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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泰山封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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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後一股反抗勢力被消滅,大秦的山河雖然經歷波瀾,但仍再次復歸一統。

長亭古道,千秋不絕,嬴家天下,山河依舊。

金色的陽光如同上天的洗禮,灑向整個咸陽城,殿門口的十二金人,也熠熠生輝。

文武百官身著華服,整齊莊重的站在大殿兩側,迎接胡亥上朝。

今日的胡亥身著玄色龍紋錦袍,頭頂帝冠,緩緩走向帝座。

“參見陛下,大秦萬年,陛下萬年!”

百官眼中飽含敬畏,齊齊朝拜胡亥。

“眾愛卿免禮。”胡亥說道。

“謝陛下。”

“陛下,我大秦經過幾年的征伐,現在舊六國以及反抗勢力被徹底根除,再無人能反抗我大秦了!”蒙嘉站出來說道。

“不錯,這些個反賊自己冒出頭來,倒省得我們親自去找了,哈哈。”王離笑著說道。

“善,這也是諸位愛卿的功勞。”胡亥微微一笑。

“陛下英明神武,大秦天命所歸,古之歷代聖王,皆不及陛下,陛下萬年,大秦萬年!”胡亥的寵臣西方朔站了出來,讚揚胡亥。

“大秦萬年,陛下萬年!”

群臣見狀,也再次向胡亥行禮。

胡亥只是點了點頭,看著底下這些陪他征戰,亦臣亦友的諸位大臣,心中感慨萬千。

“都說時勢造英雄,英雄亦適時也,諸位愛卿請說說,如若大秦沒有發生叛亂,諸位現在應當如何呀?”

胡亥饒有興致,問向眾位大臣。

面對這個問題,章邯第一個站了出來,

“陛下,臣原本是大秦的少府,如若天下太平,臣應會繼少府之職。”

胡亥朝章邯微笑,昔日周文率領大軍攻破函谷關,整個咸陽人心惶惶,是章邯臨危受命,主動率領邢徒軍抵抗外敵。

可以說沒有章邯,就沒有現在的大秦王朝,章邯和韓信,稱的上是大秦的“帝國雙壁。”

章邯小心的抬頭看了一眼胡亥,接著說道,

“陛下,目下大秦烽火熄滅,臣征戰日久,身心俱疲,懇請辭去徵東將軍之職,交出兵權,續任少府一職。”

此話一出,群臣都沉默不語,韓信的臉上更是神色異常。

這一切都被胡亥盡收眼底,不過章邯願意主動上交兵權,這自然是胡亥願意看到的。

“準了,愛卿是否記得,朕曾經說要許配公主與你?”胡亥說道。

章邯一愣,有些驚訝,又有些欣喜。

“回陛下,臣記得。”

“朕一言九鼎,”胡亥拍了拍手,

在眾人的目光中,晨曦公主嬴萱走了進來,嬴萱婀娜多姿,面容嬌美,邁著步子,走到章邯面前。

“拜見章少府。”

嬴萱看見章邯,臉色微微漲紅,她仰慕章邯已久,如今陛下把章邯許配給自己,倒讓嬴萱有些不好意思了。

章邯見到晨曦公主,也是喜形於色,連忙拜謝胡亥。

“公主配英雄,真乃絕配!”胡亥見兩人情投意合,也開口稱讚。

“恭喜章少府。”群臣也紛紛向章邯道喜。

在安排完章邯後,大臣們接著談論起胡亥提出的問題。

韓信也上前說道,

“回陛下,如果天下太平,恐怕臣…還要靠漂母接濟一段時日。”

韓信回想起自己早些年,一開始靠著淮陰亭長家接濟,可時間一長,亭長的妻子對自己產生不滿,當著韓信的面把飯菜餵狗,也不給韓信吃。

面對這一切,韓信只是默不作聲,離開了亭長家,在淮陰河畔釣魚為生。

在釣魚時,韓信結識了一位漂母,漂母見韓信氣質不凡,便每天給韓信飯糰吃。

想到這,韓信心裡暖暖的,漂母慈祥溫柔的臉龐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現在自己已經飛黃騰達,有能力去報答漂母了…

“韓大將軍,朕一直有一事不明,當初在街市上,你為何要放過羞辱你的屠夫呢?以你的武功,完全可以一劍殺了他。”

胡亥開口詢問,他並不是有意要嘲諷韓信,只是自己實在是想要知道答案。

群臣也看向韓信,現在的韓信,威震天下,再也沒有人能夠輕視他。

韓信只是釋懷的一笑,說道,

“回陛下,古之所謂豪傑之士者,必有過人之節。

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足為勇。

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

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

此話一出,無論是胡亥還是在場的大臣都佩服起韓信的為人,忍常人所不能忍,方為真豪傑。

就連章邯也微微點頭,心裡認可了韓信。

“韓大將軍,真丈夫也!”聽完韓信的話,胡亥這才解除了心頭的疑惑,心裡也是更欣賞韓信。

“韓大將軍,方才朕說過,公主配英雄。”

胡亥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另一道身影走進大殿,此人穿著華麗,玲瓏可愛,正是胡亥的小妹妹嬴怡。

“拜見大將軍。”嬴怡溫婉的向韓信行禮。

“陛下,這…!”韓信有些不可置信。

“韓大將軍,怡兒乃是朕最疼愛的皇妹,佳人配英雄,豈不美哉?”胡亥說道。

“謝陛下厚恩!”韓信連忙向胡亥行禮。

眾大臣見狀,也都向韓通道喜。

“回陛下,以臣的勇武,當一個郡尉,維持治安,抓捕盜賊不成問題。”嚴達說道。

“喂,嚴達,你自己之前就是個盜賊,不被官吏抓了就不錯了。”張良打趣道。

“也是啊,哈哈。”嚴達這個大老粗拍了拍腦袋,憨憨的笑了笑。

隨後,其他的大臣們也站出來就胡亥所說的問題進行討論。

看著底下的大臣融洽的氣氛,胡亥微笑著,心頭也很是高興。

過往的一幕幕,又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自己一路走來,離不開眾位大臣的幫助。

蘇角、李由、樂高…很多忠心的大臣為自己,為大秦獻出了生命。

特別是樂高,如果那日沒有樂高的捨命保護,自己早就死在瞭望夷宮之變中,就不會有現在的自己,更不會有現在的大秦。

“天命…如果天命真的在朕,為何…”

想到這,不知覺間,胡亥潸然淚下。

隨後胡亥下令封賞功臣,所有有功之臣,按功勞大小一一封賞,胡亥還列出趙高、趙成、閻樂等人的罪行,併為蒙恬等人平反,

並且為死去的將士安置棺材,將他們的遺體送回家鄉,讓他們魂歸故里。

胡亥追封樂高為忠烈侯,並且下令在全國各地,無論大城還是小縣,都要為樂高修建宗廟祠堂,以享受全國百姓的香火供奉。

後世的樂高,也和比干、蘇武、關羽等人被當作是忠義的典範。

正當胡亥準備給虞姬也封侯時,虞姬只是輕輕搖頭拒絕,說道,

“封侯非我意, 但願天下平。”

群臣見虞姬將功名置身事外,都對她刮目相看,感嘆到一個女子竟然有此胸襟。

“虞姬,天下奇女子也!”胡亥也暗自感慨道。

胡亥封賞功臣有理有據,不偏不倚,讓所有大臣們都心服口服,封賞之事,暫時告一段落,胡亥又恢復到了處理大秦公務的忙碌生活中。

一日,胡亥像往常一樣在宮殿內批閱奏摺,西方朔和李斯、張良三人卻一起請求面見胡亥。

“陛下,近日京城內地出甘泉,百姓飲後,無不百病消除,此乃祥瑞之兆啊,

正映陛下蕩平群寇,威加四海之事,如今陛下上承天意,下順民心,應效仿先帝封禪於泰山,以彰顯我大秦天威!”西方朔說道。

而胡亥聽到西方朔的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昔日齊桓公尊王攘夷,一匡天下,有大功於天下黎民百姓,欲登泰山而封禪,尚且被管子所阻,今朕之功績遠不及齊桓公,百姓多有怨言,朕何苦行此勞民傷財之事?”

這時李斯也站了出來,向胡亥闡明瞭這次前往泰山的真正用意。

“陛下有所不知,昔日楚懷王封項羽為魯侯,魯地百姓素來遵禮重義,打算為項羽守禮義,遵死節,因此近日來多有魯地大秦官吏被襲擊之事,甚至還有人死於非命…”

“什麼?竟有這種事?”

胡亥皺起眉頭,表情變得凝重,放下了手中的奏摺,問道,

“依丞相之意,朕應藉此次封禪之機,巡視魯地,安撫百姓?”

“陛下之聰慧,亙古罕見,

泰山封禪,一來可以巡查齊魯之地,撫卹百姓,

二來可以彰顯陛下之威,使心懷不軌之輩徹底死心。”

李斯恭敬的說道。

胡亥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於是詢問一旁的張良,

“子房,你怎麼看?”

“回陛下,臣認為李丞相所言有理,只要陛下肯為項羽發喪,齊魯百姓必定心悅誠服。”

“諸位愛卿言之有理,也罷,此次東巡之事,交給三位愛卿全權負責,記住,一切從簡。”胡亥答應了此事。

在東巡的準備工作完成後,胡亥乘坐車駕,在文武百官、王公貴族的陪同下,前往齊魯之地。

來到魯地後,胡亥依照張良之策,為項羽發喪,將項羽的首級放入精心雕刻的桃花棺木之中,以魯公之禮安葬於穀城,並且命令隨行百官一起吊唁項羽。

魯地百姓見到胡亥面對昔日的大敵尚且如此寬闊大度,皆痛哭流涕,他們明白,當今大秦的皇帝是位明主,魯地百姓無不臣服。

安撫完魯地百姓後,胡亥以及百官前往齊地的泰山。

在路過齊地時,胡亥突然想起,樂高的祖上在秦滅趙時,舉族搬遷到齊國高密一帶,這裡興許有樂高的族人?

一旁的張良察言觀色,猜出了胡亥心中所想,對胡亥說道,

“啟稟陛下,臣在齊地尋得樂高族弟樂叔,以及其他樂氏族人樂臣公、樂瑕公。”

“哦?甚好,讓他們來見朕!”胡亥大喜過望。

隨後樂高的弟弟樂叔被帶過來面見胡亥。

“拜見陛下。”

看到樂叔,胡亥一時間感慨萬分。

“愛卿免禮,卿之兄長有大功於朕,猶如介子推於晉文公,乃世間罕有之義士!”

隨後胡亥將樂叔封為華成君,賞萬金,賜蜀錦萬匹,其餘樂氏子弟也挑選能者入朝為官。

“陛下厚恩,臣肝腦塗地無以為報!”

胡亥對樂叔等人非常有好感,於是破例讓他們也跟隨自己前往泰山封禪。

泰山山路崎嶇,胡亥便下令所有人員包括他自己,下車步行爬上泰山。

由於先前始皇帝在泰山封禪時,曾修建出一條道路通向山頂,所以這次胡亥等人爬上泰山就輕鬆了許多。

在登頂泰山後,胡亥望著眼前的風景,以及他的父親始皇帝留下來的石碑,心中也是豪情萬丈。

昔日始皇帝滅六國後,前往泰山封禪,命李斯在泰山石碑上撰文。

“皇帝臨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飭。

廿有六年,初並天下,罔不賓服。

親巡遠黎,登茲泰山,周覽東極。

……

化及無窮,遵奉遺詔,永承重戒。”

默唸著石碑上的內容,胡亥也再次感嘆起父親始皇帝的豐功偉績。

於是胡亥也讓李斯在石碑的背面,專門刻上了新一篇的頌文。

在刻完頌文後,胡亥按照祭祀天帝的禮儀舉行封禪大典。

封禪完後,胡亥站在泰山之巔,眼前的景色,包括他自己,都是如此的渺小。

泰山之巔,層巒聳翠,上出重霄,胡亥站在頂峰,望咸陽於日下,目吳會於雲間,此刻的他觸景生情,有感而發,準備吟詩一首。

“此情此景,令朕感慨萬千,今日作詩一首,以抒心中之情!”

“願聞陛下傑作。”

張良等人都靜待佳音。

胡亥深吸一口氣,說道,

“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

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

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

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一旁的大臣們都是聚精會神的聽著,在感嘆陛下的詩句時,也被詩中的意境所折服。

“陛下大才,令臣等敬佩。”

後人有詩讚曰:

往事越千年,

光武揮劍,

泰山有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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