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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往的交換筆記可以看出來，紀耀司很喜歡喊她甜甜，那是屬於他們相愛的專屬暱稱。
就好像專屬她稱呼的七哥。
可是後來他們相處，他也沒有再叫她甜甜，很有可能是甜甜這個稱呼給她帶來的回憶不好，他只能藏在心裡。
直到現在剋制不住才再次叫出來。
這男人是神者神龜嗎？那麼能忍？
慕夏往他腦門彈了一下，打了個哈欠才再次入睡。
秋雨好眠。
慕夏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而且睡眠質量格外高，睡醒也沒有混混沌沌的感覺，甚至夜裡那場歡好也像一場夢。
若不是被窩裡的狼藉，提醒她一切都真實發生過。
她不想面對這些，踹了踹某人，讓某人收拾。
紀耀司毫無怨言，等慕夏下床洗漱，他將被單床單全部打包下來。
“七哥。”
慕夏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她突然喊了聲，牙都沒刷完，拿著電動牙刷就出來。
紀耀司把被單扔進洗衣籃，抬頭看到她嘴裡含著泡泡的模樣，嘴角禁不住揚起、
“怎麼了？”
“你以後還是叫我甜甜吧。”
慕夏笑著朝他做了一個比心的手勢：“生活有點苦，我永遠當你的甜甜。”
得意又自信的模樣跟她從前的模樣重疊在一起，紀耀司恍惚了幾秒，有些擔憂。
“你想起以前的事了嗎？”
“零零散散的片段。昨晚聽見你喊甜甜，突然想起來的。你應該比較喜歡叫甜甜吧？”
慕夏回到衛生間繼續刷牙，她刷完紀耀司才進來，順手給他擠好牙膏。
“嗯，畢竟是專屬我的。”
紀耀司坦然承認：“我擔心你認為我是為了從前的你才跟你一起，從你身上找以前的影子，所以一直藏在心裡。”
“哪兒有無緣無故的愛。我又不是換了個人，以前的我不也是我麼。七哥，你糊塗了。”
她玩笑地嘆息著，嘴角上揚，笑眯了眼。
處處透露著樂觀和幽默。
從前的她也是這樣，總是無所畏懼的模樣。所以他根本不相信，這樣的甜甜會承受不住打擊自殺。
甚至很多次他都做夢，她自殺只是他的噩夢，懲罰他分裂出兩個人格對她惡言相向，只要醒來她就會好好的。
紀耀司心不在焉地刷牙。
慕夏心裡也想著事，兩人心思都不在當下，也沒發現對方的不妥。
按照慕夏的行程表，今天她本來打算整天都留在音樂廳。不過凌晨時分，紀耀司突發的狀況，讓她改了今日行程。
紀念上幼兒園，紀耀司去上班，慕夏到書房整理了一會兒琴譜，隨後才忐忑地拿起手機，撥了好久沒撥的號碼。
會不會還在他的黑名單裡打不通，打通了他會接嗎？
慕夏胡思亂想著，那邊已經按下接聽：“夏夏，有事嗎？”
“……”
他是怎麼做到，經過那麼多事，對她設了那麼多套，回頭來還能用曾經那種柔和的態度跟她講話的？
“有！我要來找你！”
她語氣不善，晦氣地發著牢騷。
那邊沒說話，只是發出一下很輕的笑聲。
慕夏莫名窩火。
但紀耀司的問題，還是隻能問他。
紀耀文不管對她真心還是假意，但對紀耀司兄弟肯定是真心的，如果要幫紀耀司，他應該願意幫忙。
紀耀司這夜的情況讓慕夏覺得很不妥，精神有點問題的樣子。
要是真有問題，得趕緊去看醫生。
她壓根不知道，家裡的管家就是醫生，心理醫生早就住進家裡了。
再一次來到醫院，心裡感慨萬千。
時過境遷，每次到這醫院來心情都不同，沒有一次重複的。
這次護士沒有攔她，她敲敲門，不等裡面的人回應就開啟門。
“總歸來說，還是你有禮貌，就算不爽也敲門。”
紀耀司坐在茶几後，他面前放了兩隻杯子，一隻已經泡了菊花茶。
此時慕夏進來，他給另一隻杯子加上熱水，泡開裡面的菊花。
“……”
太過客氣，讓慕夏有點不適應，總想著他之前做的壞事，還和紀耀狼狽為奸，給紀耀司戴綠帽。
不過，他也不算太壞，至少將威爾這個毒瘤趕出樂團，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怎麼？想著我之前做的事？還是想著怎麼稱呼我？你願意的話，還是可以叫我哥，不願意就直接喊我紀耀文。”
心裡的想法全被他看透，慕夏翻了個白眼，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面。
“以前沒見你的話也那麼多。”
紀耀文聳聳肩：“來找我，是想問關於阿司的事嗎？”
她什麼都沒說，他就像有讀心術一般，全部講了出來。
慕夏以為自己對他已經有一點了解，然而，到現在才發現，其實從未了解過他。
他就像寡情的天神，那雙眼睛好像能看透一切，卻從不悲憫任何人，平靜地說出別人的命運。
“你那麼厲害什麼都知道，那你就直接說解決方法吧。”
慕夏雙手抱胸，沒好氣地靠在椅子上。
紀耀文笑著喝了口茶，始終帶著倦意的眼睛半合：“解決方法很簡單，你繼續愛著他，不要離開他就行。”
“……”
擺爛對她解決問題沒好處，也耗不過他。
心裡不爽，她也只好直接按著情緒，坦白自己的困惑：“我懷疑紀耀司精神有點問題。”
“不用懷疑，他就是。”
慕夏人都傻了，真就沒想過，他會承認得那麼幹脆！
“夏夏，哥對你說過的話，沒有一句假話……”
“呵……你騙我說我有雙胞胎姐姐呢。”
慕夏忍不住冷笑插話。
還挺記仇的。
紀耀文忍不住笑了：“我應該沒這樣說過吧？”
“是，沒說，那你繼續說。”
一直騙著她，還說沒有一句假話，慕夏不想聽他狡辯，只想儘快瞭解紀耀司的情況。
紀耀文倒也沒惱，卻也起了捉弄她的心，直接說結論：“你是他唯一的良藥。”
慕夏果然變了臉色，對這樣沒頭沒尾的話，更加生氣了。
紀耀文時刻而已，繼續說。
“夏夏，你應該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吧。我讓你愛阿司，全心全意愛著他，讓他覺得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離開他。”
“我現在還不愛他嗎？”
慕夏都迷糊了，
“他現在總有這種錯覺，顯然是三年前的後遺症，不是最應該找心理醫生給他看看病嗎？”
“他一直看心理醫生，但你才是良藥。”
紀耀文頓了頓，忽而笑了：“或許有個更好的方式可以試一試，我可以幫你設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