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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只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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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月的時間過得很快,這天範丞邑帶著洛南枝來做檢查,拆石膏。幸虧有範丞邑的照顧,洛南枝養的很好,整個人也看起來圓潤有氣色很多。

回家的路上,洛南枝一路都在忙著手機發訊息。在她居家這期間,她們小組負責的那個專案已經執行完畢,蘇晨公司的商業開幕現場效果也很好,雖然洛南枝沒有參與線下的執行,但是她看了影片和照片還是覺得心滿意足,有成就感。

蘇晨在溝通群裡說,為了慶祝合作圓滿結束,也為了慶祝南枝的迴歸,組織兩家公司的成員一同聚會慶祝。

“不如就‘溺’吧,老闆還是南枝的熟人,環境也不錯。”趙小婷在群裡說道。

“可以呀,看看大家的意見。”蘇晨回道,“南枝,OK麼?”

“我當然可以啦。那就明晚下班後?”南枝問道。

大家紛紛應答同意。

洛南枝轉頭對著範丞邑說:“同事她們約了明天下班後去“溺”聚聚。”,冬天的陽光很溫柔,陽光透過洛南枝的髮梢,透過她的面頰,她臉上的絨毛都清晰可見,但是卻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好,我給你們留位置。”範丞邑回道。

第二天,洛南枝迴歸職場,去上班了。

範丞邑也拿起電話,聯絡了一個人。

南枝這次休息回來,似乎有什麼好事發生,心情也好,一整天把笑容掛在臉上。趙小婷打趣她是不是有田螺小哥在偷偷照顧她。她沒有向任何人說過她和範丞邑的關係,也許她們都以為他是她哥。洛南枝不想現在的遮遮掩掩給後續的生活帶來麻煩,心裡也在盤算著今晚找機會介紹一下範丞邑。

下了班後,洛南枝和蘇晨兩家公司的同事們,齊聚範丞邑的酒吧,範丞邑給他們留了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洛南枝落座,蘇晨坐她身旁,問東問西,南枝受傷期間蘇晨是打算去看她的,但是都被洛南枝拒絕了,她時常發照片給他報平安,他也確實因為專案忙脫不開身。於是,今天一見到南枝,就一直在瞧她恢復的情況。

“南枝,蘇晨對你可真夠上心啊。他自個受傷都不會這麼緊張。”蘇晨的同事打趣道。

“他是心腸好,對所有人都上心。”南枝回道。

“是嗎,蘇晨?”同事問道。

“你怎麼沒喝就醉了,快點喝的。”蘇晨催促道。

大家開始點吃的,那個話題才就此終結。

洛南枝從到酒吧就沒見到範丞邑的身影,她伸長脖子到處張望。因為坐在靠近窗的位置,街邊停停往往的車輛南枝都能盡收眼底。街邊停了一輛黑色轎車,從駕駛座上下來的,是一個穿著白色大衣外套的男人,那個男人轉向酒吧這邊時,南枝認出了是李欽。從副駕駛座下來一個女生,穿著很溫婉的淺棕色大衣,留著一頭齊肩黑色直髮。兩人一同往酒吧裡來。不知是不是李欽的女朋友,洛南枝心想。

李欽和那個女生進來後,坐到了李欽常坐的那個位置。不一會,範丞邑出現了。他背對著洛南枝,坐在了那個女生旁邊,不知道說著些什麼。

同事們說大家一起碰一杯,洛南枝被拉回了視線,拿起專屬自己的飲料和大家碰杯,傷剛剛好,蘇晨給洛南枝點的是飲料。突然間,洛南枝捕捉到從那桌看向她這邊的視線,洛南枝敏銳地看過去。是李欽,他的眼神說不上來是什麼意思,看到洛南枝和他對視,他緩緩地低下了頭。接著,就見那桌的三人朝洛南枝這桌走來。蘇晨順著南枝的視線,也看向了走來的那三人。

他們三個走了過來,那個女人還挽上了範丞邑的手臂,範丞邑沒有拒絕。

“誒,他就是南枝的那個朋友,這家酒吧的老闆。”趙小婷眼尖地也看到他們走近,趕忙和大家介紹。

“大家好,感謝大家對南枝的照顧。”洛南枝盯著範丞邑看,但是範丞邑不予理會,和其他人打招呼,“今天這桌的消費我請,大家不用客氣。”

眾人聽到這般自然喜悅不已,紛紛鼓起掌來。

範丞邑接著說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李欽。”說著朝李欽指了指。李欽抬手給大家打招呼。然後範丞邑又轉向另一側,接著介紹:“這位是我的女朋友,趙芸。”

趙芸給大家揮揮手。大家互相點頭示意。

蘇晨看著洛南枝,一聲不吭。

洛南枝看著範丞邑,一語不言,她在等他回應,解釋。

範丞邑最終還是躲不過洛南枝的眼神,低頭和她對視,“枝枝,和同事們好好聚。我們先過去了。”說著就帶著趙芸、李欽離開。

洛南枝哪肯罷休,她跟上,拉住範丞邑的手臂,蘇晨想要拉住南枝,但是晚了一步。

“我們聊下。”說著不由分說地拉著範丞邑去酒吧後門。

趙芸本來想上前攔住,卻被李欽制止,“他們需要自己面對。”

開啟酒吧後門,刺骨的寒風吹向兩人,讓兩人都瞬間都冷靜,清醒了點。

“你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洛南枝十分冷靜,剛剛那股衝動勁被風吹散了。

“前段時間,李欽組織了場同學聚會,把在南城的同學都聚來了這裡。就重逢了。”範丞邑把手插進兜裡,低頭看著自己的黑靴,“你可能沒印象了,你以前也見過她。我讓她幫我給你到女生宿舍送過東西。”

洛南枝開始回憶,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在門禁之後,替範丞邑送過東西。

“你喜歡她嗎?”洛南枝向範丞邑走了兩步。

“我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了。”範丞邑抬頭看向洛南枝,額前的頭髮遮住了他的眼神,如深淵般見不到底。

“你喜歡她嗎?”洛南枝盯著他看,重複剛剛的問題。

“她挺合適的。”範丞邑回答。

“呵。”洛南枝輕笑,然後雙手抓住範丞邑的雙臂,“你知道的對不對?那天我在藍花楹下問的那句話,你聽到的對不對?”

範丞邑被洛南枝拉著晃得踉蹌了一下,他不解釋。

“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範丞邑你就這麼怕嗎,你害怕大家知道我們什麼關係,你害怕面對一切,你害怕面對我的感情,你害怕承認你也喜...”

“洛南枝!”範丞邑喝止住她。

洛南枝眼泛淚花地看著他。

“等你找到那個合適的人,哥...會替你開心。”範丞邑額前的頭髮徹底遮住了他的眼,比這寒風更冷的,是範丞邑的這個“哥”字。

範丞邑從來沒在洛南枝面前說過他是她哥。

它就是薛定諤的貓,如果不開啟,他和洛南枝能一直維持現狀。但是一旦開啟,一旦有了這個口,他們之間的關係會走到哪一步,誰都不知道。這對他們倆來說,是個極度危險的敏感字,他知道這聲哥說出口,有些事情正在悄然發生。

洛南枝鬆開範丞邑的雙臂,抬頭,用雙手摸掉臉上的淚。

“我曾經以為只要我勇敢,只要我一步步地向你走去。總有一天,你會願意向我走來。”洛南枝的聲音有點抖。

“我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只差一步,只差你向我走一步就夠了。”洛南枝看著範丞邑,範丞邑不說話。

“但是我好像錯了。”洛南枝說道。

“剩下那一步。”

“對不起,我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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