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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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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愚兒從歐陽府回了家,就專心的等霍七,沒讓她等太久,霍七半下午就回來了。

小愚兒親自伺候他洗手,等霍七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了,小愚兒就坐在他腿上,窩進了他懷裡,霍七順手抱住她:“你今天怎麼這麼體貼?”

小愚兒把臉悶在他懷裡:“我有話要和你說。”

霍七心裡一陣緊張,他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葉楓鐵了心的要讓他也嘗一嘗得到後再失去的痛苦,那就來吧,霍七已經準備好了說詞,只是要先聽聽小愚兒要說什麼,霍七用一貫溫柔的語氣說:“你說,我認真聽著。”

小愚兒得到首肯,慢慢說來:“昨天蘭府混亂的時候,我見了葉楓,我本來想跑的,但是他把我抓到了房樑上,房梁太高,我不敢跳下來……”

霍七被葉楓氣笑了:“他可真不要臉,趁我忙得脫不開身,在後院製造混亂,藉此私會我夫人,他和你說了什麼?”

小愚兒整理了一下措辭:“他認為是你從中作梗拆散了我們,他說你對他是百般阻攔,對我是用盡心機,要我在你和他之間再選一次。”

霍七聽了雖然生氣,但是也明白葉楓說的有一部分是事實,他確實用了手段,霍七看定小愚兒的眼睛:“我攔住了他寫給你的信,對你封鎖了他所有的訊息,我還用機關陣暗算了他,我還寫了話本子編排他,我費盡心機的想讓你忘了他,因為我想走進你心裡。站在他的角度上,的確是我拆散了你們,他恨我也不是沒道理的。”

“我都知道,可我不怪你。”小愚兒笑著親了霍七一下,霍七有點兒不相信:“你不怪我?那個時候你每天都在等他來找你,晚上做夢喊的都是他的名字,你那麼痛苦,可我偏偏攔住了他來見你,你居然不怪我?”

小愚兒抱住霍七:“你讓我怪你什麼?怪你愛我?怪你護著我?還是怪你讓我這麼幸福?”

霍七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劇本,他以為小愚兒至少會和他大吵一架,然後拂袖而去,說不定還會拿出小銀弓,對著他射幾箭,但是小愚兒居然不怪他。

霍七不敢相信的捧著她的臉:“這麼說這次你選了我?”

小愚兒笑了:“我早就選了你,只是我看見葉楓那個樣子,覺得對不起他,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霍七抱住她:“是我對不起他,我欠他的,我還。”

小愚兒搖頭:“你沒有半點對不起他,是我自己變了心,我該早早告訴他的,因為我的逃避,讓他徒增誤會,反而讓你承受了那麼多。”

霍七抱緊她:“這算什麼承受,為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霍七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以前我總是怨命運對我不公,讓我孤身一人在這世間漂泊,嚐盡人情冷暖。後來我眼見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開,我逐漸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總覺得既然命運從未厚待於我,那我也不必饒了它。但是我現在感激命運,它把最好的都留給了我,我比葉楓有福氣。”

小愚兒也抱緊他:“以後我陪著你,你不會再漂泊。”

霍七吻住小愚兒的眉心,很久很久才放開:“老天待我不薄,有了你,我這輩子都夠了。”

小愚兒摸了摸霍七的臉:“我只怕葉楓他不肯放過你。”

霍七一臉的不在乎:“那就讓他來,現在我還會怕他?”

小愚兒想了想說:“還是我去給他一個交代吧,羊毛出在羊身上,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去解開他的心結。”

霍七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拒絕:“不行!你不知道他現在有多瘋,為了見你一面,他能讓人扮鬼,都不怕嚇著公主的。”

其實小愚兒也沒想好要和葉楓說什麼,霍七不許她去,她就先算了。

霍七提心吊膽了一整天,得到了這麼一個美好的結果,只覺得心情舒暢,拉著小愚兒就要繼續教她打馬球:“走走走,好久沒練了,你又要生疏了。”

小愚兒樂得陪他,挽著他的胳膊就往後院走去,齊管家來稟報:“蘭府差人送信,說蘭軒小姐病了。”

霍七不耐煩的揮手:“病了就請郎中,來找我們幹什麼?你拿我的拜帖去請醫部的張醫女,讓她去蘭府給蘭軒好好看看。”

齊管家答應著退下。

小愚兒笑:“你這樣對蘭軒,她肯定又要哭了。”

霍七跨上馬,伸手來抱小愚兒:“她還指望著能嫁進霍府呢,她可趁早死了這條心,我是答應會照顧她,讓她免受欺辱,但是其他的她就別妄想了。”

霍七一拍馬屁股,馬兒跑了起來,霍七先自己進了一球,帶著小愚兒在球場跑了一圈,才開始慢慢教她新的技法。

一直玩到該吃晚飯了,兩個人才進屋。

晚飯後,霍七的暗使馮嬌來了,見了霍七和小愚兒行禮:“屬下馮嬌見過首司和夫人。”

霍七虛扶一把:“起來說話。”

馮嬌站了起來,看了看小愚兒,見霍七沒有讓她迴避的意思,開口彙報道:“那幾個死士開口了。”

“哦?”霍七笑了:“不是嘴很硬嗎?這就招了?都吐出來些什麼?”

馮嬌從懷裡掏出幾張紙:“這是供狀,首司請看。”

霍七迅速翻看了一遍,就把供狀燒了,馮嬌問:“那這幾個人?”

霍七想了想:“沒用了,留下領頭的那個,剩下的都處理掉吧。”

馮嬌又偷偷看了小愚兒一眼,才領命退下。

外面的事情,小愚兒是從不過問的,這次也是這樣,但是見到霍七的暗使倒還是第一次,以前霍七都刻意迴避她的,現在似乎不一樣了。

小愚兒見馮嬌離開,走過來拉住霍七的手,霍七抱住她:“我這樣殺人不眨眼,你有沒有覺得我可怕?”

小愚兒搖搖頭:“我明白的,我從西遙城回來的時候,凝血為刃,也殺了不少人,在我面前,你不必再隱藏真實的自己。”

霍七抱緊她,只覺得欠葉楓良多,他親了一下小愚兒的秀髮說:“我愛你,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謝上蒼,以前我也不信鬼神,我現在都信了,天上的神仙還是眷顧我的。”

小愚兒摟緊他的腰:“我也愛你,現在我只愛你。”

元帥府。

公主昏睡了一天到了晚上才醒過來,一醒來就要見葉楓,這次葉楓居然在。

公主坐起來抱著葉楓:“對不起,是我不小心,差點兒傷到孩子。”

葉楓心裡一動:“不怪你,我該陪在你身邊的。”

這是葉楓第一次對她表現出關心,公主抱緊葉楓:“好在孩子沒事。”

葉楓輕輕環住公主:“你好好休息,我軍營……”

“你別走。”公主拉住葉楓的袖子:“你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怕鬼,你在這裡我會安心很多。”

葉楓重重嘆了一口氣:“好吧。”

霍七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軍部,找歐陽,見了歐陽也不繞彎子:“葉楓和陳天奇乾的那些事情,你知道多少?”

歐陽知道瞞不住了:“只知道個大概,具體情況葉楓不讓我參與。”

霍七冷笑:“我看他是瘋了,販賣軍火斂財,他想幹什麼?!你讓他趕緊停下來!”

歐陽頭疼:“我說的話他要是肯聽,至於搞成今天這個樣子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現在行事有多瘋狂,公主有孕,他居然不想要那個孩子。”

霍七一拳砸桌子上:“他這是非小愚兒不可了是嗎?!”

歐陽摁住霍七:“他這是被傷狠了,他的身世你也知道,比你強不了多少,他也是心心念唸的就想要一個小愚兒,你看看他身上的那些傷,說是為小愚兒受的也不為過。”

霍七嘆氣:“那現在怎麼辦?他這樣下去,非毀了自己不可。”

歐陽攤手:“他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你也看見了,他娶了兩次,第一次娶許菁,硬熬了五年,第二次他以為可以娶到小愚兒,都快要成功了,結果又被塞了個映瑤公主,這些年,他連個家都沒有,軍營就是他的家,你還指望他能怎樣?換成是你,你能熬住?”

霍七搖著頭嘆息。

歐陽開始拿話戳霍七:“若是小愚兒從未愛過他,倒也罷了,可他們曾經是相愛的,還有過一個孩子,憑心而論,如果是你,你能算了?”

霍七想了想:“如果我是葉楓,我已經殺了霍七十幾次了。”

“是的。”歐陽把手搭在霍七肩膀上:“但是你還活著,他每次都嚷嚷著要殺你,每次也沒真的下狠手,你殺陳天奇,他還幫你。其實我知道,他心裡是感激你的,感激你在他脫不開身的時候,救了小愚兒一命,感激你護著小愚兒熬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

霍七說不出話了,歐陽看霍七有鬆口的可能,繼續勸:“葉楓不是個不容人的,他只是放不下,他不明白為什麼小愚兒突然就變了心,他需要一個解釋和過去好好告別。”

霍七警惕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歐陽正色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讓小愚兒單獨見他一面,我們都別打擾他們。”

霍七立刻反對:“不行!絕對不行!”

歐陽覺得自己真是命苦,兩個異姓兄弟,一個比一個固執,但是他又不能不管,只能繼續給霍七做思想工作:“以前你不讓他們見面是對小愚兒沒把握,怕小愚兒跟著他跑,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看小愚兒的態度,應該是不會回到葉楓身邊了。再說現在公主也有了身孕,葉楓可以逃避做丈夫的責任,孩子總是無辜的,就算你什麼都不做,等到孩子出生,公主也會用孩子牢牢綁住葉楓,你還怕什麼呢?”

霍七想起上次東南那戰,他在梅竹軍帳看見的那幕就生氣,歐陽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直接給了他答案:“葉楓不是一個胡來的人,你最早遇上的那次,也是事出有因,他被火靈獸的靈力反噬了,神智不清。”

霍七發火:“他現在也不見得有多清醒!”

歐陽繼續勸:“那天蘭府升職宴,葉楓見了小愚兒。”

霍七擺手:“這事兒我知道,小愚兒跟我說了,趁我忙得脫不開身,他去後院製造混亂堵我夫人,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歐陽鬆了一口氣:“那小愚兒可有和你哭訴,葉楓對她動手動腳?”

霍七想了想:“那倒沒有,但他也夠不要臉了,他把小愚兒抓到房樑上,困在上面,不得不聽他一通胡扯。”

歐陽悶笑:“他也是沒辦法,小愚兒現在見了他就躲,你也替葉楓想想,以前小愚兒可是會往葉楓懷裡撲的,現在連多說句話都不肯,他得多心痛。你就讓他們見一面,出不了什麼事兒。”

霍七還是不肯鬆口:“你說的輕巧,又不是你夫人!”

歐陽有點兒生氣了:“就事論事,別往我身上扯。要不這樣,我在門口給你守著,但凡有點兒動靜,我就衝進去,怎麼也給你把人護住了。”

霍七繼續不肯:“你可拉倒吧,你哪次不向著葉楓,我信不過你。”

歐陽生氣了:“你說這話就沒良心了,他欺負你的時候,我沒攔著嗎?為了護著你,我捱了他多少拳頭?!”

霍七自知理虧,掀開簾子,撂下一句“我不同意”就跑了。

歐陽氣得原地轉了兩圈,還是不同意,霍七,你大爺的,白費我這麼多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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