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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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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頭,酒意正濃。

眾人喝得昏昏沉沉,玉暮晨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梁丘槿安則用手扶著額頭,啞奴一直看著玉靜姝,玉靜姝雖醉但依然在喝貴妃釀。

喝著喝著,玉靜姝抬頭盯著梁丘槿安,梁丘槿安一臉呆滯的看著她“公主看著我幹嘛?”

“你……你當初真的擒了吳宥?”玉靜姝滿臉懷疑的盯著他。

“那當然!”梁丘槿安一臉自豪的拍了拍胸脯。

“不對。”玉靜姝拍桌而起“你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那吳宥在戰場上便待了三十多年,怎麼可能輸給你?”

“怎麼就不對啦?他功夫沒我好自然打不過我。”梁丘槿安也不甘示弱的站起身來。

玉靜姝指著梁丘槿安“那你是怎麼混進雁軍營帳的?義城都被圍了,你一出去不是很顯眼嗎?”

“晚上的時候去的,晚上視野不好他們當然沒看見我。”

“那也不對……”玉靜姝還未說完就被梁丘槿安打斷。

“什麼不對不對的,你一個公主知道戰場上的事兒嗎?你連京都都沒出過,哪那麼多問題,再說了,你是慶國公主還是雁國公主啊,你到底希望誰贏啊?”梁丘槿安避開玉靜姝的視線,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酒。

“我……你……”玉靜姝指著梁丘槿安急的連話也說不清。

“我我我我我什麼我啊!你那那麼多話。啞奴,沒看你家公主都醉了嗎,還不把她扶回去啊!”梁丘槿安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給啞奴使眼色。

啞奴的手剛碰到玉靜姝,便被玉靜姝揮掉,眼神瞬間落寞了下來。

玉靜姝瞪著梁丘槿安“我才沒醉呢,明明是你醉了,我看啊你就是心虛了。”

梁丘槿安好像聽見天大的笑話一臉不可置信“我醉了?區區幾杯竹葉青還不至於會醉,倒是公主,幾杯果酒就醉了。”

梁丘槿安話音剛落,玉靜姝便倒了。然後,啞奴與梁丘槿安面面相覷。

梁丘槿安被啞奴看的心裡發毛,趕緊轉移話題詢問客房,啞奴瞥了他一眼,抱起玉靜姝就走。‘我好像,沒惹他吧’梁丘槿安看著啞奴的背影,在心裡默默吐槽。

“奴婢帶公子去吧。”婉柔走到梁丘槿安身邊。

梁丘槿安看了她一眼“有勞。”

回到房內,啞奴將玉靜姝輕輕的放到床上,然後給她蓋好被子,起身剛要走,玉靜姝伸手抓住啞奴的衣角,迷迷糊糊的叫著“啞奴……別走……”

啞奴的思緒被拉回五年前入禁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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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奴腳上戴著鐐銬站在禁獄門口,抬腳欲往裡走便聽見……

“啞奴,不要進去……”玉靜姝跌跌撞撞的朝啞奴跑去,跑到離啞奴幾米遠的地方被侍衛攔下,嬤嬤與婉柔一起拉住玉靜姝。

“啞奴,別去,父皇已經答應我了,他不罰你了……你別進去……”玉靜姝抽抽噎噎淚水夾雜著雨水一起落下。

啞奴動搖了一下就在要抬腳朝玉靜姝走,剛走出一步想到之前皇上說的話,又收回來腳,轉身毅然決然的往禁獄走去,玉靜姝推開侍衛跟嬤嬤朝啞奴跑去,摔倒了也在往前爬著。

“姝兒身邊不需要一個無用之人,你既保護不了姝兒便沒有資格留在姝兒身邊。”皇上坐在龍椅上死死的盯著底下跪著的啞奴。

啞奴一時情急抬起頭“小人可以保護公主,小人一定能護住公主。”

皇上冷哼一聲“你怎麼能保證一定能護住姝兒?何況你連自己都保不住,再者,朕從不信什麼口舌之快,朕只看事實。”

啞奴一時不知說什麼,低下了頭,輕聲道“小人可以學武。”

良久,皇上才慢慢開口“你怎麼學?”

啞奴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皇上冷笑一聲“你若當真想學,可以,不過,你得去禁獄。”皇上伸出手比了一個三“三年,三年後你若能活著出來,朕就允你。當然,你要是害怕,朕也可以送你出京都。”

“小人願意去禁獄,小人定會活著出來,保護公主。”啞奴抬頭一臉堅定的看著皇上。

“好,朕等你三年。”皇上發自肺腑的笑了一聲,眼睛中帶著一絲欣賞的看著啞奴。

‘公主,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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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不走,屬下陪您。”啞奴坐在床上,一臉深情的看著玉靜姝。玉靜姝似是夢見高興的事,面帶微笑,啞奴也看著她發笑。

晨光微照,天翻白肚,眾人也悠悠轉醒。

“婉柔。”玉靜姝扶著腦袋坐起身來。

“公主。”碧雲端著一碗醒酒湯進入“喝碗醒酒湯吧。”

玉靜姝拿過碗慢慢的喝著“婉柔呢?”

“陳嬤嬤今日回來,婉柔姐姐去城門接去了。”

玉靜姝點了點頭復又囑咐“這醒酒湯待會兒給啞奴還有六哥哥送點過去,還有梁丘槿安也送些過去。”

碧雲淺笑一下“這醒酒湯是啞奴一早起來煮的,六殿下的已經送去了,至於梁丘槿安那,奴婢覺得不必吧。”

玉靜姝抬眼看了碧雲一眼“你越來越沒規矩了。”

“奴婢說錯話,請公主責罰。”碧雲慌忙跪下磕頭。

玉靜姝放下婉看著碧雲“給梁丘槿安送去吧。”

碧雲顫顫巍巍的抬起頭“奴婢還是先給您更衣吧。”

“不用,出去吧。”

“是。”

等碧雲走後,玉靜姝穿上衣物走出房門,一出房門便看見啞奴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閉目養神。

玉靜姝走到啞奴面前抬頭看著他,慢慢抬手朝面具伸去,就要碰到面具時,啞奴睜開眼低頭同玉靜姝對視上。

玉靜姝收回手訕笑著“醒啦?”

“嗯,公主若是想拿面具,跟屬下說聲便好。”說著,啞奴伸手拿下面具。

“姝兒。”

玉靜姝回頭看向來人笑著“六哥哥。”

“見過公主。”梁丘槿安跟在玉暮晨身後,朝玉靜姝作揖。

玉靜姝點頭示意,然後牽著玉暮晨“哥哥可好些了?”

“好多了。”玉暮晨還要說什麼就被一旁的梁丘槿安打斷。

“你……你不會是那個啞奴吧?”梁丘槿安一臉驚奇的指著啞奴。

啞奴瞥了他一眼轉過頭去。

“怎麼了?他就是啞奴。”玉靜姝看著梁丘槿安。

“不對。”梁丘槿安皺著眉圍著啞奴繞了一圈。啞奴則一臉不耐煩的嘆了口氣,咬著牙死死盯著梁丘槿安。

“哪裡不對?”玉靜姝疑惑的看著梁丘槿安。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梁丘槿安用手託著下巴“他這長相與他的,性格不符啊。”

三人齊齊看向啞奴。唇紅齒白,臉上帶著一點嬰兒肥,因為被三人盯著臉上和耳朵上慢慢染上紅暈。

“有什麼不對的。”三人看了一會兒,玉靜姝還是很疑惑,玉暮晨則表示贊同。

梁丘槿安手舞足蹈的比劃著,雖然沒人看懂“他……他那麼孤僻的人,怎麼……會長這樣?”

“那應該長什麼樣?”

“不說什麼兇殘的長相吧,但起碼也不應該是……”梁丘槿安用手朝啞奴上下比劃兩下“可愛吧?”

此話一出,啞奴瞬間漲紅了臉,玉暮晨睜大眼睛呆住,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玉靜姝則捂嘴笑了起來。

梁丘槿安不解的看著幾人“怎麼了?”

“梁丘槿安!”啞奴咬著牙,一臉怒氣的拔出劍砍向梁丘槿安。

梁丘槿安急忙閃避,一邊躲一邊向玉靜姝和玉暮晨求救。

玉靜姝止住笑放下手“咳,啞奴,回來。”

啞奴聽見後,收起劍瞪了梁丘槿安一眼,轉身回到玉靜姝身邊。

玉靜姝拿起面具踮起腳要跟啞奴帶上,啞奴見狀蹲下身子任由玉靜姝弄。

梁丘槿安也回來玉暮晨身邊,梁丘槿安一臉吃瓜的表情看著二人,他拉了拉玉暮晨的袖子輕聲在玉暮晨耳邊道“你覺不覺得他們兩個人怪怪的?”

玉暮晨不解的看著梁丘槿安又在轉頭看了看玉靜姝二人,然後搖了搖頭。梁丘槿安見此,一臉無藥可救的看著玉暮晨。

“日後還是帶著面具吧。”玉靜姝給啞奴戴好面具後拍了拍啞奴,啞奴點了點頭。

“你們剛剛在嘀咕什麼?”玉靜姝轉身看著梁丘槿安他們。

梁丘槿安環顧四周“額……殿下說他餓了,對,殿下在用膳了。”梁丘槿安拍了拍玉暮晨。

玉暮晨古怪的看了一眼梁丘槿安,轉頭看著玉靜姝“啊……對,我有些餓了。”

“那就一起吧。”說罷,除了玉靜姝其他三人各懷鬼胎的朝御膳堂走去。

吃完早膳後,梁丘槿安與玉暮晨一同去馬場騎馬,玉靜姝則在府裡等婉柔回來。

“公主。”陳嬤嬤快步朝玉靜姝走去。

玉靜姝坐在池塘邊無聊的喂著魚,聞言轉頭“嬤嬤。”笑著朝陳嬤嬤走去。

“嬤嬤可回來了,這次回來的竟這樣晚。”玉靜姝嘟著嘴不滿的抱怨著。

陳嬤嬤溫柔的點了點玉靜姝的臉“路途遙遠,這次又在路上耽誤了些時間,回來的便晚些了,待會兒給公主做好吃的。”

“好,我要吃杏仁豆腐。”玉靜姝抱著陳嬤嬤撒嬌。

“好,奴婢給公主做。”陳嬤嬤輕輕摸了摸玉靜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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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匹烈馬,怎麼樣,殿下,咱倆比一場?”梁丘槿安指著前面一匹高高昂著頭顱的馬朝玉暮晨挑了挑眉。

玉暮晨滿面春風的看著梁丘槿安伸手指了指他“行啊,不過……”玉暮晨往前走了幾步回身朝梁丘槿安昂了昂頭“光比就太無趣了,不如……加些賭注?”

“可以啊,什麼賭注?”梁丘槿安拍了拍手,將手搭在玉暮晨肩上。

玉暮晨用手托腮略微思考“輸者,脫光衣服騎馬跑上一圈,如何?”

梁丘槿安一聽樂了“哈哈哈……不是,我當然沒問題,不過你一個皇子真能如此嗎?”

“這裡面就你我二人,有何不可?”玉暮晨玩味的笑著“你不會不敢吧?”

梁丘槿安的勝負欲一下就被激起來了“誰不敢啊……來!”

玉暮晨走到看臺上,梁丘槿安則來到馬旁,二話不說立即飛身上馬。

梁丘槿安上馬沒騎兩步便被馬甩來甩去,最後還是摔下馬來,梁丘槿安一瘸一拐的來到玉暮晨身邊“你小心點,這馬可厲害了,不然就算了,別等下你也傷了。”

“那可不一定。”玉暮晨露出狡猾的笑,梁丘槿安隱約感到一絲不對,有陰謀的味道。

玉暮晨來到寶馬旁邊,摸了摸起身上馬,只聽駕的一聲,那馬如脫韁一般飛馳而去,但卻沒有甩玉暮晨。

梁丘槿安在一旁,先是震驚後又變成憤怒,他在看臺上大叫“你誆我,玉暮晨,你個小人,難怪你敢說這個賭注,你個無恥之徒……”

玉暮晨一邊騎馬一邊放聲大笑,梁丘槿安隱隱約約還能聽見玉暮晨說了一句“兵不厭詐。”

終於,一圈騎完,玉暮晨春風得意的下了馬,梁丘槿安一臉悲憤的盯著他。

“別這樣看我。”玉暮晨笑嘻嘻拍了一下樑丘槿安的胳膊。

“無恥。”梁丘槿安咬著牙從牙縫裡吐出二字。

“你自己非要同我比,這整個馬場都是我的,那馬自然……”梁丘槿安越憤怒玉暮晨越高興。

“哼!”梁丘槿安偏過頭不看他。

“願賭服輸啊!”玉暮晨掩面而笑。

梁丘槿安啊了一聲,還是將上衣全數褪去,走前指著玉暮晨“別落我手裡。”

玉暮晨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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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聊啊!”玉靜姝坐在石凳上,玩著一個橘子,陳嬤嬤在廚房做杏仁豆腐,婉柔在給她打下手,只剩碧雲與啞奴陪在玉靜姝身邊。

突然,玉靜姝站起身來“哥哥去哪了?”

“殿下同梁丘槿安一起去了城外的馬場。”

“馬場……我也要去。”

玉靜姝剛要走就被碧雲攔住。“馬場危險,公主還是莫要去了吧。”

玉靜姝看了她一眼“有哥哥呢,怕什麼。”說罷玉靜姝便朝府門走去,啞奴也立馬跟去,碧雲神情閃爍,掙扎一番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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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玉靜姝的馬車停在馬場門口前方,碧雲扶著玉靜姝走下馬紮。

玉靜姝抬腳朝馬場走去,走到一半便被侍衛攔下。

“今日馬場有貴客,不接待客人。”一旁的侍衛冷冷開口。

“放肆,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安平公主都敢攔,你們有幾條命?”玉靜姝還未開口,一旁的碧雲就已先行說話。

侍衛一聽急忙跪下並開口解釋“屬下眼拙冒犯了公主,公主恕罪。”

玉靜姝先是朝碧雲瞥了一眼不知道想了什麼,復又笑著讓侍衛起來“無妨,你們只是聽令行事,起來吧。”

兩個侍衛一聽謝恩起身,不再攔路。

玉靜姝轉身看了一眼碧雲“啞奴,你同碧雲在外面等我。”

啞奴看著玉靜姝點了點頭。

玉靜姝笑著朝馬場裡面走去。

玉靜姝走入馬場,看見玉暮晨站在馬場開臺上,微風拂過,白袍隨之飄揚,手裡的摺扇輕輕扇著,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平添了一絲柔和,他笑意盈盈的看著馬場中央的少年。

順著玉暮晨的視線看去,馬場中央的梁丘槿安只著下衣,上身空無一物,但那身材卻叫玉靜姝看直了眼。

突然馬場嘈雜起來,眾人朝聲音來源看去,一匹瘋馬正朝玉靜姝狂奔而來,瘋馬後面跟著三四個侍衛。

事發突然,玉靜姝一時嚇愣在原地,玉暮晨一邊叫著玉靜姝一邊去拿一旁的弓箭,梁丘槿安則騎馬衝向玉靜姝。

千鈞一髮之際,玉暮晨舉弓射中瘋馬,梁丘槿安也一把攬過玉靜姝,梁丘槿安帶著玉靜姝騎到玉暮晨旁邊將她放下。

玉暮晨拉過玉靜姝看了一圈,確定她沒事才鬆了一口氣,玉靜姝不知是被嚇到還是因為剛剛梁丘槿安救她時的樣子過於帥氣而愣在。

梁丘槿安拿過一邊的衣裳穿上,一邊穿還一邊調侃“公主怎麼一個人在這?啞奴小可愛呢?”

“他……他在外面等我。”玉靜姝低著頭不敢看梁丘槿安。

梁丘槿安不解,他見玉靜姝時,玉靜姝都是恨不得把頭翹天上去,今日竟低著,越想越不明白,梁丘槿安便乾脆蹲在玉靜姝前面,然後頭朝上,往玉靜姝臉上看去,正好與玉靜姝對視上。

玉靜姝後退兩步,指著梁丘槿安“你……你……”玉靜姝羞紅著臉跑出了馬場。

“真奇怪哦。”梁丘槿安不以為然的靠著玉暮晨。

玉暮晨板著臉看著幾個侍衛“到底怎麼回事?”

幾個侍衛連忙跪下“殿下恕罪,這馬剛剛還好好的,不知怎的就突然發起狂來,屬下攔都攔不住。”

“你們幾人,各自去領二十軍棍。”

“是。”

侍衛走後,梁丘槿安沉思著。

“怎麼了?”

“很奇怪,馬這種動物呢,性情溫良,除了烈馬,其他的基本不會傷人,更別說突然發狂了。”梁丘槿安走到瘋馬前面蹲下。

“行了,想不明白就別想了,走吃酒去。”玉暮晨拍了一下樑丘槿安的背。

“你請客。”

“憑什麼我請客。”

“你剛剛誆我。”

“我那……”

二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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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靜姝紅著臉走出馬場,一言不發徑直上了馬車。

碧雲見玉靜姝安然無恙的出來,暗自鬆了口氣。

啞奴看著馬場又看了看上了馬車玉靜姝,他死死的看著馬場,心裡多了一股無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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