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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芋薯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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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柳看趙墨卿忽悠人看得直樂。

樂安有些擔憂的問道,“這縣裡的活就那麼多,沒人買的話,生意就那樣,不會多招人的,他們去縣裡找活困難,或者沒有每天三文錢,就會罵小姐你的。”

趙墨卿忙了一天,口乾舌燥的,喝了好幾碗茶,說,“水渠建完了,就要開始建水庫了,還怕他們找不到活?我還怕人不夠呢。建水庫是苦力活,一天三十文都不嫌多的。”

樂安一聽,笑了,說,“原來小姐早就想好了。‘

樂安看趙墨卿累了,就不再說話了,只靜靜聽著馬車駛到芋薯村去。

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讓小姐好好休息吧。

入夜,趙墨卿已經到了芋薯村了,白鬍子聽聞前來拜見。

樂安打發了他,說主簿現在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村裡人議論紛紛,有些人還為白鬍子鳴不平,是不是真鳴不平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那主簿有求於白老您,還這麼擺譜,真是蹬鼻子上臉,明天去見山神,白老一定要告他一狀,看她還囂張不。”

旁邊的人嫌棄的看著說話的人,太狗腿了。他就不同了,他還是有原則的。

“主簿或是真的累了,等明天看看,要是她真讓遠舟入了衙門,您要是先發難了,主簿一生氣,到嘴的鴨子可就飛了,如果您沒有發難,主簿事又辦成了,那白老還要繼續怪罪主簿嗎?”

到時候,有氣都沒地方出了,只怕感謝主簿都來不及。

白老點點頭,讚賞的看了他一眼,說,“來我家取點銀子吧,你小兒子也該啟蒙了吧。”

“是!是!是!白老記得真清楚,明天就啟蒙,多謝白老記掛了,多謝白老賞。”

語氣裡的諂媚讓人聽不下去。

趙墨卿泡著腳,桶裡有檀大夫調的藥包,說是有溫經、活血、通絡的功效,再過幾天就是臘月了,天冷得厲害,檀祥怕趙墨卿一直在外奔波,凍著了,又怕趙墨卿勞累過度,就備了這藥包,睡前泡一泡,睡眠也能好不少。

趙墨卿剛清醒那段時間,夜間多夢,淚流不止,孫醫師給趙墨卿開了不少安神湯。離王府還請了大師,大師說趙墨卿的魂魄剛剛歸位,魂魄不穩,所以夜間多夢。

出門前,孫醫師也囑託了檀祥,要多注意趙墨卿的身體,既是孫醫師所言,檀祥一定辦得十分好。

樂安看水有些涼了,往裡加了些熱水。

趙墨卿問,“白鬍子有表現出什麼嗎?”

樂安小聲說,“他還沒有發現,主簿前一次來的時候,他剛換了一大筆錢,錢還用完吧,所以他沒有去墓裡拿金器。”

趙墨卿壞笑了一下,她很期待白鬍子發現的神情。

趙墨卿越來越鮮活了,整個人有了少年的模樣,以前,樂安老感覺趙墨卿太少年老成了,不像十幾歲的人,現在的趙墨卿會看人熱鬧了,看人笑話,還抓弄人了。

趙墨卿還是張清鳴時,時時擔憂,怕身份暴露,張易管的又嚴,動輒處罰,跪祠堂,趙墨卿想不老成都難。

樂安其實有些擔心,“白鬍子這樣的,墓裡的金器搬完了,等白鬍子用完這次的錢,不能再拿錢出來,那時候,恐怕他比現在的王棉都還不如。”

趙墨卿幽幽嘆了一聲,說,“等通判查清白遠舟被頂替的功名,那時候白遠舟既有功名,又有縣衙度支之職,那時候村民也不至於太落井下石。

且白鬍子的錢是墓裡的,誰也不知道,那也算是白鬍子弄來的,既用了白鬍子的錢,也算承了他的恩,要是再冷言冷語,那村裡的民風實在不好。”

綠柳端著乾淨的棉布在一旁,等著給趙墨卿擦乾腳。

“小姐想再任王棉為村長?”樂安道出了趙墨卿的心思。

“你看看這些年白鬍子的所做所為,黨同伐異。但是你看看王棉這些年,他怨懟嗎?”

曾經和王棉交好的人,現在變成了刺向王棉的刀。那些村民曾經和王棉交好,如果那些村民不對王棉冷嘲熱諷的,不給王棉冷眼,那白鬍子就不給錢,如果平時和王棉沒有深交的村民對王棉一分壞的話,那曾經和王棉深交的村民就要對王棉十分壞,他們才能被白鬍子接納,白鬍子才會給他們錢。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剛開始,他們良心過意不去,慢慢的,他們心安理得的對王棉使壞,後來,他們覺得是王棉活該,如果不是王棉,他們早就得到更多銀子了,所以王棉被全村人孤立,被全村人欺負,都是他活該!

但是他們都忘了,白鬍子也忘了,白遠舟第一次考不上時,村裡人覺得沒什麼,很多人都是兩三次才考上的,但是第二次,三年了,白遠舟還沒有考上,村裡開始說閒話,王棉一直呵斥說閒話的人,說惡語傷人六月寒。白鬍子家裡有事也是王棉幫著解決,王棉作為村長,很是盡責,白鬍子曾經很感激王棉。

白鬍子有了錢,他就想有權,縣裡夠不上了,也怕縣裡的人查出什麼,村裡還是可以的,他想要做村裡的皇帝。

那一刻,王棉就是白鬍子的敵人。

剛開始,沒有人支援白鬍子,王棉做村長公道,安排得宜,好端端的換什麼村長。

且村裡的人也看不上白鬍子,有兩個錢就臭顯擺,小人得志。他做了村長,村裡不烏煙瘴氣才怪呢,心胸狹隘。

有一個懶漢,看白鬍子發達了,也想沾沾光,就去恭維白鬍子,誰能想到呢,就是簡單的恭維而已,就是幾句話,這位懶漢得到了一百兩。一百兩!

農戶人家,一輩子都沒見過一百兩。

懶漢知道白鬍子想幹什麼,他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幫白鬍子成事,只會得到更多,吹噓開始了,逢人就開始講,白鬍子給了他一百兩。

財帛動人心。

村民開始慢慢倒戈了,是不是真心擁護白鬍子,這些白鬍子都不在乎,他只要一個立場。

有些和王棉交好的村民沒有倒戈,深知王棉為人的村民也沒有倒戈,但是接下來,他們受到了排擠,去河邊洗衣服的婦人,洗衣盆被撞到了河裡,家裡的小孩沒了玩伴,田間種地的漢子再也借不到牛,只能一鏟一鏟的挖,一鋤一鋤的勞作。

再對比一下跟著白鬍子的人,磚瓦房子建起來了,只要恭維白鬍子就有錢拿,再也不用到田裡辛苦勞作,怎能不讓人眼熱呢?

王棉被奪了權。

王棉如果不是還有村長的職位,村裡恐怕都當沒有王棉這個人了,王棉一家如透明人一般。

王棉經過這三年,是真的寒了心,不想再做村長了,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搬去別的村。

趙墨卿推行的燒火糞,只有王棉一個人盡心學,改造農具的,也只有王棉這一戶,其他村民要麼已經換成全是鐵的農具,不是趙墨卿改造那種鐵包木頭的農具;要麼已經不種地了,他們覺得只要恭維白鬍子,白鬍子侍奉山神,他們就有好日子過,幹嘛還要辛辛苦苦種地。

所以村裡的人才不想挖水渠,說侍奉山神,水渠從山中過,是對山神的不敬。

不種田的人,已經把田租給村裡種田的人了。

沒人把田租給王棉家,怕白鬍子怪罪,誰知道白鬍子會不會介意,可不能得罪財神爺。

趙墨卿對這事其實很頭疼,如果村民拿著這些錢,做些生意,送孩子去讀書,她就不會如此頭疼了。

但是現在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村裡還有什麼發展可言。

墓中的錢得來太過容易了,以白鬍子的揮霍,三代內就花完了。如果一直這樣不做打算,那時候,他們早已沒有了可以獨立生活的能力,難道那時候去街上乞討嗎?

未雨綢繆,走一步看十步。

趙墨卿其實有些愧疚,畢竟墓裡的金器珠寶都拿完了。

第二天一早,白鬍子就來商量拜山神的事情。

趙墨卿直接拒絕了,說,“通判已經斥責過我了,我也知道悔改,不再與縣令相爭了。山神就不拜了,但是你兒子進縣衙的事,縣裡同意了,通判也同意了,下個月就去上衙吧。縣裡事多,又是年底,要給縣衙的人考績,發賞錢。”

白鬍子聽到趙墨卿不拜山神了,還以為她沒辦好遠舟進縣衙的事,沒想到……主簿莫不是和通判商議好了,不再和縣令相爭的條件是我兒進縣衙?白鬍子如是想。

說是不爭,但是,我兒進入縣衙,還能不向著這主簿,其實還是相爭了,拉幫結派,只不過是在暗地裡進行罷了,當我不知道你們的把戲呢。白鬍子又想,既然明著拜山神不行,不如他想主簿提議暗地裡拜?

趙墨卿不管他怎麼想的,又說,“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本官已經答應了通判,那就不能和通判對著幹,山神就不拜了。既然你們不想挖水渠那就不挖。我還要去下一個村巡查。你們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白鬍子這才歇了心思,頷首,說,“知道了。”

白鬍子為了這次拜山神,還準備了許多,剛開始想出山神這個主意的時候,就想過,要是他們不信怎麼辦?

等他看到山裡的一塊石頭時,他有了主意,那石頭,天然成像,有人的輪廓,一整個石頭都是飄飄欲飛的形態,還有點超然的意思。

那時候,白鬍子就在想,如果他們不信,那他就帶人來看這石像,沒想到一直都沒帶人來看過。

趙墨卿一提要來拜山神,白鬍子就想到了這石像,真是一切都剛剛好啊。

趙墨卿來得快,走得也快。

綠柳等馬車出了村子,問,“小姐不告訴他,他那外室偷人?”

趙墨卿笑著看著綠柳,笑容有些奇怪,說,“我已經告訴了白遠舟。”

綠柳驚愕,樂安有些哭笑不得。

綠柳樂著說,“小姐,你壞死了。”

白遠舟會怎麼處理呢?

趙墨卿很期待,她已經派暗衛去盯著了。

暗衛也沒想到,趙墨卿派給她的第一個任務居然是去偷聽牆角,這件事要是被王府其他暗衛知道了,她此生無顏面再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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