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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妮如果在今天沒有回答好,大小姐肯定就是想讓自己捲入這件事無法脫身。可偏偏這件事誰也靠不住,自己的話在別人耳裡沒有可信度,如果真是那樣,最開心的就是坐在她面前翻書的人了,但最擔心的也是他。
他肯定害怕自己把他說出去,他和自己一樣,在別人眼裡只是二少爺新來的僕從,可信與不可信並不是解決事件的重要因素,重要因素是別人是否讓他們聽得見自己說的話,或許在自己沒說之前,早就受牢獄之災。
可明明知道這些,為什麼他還這麼做?
“這麼直接問,是覺得我會回答你?你可真有意思。”斯諾抬眸嘴角勾起,露出那天一樣的神情,邪魅又危險。
他翹起二郎腿,書架在腿上舉動隨意,邪魅和危險被隱藏,舉止和氣質透著優雅清冷,"你難道不是想一直裝傻,就像今天一樣?"
她確實想一直裝不知道,或許就能矇混過關……
“我知道你不傻,如果不像今天一樣說出來,我可能再也說不來,我也想死得明白。”
“哈哈哈,和你說話看來都不費勁。”斯諾用手指敲敲書,念道,“‘莫德家族百年曆史’,我猜你說的話和他們有關?”
一開始,自己來這圖書館就是為了瞭解家族的事情,畢竟一無所知,自己就像處在漆黑深穴中,遲早被吞噬。但現在又多了一個威脅,茉妮看著對方還對著自己邪笑,更是心驚。
“我……來這堡裡僅僅半年,在媽媽去世之後,我一直無處可去,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可憐我,而是想告訴你,我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即使是被人唾罵嫌棄的三小姐,我也不想離開,這裡是我唯一的家。所以即使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裝作不知道,我希望你相信我,我不會說出去,我只想安安穩穩生活。”
“我相信哦,你今天就做得很好。”斯諾眯眼微笑,又說道,“你可真溫柔呢,不拿這個來威脅我嗎?”
“威脅你我就能活下來嗎?”
“只會死得更早呢。”
“我,不會這麼幹的……”
“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會把我說出去。”
“?”
“一個才剛當上貴族小姐,在堡裡也未必好過,說的話大家都不信,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你沒把我說出去,也害怕把我說出去。畢竟在這堡裡你自身難保,還哪有閒工夫搭理我這個小人物呢?”
“……你不是小人物。”
“哦?那你覺得我是什麼?”
斯諾翹著二郎腿的腳扭動兩下,饒有興趣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姐,她手緊揣著書,表情難過。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但你的為人,或許比我好得多,如果我也像你一樣,說不定媽媽那時候就不會死……”
斯諾眯眼的眼睛微睜,看著說出這句話的女孩,他混在奴隸中為了生存拼死掙扎了這麼多年,被人說骯髒不堪,到處嫌棄都見怪不怪,但沒想到還能有人對自己說出這句“如果我也像你一樣”的話。
別人嘴裡說出他肯定嗤之以鼻,但這女孩眼神裡滿是對媽媽的思念和對無法挽回的過去而痛苦,她是真心這麼想的。
“……”
斯諾起身,把書隨意丟在沙發上,笑說,“雖然你好像很想我對你做些什麼,但可惜,我今天會很忙呢~沒辦法和你多聊。”
看著斯諾離開的背影,茉妮鬆口氣,暫時撿回一條命。
但他說會很忙,是什麼事情呢?
這幾天傭人說起的人,賣藥的商人,說是來堡裡拜訪,聽說就是他送斯諾進來的,是斯諾原來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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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傾斜,陽光灑落在庭院的草地上,散著金光。一輛馬車駛來,停在門口。
前來迎接奧斯汀的是二少爺莫德威廉、斯諾和本。
“不好意思,還得讓您親自來接我了,威廉少爺。”
“我可久等了,也別嫌棄就我來接你,我姐正在庭院為你準備聚會的事情呢,難得來一趟,就得好好招待,也好好和你的生意來往啊。”
“哈哈哈,二少爺和傳聞一樣是個有生意頭腦的聰明人,讓斯諾在待你身邊我也放心了。”
“你這話聽起來像我虧待了他,我可從來不虧待聰明人。”
斯諾在邊上笑跑到奧斯丁身邊,喊著他的名字親暱的抱住他,“你現在才來看我,我太想你了。”
奧斯丁:“我這不就來了嗎?”
“那你得待久一點啊。”
二少爺查理:“真是主僕情深,還以為我橫刀奪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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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妮待在大小姐身邊,在庭院為莫德藥品合作伙伴的聚會做準備,奧斯丁在街道算是新起之秀的富豪,就是因為他製作的藥品有效,聽說他本身就是個大醫院的藥劑師,後來自己決定開藥坊,才有了今天這一幕。而有了莫德貴族這一靠山和固定客源,也很難不風生水起。
“一個奴隸換來的富豪生活,這也太划算了,看來當商人的都不傻嘛。”
“就是啊……不然他就是個賣藥的奸商。”
傭人們一邊幹活一邊嘀咕。
茉妮:“……”
遠處看見一行人邊說邊笑,斯諾親暱牽著對方手臂的人,應該就是奧斯丁,是個臉上帶笑容給人莊嚴感的人。
她跟著大小姐和對方打了招呼,對方給了自己和大小姐一個紳士的手裡吻。
斯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