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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洋垂眼,撐起手臂準備起身下床。
猛地,他的手臂又被指尖勾住,冰涼。
這樣言行不一的反常令江逸洋有些疑惑,他翻了個身,坐在她另一側的床上。
被她勾著的地方開始發燙。
“江逸洋。”
三個字幾乎是斷續的,在空蕩的房間卻實在清晰,氣息間的喘息軟綿勾人,燃起他一股躁動。
喉結的弧線滾動了一下。
“你說。”語氣仍是看似平靜的。
她沒有講話,只是那指尖滑動著,朝著手臂內側,他敏感的方向。
隔著細膩的襯衫,她指尖燒開一團火,焚盡了這一層隔閡,燒得他的肌肉一陣跳動。
他任憑燒得大火燎原,才用另一隻手去抓住她的,制止她的肆意。
鏡片的反光將他的眉眼情緒遮得嚴實,唯有聲線裡一些煩躁透了出來:
“陸夢瑤。”
戛然而止,沒有詢問,星火被囚禁在句號之中。
江逸洋的手因為常年練鋼琴的緣故,手指纖長有力,包裹著她軟白的小手,捏著,卻不敢用力。
而那隻手,撓在他掌心裡,顫了顫,似乎又想掙脫。
“你放開我。”唇形似乎是這幾個字。
他投降般地鬆開,五指伸在空中,任憑她的指尖墜落,而墜落地點,在他的大腿內側。
江逸洋本就跪坐著,很是不適,被她輕輕一觸,立刻哪裡有什麼東西膨大了些。
他被她的反覆無常攪弄得躁動,又抓回她不安分的手,死死握著。
心裡難抑的一股火卻沒能壓下,他索性將她徹底牽起,坐直。
伸手去捏她的下巴。
“陸夢瑤,”聲音已染了些嘶啞,“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手臂圈著她的身子,氣息交纏的距離又回來了,反而令他舒適了些。
紅唇開闔,沒能吐出一個字。
滑膩的黑色長髮散落,半遮半掩她長睫之下的緊閉雙眼,襯得膚色愈白。
而再向下,是她纖細的鎖骨,染著粉色的紅暈。
那天助理替他選禮物的時候,他幾乎第一眼就看中了那件長裙,恰好是她鎖骨的弧度。
他曾見過一次,在她匆匆趕來替他擋桃花的時候,下樓梯不小心沒站穩,他扶了一把。
藉著身高優勢,隱隱看見的,藏在校服之下的一片雪白。
那天在休息室外,他聽見的那一句輕微的、帶著顫抖的尾音:
“別咬鎖骨,疼。”
而這一切終於毫無保留地鋪陳在他面前。
江逸洋單手摘下眼鏡,試圖模糊眼前的一切。
而下一秒——
他的唇就被碰了一下,搖晃的、帶著酒意的、很快擦向他臉頰。
混亂間他的掌心終於毫無遮攔地捏住她赤裸的肩,觸感甚至比他想象中還要來得悸動。
“江逸洋……”陸夢瑤的氣息更亂了,似乎帶著一股極大的對抗。
她唇間的那朵玫瑰在他的耳畔炸裂。
“親我。”
她的字句碎開。
飛奔、扎向他心中的某根弦。
耳邊嗡嗡作響,江逸洋用僅存的理智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與他對視。
昏暗的燈光,終於照向了那眸中長久深斂的黑。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江逸洋的指尖將她的臉又微微抬起了一些角度。
陸夢瑤依舊是一副迷迷醉醺的瑰色模樣,但因為他加重的力道而蹙起了眉。
近到不能再近。
氣息吞吐間盡是酒精的焦香氣,襯衫和長裙將曖昧氣氛拉扯成大人的模樣。
但現在,什麼都還沒有。
唯有神志不清的兩個字將他和她瞬間拉向沼澤邊緣——
親我。
不是陸夢瑤的風格。
他認識的陸夢瑤,是個看似隱忍但界限感極重的女生。
她和宿靖衍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他不得而知,但她不是那種分不清是非的人。
那天黃昏裡丟掉的禮物,是她丟掉的最後一層和他的羈絆。其實江逸洋很早就意識到,今天她答應來舞會,就會是最後一次。
她不清醒,但他不能。
扣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隱隱透出的縫間歇地閃著光,想也不用想是誰在找她。
“知道。”
很輕微的、訥訥的嗓音,在他的凝視下吐出。
她燙得要命,淨白裡暈染的紅蔓延到眼角,像是閃著些微光,好像哭了。
“我知道的。”她雙手握住他捏著她的指尖,力氣很小,還是掰開了他。
她並沒有立刻鬆開他的手,而是扶著他的雙指,送入她的口中。
那滴淚終於滑落的瞬間,江逸洋的腦海彷彿炸開一般——
雙指被緊緻而綿密的滑膩包圍,自頭皮急速下墜的電流衝向他的下體。
僵住。
陸夢瑤終於睜開了一雙噙著淚的雙眼,緩緩地,但立刻又好似被什麼蟄了一下,眉頭緊鎖。
身子微微弓下,嘴邊自喉頭溢位一聲深重的“嗯”。
“陸夢瑤,”他的嗓音被染了一層欲色,暗啞,“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
無意義的問題被問了兩遍,像是在尋求一種解脫。
只要她有一點點拒絕的意思,他現在就起身離開,不會再給一點餘地。
床頭櫃的手機又開始閃爍,他伸手去推了一下,於是那最後的一點光也被檯燈座遮住。
而無人看見的手機屏上,超過99個未接來電都來自同一個主人。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焦急尋找了一晚上的陸夢瑤,就在他所在房間一牆之隔的地方。
凱越頂層的兩套總統套房,另一套被宿靖衍很早就包下。
四散的玫瑰花瓣,飄散的粉色氣球,擺在角落成堆的精美禮物,還有一整個特意被搬來的冰淇淋櫃。
她好像很少跟他說她的喜好,他於是也只能從她的習慣裡去揣測。
當時他兄弟還嘲笑他,哪有人表白帶個冰淇淋櫃的,宿靖衍嘴硬說她喜歡。
但其實他沒有辦法。
如果她願意,他也想給她更好的。
“江逸洋的車好像動了。”司機打來電話。
“什麼人上的車?”
“好像是一男一女。”
“看一下方向,你開到酒店門口等我。”
宿靖衍的語氣極冷,氣壓低得可怕。
最後看了一眼無人回應的手機螢幕,他鎖屏離開房間。
精心佈置的溫馨浪漫被“啪”得一聲摔門聲拖入一片窒息的黑暗。
江逸洋旋暗了一些光線。
陸夢瑤的神色顯得愈發迷離,她伸手去摸他的手。
“江逸洋……”
她好像感受到了他的隱忍和慾望,尾音愈發綿長。
“愛我。”
她說。
唯一一絲昏黃的光線也急速墜落。
不知在腦海中演練過多少遍,他精準地在黑暗中找到她的唇。
熱烈而滾燙的唇舌交纏,帶著生澀的橫衝直撞。
“陸夢瑤。”
他吻著她軟嫩的嘴唇,聲音已經嘶啞得不像話。
“別後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