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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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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歐陽大婚,葉楓很重視兄弟的婚禮,破天荒的不找霍七麻煩了,霍七得以脫身回家抱小愚兒。

小愚兒見他回來並不高興,霍七一開始覺得是自己太忙沒空陪她鬧的,細細一問才發現小愚兒是有遺憾,她遺憾不能親自去送胖胖出閣。霍七和林婉大婚,葉楓是證婚人,小愚兒當然不敢去,霍七也不敢去,他都能想到葉楓見了他,又會怎麼灌他酒。霍七私下見了歐陽一回,猶豫著開了口,還沒說出自己的意思,歐陽就接過了話頭:“我知道,我大婚你來不了,你在躲葉楓,他現在其實處處給你找事兒。”

霍七沒想到這次歐陽不幫葉楓,倒是意外之喜:“我和小愚兒都去不了,就祝你和林醫女和和美美,永結同心。”

“謝謝。”歐陽頓了頓又開了口:“這句謝不單單是謝你的祝福,還謝你把葉楓給治好了,雖說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法子,但是葉楓總算是振作起來了。”

霍七想到這事兒就來氣:“不用謝,他和我搶人的時候你兩不相幫就算是報答我了。”

歐陽想了想:“不過我勸你小心,葉楓他現在表面和你還算心平氣和,但是我隱約覺得他想殺你,而且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罷了。”

霍七冷笑:“我也一樣。”

胖胖出嫁的這天晚上,霍七帶著小愚兒出門了,他和小愚兒共乘一騎,把小愚兒護在自己懷裡,帶著她追上了胖胖的花車,胖胖的花車在下面,霍七騎著馬在山上,並行著跟了一路。

小愚兒縮在霍七懷裡大哭:“那年我被關進西遙城監獄,胖胖自己一個人跑來,她把藥瓶藏在頭髮裡,偷偷給我,我靠著這瓶藥才熬了過來,等來了特赦令。她對我最好了,可是她出閣,我都不能去正大光明的送她。”

霍七輕拍她的背:“都過去了,歐陽是個靠得住的好男人,她會幸福的。”

晚上回了家,霍七早就按耐不住了,把小愚兒壓在身下酣暢淋漓了一番,一想到葉楓天天給他找事兒,霍七就煩,得快點兒想個辦法殺了他,不然自己的好日子朝不保夕。

葉楓當完證婚人,看著新人入了洞房就跑來了霍府。

就許你霍七四處遛遛,難道不許我來你這兒遛遛?現在你在家裡,歐陽大婚,我來找你喝幾杯不過分吧。想到這裡,葉楓正大光明的從霍府大門進來了,讓管家去內院通報。

霍七剛從小愚兒身上起來,正打算再來一次,管家在門外敲門:“大人,葉帥來了,說是今天心情好,來找大人喝兩杯,就在前廳坐著呢。”

霍七頭疼,葉楓這是打算把自己給他添的堵再原封不動的還給自己,偏偏自己還不能不去。

他捨不得小愚兒,可是葉楓見不著他就跟園子裡亂逛,動動這裡,碰碰那裡,把他的機關破壞了一圈,玩的不亦樂乎。

霍七起身穿上衣服去前廳見葉楓,還得裝出一副高興樣兒。

“葉帥,什麼風把葉帥吹我這兒來了,歐陽的洞房鬧了嗎?”

葉楓跟著他演:“沒鬧,這不是找你來了嘛,走走走,那邊應該正鬧著呢,我們一起去湊個熱鬧,去晚了就結束了。”說著就要拉著霍七出門。

霍七真是煩透了,好不容易回趟家,剛把小愚兒抱上床,還沒親夠呢,你又來折騰我,霍七不打算應付他了:“好玩嗎?”

葉楓知道霍七生氣了,大喜,故意答非所問:“好玩呀,鬧洞房哪兒有不好玩的?霍兄,走走走。”

霍七站定,葉楓拉了一把沒拉動,疑惑的看著他:“你還有別的事兒?我看你這不是挺閒的,你有啥事兒不能和我說的,我可以幫你去辦。”

霍七無語:你幫?回你家幫幫你自己吧。

霍七沒辦法了,開始耍賴,一屁股坐地上:“我頭疼,去不了歐陽那兒。”

葉楓馬上過來拉他,還裝模作樣的要摸他的額頭,霍七一巴掌給他拍開:“你有完沒完?”

葉楓更賴:“沒完,你今天休想在家守著她,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霍七氣結:“那咱倆就跟這兒耗著吧。”

婢女送進來一壺茶,又恭敬的退出去了。

葉楓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喝著:“如果你想通了,願意現在就離開京都,我可以看在你救了小愚兒一命的份上放過你。”

霍七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做不到!”

葉楓眯起眼睛:“人你也得到過了,也該滿意了,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你別得寸進尺!”

霍七笑:“就是因為得到了,所以才更不會放手,你知道她有多美好。”

葉楓把茶杯一摔:“那接下來就是你自找的了。”

霍七見他生氣了,繼續添了一把火:“她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問問她,願不願意回到你身邊?只要她說願意,我立馬讓你如願。”

葉楓一動不動。

霍七笑的更開心了:“你不敢對不對?這一年來你們連面都沒見,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你對她已經沒把握了,而我天天守在她身邊,你怕她已經變心了。”

葉楓不接話。

霍七哈哈大笑:“在戰場上神勇無敵的葉帥也有怕的時候,你怕她已經忘記了你,你更怕她已經愛上了我。”

葉楓氣得揪著霍七的領子給他從地上提了起來:“你就那麼肯定她愛上你了?你根本就是一個偷香竊玉的賊!”

霍七不笑了:“那我們一起,進去問問?你敢不敢?無論小愚兒的答案是什麼,輸的那個都願賭服輸,就此作罷,你敢還是不敢?”

葉楓笑了:“有什麼不敢的,她說愛我,你滾蛋,她說愛你,我殺了你,對我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霍七也笑了:“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葉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霍七往地上一扔,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走了。

葉楓走了,霍七終於可以回去摟小愚兒了。他知道,接下來會有短暫的平靜,葉楓需要時間琢磨一下怎麼殺他,然後就是真正的急風驟雨。

這天天氣好,霍七帶著小愚兒出門踏青,他體會到了二人共乘一騎的美妙,這次也是隻騎了一匹馬,照例把小愚兒抱在懷裡就出門踏青去了。

現在是白天,路上人多,這樣被霍七抱著,小愚兒有點兒害羞:“其實我會騎馬。”

霍七笑了:“可是我喜歡這樣。”說著話,快速的在小愚兒脖子上親了一口,逗得小愚兒笑了起來。

小愚兒今天穿的是白色,更襯得她膚色晶瑩剔透,這件白色的裙子領口開的有點兒大,從正面看沒什麼,但是從霍七的角度看過去,就正好可以看見一點若隱若現的乳溝,霍七覺得眼前風光正好。

郊外踏青的人很多,豪門望族都趁著春色好跑出來吟詩作賦,藉機互相相看。霍七位高權重,一路騎馬過來,不少人和他打招呼,霍七也熱情的一一回應。

最令眾人感興趣的不是霍大人出門踏青,而是和霍大人共乘一騎的女子,真是美極了,她就那麼坐在馬背上,吸引了一路的目光。自此,眾人算是能理解拼命三郎霍大人近一年來為什麼總在京都待著了。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很快,霍大人攜美出遊的訊息就傳遍了上九城,葉楓聽說的時候正在兢兢業業的批公文,氣得再一次一腳踹翻帥案,當場罷工了。

歐陽聽見動靜衝進來,以為又是霍七來刺激葉楓了,結果只看見葉楓揚長而去的馬蹄印。

葉楓徑直去了幻夢樓,見了陳首司。

一見到陳天奇,葉楓就開門見山:“這次我給你兩分利,就一個條件,我要把霍七調到軍部,我的帳下,你抬抬手。”

天奇喝了一口茶:“你和他搶女人我管不著,但是霍七現下是我最得力的干將,沒有他,暗部至少有一半的事情得我親自拿主意。”

葉楓摸了摸下巴:“三分利。”

天奇笑了:“你現在位高權重,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為什麼非得搶他的?要是你實在缺女人,我把秦彩卿給你?”

這次葉楓抓住重點了:“我搶他的?明明是他搶我的!”

天奇也無奈了:“就非得小愚兒不可嗎?你用過的,給霍七又有什麼不可以,我再給你找個更好的。”

葉楓不想跟他廢話:“你就說行不行吧。”

陳天奇微笑著不說話。

葉楓明白,這是價碼不足以打動他:“四分。”

陳天奇還是不為所動。

葉楓煩了:“一口價,五分,不答應拉倒,我再想別的辦法。”

“成交。”陳首司點頭了:“不過有一個條件,你不能把人給我弄死,我培養一個得力干將不容易,我還是很需要他的。”

葉楓不說話。

陳天奇知道他這次是對霍七起了殺心了:“你要霍七的命做什麼,你只是要小愚兒而已,他把女人還給你不就行了?”

葉楓還是不說話。

陳天奇明白了:“得了,你也別那麼小氣,睡就睡了,一個女人而已,你要是為了這點兒事兒砍了我的猛將,我找你算賬。”

葉楓終於點頭:“我答應你,他會活著。”

霍七帶著小愚兒招搖了一圈,沒等來葉楓的立刻報復,他就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沒這麼好過了,葉楓定是在憋大招。

霍七抱住小愚兒,溫柔的哄她:“要是我以後更忙了,不能天天回來看你,你會不會生我的氣?”

小愚兒想了想:“不會生氣,只是會想你。”霍七聽了抱緊她:“那我要是永遠都不回來了呢?”

小愚兒沒聽懂,反問他:“為什麼永遠都不回來?你要出外勤了嗎?”

霍七有點兒不忍心,改口了:“我一得空就回來看你,你乖乖待在家裡,園子裡的機關我都開啟了,一般人闖不進來。”

小愚兒聽出了霍七話裡的擔心,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是你的仇家上門了嗎?”

霍七想了想:“算是吧。”

小愚兒倒是不怕:“敢來我就殺了他。”

霍七想起她射葉楓的那幾箭,笑了:“好,我們一起殺了他。”

晚上霍七越發溫柔,他一想到接下來不能經常見到小愚兒就不放心,怕她晚上做噩夢驚醒沒人哄她,怕她晚上踢被子凍著,更怕自己不在,葉楓闖進來糾纏她。想到這個,霍七越發粘著小愚兒求歡,直到小愚兒求饒才肯罷休。

第二天霍七正在教小愚兒除錯機關,管家來報,說歐陽夫人派了侍女來送東西。

小愚兒很高興:“婉兒送東西來了,讓她進來。”

來的人是蘭軒,捧著一個盒子。

小愚兒現在日子過得很好,看見蘭軒也很高興,跑過去拉住蘭軒的手:“蘭軒,怎麼是你?”

蘭軒仔細看了看小愚兒,小愚兒穿著錦繡坊的衣服,沒有戴別的首飾,只用了一支珍珠簪子挽住頭髮,那珍珠有龍眼那麼大,一看就價值不菲,心裡後悔沒有聽爹爹的話嫁給霍七,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霍七也過來和蘭軒打招呼:“是蘭軒啊,你什麼時候來的京都?”

蘭軒望著霍七,是夢裡才能見到的人,到底是錯過了,心裡再難過臉上還是笑著的:“我和師父一起來的,婉兒出閣,師父來京都送她一程,我就跟著一起來了。”

霍七明白了:“這麼說,你是拜了藥王谷主為師了,是件好事。”

蘭軒捧起盒子:“我是來送這個的,我想是時候把它還給它真正的主人了。”

小愚兒接過盒子,開啟一看,裡面竟然是那把她很喜歡的小銀弓,當時霍七送給她,葉楓不許她收,後來又被蘭軒搶走的那個。

蘭軒捨不得的撫摸著銀弓:“我以為搶走銀弓,就能奪回屬於我的愛情,但是我錯了,我在藥王谷等了很久,我愛的人一次都沒有來過。”

蘭軒看了一眼霍七,見霍七也看著她,她笑笑說:“這次師父要來京都送婉兒出閣,我纏著師父非要來,想著能再見他一面。到了京都才知道他早已娶了心愛之人,我想,是我會錯了意,本就不屬於我的東西,談何失去?所以我把它送回來了,小愚兒,你比我有眼光。”

小愚兒看著手裡的銀弓,猶豫著開了口:“蘭軒,我現在過得很好,根本用不上它,如果你喜歡它,就留著它吧,我不介意的。”

蘭軒笑了笑:“我除了喜歡這把弓,還喜歡霍七,你願意把他也一起留給我嗎?”

小愚兒沒想到她會這麼問,被問住了,求助般的看了一眼霍七,見霍七也在看著她,似乎也在等著她的答案,小愚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霍七,她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她只知道,和霍七在一起的日子她很開心,那個一直藏在心底的人好像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出現了。

見小愚兒不回答,蘭軒開口了:“你不願意是不是?你也喜歡上了他,對不對?”

小愚兒還是不說話。

蘭軒不想再待下去了,從她進來到現在,霍七隻看了她一眼,其他時候眼睛一直都在小愚兒身上:“東西送到了,不打擾了,我這就告辭了,只是小愚兒,如果有一天,你不要他了,一定要來信告訴我,我要他,我不想再錯過他了。”

說完蘭軒就走了,小愚兒呆呆的抱著盒子,直到霍七接過盒子:“想什麼呢?”

“在想蘭軒的那個問題。”

“哦?那你有答案了嗎?”霍七捏著盒子的指節有點兒泛白。

小愚兒拉住霍七,看著霍七的眼睛,認真的說:“霍七,給我點兒時間好不好?我會認清自己的心的。”

霍七還是溫柔的笑:“好,我說過,多久我都願意等。”

可是葉楓不願意等了,霍七很快就收到了部裡的調令,調他去軍部葉帥帳下效命,霍七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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