻不由地在心裡感慨到。長這麼大,在現實中,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電視裡的那些新聞主持人一樣漂亮有氣質的人。老闆娘對她的印象也是非常好,後面接觸下來,她多次對其它同齡的小女孩說:“你們看市場部的小謝做事多認真,多踏實勤勞,你們要多向她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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