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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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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奇打了彩卿之後就後悔了,秦彩卿是個很重要的幫手,目前自己深受霍七的威脅,葉楓又不肯出手。再加上查探火靈獸來處一事是自己負責的,已過去半月有餘,卻沒有半點兒進展,元首對他的能力也產生了懷疑,陳天奇現在急需用人。

當天夜裡,陳天奇就放下身段去哄秦彩卿了。

秦彩卿還沒睡,在鏡子前檢視自己臉上的傷勢,嘴角有點兒破了,紅色的血痂凝在那裡像是嘲笑她的痴情和付出,陳天奇從背後抱住她,低聲認錯:“我錯了,你別生氣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待你。”

秦彩卿有點兒厭倦,這些年來這樣的戲碼上演了無數次,每次都是陳天奇哄一下給點兒好處就過去了,要她辦的事兒還是得忍著眼淚去做。但是這次,秦彩卿不想就這麼算了,她知道陳天奇這次是真的想捨棄她了,他從來都是如此,有更好的就換,哪怕是更好的還沒到手也要先換掉舊人,免得舊人礙事。想到此,秦彩卿嗤笑了一下:“陳首司這是覺得我還有用處?”

陳天奇沒想到這次秦彩卿這麼拿喬,忍著怒氣繼續哄:“你這是哪裡話,你知道的,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那個。”

秦彩卿嫵媚的笑了,靠近陳天奇懷裡,嬌滴滴的說:“真的嗎?那你娶我好不好?我想嫁給你做陳夫人,我盼這一天盼的太久了。”

陳天奇聽了這話心裡一顫,這個風塵女子居然想做陳夫人,這是不可能的,正在想著怎麼穩住她,讓她放棄這個念想,秦彩卿又湊過來親了他一口:“你娶我,我就什麼都聽你的。”

陳天奇握住她的手,耐著性子說:“你知道的,你的出身做不了正室。”

秦彩卿不悅:“出身算什麼,小愚兒也沒有出身,不還是一樣做了霍夫人?”

陳天奇糾正她:“她是沒有出身,但是也不曾流落風塵。”

秦彩卿明白了:“你到底是嫌棄我是個風塵女子,可我還指望有一天能正大光明的陪在你身邊,你也能像霍七遷府那日一般,陪著我去京都貴女圈走一遭。”

陳天奇笑著搖頭:“前廳的主君為了夫人好做去後宅疏通關係,滿京都也就霍七能放下身份了,換了誰都做不到。”

秦彩卿不說話了,在她心裡,霍七成了那個可遇不可求的人,陳天奇對她只是利用,他們充其量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秦彩卿還想再試一下:“這麼說,首司肯定會娶一個高門貴女做夫人了?”

陳天奇點頭:“我已屬意財部黃大人家的獨女做我的原配正妻,等忙過這一陣子,就要去下定了。”

秦彩卿知道此刻陳天奇不敢和自己翻臉,故意揶揄他:“財部的黃大人,他不是屬意霍七做他的乘龍快婿嗎?霍七娶了別人,這才退而求其次答應你吧?這你也肯要?”

陳天奇是很不悅了,但是不便發作:“管她是誰,只要是高門貴女又嫁妝豐厚就行。”

秦彩卿這才徹底弄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只覺得同情黃小姐,還好自己已經明白了,以後不會再為了他耽誤自己了,不過話還是要問清楚的:“我想,即便是我願意入府給你做妾你也是不肯的吧?”

陳天奇一陣煩躁,還是耐住性子哄:“我哪兒捨得你做妾,高門大宅,裡面的彎彎繞多了去了,你自由自在的在幻夢樓做秦老闆不好麼?我還可以經常來看你,京都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不過是個名份罷了,何必這麼在意。”

秦彩卿徹底死心了,這是做妾都嫌自己不配呢。秦彩卿撫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嘴角的傷立刻消失了,她的幻術可以遮掩住一切不堪,讓想入夢的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鏡中的秦彩卿容顏逐漸變淡,小愚兒的臉浮現了出來,陳天奇立刻抱緊懷裡的女人親了一口:“還是你最懂我的心思。”

又過了三天,陳天奇那邊仍然一無所獲,京都也再未出現火靈獸,就連惜命的權貴們都放鬆了警惕,又開始遊園詩會打馬球的走動了起來,霍七帶著小愚兒去了幻夢樓。

到了幻夢樓才知道,秦彩卿已經好幾天晚上都沒出來招徠生意了,碧兒見到霍七還是往二樓雅間引,霍七故意問起秦老闆,碧兒說秦老闆身體不適,不見客。

“哦?秦老闆病了?”霍七攬著小愚兒的纖腰:“你秦姐姐病了,你不去看看嗎?”

小愚兒聽了對碧兒說:“可否麻煩碧兒姑娘通傳一聲,我想去看看秦姐姐。”

碧兒點頭退下,過了一會兒,有侍女前來請小愚兒過去,小愚兒跟著侍女走了。

秦彩卿得知小愚兒要來看自己,知道機會來了,此刻霍七和葉楓都在幻夢樓,只要陳天奇這個色鬼碰小愚兒一下,這兩個男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會替她了結了陳天奇。

小愚兒進了房間,隱約看見床上躺著一個人,小愚兒向床邊走去,邊走邊喚:“秦姐姐,是我呀,我來看你了,你還好嗎?”

秦彩卿不在房內,床上的人是陳天奇,陳天奇被小愚兒的聲音吵醒,正迷糊著呢,小愚兒就掀開床縵探了個頭進來,一見床上的人是陳天奇,小愚兒嚇了一跳,轉身就要跑,陳天奇以為又是秦彩卿用幻術變出的小情趣,一把拽住了小愚兒的袖子:“走什麼?你不就是來陪我的嘛。”

小愚兒停住了腳步,她知道情況不對,自己必須趕緊離開,但是陳天奇還是得應付一下的,小愚兒假裝很關心的問:“陳首司是不舒服嗎?我去請大夫來。”

說完就又要走,陳天奇沒想太多,一把把小愚兒拉上了床壓在了身下,小愚兒嚇壞了,她瞬間想起了自己和葉楓的第一次,小愚兒拼命掙扎起來:“放開我,陳首司你認錯人了!”

陳天奇色心大起:“和我玩欲拒還迎這套是嗎?”

說著,就在小愚兒的脖子上親了一口,小愚兒瞬間暴怒,冰刃飛出,陳天奇一把摁在小愚兒肩膀上,小愚兒只覺得肩膀劇痛,冰刃脫手了,看見冰刃陳天奇明白了,這是真的小愚兒,他愣住了,小愚兒在這裡,霍七一定就在附近,這誤會可大了去了。

小愚兒受了傷,又疼又怕,張嘴就要大喊,陳天奇眼疾手快,一下子捏住了她脖子後面的穴位,小愚兒掙扎了幾下就暈了過去。

陳天奇這個時候才有功夫思考要怎麼辦,但是秦彩卿沒給他這個機會,秦彩卿見小愚兒進了臥室,就去了前廳雅座見霍七,同時派碧兒去請葉楓,讓葉楓去臥室見陳天奇。

秦彩卿在二樓雅座見了霍七先行禮:“碧兒說霍夫人來了,要見奴婢,奴婢不知霍大人也在,給霍大人問安了。”

霍七一看見她就覺得大事不妙:“小愚兒剛才讓你的侍女帶走了。”

秦彩卿裝作不知情很驚訝的樣子:“是嗎?是碧兒帶走的嗎?可是碧兒一直跟在我身邊啊。”

“糟了。”霍七定了定神,他不清楚出了什麼問題,但是幻夢樓是陳天奇的地盤,要在他的地盤上搜人,還是得他首肯才行,霍七立刻吩咐秦彩卿:“帶我去見陳首司。”

秦彩卿帶著霍七往後院走去,走到半路就看見碧兒引著葉楓也往後院走,霍七沒空理他,葉楓也懶得客套,直到兩個人都停在陳天奇臥室的門口,霍七才開了口:“小愚兒在幻夢樓不見了,甭管你有多大的事情,我要在幻夢樓搜人,你給我讓讓。”

葉楓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訊息,霍七就推開門進去了,這個時候陳天奇還趴在小愚兒身上琢磨要怎麼和霍七解釋呢。

霍七進來看見的就是這麼個場景,小愚兒暈了過去,陳天奇趴在她身上,霍七直接就向陳天奇出手了,陳天奇來不及解釋只能接招,葉楓在外面聽見打鬥聲,也跟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床上的小愚兒,葉楓立刻暴怒:“霍七你去看看小愚兒,我來堵住這個色鬼!”

霍七聽見抽身離開,往床上奔去,陳天奇這才有空檔解釋:“誤會誤會,我什麼也沒做,是秦彩卿那個女人設局害我!”

葉楓冷笑:“你自己信不信?”

霍七抱起小愚兒,見小愚兒身上衣服完好放心了不少,他輕輕晃了晃小愚兒,小愚兒沒反應,霍七衝陳天奇大吼:“你把她怎麼了?!”

陳天奇趕緊解釋:“真的是個誤會,她剛才要大喊,我給她捏暈了。”

霍七把手伸到小愚兒脖子後面,輕輕的揉了幾下,小愚兒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一看見霍七就想抱住他,可是右手一動就鑽心的疼,小愚兒疼哭了:“疼,肩膀疼,好疼……”

霍七稍微拉開一點衣服看了一眼,小愚兒的右肩一片紅腫,立刻瞪住了陳天奇,陳天奇被葉楓堵住走也走不了,說的話也沒人信,他生怕這兩個人一起出手殺他,只能低聲下氣的繼續解釋:“她剛才要拿冰刃殺我,我就卸了一下力道。”

霍七扶住小愚兒,陳天奇什麼時候都能殺,先治傷要緊,霍七小心的把她抱起來:“你受傷了,我帶你去找歐陽夫人。”小愚兒點點頭,把臉埋在霍七脖子旁。

經過陳天奇的時候,霍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陳天奇受制於葉楓,被下屬瞪了也不敢造次。

陳天奇對著葉楓繼續解釋:“我真沒碰她,我是被秦彩卿下套了,不信你把秦彩卿叫來問。”

葉楓忍著怒氣,好在小愚兒沒事,不然他也想殺了陳天奇,只是葉楓心裡存著疑惑,葉楓覺得陳天奇不會這麼蠢,這個時候動小愚兒,不是擺明了讓霍七殺他,再說自己也在,有必要同時得罪兩個勁敵嗎?葉楓想到此問陳天奇:“你看見秦彩卿了嗎?她人呢?”

秦彩卿溜走了,躲在霍七的馬車底,就在車底扒著,霍七早就發現她了,霍七沒把她趕走是因為自己也有疑惑,他知道陳天奇好女色,但是這麼明目張膽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敢動小愚兒,而且還那麼巧被抓個現行,就有些奇怪了,還是得聽聽秦彩卿怎麼說。

歐陽府,小愚兒的肩膀被陳天奇摁骨折了,婉兒處理好骨頭,又敷上了藥,小愚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霍七謝過歐陽夫人,帶著小愚兒回了家,把小愚兒安置好,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只覺得一陣後怕,還好陳天奇沒得手,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霍七想起了秦彩卿,有些事情是得好好問問她,霍七在會客廳見了秦彩卿。

秦彩卿一見霍七就跪下了:“求霍大人救救奴婢吧,奴婢給霍大人通風報信,又引著霍大人去救人,陳首司必定容不下我了,若是霍大人不肯庇護,奴婢只有一死了。”

霍七冷笑:“秦老闆覺得自己很聰明是嗎?”

秦彩卿趕緊搖頭:“不是的,陳首司心儀霍夫人已久,有的時候,還要我……要我幻化成霍夫人的樣子……與他……與他……”秦彩卿咬著嘴唇,裝作難以啟齒的樣子。

霍七氣得一巴掌拍在椅子上:“這個色鬼!真是找死!”

秦彩卿趁機火上澆油:“不僅如此,陳首司他想殺霍大人,他早就容不下霍大人了。”

霍七想了想,走到秦彩卿面前蹲下來,盯著她說:“你和陳天奇有什麼不合我管不著,但是你拿我夫人做局,我饒不了你。”

秦彩卿嬌滴滴的哭了起來,剛要再開口,霍七就冷冷地說:“少給我來這一套,我問你,今天小愚兒為什麼會出現在陳天奇那裡!”

秦彩卿收了哭聲,拿出早就編好的詞:“陳首司和奴婢說,他和霍夫人是舊相識,早就暗通款曲,只要我肯替他遮掩,他就讓我入府為妾,我就幫他把霍夫人引了過去,但是我在外面聽見霍夫人不肯,我就趕緊來找霍大人了。奴婢說的都是真話,陳首司早就對霍夫人動了心思,他就等著除掉你,好霸佔霍夫人。”

霍七當然是不信的,真相也沒那麼重要,霍七已經知道秦彩卿和陳天奇翻臉了,他很想知道秦彩卿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莫非是打算賴在霍府了?

秦彩卿見霍七不說話,她看著霍七年輕英俊的臉,動了心思,這樣的一個青年才俊,不知道比陳天奇好了多少倍,只要他肯把真心分給自己一點點,自己就滿足了。

秦彩卿拉過霍七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風情萬種的說:“只要霍大人肯庇護奴婢一二,要奴婢做什麼都可以。”

“呵~”霍七笑了,果然是風塵女子,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霍七捏著她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落在我手裡,比落在陳天奇手裡,好不了多少?”

秦彩卿當然是不信的,她自恃貌美,曾經葉楓都是自己那裡的常客,她自然覺得所有男人都該為自己折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霍大人是個會憐香惜玉的。”

霍七扣住秦彩卿的後頸,略一用力,秦彩卿就暈了過去,霍七叫來管家吩咐到:“這是幻夢樓的秦老闆,你給她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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