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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總是收到莫名其妙的信件。
當女人遞信過來,慕夏波瀾不驚,可是接到手幾秒後,她才猛地意識到自己人在日內瓦,不是在國內。
而且,還是首次有人親自送過來。
拆開信封,裡面果然是一段琴譜。
慕夏忙不迭站起來喊住外國女人:“抱歉,請問送信的那位先生在哪兒?”
“他……剛才在那裡,可現在不在了。”
女人指向街角拐彎的位置,張望了幾眼又失望地對慕夏搖搖頭。
慕夏轉而問他外賣特徵。
“是個非常可愛的人,有一頭棕色捲髮,棕色眼睛,他還揹著一個小提琴。”
慕夏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的人,甚至也沒印象見過這樣的人。
她對女人說了謝謝,坐下準備研究琴譜,泰勒已經先她一步研究,還用手機的樂器APP演奏出旋律來。
“從毫無感情的電子裝置演奏出來,都能聽出這旋律的哀傷。”
他儲存下自己的演奏,將剛剛輸入的旋律迴圈播放,然後才轉頭問慕夏:“這是誰寫的曲子?”
“我也想知道。”慕夏從他手裡拿回琴譜。
想到他認識的人比較多,她把剛才女人描述的男人講給他聽,問他認不認識,見沒見過。
“我認識捲髮棕眼的人,但沒有人會用可愛去形容。”
“誰?”
他報了一個名字。
慕夏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他說的人是一位非常有名的指揮家,性格剛烈,長相也兇,被人稱為暴君。
“如果不認識,你有見過嗎?他揹著小提琴,很有可能在大劇院參加比賽。你在初賽看到這樣的人嗎?”
“我去參加比賽,不是參加交友會,有什麼必要關注別人?他們值得我關注嗎?”
他理直氣壯地反問,慕夏被他的狂妄堵得不知道怎麼回答!
在她垂頭喪氣之際,泰勒話鋒一轉。
“不過,他寫出這樣的曲子,透過初賽沒問題,明天是進32強的比賽,你到現場來,或許可以遇到他。”
“但願如此。”
慕夏只能將希望寄託在明天。
她的手機收到資訊亮了一下,她點開,是紀耀司問她在什麼地方。
慕夏告訴他,在大劇院外面的咖啡店。
她嘴角始終上揚,臉上洋溢著一股幸福,在蕭瑟的秋季,她的笑意讓人感到溫暖。
泰勒打量了她一會兒,好奇地八卦:“是你丈夫嗎?”
慕夏點點頭,他忽地想到什麼,眼底流露出幾分玩味。
“送你曲子的人,如果是你的追求者,你的丈夫知道後有什麼反應?”
表面會不動聲色,但心裡……恐怕會醋死。
想到他吃醋的模樣,慕夏嘴角的笑意更甚。
那麼有趣的紀耀司只能她私藏,她才不會對外面的人暴露半句。
“我的追求者又怎樣,我從來不缺追求者,我的丈夫沒必要對此產生任何反應。”
她罕見地露出傲氣的一面。
此時馬路上迎面駛來剛才她坐過的車子,她收拾好東西站起身,擺擺手跟泰勒道別。
“我走了,再見。明天的比賽加油,儘量幫我留意有剛才特徵的人。”
“誒?我跟你連朋友都算不上?為什麼我要幫你?”
慕夏背對著他揮手,假裝沒聽見他的拒絕,還故意說“非常感謝你”。
泰勒再想反駁,慕夏已經坐上了車。
她倒不是真的指望泰勒能幫她什麼忙,她只是單純想膈應一下這個討人厭的傢伙。
成功讓泰勒不願意,慕夏開心了,上車就主動去抱住紀耀司的手臂。
“七哥,工作還順利嗎?”
“嗯,談好了。”
時間尚早,他們藉著時差跟國內的紀念影片,在城市逛到夜幕降臨。
晚餐後,彼此都有工作要處理,便沒有繼續逛,直接回到酒店。
在比賽開始前,每個晉級階段需要創作的主題已經給出了範圍。
生病的這些日子裡,慕夏斷斷續續已經寫好16強的曲子。
洗好澡,今晚她再梳理一次琴譜確定滿意,又開始準備之後晉級的曲目。
她和紀耀司在房間裡,各佔一隅做自己的工作,互不打擾,偶爾心有靈犀對視一眼,又繼續做自己的事。
夜漸深,慕夏躺在床上準備入睡,她才想起今天收到的琴譜片段。
“七哥,我想很快就能知道是那個送我琴譜的人是誰了。”
紀耀司洗澡出來,擦著溼潤的頭髮,聽見她這句話渾身僵硬在原地,抓著毛巾都忘了擦水珠!
慕夏沒察覺他的異樣,繼續說今天拿到琴譜的經過,還有送她琴譜的人。
懸掛在髮絲末端的水珠滴入眼底,紀耀司這才回神,囫圇應著慕夏,心煩意燥地去吹頭髮。
她來日內瓦那麼多天都沒有收到琴譜,可是他來沒兩天她就收到了。
所有的證據幾乎都能指向他!
掌握那段琴譜,對她瞭如指掌,做事隱秘匿藏,甚至可以不計成本投入。
家人的忌日越來越近,難不成真的出現第三人格了嗎?
雖然他調查過自己所有支出都沒有發現端倪,可是難以保證他有更加隱秘的支出沒有發現。
他自己瞭解自己,有能力做到那麼隱秘。
或許最好的方法還是遠離她,將自己關在另一個國家。
吹乾頭髮,紀耀司揹著慕夏吃了柯風給的藥才到床上去。
他將香香軟軟的人抱進懷裡,隨即安排起自己的行程。
“明天開始七哥要到隔壁法國工作,不能陪你一起睡了,甜甜,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會的。”
慕夏想說,我又不是小孩。
但是兩天前,自己才像個小孩那般任性撒嬌,讓男人不辭萬里帶著被子來找她。
此時她有點說不出口。
只好說:“我會想你的。”
次日早上,和慕夏吃完早餐,紀耀司就匆匆離開。
他坐在車上,可以稱得上是落荒而逃。
可是別無他選,只有遠離她,才能讓她安全。
“紀耀司,你真懦弱,要是有第三人格,你揪出來跟他好好談不行麼?一直逃避能解決什麼問題?”
腦海裡冒出一道聲音。
紀耀司刻意忽略,可那道聲音卻愈發清晰。
“你為什麼不肯承認恨著夏夏。愛和恨就一定不能共存嗎?你不接受自己的恨,又怎麼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