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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水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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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有打算讓你們經商。縣裡缺錢。但是我並不想要你們入商籍。”趙墨卿說,趙墨卿怕她們被人輕賤。

媚星聽到這話,開心的笑了,“那可和大人想到一塊去了。”

“大人,不入商籍如何經商?”媚星勸著,短時間內是可以不用入商籍,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

“既然大人和我們想到一塊去了。那我也好開口,開酒樓再開布莊,我們的錢是不夠的,我想大人可不可以出些錢入股?”媚星說得很誠懇,她們的困境,她們的想法一一擺在趙墨卿面前。

趙墨卿看向她們,問,“你們真的決定了?”

姑娘們不帶丁點兒猶豫,齊齊點頭,異口同聲,“決定了。”

既如此,趙墨卿也不多說什麼,給她們入了商籍,入在趙墨卿買的那宅子下。

“多謝大人。”媚星行禮答謝。

其他姑娘也紛紛說,“謝謝啊!”“謝謝大人。”“多謝大人。”

“你們想個章程出來。”趙墨卿也不講虛的,既缺錢,那就賺錢。

“忙活了一個上午,我帶你們去吃食堂吧。但沒有肖大娘做的好吃。”趙墨卿起身伸了伸懶腰。

姑娘們一個個驚喜的表情很是鮮活靈動,聲音不約而同的響了起來,縣衙一下子就熱鬧了。

穿過連廊,去到後廚,遞了袋銀子給黃娘子,趙墨卿說,“我帶姑娘們來嚐嚐黃娘子的手藝,辛苦黃娘子了。”

黃娘子臉色有些為難。

這畢竟是公廚,萬一上面怪罪起來,可不是趙主簿的罪責,而是她們這些人的過錯。

趙墨卿又說,“沒事,程大人問起來,就說是我的命令。不會讓你們擔責的。”

“再說了,黃娘子你做飯那麼好吃,可不得讓外人嘗一嘗。”

趙墨卿那張嘴,比蜜還甜;再說黃娘子本就偏疼她,哪有不依的。

黃娘子帶著點親暱又帶了點縱容,“知道了,主簿大人。”

主簿大人對廚內的大夥說,“辛苦大傢伙了。”

姑娘們看著食堂,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進來呢,都很有規矩的不亂看,只是亂瞄的眼神止也止不住,那眼睛骨碌碌的轉。

趙墨卿看得只覺得好笑,“想看便看,不用這麼難為自己。”

姑娘們聽到此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隨後大大方方的看了起來。

很乾淨,這是她們的第一印象。

桌子不是家裡用的那種短方桌,而是長方桌,起碼有一丈長,配套了長凳。

三張桌子擺在廳裡,相隔挺遠的,人員走動也不顯擁擠。

三張長方桌前放著一張相對較短的桌子,但也比一般農家的要長。這應該放飯菜的。

廚房的人把一盆一盆菜擺上了桌子。

也不是什麼大宴,就很家常的菜。

燜南瓜,燜豆角,雞蛋炒苦瓜,紅燒肉燉梅乾菜,雞肉燜豆角,還有一個羊肉湯,裡面加了一些補血的藥材。

這個湯是黃娘子特意加的。衙門定了每天食材的賬目用額,羊肉這麼矜貴的東西也不多,所以黃娘子做成了湯,又想到這群姑娘面黃肌瘦的,加了一些補身藥材進去。

黃娘子是知道這群姑娘的,全縣都知道這群姑娘。

剿匪回來那天,縣裡的人高興壞了,手舞足蹈,奔走相告;看到隊伍後面的姑娘時,卻面露悲色,要哭不哭的。

有一個姑娘見到了他哥,她哥也見到了她,兩眼相對,她很高興想去相認,他哥也很高興想上前,她嫂子拉住了她哥,死死拉住,也不抬頭,不看兩人。

他哥從開始的不解,疑惑,震驚,到最後的難過,他收回了腳步。

那姑娘見狀也遲疑地收回了腳,收回了目光,跟著隊伍走,彷彿不認識兩人。

在無人看到的角落,她哥扇了自己幾巴掌,她嫂子也扇了自己幾巴掌,兩人都默默低著頭,死死咬緊牙關,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一臉的淚水。

從此對面不相識。

也不是什麼很名貴的菜,但是姑娘們吃得很滿足,或者說,她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飯畢姑娘們還想幫忙洗了碗再走,被趙墨卿打發了,“本來就是請你們吃飯,哪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你們要是想洗,回宅子洗。”

姑娘們一嗔,“我才不洗。”

走了。

“你到是好本事,能把她們逗笑。”宋戎等姑娘們都走了上前來說。

“你躲哪看戲呢?”趙墨卿問他。

宋戎白了她一眼,“你和縣令商量國家大事,我還不能躲遠點嗎?”

“躲到廚房來?你可真是個人才。打仗呢,你過兩天應該就可以知道訊息了。”趙墨卿嘴了他一句,就說正事了。

“我滴娘。”宋戎呆住了,連鄉音都出來了。

“我可沒有你這麼大的兒子。”趙墨卿語不驚人死不休。

宋戎聽這話比聽到要打仗還要驚訝,張著嘴巴,最後吐出一字,“滾!”

趙墨卿自己也有些驚訝,女扮男裝那些年,還是在她身上打下了很深的烙印,她曾經在書院看到別人這麼貧嘴時,心裡還有些羨慕,沒想到現在自己順嘴就說了出來。

“嗻!小的這就滾。”趙墨卿利落轉身。

好死不死,這時候一群人來食堂吃午膳。

趙墨卿面不改色,向眾人點頭示意,淡定回衙辦公,

淡定什麼的都是表象,趙墨卿內心的小人已經哐哐撞牆了。

宋戎在眾人傾佩的目光中也不好受,皮笑肉不笑的尷尬著,“呵呵……主簿大人,最近事忙,尋我開心呢。”

眾人都一副我懂,你不用多說的眼神。

宋戎更鬱悶了,不是,你們懂什麼了?

宋戎不管他們,“黃嬸,兩勺紅燒肉。”

“老大……”

“老大你不能這樣。”

“老大……”

傳來大眾抗議的聲音。

讓你們閒得慌!

新來的捕快更是不知尊卑為何物,連上官都敢打趣!

水利的事情也不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這是利民的大事,也是百年大計。如果建好了,這一方百姓就可享用百年,生活也會越來越好。

“大人,蔗村村長求見。”門房的人來報。

趙墨卿擱下筆,看著紙上的水利計劃,邊捲起紙張,邊吩咐,“叫他進來吧。”

蔗村如此偏遠,不知村長來是為何事?趙墨卿揣度著。

“大人,我家小女嫁到了隔壁村,他們村是花林縣的,這個燒火糞,你看我是否可以教給她?”蔗村村長開門見山。

“你想教,教便是。這個方法也不是我想出來的,自古就有的。不用特意跑一趟。”趙墨卿說,現在是農忙季節,農戶家裡的事情怕是多得很。

說是這麼說,自古以來就有,但是怎麼不見有人傳授出來。這都是安身立命的本領,是她趙主簿的政績。

“我今天就叫人把告示貼出來,你們想傳授就傳授。不用特意來告知。”趙墨卿說。

“主簿高義!”蔗村村長拜服。

“別給我戴高帽了。比起這個,你們的糧食豐收,我會更高興。”趙墨卿將他扶了起來。

這也不是空話,這趙墨卿心裡話。糧食豐收,百姓安樂,為官者自然有政績,何必來那些假大空的東西呢。

告示一貼出,民間對趙墨卿的稱讚就更多了,聲望更高了。

誰家沒個親戚,自己好了,拉親戚一把,大家的日子都好過。

就這樣,親戚拉親戚,親戚拉親戚,整個冀州的人都知道這燒火糞的法子了。

只怕等秋收後,又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程修鶴問,“你就這樣把方法傳出去?”

趙墨卿無奈,這已經是第十個這麼問她的人了,“利國利民的事,怎麼就不能傳出去了。”

程修鶴說,“我不是這麼個意思。”

趙墨卿說,“大人,這也是你的政績。不過現在都秋收了,這個時候來問,想來那燒火糞效果顯著。”

“什麼我的政績,怎能如此功利?不過你說得也不錯,那燒火糞,確實不錯。”程修鶴怒目,瞪了她一眼。

“行!是我功利,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怎知那燒火糞不錯?”趙墨卿回過神來。

“我夫人莊子上也用此法,收成不錯。”程修鶴說。

趙墨卿不尷不尬的呵呵了兩聲。

程修鶴不管她的陰陽怪氣,“就要秋收了,秋收後,你也準備準備,去收賦稅吧。”

“知道了。”

趙墨卿抽出圖紙,“這是我設計的水利圖紙,你看看。”

程修鶴拿著略略看了一眼,說,先放我這,過兩天給你意見。

趙墨卿點點頭,收拾收拾歸置歸置,回家去了。

晚上,程修鶴退下了下人,拿出水利圖紙,說,“夫人,你幫我看看。”

姬茹月不知是何物,湊上前一看,“這是……水利圖?”

“夫人真是慧眼識珠啊。”程修鶴說道,還幫姬茹月捏起了肩。

姬茹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評價道,“無事獻殷勤。”

程修鶴一臉諂媚,問,“夫人,你覺得有什麼需要改的地方嗎。”

姬茹月師從她父親,她父親在教書育人前,遊歷各地,見聞廣博,成為了半個水利專家。遊歷時,還幫一些地方治過水患。

後來她母親生下了她,實在不適合奔波,就去到了書院教書。

姬茹月也跟她父親學過水利,程修鶴沒學過,他那一知半解的,在趙墨卿面前班門弄斧,只會露怯。

姬茹月細細看了圖紙,說,“設計是沒問題的,但是這要建在哪裡?”

“就建那土匪窩。”程修鶴捏著姬茹月的肩膀,也湊上去看。

“建土匪窩那的話,我是建議可以多建幾個洩洪口。土匪窩在南音山吧,南音河邊上。南音山又是清水河、霧水河、藍水河的源頭。南音河流量大,三年前還決過堤,在此建水庫倒是可以防止水患。”姬茹月看出了門道。

程修鶴聽著姬茹月的分析,默默按著肩。

“在南音山建水庫,多建洩洪口,水災時可以將下放到清水河、霧水河、藍水河,下游的壓力也不會過大。旱災,也可以將水下放到這三河,確保下游的灌溉。旱澇保收。”姬茹月如此說。

“其他的,容我再看看。”姬茹月緩緩說,“我翻一翻父親的書信再給你答覆。”

“辛苦夫人了。”程修鶴拿了一杯茶,特狗腿的對姬茹月說,“夫人請喝茶。”

趙墨卿深知“紙上得來終覺淺”,所以她請了兩個榮休在家的治水大儒,去水庫的地點考察,去各個村考察。

肖渡舟,字理道,豐州人,三品榮休,現賦閒在家。趙墨卿帶了一幅名畫親自去請他出山。

肖渡舟在任時,因多次治理水患得宜,一再升遷。

永平年間,客晉縣、宿田縣、山行縣三縣暴雨,三縣的晉水河、甜水河、排洪河一起湧入雪疆州的平春江,肖渡舟預判平春江會決堤,提前轉移上萬百姓,當晚,平春江果然決堤,救了上萬百姓。

康寧年間,上游洩洪,沒有通知下游,也可能是怕下游不同意,直接洩洪,淹了一州的人。肖渡舟,挖支渠,引水入湖,後又挖寬了河道,修築堤壩,後十幾年果然沒有在發生水患。

永安年間,肖渡舟被命去治理曲甘江,肖渡舟築建魚嘴壩,將曲甘江一分為二,減小水流,後也沒有發生決堤。

蘭桂,字浩然,京城人,祖籍冀州,回鄉養老來著,被趙墨卿軟磨硬泡來的。

蘭桂主修大運河、通壺渠;在修大運河的同時,修建階梯式匣門,建支渠,順便灌溉了千畝良田,後又將河流改道後留下的淤泥改造成良田,造福一方。

運河航運發達,不知為朝廷建立了多少稅收,也不知為多少人提供了便利,從湖州到京城,走水路比走陸路少了二十天。

但此人懶散,修完通壺渠之後,就上書請辭,遊山玩水去了。最近才回的冀州。

趙墨卿原話,“您已經遊山玩水這麼些年了,業精於勤荒於嬉,您也該看看您的學識還在不在?”

蘭桂聽這鬼話很新奇,從來都是長輩勸小輩刻苦,還沒聽說過小輩勸長輩努力的,腦子一熱就答應了趙墨卿,雖然後來他每天都在後悔中度過,但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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