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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妖夢將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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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婆婆看了看陸鷲天,便又低頭去,慢慢在屋裡走動起來,她說道:“孔雀城的食魘獸,是我幾年前派人送過去的,我知殷祿修老兒早有逆主之心,便想助他一臂之力,這才拿食魘獸獻與他,一則拉攏,二則也為我族換回點糧食。”

“大膽!殷祿修早被定為佞臣,你竟私自助之,你摩羅部族所欲何為?”陸鷲天厲聲道。

桃夭夭被陸鷲天的聲音嚇了一跳,夢婆婆卻並未在意,她笑了笑說:“陸仙侯,難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還不知道嗎?老太婆這點自信若是沒有,又怎能如此輕易便跟你回來鑾堃世家?”

“此話怎講?”陸鷲天變了個聲調,低沉說道。

“我們沙漠里人家,圖的不過是個活著罷了,如今三劫期將近,我族人也想衣食無憂的渡過。陸侯爺,鑾堃世家名聲赫赫,連在沙漠裡等死的老太婆我都知道,薛家的天下,早晚要歸了你陸家。但幾年前,你銷聲匿跡音信全無,江湖都傳說你將重傷不治,思前想後之下,我便將寶壓在孔雀城,只盼殷家能有所作為,哪知道他們竟如此不堪,短短几年後就被陸仙侯你輕而易舉攻破城池......我去年帶著食魘獸來朝,明為進貢,實為內應。孔雀城殷家只要能稍有戰果,我便可在宮中找機會弒君作亂,助他一臂之力......可我進了王都後才收到訊息,陸仙侯你已傷愈復出,還準備親自去攻打孔雀城,我聽聞後便只能按兵不動,暗中觀察。我一直暗中打探你鑾堃世家的軍力,我心中知道,孔雀城的殷家對鑾堃世家來說根本不堪一擊......我怕殷家對你洩露了我們的圖謀,只好趕緊先下手將帶進宮裡的食魘獸全部殺掉,弄個死無對證,以期自保。”

“陸侯爺,我大漠摩羅並不貪心,如你要起事,我摩羅全族三十萬兵士都可助你,自然還有我的妖夢之術也可傳到你鑾堃世家。成事之後,你自做你的王君聖上,我老太婆絕不眼紅,只要將割玉湖以西九百里劃了給我摩羅,也就知足了!”

陸鷲天沒有說話,他沉默了下來,顧前夕也看了看陸鷲天沒有說話。

他二人本想就食魘獸一事,趁機向夢婆婆查問《天機五訣境》中的妖夢將昭之法,沒想到這一問之下,卻引出如此驚天的大機密來,這倒是他二人都沒有想到的事。

此刻屋中安靜異常,夢婆婆兩顆丹藥前後服下,此時也不再咳嗽,她坐在桃夭夭邊上,喝著茶,等待著陸鷲天的回話。

“你想要割玉湖?”陸鷲天問道。

“如果三劫期能再運些糧食給我們,那就更好了!”

“請問婆婆,你們摩羅部族為何看中孔雀城殷家?只是因為他們善於產糧嗎?”顧前夕問道。

“顧先生問得好!請問先生是否聽說過《天機五訣境》的傳說?”夢婆婆道。

“《天機五訣境》?”陸鷲天和顧前夕聽到夢婆婆突然提到此經,也是大感意外。

“不錯,傳說中此經乃大道天德之法,有迴天之術,我教多方打探,最後才知,此經竟然一直在孔雀城殷家手裡。”夢婆婆道。

“哦?此經真如此神奇?”顧前夕道。

“這個嘛,老太婆也不清楚,我親自問過殷祿修,他也矢口否認,不過從他殷家和你們的戰果也可推斷,殷老兒並未撒謊,他若真習得此經,恐怕孔雀城也沒有那麼容易破了,哈哈,可能從一開始,我收到的訊息就是錯的。”夢婆婆說著笑了笑。

陸鷲天見話已至此,便不想再繞彎子,脫口而出道:“請問夢婆婆,你可知曉何為‘妖夢將昭’之法?”

“哦?陸仙侯為何有此一問?”夢婆婆聽陸鷲天說到“妖夢將昭”,也吃了一驚。

“不瞞你說,你剛剛提到的《天機五訣境》,實為上下兩冊,如今我已兩冊盡得,觀之後發現,經中所述之道法確有迴天之術,然而令人無奈的是,此道法修煉研習的時間太長,你我世人的壽命終結,也並不足以功法大成。但經中也有提到速成之法,就叫作‘妖夢將昭’,故此我才有此一問。”陸鷲天並無隱瞞,全部和盤托出,大出顧前夕的意料。

“陸仙侯果然王者胸襟,如此機密要事,竟對老太婆我直言不諱,我自然也不會對陸侯爺隱瞞半句所知。”說著,夢婆婆對陸鷲天彎了彎腰,又奉了一禮,說:“您提到的妖夢將昭之法,在我們教中聖冊中,確有詳述,但我師徒二人,此刻卻並未達成。”

“果然有此法?”陸鷲天喜道。

桃夭夭道:“陸仙侯,我婆婆說的對,妖夢將昭為妖夢之術的高階法門,聖冊中有詳述,妖夢之術即成,則後可再習將昭術、明昭術、晴昭術等諸般高階法門,可我和婆婆才剛剛將妖夢之術掌握,那些高階法門,也只是看看而已。”

“請問小夭姑娘,此妖夢將昭之法到底是什麼?”顧前夕問道。

桃夭夭聽見顧前夕問到自己,臉一紅,沒有說話。

夢婆婆道:“妖夢將昭,乃是利用食魘獸吸食世人噩夢的習性,由施法之人強行築夢供食魘獸吸食,而後在食魘獸吸食此夢的過程中,拉長時間的跨度,得以在夢中達到延長時間的目的。”

顧前夕道:“世人有時做夢,明明夢中已過多時,醒來卻只一刻,是不是與此異曲同工?”

夢婆婆點點頭道:“顧先生舉一反三,佩服佩服!”

陸鷲天聞此大喜,站了起來,拍了拍椅背道:“世間竟真有此法!我大事可成也!”他哈哈大笑幾聲,又道:“夢婆婆,既然此法可成,你與小夭姑娘快快習之助我,事成之後,什麼大沙漠什麼割玉湖,你要王都雪玉城,我自都拱手相讓!”

夢婆婆見陸鷲天喜不勝收,知道此事必事關重大。此時陸鷲天興奮之下海口許諾,但若假以時日,妖夢將昭之法難於習成,屆時他必遷怒於人,便可能招來殺身之禍。想到此,夢婆婆說道:“陸仙侯,今日相見,你我二人道盡胸中事,立下城中盟,大是痛快。而妖夢將昭之事,我師徒二人既然答應助你,自會全力以赴,但事有意外,有時非人力可控。老太婆今日要你一句話,假若我師徒二人愚笨,無法習得那將昭之法,還請陸仙侯放我二人一條生路。”

陸鷲天哈哈一笑,道:“好說好說,正所謂盡人事聽天命,如此就辛苦二位了。今後就住在我鑾堃世家,凡是有需要我自會派人盡力安排,至於薛照小兒那邊,不如過得幾天,就讓那二位正在酣睡的小姑娘回去覆命吧!”說著陸鷲天指了指地下昏迷的兩個摩羅少女。

“全憑陸仙侯安排!”

夢婆婆邊說邊帶桃夭夭跪地稱謝,陸鷲天笑著走過去,假意扶了扶夢婆婆,讓她二人起來說話。然後便將白喜叫了進來,吩咐他將夢婆婆等人帶回陸家大宅安排居住。白喜笑著引著夢婆婆和桃夭夭出去,然後自有他人進屋來,將地上昏迷的兩個摩羅少女抬走不提。

此時天將傍晚,陸鷲天和顧前夕在緣星閣中沒有離開,他們都在回想剛才下午與夢婆婆的對話,一個個驚人的大訊息被說出來,令人目不暇接。

“老爺子,我總覺得那個夢婆婆怪怪的!”顧前夕說。

“不用擔心,半年時間,只要她們治不出那妖夢將昭之法,我便不會再留她們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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