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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
這個字足以讓慕夏腦補出不少關於豪門貴族內部廝殺的大戲。
鬥爭是文學藝術的長青題材，音樂自然也不例外。
慕夏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的好奇心被狠狠拿捏住。
“他怎麼欠你了？”
“你有想過為什麼，紀家房子那麼大，住在這裡的用人只有管家，保姆，還有保鏢。其他人都安排住其他地方？”
紀耀拉了張椅子坐下，修長的腿交疊，身子微微向前傾，漆黑的眼眸深深看著她。
慕夏抿著唇不發問，等他繼續說下去。
“因為要隱藏一個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紀耀司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
“為什麼？”
又不是什麼禁忌或者難以啟齒的事，為什麼要隱瞞呢？
“因為紀耀司需要我來當他的替身。有危險的工作讓我去做，他出差做不可告人的事，就讓我頂替他到公司上班處理工作。”
“我只能在家裡擁有自己的名字，一旦走出紀家大門，只能當紀耀司，再也不能當自己。”
“所以我討厭紀耀司。但我不能揭穿他，否則紀家龐大的基業毀於一旦，對紀家，甚至對政府都是很大的打擊。”
“我註定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和小孩，所以念念稱呼我是爹地，他有資格阻止麼？”
禁忌的豪門秘辛在他平緩的嗓音中緩緩揭秘。
慕夏的心一點一點揪著，甚至口乾舌燥起來，她不自覺抿著唇輕舔，緩解自己的緊張。
她感受到紀耀身不由己的拘束，可很快她意識到，似乎她也已經卷入到無法逃離的漩渦中。
紀耀司沒資格阻止念念稱呼他為爹地，換個角度來說，是不是……
慕夏不敢想下去，紀耀卻毫不留情將最後的遮羞布扯開。
“既然你是紀耀司的妻子，那自然也是我的妻子。畢竟我也是紀耀司，不是麼。”
慕夏越來越窘迫，紀耀司戲謔的神態也越放肆！
他曲著手指，遊刃有餘地把玩著掌心的小蛇，任由小蛇在他修長的五指上游走，怎麼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視線卻看著慕夏，好像她就是掌心的小蛇。
慕夏心亂到極點，咬著唇不敢看紀耀一眼。
突然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什麼，秀氣的眉頭慢慢蹙起瞪著紀耀。
“你不是說在家裡你擁有姓名麼？在這裡，你可不是紀耀司！也不是我的丈夫。我是你嫂子！”
紀耀似乎沒料到她的腦回路那麼快就轉過來，啞口了半秒，還想說什麼，慕夏已經甩他一個背影，離開了書房。
慕夏表面裝得再平靜，都掩蓋不住內心的亂。
這一宗豪門秘辛裡，她已經無法置身事外。
或許有一天，紀耀不再受控，自己也會成為控制他的籌碼。
畢竟紀耀司是商人，還是卓越的商人，自然清楚怎麼做利益最大化。
這一刻，慕夏無比想念文耀。
不知道現在他的身體有沒有好轉。
他可以痊癒嗎？
一年後，他是不是就願意見她了？
與紀耀認識不過短短兩三天，可慕夏已經深深感受到他的惡劣。
她已經準備好與他周旋的決心，紀耀卻早出晚歸，幾乎看不見身影。
後來是問了柯風才知道，集團那邊的工作太多，他忙得抽不開身。
慕夏才不管他是忙什麼抽不開身，反正不要來騷擾她就好。
難得拋開煩惱，慕夏睡覺也香，安安穩穩睡到大清早。
清晨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傾瀉進來。
慕夏揉揉眼睛，伸了個懶腰準備起床，一側的手掌卻摸到一個溫熱的東西。
她嚇得整個人跳起來，收回手掌，原本空曠的床邊，紀耀司就這麼睡在那裡。
慕夏的心其實還懸著，她有點擔心這人是紀耀。
細細辨認過那張臉，又掀開被子看了看男人只穿褲衩的身體，她終於鬆一口氣。
是紀耀司。
臉相似就算了，身材也不至於一樣吧？
而紀耀司在她一寸一寸的打量時，已經醒了。她剛鬆一口氣，就被他拽進懷裡，緊緊抱著。
“夏夏，幾天沒見，我好想你。”
不由分說，紀耀司就吻住了她。
銜著她軟乎乎的唇，一點點品嚐，他好像在荒漠裡渴了幾天的旅人，不急不躁，卻又綿遠悠長地嘗著她唇上的甘甜。
他吻得溫柔認真，慕夏不自覺沉溺在他的溫柔鄉中。
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他們是正常戀愛結婚，那該多好？
如果是正常結婚戀愛，他會捨得將她當做籌碼嗎？
想到這裡，慕夏失神得厲害。
紀耀司草草結束熱吻，摟緊她幾分：“怎麼了？是不是被他欺負了？還是他又說了什麼？”
他，自然是指紀耀。
紀耀也自然跟她說了很多，也讓她想了很多。
可剛剛那種不信任他的想法，慕夏根本不敢說，生怕紀耀司突然暴戾起來。
免得紀耀司生意，慕夏連忙先點頭：“他真的真的太討厭了！”
她生氣地控訴著，心裡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潤色，她才繼續講。
“念念喊他爹地，我問他為什麼，他竟然說，你的就是他的。你的女兒也是他的女兒，你的妻子也是他的妻子。”
“他真的太討厭了！”
慕夏說完，心臟提到嗓子眼。
這段話她有很明顯的試探在裡面，她怕紀耀司察覺到試探會生氣，也怕紀耀司直接承認了。
幸好她擔心的事沒發生。
紀耀司討好地蹭蹭她的臉頰，反而跟她道歉。
“對不起，讓你委屈了。他不喜歡我，才會遷怒到你身上。夏夏，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我才不理他。那天晚上我睡覺，他用石頭扔砸窗戶，騷擾我，我都沒理他，直接讓大黑將他抓走。”
紀耀司似乎很滿意這樣的處理方式，甚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起床吧。”
紀耀司拍拍她的肩膀，慕夏見他沒有任何不悅神色，不由暗暗喘了口氣。
可她壓力有點大，喘的這口氣也有些明顯，全部落入到紀耀司的耳中。
紀耀司下了床，看著自己的身邊人，眉宇間多了幾分惆悵。
他忍不住問：“夏夏，其實你不相信我喜歡你，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