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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末世，最硬的通貨是晶核。
這幾年來，除了和葉司南、路驍他們輪流帶領小隊出基地，楚呈的其他時間都是在實驗室裡度過。
生活用品，要麼是用之前的，要麼是基地上層集中置辦。
晶核帶在身上不方便，他只習慣帶上剛好夠一日三餐的分量。
之前在食堂幫棠棠買飯的時候，就已經把最後一塊低階晶核花出去了。
簡單來說，楚呈現在就是兜比臉乾淨。
……好丟臉，竟然還要讓棠棠幫忙付錢。
要是被那幾個人知道，會被狠狠嘲笑的吧，就像剛才那個侍者一樣。
但楚呈不在乎，也不會感到屈辱，他只怕白棠嫌棄他。
棠棠是被路驍找到的，回到基地之後的那段時間，楚呈也會期待白棠來找他。
但所有人都輪了個遍，就連最後來的那個，是叫沈林柒？都嚐到了甜頭，只有他什麼都沒有。
男人脊背僵硬，半垂著眼盯著自己的手掌看，冰冷淡漠的表情出現裂痕。
這次明明是個很好的機會……
好沒用……這下棠棠會更討厭他的吧？
楚呈沉浸在懊惱中，這種鮮少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被無限放大。
也就沒有注意到自己過速的心跳，體溫升高，指尖神經質般顫抖。
……
剛才的侍者向白棠推薦了一些店裡的招牌。
色彩夢幻的幾杯飲品被依次放上桌。
白棠手剛伸出去，就受到系統的極力阻止，
【別！】
他又好說歹說，
【你乖一點，這些都不好喝，一會兒喝醉了萬一被別人欺負……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但壓根沒用。
白棠裝作沒聽到他的話，甚至端起一杯漸變藍挑釁般輕輕晃了晃，垂著眼睫湊近杯沿——
“咕嚕”就嚥下去一大口。
“你騙人！”
明明就是甜甜的，很好喝。
“這也不讓，那也不讓，我就是很無聊嘛！之前在沙漠裡就算了，來了基地還天天悶在家裡，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還把我當小孩一樣管著……這不是還有楚呈在嗎？”
【他——】
“再說我就生氣了！”
白棠臉頰透著粉，語速很快地打斷了系統的話。
但又想起買這些喝的和開座的晶核都是系統先生給的，氣勢就懨了一半。
囁喏著補充道：
“我，我也不會真的生氣……就一杯、一杯就抿一點點，”
她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比劃著，
“玩一小會兒就出去了，晶核，都交了嘛，不能浪費……”
知道自己不佔理，只好垂下頭，噘著嘴和他小聲商量。
……算了。
【就在這邊玩，不要亂跑。】
好哦。
白棠歡歡喜喜地答應下來。
“楚呈？你也嚐嚐！挺好喝的。”
她胡亂抓了一杯遞過去，楚呈好像是在走神，愣了幾秒才接住。
薄唇貼近杯口，喉結滑動，再放下來時，杯子已經空了。
白棠被他魯莽的舉動嚇了一跳，嗓音顫顫的，帶著點埋怨，
“你別！直接喝完呀，萬一醉了我又扛不動你……”
偏過頭髮現他的臉色還算正常。
應該沒什麼事的，
吧？
楚呈放下杯子後朝著她的方向挪動了一點。
兩人的腿側貼得嚴絲合縫。
白棠隱隱覺得不妙。
接著，她看見楚呈側過身來。
男人微擰著眉頭，修長指尖捏住鼻樑上的鏡框，將眼鏡摘下來放在桌邊，發出“啪嗒”的聲響。
“棠棠，我有點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