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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孜硯只是冷淡地白她一眼，“所以，你是想我一聲不吭，任由爺爺罵你，你口味還挺重的。”
沒有給出答案，還拐過彎說了她一頓。
姚憶濃頓時覺得自己真傻，人家隨口那麼一說，她就當真。
不再自討沒趣，轉身，走回沙發那邊，拿起那袋髒衣服，準備離開。
章孜硯高大的身軀，像一面牆那樣堵住她的去路，“待會隨我去個地方。”
雖然沒有說去哪裡，但姚憶濃已經猜到了行程。
按照計劃，章孜硯今日是要去青城酒店找YZ工作室的人，
雖說親眼看到章孜硯，撲了個空的場景很痛快，但她今天已經有其它行程。
又加上他剛才那個態度，惹她不爽，便冷聲：“不去！”
“你去哪裡？”章孜硯問。
“我約人了。”姚憶濃握緊袋子的提手繩子，順便敷衍。
章孜硯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面容一臉陰沉。
再愚昧也看得懂，章孜硯這是在不滿她的決定。
“我不去就不去，你給我甩什麼臉？”她不滿。
手中的力道一寸一寸加大，章孜硯用另一隻手，拽走她手中的衣服袋子，扔回到沙發，又問，“你約了誰？”
她擰手腕，甩開章孜硯，“無可奉告。”
“有這麼難回答嗎？”章孜硯雙手叉腰，修身的衣服隨著動作抻直，顯露著健碩的身材，“還是你不敢回答。”
字裡行間全是猜疑。
“章孜硯，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章孜硯說得理直氣壯，不見一絲愧疚。
一個花邊新聞滿天飛的人，還來跟她說這種話。
她剜章孜硯一眼，“你是多想頭頂冒綠光，整天就給我安罪名，管好你自己，才來管教我。”
“我可沒有像你一樣，要找十個。”
“我就找十個怎麼了？”她來氣。
“那要不要給你多找兩個，湊夠一打！”
她說氣話，“好啊，多多益善！”
剛說完，一隻手伸到她的腰後，手掌稍稍用力，她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前，直直撲進了溫暖的懷裡。
雙手撐在章孜硯堅實的胸膛，他撲通撲通跳著的心跳聲，沉穩地迴盪在耳邊。
霎時之間，昨晚某些瘋狂畫面，一一閃進腦袋，她的後背騰騰冒汗，熱得不行。
她使勁推開，但哪裡抵得過章孜硯的胳膊，只能仰著脖子瞪他，“鬆手。”
章孜硯不聽，力度更大，兩人貼得更密。
她跟他槓上，反方向地施力想要推開，但沒有成功。
“這麼抗拒做什麼？”章孜硯的眼神很是玩味，“昨晚不是挺熱情的嗎？”
腰間的力量收緊，章孜硯僅用一條手臂，輕而易舉提她起來。
感覺到雙腳懸空，她下意識揪住章孜硯的衣領。
章孜硯的低笑迴盪耳邊，“昨晚撕不夠，還想撕我衣服？”
手掌拍到章孜硯的肩頭，“收起你的狗嘴，放我下來。”
“嘴不會甜點。”章孜硯手一託，她離地面又多了一點，“說點好聽的。”
章孜硯這人有時挺惡趣的。
就因為她昨晚說要找十個，章孜硯後來非要給她看，什麼是一個頂十個。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說：“老公，我想下來。”
章孜硯吃這套，放她回地面。
沒了章孜硯的桎梏，她及時伸長胳膊，拿走沙發上的那袋衣服，快步開溜。
章孜硯在後方問：“你真不跟我一起去？”
她拉開門板，走出門後，再探著腦袋回來，故意氣他：“外頭有十個小白臉等著我，我忙得很！”
章孜硯指著她，“姚憶濃，我們還沒有離婚，你別作死！”
砰！關上門，也攔住了章孜硯的話。
……
一個小時後。
姚憶濃揹著一個攝影包離開酒店。
她攔了一輛計程車，目的地是青城的會展中心。
會展中心南館正舉行著一個人工智慧產品展示會，主辦人是周老師。
上次沒有看望老師成功，姚憶濃決定過來給老師打氣，順便來當攝影師。
抵達會場，姚憶濃溜進後場，去找周老師。
剛到老師的休息室門口，就聽到裡面的爭吵聲。
“你閒著沒事幹，就去管你那個便宜兒子，別來禍禍我！”
“周司莫，有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
休息室的門是敞開的，她躲在門邊往裡看。
周老師跟周司莫正面對面對峙。
互不退讓的那種。
周司莫自小喪母，周老師又終日沉迷於學術研究，對他疏於照顧，兩人的關係一貫緊張。
而且，周老師還收了個養子，說是好友的兒子，但周司莫卻認為，那是周老師背叛他母親生的私生子。
總之，他們兩父子，就沒有一天能正常說話。
一見面，不是小吵，就是大吵。
裡頭的爭吵聲還在繼續。
周司莫說：“我小的時候，你不管，等我長大了，你才來管東管西，什麼都說為我好，分明是你鑽在錢眼裡了。”
“誰鑽在錢眼裡？”周老師不服，“周司莫，你羽毛再硬，也是跟我一個姓，我一天是你爸，我就有權管你。”
周司莫嗆回去：“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兒子，你管的過來嗎？”
姚憶濃看著兩人是這個架勢，覺得先溜為妙。
她縮回脖子要走，但終究慢了一步。
周老師已看過來，出聲喊：“小姚，你來得正好！”
哪裡正好，明明就是時機不對。
她硬著頭皮，手捏著衣角進去。
周老師說：“剛好我們師徒三人在，我們就投票決定，看你師兄要不要去國外進修？”
周老師率先出招，“我投贊成票，到你，”他指著周司莫。
“我反對，我不去。”周司莫說完，她就收到兩道灼熱的目光。
周司莫父子同時看過來，等著她的答案，弄得她壓力倍增。
在周老師的門規，不能投中立票。
要麼贊成，要麼反對，少數服從多數。
“師妹，你可要公平給意見。”周司莫施壓。
“你別聽他胡說，聽老師的話，出不了錯。”周老師也在拉票。
她的答案註定要得罪一方，她斟酌了數秒，如實給出心中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