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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掉了眼鏡，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緣故，楚呈那雙眼睛好似少了一貫的冷漠疏離。
他的大腦有點飄飄然，但這種感覺暫時還算不上壞。
“棠棠？”
男人緊挨在她身邊，溫熱的氣息靠近，拂在白棠臉側。
癢癢的，有點奇怪……
她有點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
這個動作好像觸碰到了什麼開關，楚呈稍微後仰一點，目光觸及少女帶著慌亂的面容和睜大的漂亮雙眸。
他看得專注眨也不眨，隨後竟然輕輕笑了。
墨髮因為剛才的擁擠變得輕微凌亂，面板透出不健康的冷白，在昏暗燈光下，他的眼瞳顯得更加深了。
平時戴著鏡框趨於冷淡，嘴角向下，或者沒有表情的時候，是讓人望而卻步的高嶺之花。
而現在，嘴角勾起，漆黑的瞳仁折射出亮亮的光，只倒映出她一個人，加上楚呈的五官俊美無比，白棠竟然失神了一瞬。
直到男人用指腹幫她擦了擦嘴角，白棠才反應過來，想到楚呈說渴了，稀裡糊塗就把手裡剛喝過的那杯遞了過去。
楚呈一手接住，透明酒杯在他手裡轉動了半圈……
“不、不是，”
她急急地伸出手想要阻止，卻被側身躲開。
楚呈還銜著杯沿，將嘴裡的酒液嚥下後，面色不變地看過來。
“怎麼了？”
白棠耳尖紅紅的，已經完全懵了，只吶吶回答：“沒什麼。”
她尷尬得手腳發麻，捧了杯飲料當做掩飾，縮在一邊，埋著腦袋小口小口地啄飲。
還一邊在心裡碎碎念安慰自己：
楚呈有潔癖的，嗯嗯，他只是不小心，恰好碰到我喝過的地方而已，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就是故意的。】
系統起了壞心眼，又補充道：
【那麼刻意地把杯子轉一圈，怎麼可能是不小心？他就是想吃你的口水。】
白棠聞言一頓，溼亮的眼睛偷偷往後瞄去，發現楚呈還拿著那個杯子，修長如玉的指尖摩挲著杯口。
在他抬眼看過來之前趕忙收回視線。
“你太壞了！不準胡說！”
……
他們的位置離舞池比較近，能很好地感受到熱烈氣氛。
激烈的音樂和舞動的人群分散了白棠的注意。
她其實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今天來這也只是想湊湊熱鬧，坐在這裡看已經是極限了。
就在這時，有幾個男生嘻嘻哈哈地擁了上來。
明明楚呈坐得更靠外面，但他們都心照不宣地選擇忽略他。
其中一個少年笑得開朗，鼓譟的心跳卻只有自己能聽見，
“姐姐，我們來得太晚，沒有位子了，可以拼個座嗎？酒水和其他開銷都算我們的。”
他們都是異能覺醒者，實力不低，也不缺晶核。
過來之前就已經注意這邊很久了，觀察到少女和那個男人的互動並不多，才鼓起勇氣搭訕。
“呃，”
白棠這才反應過來這男生是在和她說話，
“可以的。”
她輕輕點頭。
反正他們倆過一會兒就要走了。
那幾個男生見她答應下來，其中兩個活潑的互相推搡了兩下。
有個面容偏凌厲的男生坐在了白棠右側，她的左邊是楚呈，從剛才起就一直沒說話。
他們有意引起白棠的注意，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起來，從那種酒好喝，再聊到他們剛出完任務回來。
原來他們都剛成年不久，是一個小隊的，坐在白棠旁邊看起來更穩重的男生是隊長。
楚呈一直垂著眼，但能用異能感知到那幾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落在少女身上。
像一群聞著肉的野狗，用一些沒營養的話當做幌子，偏偏白棠還無知無覺，捧著杯子乖乖坐在那，聽得認真極了。
過了一會兒，她伸手去夠桌邊的紙巾，楚呈正要俯身幫忙，卻被坐在另一側的人搶了先。
“謝謝，”
白棠剛想接過來，那人卻沒完全放開，
“要我幫你擦嗎？”
聽到這話，楚呈直直地盯過去，唇角不自覺抿緊。
這人的面相看起來比路驍還討厭。
旁邊和他一起來的同伴還在小聲起鬨。
更討人厭了。
“嗯？”
白棠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們以前認識嗎？還是她看起來很笨，連擦手都不會？
【著實有點莫名其妙！】系統幫腔道。
“不用了。”
見對方愣了一下，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簾，她更覺得這人不正常。
哪有一上來就這樣的！
白棠扯過紙巾自顧自地擦起來，丟掉後環顧一圈，抿了抿唇。
攀著楚呈的小臂，湊近到他耳邊，不自覺用了撒嬌的語調：
“楚呈，這裡不好玩，我好累，腿還有點酸……我們回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