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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東北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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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8日,若純、雲霞啟程去瀋陽了。

看著地圖,列車是一路往東,過山海關、經錦州、到瀋陽。

列車疾馳在華北平原,在山海關停留15分鐘。

若純和雲霞趕緊下車,利用這15分鐘觀望一下壯美無限的天下第一關。山海關是華北平原和東北平原的分界點,是農耕文明和遊牧文明的交匯點,是滿清奪取中原的橋頭堡,過了山海關明王朝已經無險可守,直接便是北京城。

中國地理西高東低、北高南低,秦始皇一掃六合是從西到東,燕王靖難之役從北到南,唐王李淵問鼎天下也是從西北到東南,解放戰爭是從東北到海南島,滿清事實上也是這個路徑得天下。

歷史學家把這歸根於北方民族的遊牧特性,善騎射,具攻擊性,全民皆兵,在冷兵器時代這就是戰爭的天然基礎和屬性。

而維繫農業文明需要的穩定、秩序等更容易創造財富,加上漢民族被儒家文化的等級、禮樂之說所馴化,溫良恭儉讓在太平盛世時可以迅速創造財富,讓國家很快富裕起來。但在北方民族南下時卻只能節節敗退、一路往南。

山海關巍峨雄壯,城牆直接伸入海中,想象努爾哈赤的騎兵,可以在關外牧馬、在關外馳騁,卻不得破關而入,唯此雄關、阻擋清兵近30年。

大明王朝的崩潰其實是從內部開始的。就像所有的王朝一樣,明王朝從明太祖朱元璋開國、明成祖朱棣奪嫡、歷經仁宣之治後達到明王朝的政治經濟頂峰,土木堡之變後由盛轉衰,但也有名臣輩出、迴光返照的中興之世~明神宗三十年不理朝政,而明王朝這艘巨輪仍然能夠依靠慣性屹立不倒~直到崇禎皇帝接過明王朝的擔子,想要革舊立新,力圖中興時,卻有心無力、迴天乏力了。

其時東北女真興起、李自成農民起義席捲天下,四海之內狼煙四起、兵兇戰危,崇禎皇帝在一番左支右絀、進退失據後深感帝國群臣的失望,李自成進入北京城前夜,咬破手指,寫下遺詔:“朕涼德藐躬,上幹天咎,致逆賊直逼京師,皆諸臣誤朕。朕死,無面目見祖宗,自去冠冕,以發覆面,任賊分裂,勿傷百姓一人”。

駐步于山海關,歷史場景猶如昨日:努爾哈赤縱馬揚鞭、崇禎皇帝景山徘徊、李自成坐上龍椅時放聲狂笑、袁崇煥從一介書生衝鋒陷陣、挺身救國到遭遇凌遲何其痛也!吳三桂首鼠兩端、賣國求榮~歷史人物何其真切!

山海關,在歷史的敘事裡,硝煙瀰漫至今未絕。

若純與雲霞遙望山海關,天空一片澄澈,萬里無雲,城牆上戰旗獵獵、風雲激盪依然!

我們如何面對歷史?後人只能從故紙堆裡按圖索驥揣摩歷史的真實,三百年前的那一場鉅變,英雄淚、忠臣血,人性與神性,在山海關至今盤旋、迴響。

若純與雲霞回到列車上,情緒低沉而有些悲愴。東北那一片土地,在新中國成立以來,一直是新中國的工業重鎮,共和國的長子~明、清之後,東北人民雖然命運多舛,但一直是中國的東北: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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