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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完手裡全部的玻璃瓶，唐離歡一溜煙迅速的躲進身後灌木叢中的老哥身邊。
直到聽見從醫院方向傳來不乾淨的罵罵咧咧結束，三個男孩才起一點身子探頭到處觀察。
論選擇殺害的下一個目標是誰，這幾個半大的小夥子並沒有定下目標，約定好進行下一步的炸玻璃瓶，也只是突然興起。
“哎，大不了咱們幾個，就找個夜黑風高的大晚上，雖說機率小，但總會有下夜班的可憐蟲，搞隨機的多好玩，比在這想那想刺激更多不是嗎？”
唐錦夜大大的伸個懶腰，這兩天安排一些古怪的東西躲避警方對他們仨的懷疑可把他累壞了。
蹲坐在他旁邊陸冥並不打算搭他話，他還在想他們要怎麼離開這，才不會被那些閒的沒事幹的警察啊什麼的發現。
“我同意。”
唐離歡先點點頭，隨意的扯下旁邊灌木叢上一個比較大片的幹葉子，包住他剛被玻璃瓶碎片割破的手指。
“嘖，老弟你小心點以後，免得手上全是傷，咱這手啊，可是男人的第二張臉，破不得一點皮的——”
“知道了，你看這都馬上癒合了。”
唐離歡翻個白眼兒。
過了很久很久，幾個發現醫院裡並有沒出來看情況的人，於是他們才選擇摸摸索索的彎著腰離開了這是非地。
“沒發現嗎？今天鎮子裡的警察少了一大半！好奇怪！”
終於離開樹林到達別墅區附近，唐錦夜隨便找了個空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全是潮溼的泥土會不會弄髒他新換的褲子。
唐離歡：“不清楚，估計是想詐我們，他們雖然有時候笨，到底還是精著呢。”
陸冥撓撓頭：“我聽我爸說，那幫警察好像找到了兇手——”
唐錦夜：“what？什麼鬼？”
二唐倆個面面相覷。
陸冥：“我走之前聽他說的，他這兩天可是一直都很關注那幫警察，主要因為他也做了些斂私財的事兒，所以這訊息絕對不假，根本沒有什麼要詐咱們的事情。”
氣氛突然一下凝重起來。
“這對於咱幾個來說不就是個好訊息嗎？雖然挺生氣，感覺旁人被搶了風頭，嘖。”
唐大此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頹喪的用腳碾碎停在他腳邊乾癟的爛果子，心情盪到了極點。
“哥，這果子好惡心，滋我一臉……”
“噁心？噁心就對了，我現在的感受就跟吃了這果子一樣！我靠到底是誰啊搶我們‘功勞’，這我們乾的啊憑啥全讓ta代勞了……”
唐錦夜只要一氣急就容易停不下嘴裡的巴啦啦，並且容易越說越起勁，然後還會砸些什麼宣洩憤怒。
站在旁邊拍藝術照樣耍帥的陸少爺表面上看沒什麼表情，其實也氣的不行。
畢竟幾個人的年紀拿來三隻手都數的過來，遇到的大事情還沒飽腹麻雀肚子裡的草籽一半多，當然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給自己氣個半死。
三個人頭上的疑雲厚重的快超過簡一腦殼上的了——原本都不是容易疑神疑鬼的主來的。
“約定的事，晚上有機會再看吧，現在咱幾個先去四處打聽打聽，到底誰搶了咱們的風頭，還沒兩個星期呢，本以為能多玩玩他們警方遛一遛，讓他們趕緊管一下殷淼的案子，結果這……”
唐二雖說在這些人裡年紀最小，但是小孩很冷靜，還是能主持和緊急控制一下一些即將顛倒控不住的局面的。
他用手碾碎剛在地上找的乾枯葉子，然後讓它的碎屍隨風而去。
沒辦法，他說的這些也只是現在唯一的出路，不然他們也要和簡一一樣走迷宮去給自己胡思亂想想半天無作為。
要是事情走到一半唐大心煩暴怒將所有事情都抖露出來咋整？那這些日子所有的一切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有事凌晨聯絡，裡頭燈亮著窗戶玻璃上敲三下，沒動靜就最好寫紙條，塞窗戶縫裡。”陸冥從口袋裡掏出來兩個薄荷糖，丟給唐氏兄弟倆一人一個。
就這麼個簡單的掏口袋的動作，同時帶出來了口袋裡的另一個物件。
還好小唐眼尖，給陸冥指了下。
陸大少爺匆匆撿起那個粗糙的毛線織的鑰匙扣，抓在手心裡，小心輕柔地蓋在心臟上。
“咦，陸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子真噁心。”唐錦夜嫌棄，將薄荷糖塞進嘴裡然後站起身，他的個兒高陸冥半個頭。
“這可是我家淼淼給的，當然要好好寶貝起來。”陸冥懶得繼續搭理他，邁開步子往家走。
他把那個小玩意又塞回了口袋裡，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對殷淼有多麼在意。
表面功夫。
兩個姓唐的在看到這幕時只是呆滯，隨後無奈扶額，這幕怎麼看都著實刺的眼睛疼。
本來就不是啥好東西，這個時候裝什麼深情，人都去世了裝給誰看啊。
眼見陸冥走遠，“我家淼淼給的——”唐錦夜翻個白眼，小聲陰陽。
“誰不知道殷淼就不喜歡他，人家可是打算不找物件的，是他自己自作多情硬湊上去扒的人家，死乞白賴各種搞事情要的名分——”
小唐在旁邊嘻嘻笑。
“要是這麼說的話，簡一應該知道殷淼的想法，看來，她就是在利用他，同時也在利用咱倆。”
唐大很罕見的使用了一下他好不容易長全的腦子。
“剩下的咱回家聊，小心隔牆有耳。”
“哥，你才意識到嗎？”
一下午的時間，幾個小夥子也算是瞭解了這件讓他們疑雲滿頭事情的大概。
夏桑，也就是死者夏森的親生父親，為了能儘快讓自己賺錢工具離世帶來的經濟損失補全，特別找的這個極其需要錢的冤大頭——
北山屠宰場的塗師傅。
可是為啥找他，他們實在不清楚。
“塗師傅雙目失明啊，他找塗師傅做什麼？讓塗師傅去代替夏森位置做那些事？那些領導現在口味這麼大的嗎我靠？”
兩個姓唐的一回家就在準備做滷肉飯了。
剛出鍋的滷肉還很燙，唐小沒管，直接伸手抓了一塊吃到嘴裡，燙的他呼呼的，舌頭都燙壞了快。
“想不通，怎麼都想不通。”
唐大此時更氣，自己辛辛苦苦分的屍，拋的屍，最後竟然全被那個一直被自己曾經嫌棄過的塗中義全部搶去了“功勞”，這都算什麼啊。
“急什麼，剛出鍋！”
很罕見的往自己最寵溺的臭弟弟腦殼來了一巴掌。
“涼了再吃！”
“可是夏桑為什麼會選擇塗師傅？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塗師傅乾的事情吧……他雙目失明不說，好像聽說腦子也不太好使，我可從來沒見過他來到鎮子裡買東西！”
唐小隨手從身邊桌上拿起張衛生紙，將手裡的肉包裹進去後再繼續慢慢吃。
“不清楚……等晚上看看陸冥那邊有什麼訊息吧，咱倆是爸媽不要的孩子，可比不上人家，他家那個男人應該更清楚。”
那個男人說的是陸高河。
小唐他哥直接陰陽怪氣的語氣拉滿。
“說的也是……”
盛好滿滿一盤的肉，唐錦夜挑了一塊看著最大入味最棒的放在案板上，切一半，剩下切碎。
旁邊的弟弟則是拌好了醬料，把這些和切好的肉一股腦的放入剛蒸好的米飯裡，還切了些蔥碎和洋蔥碎放在其中。
簡單一頓飯就這麼做好了。
小唐拿勺子拌了拌自己碗裡的，又幫他那學陸大少爺耍帥望窗外沉思的哥哥也拌好。
“那些警察竟然還沒走完呢。”
他哥看著窗外那幫不知道在幹什麼的警察淡淡開口。
“什麼？”
“我們或許可以今天晚上就挑在那裡面挑一個弄死，哎，那個姓雷的隨行顧問怎麼樣？
聽說他好像不屑於咱們這邊晚上不出門這件事，而且也感覺他在那其中沒什麼存在感，身體狀況看著……沒啥力氣，虛的很，看著很好弄。”
“哥，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炸玻璃瓶的提議不是你提出來的嗎？你這，還沒做好準備？不應該啊。”
“確實沒準備好……”
唐離歡有些心虛。
“你這，哎，你沒做好準備，我可一直都時刻準備著……
我想想啊，吊死，就他們那書面話，機械窒息，這種死法，怎麼樣？咱們不碎屍了這次，玩些更花的，好好和這幫狗東西玩玩，讓不相干的人搶我功勞，哼哼，要讓他們後悔。”
唐錦夜摩拳擦掌，誓要搞出一番大事。
小唐默許，他懶得控制現在即將殺紅眼的老哥了。
“咚咚咚”門外響起突兀的敲門聲，稍有些疲憊的兩人幾乎是立刻警覺起來。
透過貓眼去看，沒人。
小唐找來一張廢紙，開開門縫將其伸出去一會會，迅速收回來門關上，紙張完好。
“這有啥用？誰啊？”
唐錦夜頗感無奈，然後大聲衝外面喊，也沒動靜，於是他順手從桌子上的果盤中抽出水果刀，握緊做好防備。
猛的開啟房門，外面什麼都沒有，只有遠處一個姓呂的學弟在帶他家的小妹妹玩，並且人家根本沒注意到這邊。
唐錦夜握著刀小心翼翼的圍著自家別墅走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
“哥，門口有張紙條。”
兩人將紙條拿回家，房門關好並且又多轉一圈鎖緊。
紙條是貝姬悅寫的，她本身的字跡就很醜，再加上寫的亂七八糟不說，還有好多東西被劃掉了，大片的字跡也都被水打溼暈染開。
“她這是幹嘛？”
唐錦夜不理解。
“你們都是有權力的人……我鬥不過你們，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剩下的真看不清啊哥，全被劃掉了，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劃掉貝姬悅寫的內容的筆跡，貌似不是貝自己的。”
“這有啥？內誰，夏森活著的時候跟班很多的，現在她沒了那貝什麼玩意不就成大姐大了嗎？有別人筆跡不是理所應當嗎？”
“哥你不知道？貝姬悅早都脫離夏森的跟班隊伍了啊，還是簡一跳樓那天發生的事情，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什麼東西？”
“她現在在學校頭都抬不起來了，好像是她家本來沒什麼錢沒什麼權，同時也就導致所有人對她都像是對之前的簡一一樣，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這也證明了，愚蠢的人總會聚在一起無腦跟風，然後用冷漠的暴力害死另一個人。”
“一群老愚蠢，所以咱要儘量遠離他們，遠離不了就往死裡打。”
唐錦夜繼續研究著那張紙條。
“這個紙條現在不重要，哥，你知道嗎，鎮子裡最近新來了一戶人家，就一對夫妻，說是結婚很久的老夫妻倆了，我有去專門，他倆很年輕很年輕哎，頂多不超過35歲！那些愛嚼舌頭的老太太們都說他們和殷洛夫婦像哎。”
“啥玩意？”
唐錦夜好看的眸子亮了亮。
“哥你先別急，只是傳聞，並且有些配置像，他倆本人其實長得並不像的，而且人家帶的有一對兒女來的，都有十多歲了，
聽說殷洛和袁希當初把簡一拋棄給姓簡的那倆警察，意思就是逃亡不好帶孩子，所以絕對不可能是他倆的。”
“哎——這輩子估計是很難能夠遇到他倆了——”
唐錦夜惋惜，狠狠的吞下一口拌著滷肉的米飯。
時間很快到了凌晨。
倆人幾乎是昏昏欲睡，因為每次三人一起白天活動，晚上陸冥是一定會來他倆家窗戶敲敲分享些東西。
“那玩意再不來咱就去睡覺！就給他最後十分鐘！就十分鐘！”
唐錦夜困的眼皮子直打架。
唐離歡也快睡著了，聽到他哥說話，沒管說的是什麼，只會猛點頭。
分針走啊走，過去九個格數的時候，窗外響起了罕見的敲玻璃聲響。
他終於來了，還特麼是卡點來，就差一分鐘！
唐錦夜幾乎是憋了一肚子火，他憤憤的開啟窗戶，就見某些人擺著個在照相樓裡拍照片的動作耍著帥的往他這裡遞紙條，紙條裡貌似還包裹著個圓形的薄薄的東西。
他剛將嘴張開一條縫，陸冥就說：
“先不說了，都在紙條裡，外面有人走動，身影看著有點像那個黃復。”
唐錦夜迅速接過紙條，關上窗戶，同時把燈也關上了。
“哥？”
小唐弱弱喊一聲，被他哥捂住了嘴。
窗外，陸冥走遠開，然後裝作像是失了方向般四處摸索， 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個到處走動的人影離他越走越近。
“你好？”
是新來鎮上的那戶夫妻家的丈夫，名字貌似叫顧斐瀟。
“你好……我，我剛從朋友家出來準備回家，現在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我有夜盲症，晚上看不清路，哥哥你能帶我回我家嗎？我再不回去的話，我爸爸會擔心的。”
陸冥完美的展示了他最為拿手的扮豬吃老虎中的扮豬。
“啊，可以可以，你家在哪裡啊？我現在帶你過去。”男人說。
“那邊的陸高河家，是陸高河家，哥哥你應該知道在哪裡吧。”
男人愣住，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下面一番話 。
“當然知道，小弟弟，我帶你回去，下次就不要這麼晚才想起回家了啊。”
“好的，謝謝哥哥——”
語氣甜的發膩。
倆人的聲音不算很大，卻正好能讓開著一條窗戶縫的唐氏兄弟聽個一字不拉。
“那個新住戶家，貌似和陸鎮長家有仇吶。”
輕輕關緊窗戶，拉上窗簾，唐錦夜拉上他弟就往樓上的房間走。
“又有故事了。”他弟回覆。
找到個沒有窗戶的房間，唐錦夜開啟手電筒檢視紙條。
紙條裡寫了密密麻麻的內容，那裡麵包裹的是一張裝在保護袋裡的光碟。
“不一樣的樹皮。”陸冥在光碟的保護袋上寫下的，同時還寫了陸冥父親是如何收的這張光碟的方式。
“這是，正版的樹皮？”唐錦夜呆滯一秒，轉而興奮起來。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高價收的所有樹皮相關的CD都是盜版，盜版的其中刪減的多，也亂加了好多怪東西。
而難求的正版的早就因為某些原因全部銷燬，只有個別沒被銷燬的還在珍藏它的人家裡不再面見世人。
“老弟，幫我去拿老唐房間那個錄影機，我要把這張CD全部都錄下來！”
唐錦夜幾乎快瘋了，他完全沒想到陸冥家裡就有一個正版，更沒想到的是，他會把如此珍貴的光碟借給自己。
明明還總是因為三觀不合吵架的，這次就先不陰陽怪氣他一晚上吧。
等弟弟拿錄影機的時候，唐大快速的掃完了那張密密麻麻的紙條。
大致內容寫的是夏桑選擇塗師傅最大的原因，就是塗師傅家有一個腦子智障但長得極為好看的十歲女兒，他需要那個全新的女孩來代替夏森。
那個女孩子麼？
唐錦夜翻起回憶，記憶裡並沒有多少見她的記憶，只是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會聽到塗師傅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離人家遠一些！碰壞別人的東西了咱們可賠不起！”
他總會這樣喊她，然後把她拽回房間裡鎖起來，任憑她怎麼哭喊都不管。
不拽回房間的時候，女生則會抱著頭蹲下身子跟著喊叫，只是聲音沒她父親一半大。
對此自己一直是心有不爽。
怪得很，他本是一個精明且心思狠辣的人，虐殺流浪貓狗，壓榨家裡沒資本沒權利的同學，從來不關注自己臭如狗屎的坊間傳聞，我行我素的狠了十幾年。
但是就是這樣的人，面對不帶目的給了他一點點好處的人或是親近他的小動物就完全成小雞仔——
這代表他會為了那一點好處，成百上千的對那個人好。
至於那個女孩，也只是把她最心愛的布娃娃身上最好看的花揪下來送給了他。
她的眼睛大大的很明亮，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裡都是他的身影。
唐錦夜不是個好人，但他勝在長得好看，盛滿星空的上挑眼，巴掌小臉，周正的五官，就跟畫卷上出來的人一樣。
女孩即使再怎麼不懂事情，也知道最好的東西一定要配最好看的人。
可能在她心裡，唐錦夜就是最好看的，即使這個小鎮好看的男性不在少數。
“唉——”
唐錦夜將紙條蓋在臉上，癱靠在沙發邊上裝死。
唐小這時候回來了，將錄影機遞給他哥，“現在拍嗎？”
“這個時候不太想錄了，唐離歡。”
唐小皺眉，這是怎麼了？這哥很少叫他全名，突然這麼一出，屬實怪怪的，又看什麼了這麼奇怪？
“陸冥在紙條裡寫了，夏桑為什麼會選擇塗師傅做這個冤大頭。”
唐錦夜頓了頓。
“塗師傅的女兒吧，他盯上了……準備讓塗師傅被槍斃以後把那個女孩歸入他家，頂替夏森的位置。”
“那塗師傅……”
“那男人不知道，他怎麼可能知道，他的腦子也不好，他，可能就想靠這筆錢讓他女兒能過更好的生活，哪會想到夏桑給他錢也是有目的的。”
“我本來一直都看不起他，總感覺他一直都對他女兒很不好，總是打她兇她，跟使喚狗一樣教訓她，但是他也只是想他女兒更好，更像個正常人罷了，哎……”
“哥，哥？你……”
“我沒難過，真的，我真的沒難過，我只是在想，塗師傅家好像也沒個親戚，實在不行，我們把那個女生藏在咱家地下室吧……”
“我想為她當時送給我的花做些什麼，弟弟，你會陪我的，對吧？”
唐離歡看看身邊哥哥房間所有粉紅色的裝飾，在看看哥哥。
“我會，我一定會。”
他永遠聽信他哥的話，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