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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榮耀與歸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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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片楓葉落下的時候,我知道我該離開了,可你眼角的那滴淚又讓我覺得我該留下,我很想留下,可我肩膀上的五角星,讓我清醒的明白,我有自己的責任和使命。

我忘不了你離開的眼神,正如青春總會散去,而你我也終將散場。

故事說,你一眼就看中的人會記一輩子,我知道酸梅湯婆婆也一樣,因為那個年輕計程車兵送了自己的一顆糖 ,她卻記了一輩子。

江寒當然知道有些事必須去做,他很想為酸梅湯婆婆做些什麼,但是眼下他必須去和自己的老師孟魄去說明一下狀況,不然又害老師擔心了。

於是江寒來到孟主任辦公室,他輕輕的敲門,“請進。”

得到應允後,江寒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正在看書的孟魄,江寒知道孟魄有一個和自己很像的習慣,就是看書時不希望被打擾。

因此他並沒有很著急去說自己的事,而是耐心的等待,他就這樣挺拔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孟魄還是有經驗,他想看看這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能沉住氣多久,於是也沒有講話,繼續看著。

而江寒也沒有思考什麼,就這樣站了半個小時,當孟婆讀完最新一章時,他看了一眼表,說道:“你小子半個小時都不講話,有什麼事嗎?”

“孟主任,我想說因為我這幾天的緣故,沒能正常上班給你添麻煩了。”江寒回答道 。

“你小子倒也是客氣,我還以為要像立軍那樣冒冒失失的,怎麼,打算回來上班了嘛。”

孟魄喝了一大口茶 ,讓江寒去幫他接水,江寒接過水杯,在飲水機下接了一杯水,端正的擺放在桌子上。

“很抱歉,並不是,我的事還沒處理完,明天我還是要出去一趟,之前事出有因,沒能及時向主任說明,現在補上。”此時的江寒擺著一副撲克臉,還是筆直的站著。

“你小子倒也實誠,說說看,還要多長時間。”孟魄雖然嚴肅,可對於這個弟子他更多的是喜愛。

畢竟他對待工作極為認真,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看他來請假的,他要請假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最快一天,最慢兩天。”江寒回答道,對於他來說自然是越快越好,這些天幸好是醫院沒有過於兇險嚴重的病人,不然他打死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這一點他倒是和梅心妍很像,兩個人都有一顆很強的事業心,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對工作負責,也是一種責任心的表現。

“你小子,做事倒是精準,不過有一點,做手術你沒多大問題,可這感情方面,這幾天的時間怕是不夠,這樣我做主,再批一個星期給你,這事一定要成。”

孟魄看了一眼這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相貌還是清秀,可也老大不小了,該好好考慮了,上次吳立軍提起時,可把孟魄高興壞了飯都多吃了一碗。

“不用,兩天足夠了,還有主任這並不是感情問題,主任再見。”江寒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和孟魄說明後,轉身離開了。

“這小子不是感情問題 ,這麼忙,倒是頭一回。”孟魄也沒多想,繼續翻起書來看,不過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漸漸嚴肅起來。

離開後,江寒來到停車場,他一邊開啟車門一邊撥開號碼,打給了梅心妍。

“在哪裡?我來接你。”

“江醫生,你搞清楚,我和你不是這麼熟,現在是我休息的時間,請不要打擾。”

電話那一頭的梅心妍可不等江寒多說一句,雖然她知道江寒不會平白無故找她,她也知道他是江曉靈。

可她知道江寒既然不願意向她澄清,那自己就好好陪他演完,畢竟陌生人之間應該保持距離,於是她立馬結束通話電話,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皮,畢竟屬於她的週末可不能就這樣浪費。

你既然不說出口,那我也沒必要接下一句,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自尊,你不願低頭,可我也一樣,你不願意做,我也不會去打攪你的世界。

江寒並不知道梅心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不是不想告訴她,自己就是江曉靈,他很想告訴她。

可很多時候,他想說,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好像卡住了,說不出下一句。

也許你會覺得他已經習慣這個面具了,他不想面對那個一無是處,惹人討厭的自己。

可事實是這樣嘛?

有的人面具戴久了,便再也找不回原來的自己,在生活中我們會被諸事所困,很多時候。

我們不想去做那個我不喜歡的自己,可事實上很多時候,我們不得不去戴上面具,去做自己討厭的人。

可江寒不一樣,他並沒有想過去戴面具,他也不需要去戴。

畢竟江寒從小的性格就是孤僻,在他的眼中也只有他覺得對的人,他才會和他相處,梅心妍就是其中一個。

人海中能遇見一面已經是不容易,能再次遇見已是不能奢求的了。

江寒和梅心妍已經認識二十年了。

江寒知道自己和梅心妍已經離開十年了,這十年不長,可自己變化的太大,他認不出自己很正常,他結束通話了電話這說明什麼:

江寒知道梅心妍對待不熟的人不會有太多交際,很顯然在江寒心中有了一個答案:在她心中現在的自己竟是陌生人一般,也許他只把自己當做醫生。

陌生人嗎?

這絕不是江寒所想看到的結果。

他必須去做點什麼。

我江寒絕不可能和你只是陌生人。

江寒有些失落,他坐在車裡想:她把自己當做陌生人,自己還要不要去打擾她呢?他看了一眼手機,不在多想,他有自己的事要做,開車而去。

凱麗恩醫院。

一對農民打扮的夫妻帶著兩隻土雞打算到醫院感激江寒,他們是農村人,也沒有什麼好帶的,帶了家鄉的自己養的土雞,還有一塊很重的用包裹包著的東西,看不太清楚是什麼。

幸好,這家醫院的門衛是老李,老李一聽是來感恩江寒的,也沒有阻攔,就放他們進去了。

他們到處打聽江寒在那裡,可很多人也是一看他們的身份,並不打算理他們,他們覺得江寒不會承他們的情,畢竟江寒可是見誰都一副撲克臉,再說人家江寒醫生缺那點東西嗎?

有好心的護士向他們勸導,江寒醫生從來不會接受病人送的禮物。

可他們二人不聽,說什麼都要將這兩隻雞送給江寒,他們說江寒對他們很好,他們沒錢的時候,是江寒自掏腰包,讓他們繼續治療,他們沒有錢,只有用家裡養的雞來報答,護士勸了好久,他們都不願離開。

有護士認出了他們:當時那名男子因為在工地上班不小心被砸到了腿,受了很重的傷,送到醫院搶救時,很多年輕醫生都不敢接:一是怕起糾紛,二是怕他們沒錢交醫藥費。

當時只有江寒和老吳兩個人願意接,面對選擇,江寒執意要接,雖然老吳覺得自己也能做,而且他很擔心江寒。

畢竟當時江寒剛做完一臺手術,他不放心他去做,可江寒執意要做,老吳也攔不住,最終這臺手術落到了江寒的手裡。

護士們有影響是因為江寒極其負責任,面對他,江寒格外上心,不但減免了他們很多費用。

而且對他們護士也是諸多囑咐,那段時間,他們知道,江寒一天同時接了兩臺手術,做完的時候,江寒累的不行,但他也是勉強微笑,喝上一杯苦咖啡。

雖然吳立軍很擔心,可是他是江寒。

江寒雖然一天同時做了兩臺手術,但都憑藉他專注的操作和精湛的醫術,都已幾乎完美的方式收場。

那次之後,雖然江寒依舊老擺著撲克臉,可是她們第一次覺得和江寒之間的距離不是那麼遠了,她們覺得江寒也是可以靠近的,雖然江寒依然是一副冰冷模樣。

可護士們對他熱情不減,畢竟一個又帥又有責任心的人誰會拒絕呢?

護士任小蕾知道他們是來找江寒的,也沒有聽護士們勸解帶他們上去了她覺得他們很可憐,她甚至對江寒開始了抱怨:她覺得江寒這個醫生平時冷漠就算了,人家送禮也不肯接受,畢竟大老遠的來一趟,就算不接受,也好歹見一下吧!

自己想了一下,還是有必要帶他們去見一下,兩個人跟著任小蕾來到辦公室。

當她向江寒辦公室敲門時,也只看見了正在休息的吳立軍。

“你好,我是護士任小蕾,請問一下江寒醫生在嗎?”

“我記得你,你之前被江寒訓過,別在意,他這個人就是這樣 ,不用管他,對了你找江寒什麼事。”

任小蕾點了點頭,然後就將有人要來給江寒送禮的事,說給了吳立軍聽。

“這樣, 你先把他們請進來。”任小蕾聽了吳立軍後,就將他們二人帶了進來。

“你好,同志我是來找江寒醫生的,我們是來感激他的,多虧了江寒醫生, 我的腿恢復的很快。”一進門老鄉就熱情的說道。

“是這樣,不好意思,江寒醫生今天有事,你們先坐,我是江寒的朋友,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吳立軍示意讓他們坐下,兩個人很小心的坐了下去。

“是這樣,我們沒錢去弄那個橫幅,這是我自己做的一塊石碑,是我的一點心意。”

那個男人說著將包裹著的東西開啟,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上面最明顯的是刻有醫者仁心四個字,和送給江寒醫生以及李歡夫妻贈幾個字,能看的來是用油漆寫的。

它是一塊類似圓柱的大理石做成的,分量挺足,大概五六公斤,有打磨痕跡,顯得很光滑。

“這太貴重了,我們收不起,這可比橫幅要好太多了。”吳立軍看的出來,這打磨的很好。

“不,一定要收下,沒有江寒醫生,我的腿也不會好的這麼快。”老鄉激動的說道。

吳立軍見盛情難卻,他知道江寒不會接受,所以只有先替他保管了,等他回來再探討吧!

“還有這兩隻土雞,給江寒醫生補補身子。”老鄉拿出兩隻土雞 ,一隻土雞沒拿穩, 突然飛到任小蕾身旁,差點沒把任小蕾嚇。

吳立軍見狀,一把拉過任小蕾將她護在身後,而老鄉也是很順利抓住了那隻雞。

“謝謝你,吳醫生。”

“沒事。”

吳立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任小蕾的手,下意識的放下,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任小蕾著急忙慌跑開了。

吳立軍意識到土雞不好處理,可是也不好讓他們再帶回去,不然老鄉會心寒,但是也不能直接拿錢給他們,他們不會接受,不如留他們吃飯吧。

吳立軍說道:“你們二位大老遠來這裡,一定還沒有吃飯吧,正好我也要去吃飯。”

“不了,不了 ,我們這次是專門來感激江寒醫生的 。”兩個老鄉互相看了一眼,就要離開。

“等一下,這是我們醫院的一點醫用品,你們拿了再走。”吳立軍迅速將500元放進一個醫藥盒子裡,並交到了老鄉手裡。

“醫生,我們不能要。”

“不行,你們一定要接受,不然我就不轉交給江寒了。”

老鄉見狀,不再推辭 ,拿上藥箱離開了,臨走時,老鄉囑咐,一定要交到江寒手中,老吳連連點頭,待老鄉走後,吳立軍,正在為兩隻雞而發愁,把它們放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

他正想著,就看到了路過的護士長唐糖 ,就叫住她:“唐糖,你過來一下。”

“老吳,有什麼事嗎?”護士長唐糖走了進去。

“你打一個電話給江寒,問問他的這兩隻雞應該怎麼處理。”

“老吳,你為什麼不自己打?”

“我打電話他一般不接,直接過來了。”老吳知道江寒,只要自己打電話給他,一般都是醫院有事,他電話都不接,直接跑醫院了。

“好吧!”護士長唐糖看了一眼那兩隻雞,雞還是很有活力,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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